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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警戒线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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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是傍晚突然下起来的，豆大的雨点砸在警局窗户上，溅出细密的水花。林砚盯着电脑上的监控截图，手指无意识敲着桌面，目光却总往窗外飘——周景澜下午去了城郊的物证中心，这个点应该要回来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时，林砚几乎是立刻接起的。“喂，景澜？”
“林砚，”周景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雨声的模糊，“物证中心这边车坏了，雨太大，叫不到车。”
“你在那等我，我马上过去。”林砚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没等对方再说什么，抓起车钥匙就往楼下跑。值班室的同事喊他“雨这么大，等会儿再去”，他只挥了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里。
警车在雨里开得稳，雨刷器不停左右摆动，勉强扫出一片清晰的视野。林砚握着方向盘，心里有点急——城郊那段路没什么路灯，周景澜又不爱麻烦人，肯定在雨里站了不少时候。
四十分钟后，林砚终于看到了物证中心门口的身影。周景澜站在屋檐下，黑色风衣的肩头沾了不少雨水，头发也湿了几缕，贴在额角，手里还紧紧抱着个文件袋，应该是关键证物。
林砚把车停到他面前，按下副驾驶的车窗：“快上来，怎么不找个地方躲躲？”
周景澜拉开车门坐进来，带进一股雨的凉意。他把文件袋小心放在腿上，才转头看林砚：“怕你过来找不到我。”说话时，他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在车内暖光下像碎钻。
林砚没说话，先把自己的外套递过去：“披着，别感冒了。”又从储物格里翻出条干毛巾，“擦擦头发。”
周景澜接过外套，是林砚常穿的那件黑色冲锋衣，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裹在身上很暖。他拿着毛巾擦头发时，林砚已经发动了车子，还顺手调高了空调温度。
“证物都齐了？”林砚目视前方，余光却留意着旁边的人。周景澜擦头发的动作很轻，侧脸在暖光里显得比平时柔和，连带着平时冷冽的眉眼，都多了点温软。
“嗯，关键的纤维样本和指纹报告都在。”周景澜把毛巾叠好放在腿上，“对了，我在物证中心看到你上次找的那个旧档案，顺便帮你复印了一份，放在文件袋最下面。”
林砚心里一热。他上次随口跟周景澜提过一句，三年前那起悬案的档案可能在物证中心，没想到对方记在了心里。“你总是……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林砚的声音比平时低了点，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周景澜没接话，只是转头看向窗外。雨还在下，路灯的光透过雨帘，在车窗上晕出一片模糊的暖黄。车厢里很安静，只有雨点击打车窗的声音，和空调的微弱风声，却一点都不尴尬。
快到市区时，林砚突然开口：“先不去警局了，我家就在前面，去我那换身干衣服，顺便煮点姜汤。”
周景澜愣了一下，转头看他。林砚的侧脸很认真，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在意。他犹豫了几秒，轻轻“嗯”了一声。
林砚的家很整洁，客厅里摆着个简单的书架，上面除了刑侦相关的书，居然还有几本法医专业的教材，是周景澜之前提过的版本。“你先坐，我去拿衣服。”林砚把文件袋放在茶几上，转身进了卧室。
周景澜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书架上。最下层有个相框，里面是林砚穿着警服的照片，笑得很明朗，应该是刚入职时拍的。他正看着，林砚拿着一套干净的家居服走出来：“衣服可能有点大，你先凑活穿。浴室在那边，热水已经放好了。”
周景澜接过衣服，走进浴室时，心里有点发烫。林砚的细心总是这样，不显山露水，却能刚好落在人最需要的地方。
等周景澜洗完澡出来，客厅里已经飘着姜汤的香味。林砚系着围裙，站在厨房的灶台前，正用勺子轻轻搅拌着锅里的姜汤。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他身上，褪去了平时的凌厉，多了点烟火气。
“过来坐，姜汤快好了。”林砚抬头看到他，笑了笑。周景澜穿着他的家居服，袖子卷到小臂，领口有点大，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脖颈，看起来比平时多了点青涩。
两人坐在餐桌前，喝着热姜汤。姜的辛辣混着红糖的甜，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人浑身都舒服。“明天队里要是不忙，我们去走访一下死者的邻居？”林砚放下碗，看着周景澜。
“好。”周景澜点头，目光落在林砚的手腕上——他没戴手表，露出的腕骨处，有一道浅淡的疤，是上次为了护着他，被嫌疑人划伤的。
雨还没停，窗外的雨声和室内的暖光，把气氛衬得格外软。林砚看着周景澜低头喝汤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个念头很清晰——他不想只做并肩作战的伙伴，他想把这份暖，一直留在两人身边。
喝完姜汤，林砚送周景澜回家。到楼下时，周景澜解开安全带，却没立刻下车。他转头看林砚，犹豫了几秒，轻声说：“林砚，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林砚笑了笑，目光落在他的眼睛上，“以后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不管什么时候。”
周景澜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盛着暖光，像雨夜的灯，让人觉得安心。他轻轻“嗯”了一声，推开车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你路上小心。”
林砚看着他走进楼道，直到那扇门关上，才发动车子离开。他摸了摸胸口，心跳比平时快了些——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在两人之间悄悄变了，比姜汤更暖，比雨夜的灯更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