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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林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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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迟和曹娴羽的婚礼提前了。
曹氏最近确实在上市的关头碰上些麻烦,沈家内里也出了点事情,所以把婚期提前两家都是非常乐意的。
黄唐玉很不想见沈不言,但也没办法,沈不言还是要作为伴郎出席。
毕竟沈不言明面上还是沈家的养子,外界虽然有传言说沈不言和沈家决裂,但到底只是传言。上次的订婚宴就已经给了外界流言一记重创。这次再让沈不言当伴郎,黄唐玉想营造的、所谓的高门大户的容人之心不就成了吗?
再买点新闻,把沈家这些年所做的公益事业也编上去,这对沈家是非常有益的。
“不言,你跟虞家少爷还有联系吗?”黄唐玉在电话那头说。她的语气很温柔,沈不言晃神,想起从前黄唐玉就是这样跟他说话的。
“怎么了,妈?”沈不言不清楚黄唐玉对他和虞静秋现在的事情知道多少。
“你大哥的婚礼,要是虞家能来人...”黄唐玉后面的话没说完。
沈不言松了口气,看来黄唐玉还不知道他现在正住在虞静秋的房子里。
“最近没什么联系了,我待会儿给虞少的助理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吧。”沈不言倒也没骗她,虞静秋出差后两人还真就没联系了。
这段时间沈不言居然还有一种久违的惬意。
“贱骨头。”沈不言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释然地笑了。没有富贵命,倒喜欢偷懒被别人伺候着。
沈不言有时候想想,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从前二十多年都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花着别人的钱游山玩水,什么大场面也都见识了一番,就连谈恋爱的对象都是顶级高富帅。
即使现在落魄了,也是当老板雇人给自己做事。
很多人奋斗几十年,所求的也不过如此了。
这样一想,他吃的那些苦完全就不值一提。
沈不言给虞静秋的助理打了个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国。
对面知道是沈不言,于是就把航班上的时间报了过来。
不巧,刚好在婚礼后一天。看来天意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美丽的小姐,不要跟你们总裁说我打过电话来。”沈不言试图“蛊惑”。
奈何助理小姐非常有职业操守,抑或是迫于黑心老板的威压,委婉拒绝了沈不言的请求。
虞静秋一天有八百个会要开,开完大会开小会......国内这边也有不少事情等他决策,视频会议和电话会议也没断过。
不过虞总还是趁着休息时间给沈不言打了电话。
如果沈不言不是在睡觉,说不定会领这份情。
“喂?”沈不言迷迷糊糊地接通,还没去看来电显示。
虞静秋听见沈不言哼哼唧唧的尾音就知道他这是被吵醒了。
“喂?”沈不言见那头不说话,揉揉眼睛,把手机凑近。看清来电显示后沈不言顿时火了:“你有毛病啊?大半夜打电话过来,神经病。”
虞静秋听后不但不恼,还笑意盈盈地说:“抱歉,我这里还是晌午。这几天连轴转,可能是因为没怎么睡觉,一下子忘了有时差。”
“你们虞家是明天就要破产了吗...”沈不言叹气,“别把自己崩那么紧,按时休息,按时吃饭。”
“好。”虞静秋把眼镜摘下来放到一边,“你刚才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不言想了一下,要是他告诉虞静秋是邀请他来参加婚礼,这家伙说不定又熬几个大夜把工作做完然后提前回国...万一猝死就不好了,虞静秋这种人就是死了也不会安心投胎,变成厉鬼来找他演一出《人鬼情未了》就不好了。
“没事。”沈不言说。
“我听Nancy说,你问我什么时候...”
虞静秋话没说完,沈不言那边就已经挂断了。
虞静秋想,沈不言一定是害羞了。
【下次想我了可以直接发消息告诉我。】
对面没回,应该又睡过去了。
同样收到请柬的还有两只夜猫子。
君衡。
“沈不迟结婚,你去不去?”顾泗澄靠在松软的沙发上,一手握着牌,言语间打出去一张。
沙发后面站着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看上去年纪不大,像是大学刚毕业的。他动作不停,认真的给顾泗澄按肩。顾泗澄膝边还跪坐着一个男生,长相更加清纯可人,很是尽心地给顾泗澄捏腿,时不时还偷偷看顾泗澄几眼,俨然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傅暹这边是差不多的景象,不过给他按摩的两个小伙子要正气得多,对自家老板不吃窝边草的行事是很清楚的,也不白费力气。
“不去。”傅暹斩钉截铁地说,“在他俩好得穿一条裤子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出席有沈不言的任何场合的。”
“不是吧?这么怂?”
“怕麻烦,你呢?你要去?”
顾泗澄摇摇头:“我没空,手上一堆事儿呢。”
“查的怎么样了?”
“赵妈真是将门虎女啊...”顾泗澄扶额苦笑,“太厉害了,完全没切入点。她娘家那群人更是神出鬼没。”
傅暹扔出去最后一张牌,得意的摆摆手:“看来你最近运气不怎么样啊。”
顾泗澄跟着把牌一扔,开口道:“不玩儿了。”说完捏着膝边男人的下巴,直直盯着他的脸,他早就注意到这小家伙跳脱的心思了,啧,和他这张脸还真是不符。
“乖,去玩儿去。”顾泗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签了数字的支票递给他。
男人收下,颇为遗憾地走了。
顾泗澄又拍了拍自己右肩上的那只手,指腹上的薄茧轻轻擦着男人的手背:“你叫什么名字?”
“程酬。”
“手艺不错。”顾泗澄起身,在程酬手背上留下一记轻吻,又塞了块怀表放在他手心,他打发人一向大方。
程酬还没来得及言谢,顾泗澄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这几天都是大晴天,阳光很毒。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从通道走到地面,都被阳光晃得有些晕,纷纷拿手遮在眼睛上方。
“赵处好。”他们异口同声道。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身形挺拔,只是站在那里就有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赵璟对他们点头示意,研究员们得令走了。
赵璟看着通道门口,他在等人。
没过多久,一个同样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从门里走出来,不同于前面几位,这阳光对他来说几乎没有影响。男人五官非常立体,天生的眉压眼挡住了头顶的阳光,眉骨下的一片阴影远看像戴了一副墨镜。
待他出来,通道的门自动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老师。”男人微笑着走到赵璟面前,白大褂上的铭牌上镌刻着“林芜”二字。
“林芜,有件事情,需要你替我去做......”
顾泗澄一直都有留心赵璟那边的动向,而赵璟应该也不知道自己的侄子在调查当年的事,所以没做防范。
于是林芜落地A市的消息一下子就传到了顾泗澄耳朵里。
林芜,这个名字顾泗澄耳生,但他调查过赵璟的人际关系,虽然不全,但林芜这个人刚好在关系网中。顾泗澄知道林芜是赵璟的学生,也知道林芜本家是北殷七家之一。
这种世家要往上翻简直是令人头大,顾泗澄觉得自己真是被坑了一把。
好在,顾泗澄身边有一个家庭情况更复杂的——
“仙子,这回你得帮我。”顾泗澄简单地讲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傅暹听完:“......”
林芜这个名字傅暹可能一时没什么印象,不过如果是北殷林家他就想起来了。这林芜和他还算得上远亲。
得,这回是真不能独善其身了。
林芜这时候来,真是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