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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淬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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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的效率高得惊人。
不到二十四小时，一份加密的、内容详实得令人发指的文件就发到了南宫耀的私人邮箱里。里面不仅包含了那位“老朋友”多年来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记录、逃税证据、甚至还有一些极其私密的不雅照片和录音，时间、地点、人物清晰得像是有人早就精心整理好，只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递出来。
南宫耀看着屏幕上的内容，背后升起一股寒意。这绝不仅仅是林深的能力所能及。这份资料的深度和精度，指向了另一个他无比熟悉的、隐藏在幕后的存在。
顾砚。
又是他。
他甚至能想象出顾砚面无表情地将这些“武器”递给林深，再通过林深的手转交给自己时，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冷漠姿态。
一股混合着感激、屈辱和愤怒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他就像一个被操控的提线木偶，每一步都在对方的预料和安排之中。
但此刻，他没有时间沉浸在这种情绪里。父亲的安危和集团的存亡迫在眉睫。
他压下所有翻腾的心绪，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他仔细研究了这份资料，很快选定了一个最致命、也最能引起对方内部混乱的突破口。
他没有选择直接公开或报警，那太慢，也容易让对方狗急跳墙。他采用了更精准、更狠辣的方式。
他让手下人将一部分关键但不涉及核心的证据，匿名发送给了那位“老朋友”的几个主要商业对手和枕边人。
很快，效果显现。
那位在帝都也算有头有脸的“老朋友”，几乎是在一夜之间陷入了巨大的麻烦之中。商业对手趁机落井下石，发起恶意收购；家庭内部鸡飞狗跳，丑闻频出；甚至一些官方机构也“恰好”开始关注起他过往的一些违规操作……
他自顾不暇，再也无力充当海曼资本的爪牙，甚至为了自保，开始急于撇清与海曼的一切关系。
海曼资本失去了这个重要的内应和中间人，像是被斩断了一条触手，动作明显滞涩了许多。
初战告捷。
南宫耀却没有丝毫放松。他知道，这只是斩断了对方一条触手，真正的庞然大物还在深海之下。
他利用争取到的喘息之机，更加疯狂地工作。他整合资源，稳定内部，甚至开始主动出击，接触海曼资本的其他投资对象， subtly 散布对其不利的消息，试图从外部瓦解他们的联盟。
他的手段越来越老练，心思越来越缜密，眼神中的青涩彻底褪去，沉淀下一种深不见底的沉稳和偶尔掠过的、令人心惊的冷厉。
他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成长、蜕变，如同宝剑经历淬火，锋芒渐露。
…… 顾砚在暗处，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他看着南宫耀如何精准地利用他提供的“武器”，如何选择最有效的打击角度，如何在复杂的局面中一步步夺回主动权。
骄傲和欣慰如同暖流，熨帖着他冰冷的心脏。他的耀耀，比他想象的更加出色。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焦虑和一种近乎恐慌的占有欲。
南宫耀越强大，就越耀眼，也意味着有越来越多的人会注意到他，觊觎他。而自己，似乎正逐渐失去“被需要”的价值。
这种失控感让他夜不能寐。
他加大了调查海曼背后真正主使的力度，手段也越发凌厉甚至残酷。他要抢在一切危险真正靠近南宫耀之前，就将其彻底粉碎。
同时，他依旧通过各种隐秘的渠道，为南宫耀扫清着前进道路上那些不易察觉的绊脚石。比如，某个试图趁机低价收购南宫集团散股的小基金，一夜之间莫名爆仓；又比如，某个在背后对南宫耀能力表示质疑的小股东，其公司第二天就遇到了税务上的“小麻烦”。
他的守护，变得愈发偏执和无处不在，却也更加小心翼翼，竭力抹去所有与自己相关的痕迹，像一个沉默的守护幽灵。
…… 南宫耀并非毫无察觉。
几次三番过于“巧合”的顺利，以及对手突然出现的“意外”麻烦，都让他心中的怀疑不断加深。
他试图追查，却发现线索总是断得干干净净。
这种仿佛被无形之手全方位保护、却又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受。这甚至比面对明确的敌人更让他感到烦躁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心慌。
他有时会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砚科技”大楼的方向，久久出神。
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和掌控欲十足，为何又要如此大费周章、隐匿行迹地帮助自己？
如果……如果不是全然冷漠呢？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带来一阵紧缩的悸动。
但他很快又强行否定了这个想法。想起顾砚之前的若即若离，想起米兰的照片，想起他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不可能。
他大概只是将自己视为一个……有趣的、值得投资的项目？或者是不愿看到自己“所有物”被他人毁掉的占有欲作祟？
想到这里，南宫耀的眼神再次冷了下来。
无论顾砚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
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需要真正属于自己的、无人能够撼动的资本和话语权。
只有这样，他才能摆脱这无形的桎梏，才能有朝一日，站在与那个人平等的位置上，去质问，去寻求一个真正的答案。
他收回目光，转身回到办公桌前，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和锐利。
桌上的内部电话响起。
“小南宫总，海曼资本那边……有新的动作了。他们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反击，开始收缩防线，但……方向好像有点不对劲。”手下汇报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南宫耀眉头蹙起：“说清楚。”
“他们放弃了几条次要战线，但集中所有剩余的资金和资源，像是……像是准备对南城地块项目，发起最后一波孤注一掷的冲击。”
南宫耀的心猛地一沉。
南城地块！那是集团目前投入最大、也最具前景的核心项目，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对手这是要断臂求生，直取心脏！
真正的决战，似乎要提前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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