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遇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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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希的指尖还停留在腕间那道淡紫色的印记上，温热的触感像是某种活物的呼吸，正随着他的心跳轻轻搏动。
系统说集中意念即可开启通道，可当他真正闭上眼，试图将所有思绪都凝聚在"沈知砚"这三个字上时，脑海里却翻涌着无数细碎的画面——雨夜中小猫湿漉漉的琥珀眼，沈知砚递来牛奶时带着薄茧的手指，还有刚才那位白衣仙人垂眸时，睫毛在月光下投出的浅影。
【检测到宿主意念分散，能量聚集效率不足30%】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开，带着电流般的滋滋声，【请集中精神！时空通道的能量窗口即将关闭！】
楚希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他瞬间清醒，那些纷乱的画面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沈知砚在毕业典礼上穿着学士服的样子，阳光落在他肩头，笑得眉眼弯弯："楚希，以后也要一直画画啊。"
就是那个瞬间，腕间的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紫光。
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的灵魂，猛地往某个方向拽去。楚希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撕裂，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眼前是旋转的星云，那些光怪陆离的色彩像被打翻的调色盘，将他的意识搅成一团混沌。
他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那股巨大的力量裹挟着自己，穿越一层又一层冰凉的屏障。
【能量冲击峰值98%，宿主生命体征稳定】系统的声音在一片混乱中显得格外清晰，【正在匹配目标位面坐标...匹配成功！传送倒计时10，9，8...】
楚希感觉自己像块被扔进滚筒洗衣机的破布，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他试图挣扎，却发现四肢根本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紫光越来越盛，最后化作一道贯通天地的光柱，将他彻底吞噬。
【3，2，1...传送完成】
失重感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结结实实砸在地面的剧痛。楚希闷哼一声，感觉骨头都要碎了，鼻腔里灌满了廉价油脂和汗水的酸臭味，耳边是嘈杂的吆喝声和鼎沸的人声。
他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沾着面粉的粗布鞋。鞋的主人正叉着腰，满脸横肉因为愤怒而扭曲，手里还攥着半块啃了一口的白面馒头。
雨丝混着泥土的腥气砸在脸上，楚希疼得闷哼一声，下颌磕在青石板上，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小叫花子！敢偷我的包子？活腻歪了是不是！”
粗粝的布鞋狠狠踹在他腰侧，楚希像片被狂风卷动的破布，踉跄着撞向旁边的竹筐，里面的空蒸笼哗啦啦散了一地。
他想解释自己刚出现在这条喧闹的巷弄，根本没碰过那笼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可喉咙里像堵着团滚烫的棉絮，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摊主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里还攥着擀面杖，唾沫星子喷在楚希脸上：“看你这脏样就不是好东西！穿得跟个泥猴似的，也配闻我这包子香？”
楚希：“嘶！”
又是一脚踹在膝盖弯，楚希“噗通”跪在地上，破旧的单衣根本挡不住力道，膝盖瞬间麻得失去知觉。他这才看清自己如今的模样——身上套着件分不清原色的破布衫，胳膊肘和脚踝都露在外面，结着层黑黢黢的痂，瘦得能数清手腕上的骨头。
【啧，刚落地就挨揍，这开局确实有点惨。】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点事不关己的淡漠。
楚希：“……”
“你还说！”楚希疼得眼前发黑，咬着牙在心里回怼，“能不能先把我弄出去？再打下去我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宿主请自重，本系统只提供坐标与保护，不负责替你解决民事纠纷】
【而且根据能量监测，这顿打能帮你快速适应这具身体的痛感神经，从长远来看利大于弊】
楚希简直要气笑了。他活了二十三年，从没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如今却被个包子摊主当街踹得站不起来，这叫什么？体验民间疾苦？
“你们在干什么！”
“住手！”巷口忽然传来个清脆的女声，“王掌柜，他只是个孩子，你打这么狠做什么？”
“……”
摊主骂骂咧咧地停了手，回头看见穿绿裙的丫鬟，气焰顿时矮了半截：“是苏小姐的丫鬟啊，这小叫花子偷我包子，我教训教训他而已。”
“我刚在楼上看得清楚，他根本没碰你的摊子。”丫鬟叉着腰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个食盒，“定是你自己没放稳，倒赖上人家了。”
楚希趴在地上，透过沾满污泥的睫毛往上看，那丫鬟约莫十五六岁，梳着双丫髻，鬓边簪着朵珠花，瞧着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他正想说句谢谢，后腰突然又被摊主狠狠拧了一把，疼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
“算我倒霉！”摊主啐了口唾沫，拽着楚希的后领像拖死狗似的往巷尾走，“这小杂种碍眼得很，我把他扔远点，省得污了苏小姐的眼！”
楚希：“……”
楚希被拖得锁骨生疼，破布衫在地上磨出刺啦的声响，石子嵌进掌心，血珠混着泥水流下来。他听见丫鬟在后面跺脚骂“蛮横”，却终究没再追上来。
穿过喧闹的集市，空气渐渐变得清冷，脚下的路从青石板变成了黄土坡。摊主把他往一片茂密的竹林里一甩，楚希重重撞在竹根上，眼前瞬间炸开无数金星。
“呸！算你命贱！”摊主拍了拍手上的灰，朝他啐了口，“这青竹山后崖是禁区，有去无回的地方，你就在这儿等死吧！”
“就是！”
“死乞丐。”
楚希蜷缩着身子，看那壮汉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竹林缝隙里。风穿过竹叶，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谁在暗处低笑。他试着动了动手指，浑身骨头缝都在疼，尤其是肋骨处，每喘口气都像有把钝刀在里面搅动。
【检测到宿主多处软组织挫伤，左侧第三根肋骨骨裂，失血约150cc】
【需要启动紧急修复程序吗？友情提示，首次使用可享九折优惠】
楚希“……”
“滚……”楚希疼得倒抽冷气，“你这系统是黑心商家转世吗？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收钱？”
【本系统提供的修复能量来自时空裂隙的精纯粒子，收取费用合情合理】
【不过看在你刚挨完打的份上，免费送你个止痛buff，时效十分钟】
一股微弱的暖意忽然漫过四肢百骸，那些火烧火燎的痛感果然减轻了些。
楚希松了口气，瘫在地上望着头顶交错的竹枝，雨不知何时停了，漏下几缕灰蒙蒙的天光。
“啊！”
“我真是服了。”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嘶哑，“别人穿越不是皇子就是大侠，我倒好，直接成了快被打死的乞丐。你确定这身体能撑到找到沈知砚？”
【宿主大可放心，这具身体的原主虽然瘦弱，但求生欲极强，否则也活不到现在】系
【而且你该庆幸，没穿成墙角那只被踩扁的蟑螂。】
“……”楚希被噎得说不出话。他试着撑起上半身，却因为牵动伤口疼得眼前发黑，只能重新跌坐回去，后背抵着冰凉的竹根，“行，算你狠。那现在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吗？神仙多是什么意思？这里是古代？还是仙侠世界？”
【严格来说，属于低阶修真位面】
【凡人世界与修真界并存，但界限分明。像刚才那种集市属于凡人城镇，而这片青竹山，已经算是两界的边缘地带了】
楚希愣住了：“修真？就是那种能飞天遁地、长生不老的？”他小时候在爷爷的书房见过几本线装的志怪小说，里面的仙人总是白衣飘飘，弹指间便能移山填海。
【理论上是的，但多数修士终其一生也只能达到强身健体的境界】
【真正能渡劫飞升的不过万分之一，至于你说的神仙，大多居于上界，鲜少踏足下界】
“那沈知砚呢？”楚希追问，心脏不由自主地绷紧，“他在这里是什么身份？也是修士吗？”
【无可奉告】
“你说什么？”
【寻找目标的过程也是任务的一部分】
【我只能告诉你，他就在这片青竹山范围内剩下的，需要你自己探索。】
楚希咬了咬牙，真想顺着意识揪住这破系统问问清楚。但他知道再争执下去也是白费力气，只能按捺住焦躁，低头打量自己这具糟糕的身体。
破布衫下的皮肤布满新旧交叠的伤痕，手腕细得像根芦苇，稍微用力都怕会折断。
“对了，你说的选属性是什么意思？”他忽然想起之前系统提过的事。
【每位穿越者可在初始阶段选择一项基础属性加成，比如力量、敏捷、灵力亲和度等】系统的声音里带了点诱导。
【以你目前的状况，选‘体质’或‘自愈’会比较划算，毕竟……你现在看起来确实不太抗揍】
楚希：“……”
楚希望着掌心渗血的伤口，沉默了片刻。他想起沈知砚曾经说过，画画时最忌讳急功近利，有时候退一步观察，反而能看清线条的走向。
“暂时不选。”他缓缓开口，“我先看看情况。”
【宿主确定？这可是唯一一次免费选属性的机会】
“确定。”楚希扶着竹子慢慢站起来，每动一下都像在拆自己的骨头，“万一选了灵力亲和度，结果我根本遇不到修士，岂不是白搭？”
系统没再说话，大概是默认了他的决定。
竹林里比想象中更安静，只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楚希沿着被人踩出的小径慢慢往前走，说是走，其实更像是挪，每一步都疼得他额头冒汗。止痛buff的时效早就过了，肋骨处的钝痛像潮水似的一波波涌来，他只能佝偻着背，像只受伤的野兽，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我现在穿的也太小只了。”
“我要怎么生存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原本灰蒙的天光被浓墨般的暮色取代，竹影在地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形状。
楚希找了块背风的岩石坐下，肚子饿得咕咕叫，才想起自己从穿越过来就没吃过东西。他摸了摸怀里，除了几块硌人的碎石头，什么都没有。
“早知道刚才挨揍前，先抢个包子再说。”他自嘲地笑了笑，刚想靠着岩石歇口气，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
那声音像是某种巨兽在嘶吼，震得竹叶簌簌往下掉，带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压。楚希瞬间绷紧了神经，屏住呼吸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竹林深处的阴影里，似乎有团庞大的黑影在晃动，偶尔闪过两道幽绿的光。
楚希：“……”
“是……老虎？”他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脚冰凉。
在现代动物园里隔着铁丝网看老虎都觉得怵，更别说在这荒山野岭遇见活生生的猛兽了。
【检测到高阶妖兽气息，距离约八百米】
【是只修出灵智的虎妖，以你目前的状态，遇上就是秒杀】
楚希惊讶：“什么！”
“秒杀？”楚希吓得差点咬掉舌头，“你不是说有保护措施吗？这时候不应该放个防护罩什么的？”
【本系统的保护措施只针对时空乱流造成的伤害，不包括本土生物袭击】
【宿主请尽快找地方躲藏，它似乎被血腥味吸引过来了】
楚希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有多浓，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顾不上浑身的疼痛，连滚带爬地往旁边的陡坡挪去，那里长满了半人高的蕨类植物，或许能藏住身形。
刚钻进蕨类丛，就听见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鼓点上，震得地面微微发颤。腥臊的气息扑面而来，楚希死死捂住嘴，连呼吸都不敢太重，透过叶片的缝隙望去，只见一只斑斓猛虎从竹林里走了出来。
“……”
那老虎比寻常老虎大了近一倍，额头上的王字泛着淡淡的金光，眼睛是纯粹的墨绿色，正低头嗅着地面，显然是在追踪气味。楚希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眼睁睁看着那只虎爪踩在自己刚才坐过的岩石上，尖利的爪子在石头上划出五道深深的刻痕。
就在这时，老虎忽然抬起头，墨绿色的眼睛直直望向楚希藏身的方向。
楚希的血液瞬间冻住了。
完了。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撕碎的准备，闭上眼睛的刹那，却听见一阵极轻的风声。
不是风吹竹叶的沙沙声，而是某种东西划破空气的锐响，带着清冽的草木气息。
紧接着是老虎的一声痛吼，听起来愤怒又惊惶。楚希猛地睁开眼，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老虎面前，衣袂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像是落在人间的一片云。
“这是！”
那人身形颀长，穿着件月白色的广袖长袍，领口和袖口绣着银线暗纹，在朦胧的月色下泛着柔和的光。
他没有束发，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到腰际，几缕发丝被风拂过脸颊，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挺直的鼻梁。
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他周身飘散的羽毛——不是实体的禽羽，而是半透明的光羽，像是用月光编织而成。
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落在地上便化作点点荧光，散发出淡淡的草木清香。
“仙……仙人？”楚希看得愣住了，连呼吸都忘了。他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仿佛世间所有的形容词都配不上那份清绝出尘的气质，明明站在凶猛的虎妖面前，却比山巅的积雪还要清冷，比天边的流云还要缥缈。
虎妖显然对这突然出现的人充满忌惮，低吼着弓起身子，尾巴焦躁地甩动。白衣人却只是静静地站着，右手抬起，指尖凝着一点莹白的光。
没有惊天动地的法术，也没有震耳欲聋的咒语。
他只是轻轻往前一指。
那点莹白的光骤然化作无数道细小的光丝，像张无形的网，瞬间将虎妖笼罩其中。
老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竟像被无形的力量按住，无论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额头上的王字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
白衣人淡淡开口，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青竹山乃修行之地，岂容尔等妖兽放肆。”
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虎妖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最终瘫在地上，庞大的身躯慢慢缩小，竟化作了只巴掌大的狸猫，夹着尾巴呜咽着钻进了竹林深处。
直到那点影子消失不见，白衣人才收回手，周身的光羽也渐渐隐去。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楚希藏身的蕨类丛上，那双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像盛着整片星空。
楚希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清了那人的脸。
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鼻梁高挺，唇色是极淡的粉，组合在一起本该是温润如玉的模样，却因为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睛，添了几分疏离的清冷。
可即便如此，楚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双眼睛的轮廓——和记忆里那个递给他热牛奶的少年，有着惊人的相似。
是他吗？
沈知砚？
楚希忘了身上的疼痛，忘了自己还在躲藏，下意识地往前挪了挪，蕨类植物的叶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白衣人注意到了他的动静，缓步走了过来。随着距离拉近，楚希能更清楚地看见他长袍上的暗纹——那是用银线绣成的羽毛图案，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他的发尾还沾着几片竹叶，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有种浑然天成的野趣。
“出来。”
白衣人在他面前站定，声音比刚才对虎妖时温和了些，却依旧带着淡淡的疏离。
楚希咬了咬下唇，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破布衫早就被泥土和血污浸透，脸上也沾着灰，和眼前这白衣胜雪的人比起来，简直像块路边的顽石。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没有鄙夷，没有探究，只是平静地观察，像在看一株生长在石缝里的野草。
“你……”楚希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你是谁？”
白衣人没有立刻回答，目光掠过他渗血的伤口，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抬手，掌心浮起一片半透明的光羽，轻轻往前一送。那光羽飘到楚希面前，化作一道温暖的气流，缓缓渗入他的四肢百骸。
原本火烧火燎的伤口忽然变得清凉，肋骨处的钝痛也减轻了许多，连呼吸都顺畅了。楚希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那道气流渐渐消散，才发现掌心的伤口已经结了层薄薄的痂。
“多谢仙长……”他下意识地道谢，心里的疑惑更重了。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真的是沈知砚吗？
白衣人收回手，月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此处乃青竹山禁区，凡人不可擅入。”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为何会在此地？”
楚希：“……”
楚希刚想解释自己是被人扔进来的，却忽然想起系统说过不能暴露穿越者的身份。他顿了顿，编了个听起来最合理的理由：“我……我是山下的村民，迷路了。”
这个借口显然有些拙劣，白衣人看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早就看穿了这谎言。楚希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低下头盯着自己的破鞋，脚趾头还露在外面，沾着湿冷的泥土。
“迷路？”白衣人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语气平淡无波，“从山下到这里，需穿过三道结界。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如何能闯进来？”
“……”
楚希的心猛地一沉。结界？他根本没感觉到任何阻碍，难道是系统做的手脚？
【检测到宿主与目标人物距离过近，部分保护机制自动触发，屏蔽了低阶结界的感知】
【建议宿主尽快转移话题，他似乎对你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楚希咬了咬牙，索性不再掩饰，抬起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那双眼睛真的很像沈知砚，尤其是在月光下，瞳孔里仿佛有细碎的光在流动，只是少了少年时的温和，多了几分看透世事的淡漠。
“我确实不是来迷路的。”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我是来找人的。”
白衣人的眉峰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找谁？”
“沈知砚。”
当这三个字从嘴里说出来时，楚希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白衣人脸上那种古井无波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虽然转瞬即逝，却被楚希牢牢捕捉到了。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紧紧盯着对方，连呼吸都屏住了。
白衣人沉默了片刻，久到楚希以为他不会回答，甚至会直接转身离开时，才听见他缓缓开口。
“你找他做什么？”
这简单的五个字，却像惊雷在楚希耳边炸开。他知道！他果然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