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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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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咏酒庄一别数日，姜权没敢联系窦承，这些年他早已摸清了窦承的性子 ，这种时候去讨好他，就是拱火儿，爱尥蹶子的顺毛驴，得先隔着栅栏捋顺了毛再去牵。
姜权调休，下午五点直奔no limits 无限制私人会所，会所共三层，地下一层是某些个脏东西用来打炮的，已然是人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no limits会所二楼的落地窗前，午后的阳光照在窗前的双人竹藤椅上，高平翘着二郎腿儿躺在上面，悠闲的晃着椅子养神。
像是有片乌云，黑压压一片，遮住了阳光，高平眯开条眼睛缝儿，姜权山一样的身影出现在面前，高平忍不住骂道：“你丫傻缺吧？杵这吓唬人。”
不是高平夸张，是姜权真的吓人，姜权熬了几个通宵打游戏，鬼一样逆着光站在他面前，姜权顶着俩熊猫眼，烦躁的说道：“我来找唐小宝，让他把承哥约出来。”
高平噗呲一下笑出声，“窦承还不搭理你啊？你这嘴也是真欠，他就忌讳那件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姜权叹口气，拖着高平去吧台喝酒，“我压根儿就没敢联系他。”
“我昨儿叫他来喝酒，他说忙。” 高平走进吧台，捞出几瓶酒调制。
外界的谣言纷飞四起，圈子里没有秘密，有人说窦承阳‖‖痿，有人说他压根儿就是个直的。
少数人认为他吃的好，金屋藏娇，瞧不上外面的野鸭。
知情人士觉得他“不走后门儿” “只走前门儿”，是有洁癖，不乐意当那个搅屎棍子。
只有窦承身边的几个狐朋狗友心里门儿清，他是不敢，并不是不想，被恶心出后遗症了。
酒吧的酒保共有六个，其中一个名叫唐小宝，是窦承几年前的老情人。
他每每听人谈起八卦都坚决捍卫窦承，把两人床上那点事翻来覆去的讲，添油加醋的讲，半真半假的讲，他的话匣子一开，能让一屋子人听硬了。
姜权觉得，窦承先前身边的人，属唐小宝最招人喜欢，也属他最合适，家境不错，性格开朗天真，总觉得世上只有好人没有坏人，把亏当饭吃。
姜权在会所待到五点时，唐小宝才来上班，顶着一头红毛，脸上足足打了八个钉子，耳朵上就有六个，眉钉唇环也都挂着，姜权从他身后绕过，趁机偷袭。
唐小宝身高一米七，白净又瘦弱，姜权双手把住他的腰将人举起来，然后头朝下脚朝上的调个个。
被折腾的次数多了，唐小宝也就不惊讶了，越挣扎姜权越来劲，每每被举起，唐小宝便识相的双手环胸，棍子一样挺直的任人摆布。
金箍棒一样的唐小宝被当空转了几圈，姜权便把他放下了，“真没劲，你怎么越来越老实了。”
唐小宝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先生您来这么多次了，不办张卡吗？”
姜权纳闷儿，“什么卡？我有你们店里的金卡。”
“健身卡！你丫整天拿老子当哑铃用啊？！” 唐小宝瞪着眼睛怒吼，脸都憋红了。
虽说姜权认为人无高低贵贱之分，可确实有个强弱之区，跟动物没啥区别，唐小宝梗着脖子咋呼，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反倒让人想笑，姜权揽住他的脖子说道：“别臭贫了，把你承哥约来这儿，就说你有事儿找他。”
唐小宝皱眉，他也懒得问缘由，便推脱道：“我都几年没联系他了，他每回一来这儿，我立马脚底抹油。”
姜权被逗的笑出声，“你还怕他吃了你啊？”
“切，我怕我把持不住吃了他！” 唐小宝最受不住激将法，当即掏出手机就打电话。
窦承正在办公室里侍弄那些花草，品种娇气的要死，刚开始时种一批死一批，窦承便雇了一个专攻种地的学生当助理。
田泽就是那个专攻种地的学生，他大二时进的公司，平时没课就在办公室待着，他大三时跟窦承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一个爱香车爱美人的有志青年，就这么掉到了资本家的□□陷阱里。
一朵开的最为娇艳的婺源□□被揪下，窦承将它放在桌上，打算烘干后沏花茶喝。
菊花摆放的位置很是显眼，以至于田泽敲门进屋时，最先观赏到这朵被人摘下的花。
他呼吸一滞，疯狂在心中暗绯窦承，拢共就养出这么几朵漂亮花，其余的还都是绿叶，还让这孙子时不时揪一朵泡水喝。
田泽完全是僵笑着说道：“唐小宝刚联系我，晚上请您到高老板的会所。”
窦承正瘫在沙发上玩手机象棋，闻言便问道：“他还能想起我来，也算没白疼，你送我过去？”
“我男朋友晚上来接我下班，恐怕不行。” 田泽推脱道，他最不乐意给窦承当司机，这位大爷非常惜命，稍微开快一点儿就骂街，跟他同行永远是龟速。
窦承坐起身子，把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腮坏笑道：“那怎么办，张闯出去办事了，有了！让你男朋友送我一趟得了，正好我还没见过……”
“我送您就成！您几点过去？我亲自送您。” 田泽打断窦承的话。
他追了仨月才追到手的男人，周易军，人如其名，看着就能消毒抑菌，气质干净到不行。
某某银行里的芝麻官儿，皮相是真好，衣冠楚楚的做派，银丝框眼镜，白衬衫，不言苟笑的好青年，不过在家里却十足的反差，田泽被迷的头脑昏昏，把周易军当宝贝蛋护着。
窦承非要欺负田泽，他就喜欢看田泽又急又气，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窦承靠在沙发背上，脸上有手托出的红印，他开口讲话，听在田泽的耳朵里，简直是撒旦的低语。
窦承说：“上周你出差，有人来找你来着，好像叫什么周易军，长的那叫一个板正，一看就根儿正苗红。”
田泽果然露出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脸都绿了，他微微低下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转身就要走。
眼看玩儿脱了，窦承连忙站起身，快走几步薅住田泽的后衣领，然后攀上田泽的肩膀，“行了，跟你开玩笑呢，去把车开到楼下吧，我马上下去。”
高平的会所，窦承进去的时候，人不算多，他楼上楼下走了两圈儿，没瞧见唐小宝的影儿，姜权坐在地下室一楼的入口旁，朝往下走的楼梯使了使眼色。
“他怎么到下面去了？也不嫌脏。” 窦承表情有些嫌弃，仿佛站在入口就能沾染上下面的脏污。
姜权看他没再计较之前的事儿，便亲昵地搂住他的肩膀，“小情调，跟你躲猫猫儿呢。”
“我去楼上包厢，你下去把他叫上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窦承皱眉，一瞬间兴致没了大半。
唐小宝猫儿在厕所里，大气儿都不敢出，姜权里里外外找了两圈儿，才想起来自己没找厕所。
他跟个痴汉一样挨个扒门缝儿找人，在最香的一个隔间里找到了唐小宝，这厮把洗手台上的两盒熏香都拿走了，他嫌隔间里有味儿。
唐小宝是真怵窦承，早年间俩人也恩爱了一段时日，可窦承这人玩儿的太杂，唐小宝实在受不住，爽一时，事后遭罪。
于是他顺了窦承的一块表，自那后便不再来往了。
他也没敢偷贵的，顺走一块角落里窦承不常戴的，他就想戴在腕子上，出门儿也能吹个牛。
当年他跟窦承算不上分手，只能算是他单方面的四处逃窜，直到听说窦承被整出什么心理阴影，貌似阳‖痿了，他才灰溜溜的跑回来。
姜权是硬把隔间门儿踹开的，会所卫生间里的熏香是统一的，祖玛珑香薰蜡烛，姜权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前女友是这方面的发烧友，整天跟家里倒腾蜡烛，调香师一样。
唐小宝正蹲坐在马桶盖上，抱着手机跟人聊‖骚，兴奋的呲个牙直乐，门被爆破的一瞬间，唐小宝的□□还未收回。
逆光站立在隔间前的姜权，像是鬼差要来索命，唐小宝扒住门板，死命抵抗，“是你让我约的他，你自己去见啊！”
“他在二楼的包厢等你，要躲他你早跑啊！人都来了你还玩儿什么欲擒故纵？” 姜权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唐小宝被戳中心思，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是想跟他再续前缘来着，那怕他不能上我，我吹个箫也能过过嘴瘾啊，可我实在是怵他，他一上兴头，照我屁股上来几下，我一礼拜就甭想坐下了！”
“权哥，您帮我把他糊弄住吧，我后悔了，要不是你激我，我哪敢把他给请过来。” 唐小宝怂包一个，就差下跪磕头了。
事实上，如果地点不是在卫生间，他是真的会跪。
最终姜权还是拗不过，做贼一样掩护唐小宝逃离酒吧。
当唐小宝要踏上最后一层台阶时，上方突来一个挡道狗，唐小宝皱眉，刚要骂出声，定睛一看，窦承正一脸阴沉的看着他。
窦承这时候已经烦的不行了，要不是几个月没开荤，他才不会被人一个电话就支到会所来傻等。
唐小宝讪笑道：“承哥……又帅了啊……” 他抬手触碰窦承垂在肩前的发梢，“发质也更好了，绸缎一样，哈哈。”
他下意识的欲要转身逃窜，却被姜权堵住了下楼的路，姜权这厮一脸狗腿样儿，“人给你压上来了，带走吧。”
这一刻，唐小宝深刻领悟了什么叫做狼狈为奸，他被窦承提溜到包厢，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期待的，他特想挨棍子，想挨窦承的棍子。
也确实如他所愿，窦承已经两个月没开荤了。
他把唐小宝拉进怀里，刚在锁骨处啃了一口，便皱起鼻子，嫌弃道：“你身上怎么一股厕所里的味儿？”
唐小宝干笑几声：“拿洗手间的香薰熏的，买不起香水。”
窦承把人放开，懒得再碰，唐小宝很有眼力见儿的跪在地上，直接准备重头戏，前戏刚刚开始，唐小宝的左手便被窦承一把攥住。
唐小宝顺着他的视线下移，那块两年前在窦承家顺走的腕表，正的戴在自己腕子上，他继而干笑几声，“网上淘的二手货，不错吧？”
窦承没再说话，只是紧攥着他的手腕，眸底的厌恶深到要把人淹死，唐小宝控制不住的坦白道：“我错了……对不起。”
情分应该还是在的，下一秒，窦承抽出了腰间的皮带。
唐小宝依然跪在地上，顿时只觉得双腿发软，却又隐隐有些期待，能被爱马仕皮带抽，那屁股也太金贵了。
没如唐小宝所愿，皮带没抽在他身上，而是被扔在了沙发上，窦承又摘下自己的腕表、袖扣等配饰，通通扔在了沙发上。
他摘下唐小宝腕子上的旧表，问道：“换一下，你同意吗？”
唐小宝连忙点头，窦承拍拍他的肩，“沙发上的那些东西，怎么处置都随你。”
包厢的门被关上，唐小宝瘫坐在地上，半天缓过神，他随手抓起一个宝石戒指，嚎了一嗓子：“我草！发了！真大财主啊！”
窦承出门儿时，姜权正坐在长廊的沙发上喝酒，他见窦承出门，表情很是诧异，“这么快就完事了？”
他的视线转到窦承紧攥着表的那只手，了然道：“东西找着了？”
窦承皱起眉，瞪着眼睛问道：“你早就知道这块表在唐小宝手里？”
姜权表情整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高哥说了，季尤云送你的东西，丢了总比留着好，免得你睹物思人。”
姜权的目光，停留在窦承胸前的配饰上，他常年挂着一条项链，银质蛇骨链上吊着一个成色饱满的，手工打磨的牛骨戒指圈儿。
这个牛骨戒指，窦承戴了近十年。
窦承坐到了姜权身旁，他拿过姜权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打开手机灯光，仔仔细细的端详起失而复得的腕表。
二十分钟后，姜权忍不住开口问道：“瞧出什么名堂没有？”
窦承轻笑一声，“还成，跟先前没什么两样，就是多了点儿使用痕迹。”
“我都帮你找到表了，你就原谅弟弟呗？我这嘴上没把门儿，屎尿屁轮着来，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姜权讪笑道。
窦承脸垮了下来，依旧盯着表打量，“你再敢说一个屎字儿，别怪我跟你翻脸。”
姜权嘿嘿笑两声，“得令，别在这择虱子了，看看这个。” 姜权递给窦承一个大纸袋。
纸袋里装着雨夜时借给方一云的衣服，还有几个牛皮纸包好的点心盒。
窦承把盒子拿出来打开，面色缓和了许多，盒子里分装着蜜三刀、糖耳朵、蝴蝶酥、红糖小麻花一类的零嘴儿。
窦承拿一块蝴蝶酥，味道很不错，手艺比酒庄里高薪聘请的厨子强多了。
窦承实在是蛮不讲理，硬要酒庄里的西点师傅，学做什么豌豆黄儿，师傅吭哧半天端上桌一盘儿，他刚尝一口就呸出去了。
这份中式点心算是送到点上了，窦承最爱吃甜食，他低血糖，常有忙起来忘记吃饭的时候。
有次他早上没吃东西，又约了董事们开早会，董事中有个叫杜胜的土大款，窦承一听他讲话就来气，就在他拍桌子要跟杜胜骂街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窦承晕倒后，田泽就急着要打急救电话，没过五分钟消息就满天飞，上下员工都说窦承被杜胜气死了。
幸好姬爽也在，他最清楚不过窦承的老毛病，扶着他灌进去半杯鲜榨西瓜汁，窦承才慢慢缓了过来。
盒子里的点心色泽靓丽，香味儿能飘出二里地去，窦承翻找查看，没看到什么店名logo，便问了一句：“这是方一云自己做的？”
姜权想了想，想起方一云家附近，好像有家糕点铺，便说道：“他哪有这闲情雅致啊，他妈又住院了，昨儿刚被术后谵妄的病人抽了个大耳刮子，家属给包了个红包，他还死活不收。”
窦承笑了一声：“这班上的，可真够委屈的。”
姜权发愁似的叹着气，“何止啊，上个月有个小伙子，复读三年还没考上，去做心理疏导，本来谈的挺好，他老爸一打压，直接冲到走廊开窗跳下去了，幸亏是二楼。”
窦承的兴趣显然不在悲催的小伙儿身上，“方一云的家人得了什么病？他很缺钱？”
“肾衰竭，光透析就把家里那点存款扔进去了，要是等到肾源，方一云怕是要急死了。” 姜权叹口气，继续说道：“我说帮帮他吧，丫老觉得我图谋不轨，一见我就躲。”
“他们家的药膳店是谁在经营？” 窦承抽出张纸巾擦手，又把点心盒子扣好，放回了纸袋里。
姜权面色一僵，问道：“你瞧上他了？他性子可不是一般的犟，别把人逼急了。”
“说什么呢？我最近体弱，想吃点儿健康的调理一下不行吗？有空的话每天早晚送两次餐。”
姜权松口气，这话代表着窦承不会对人来硬的，要培养感情，打恩公牌了。
“成，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明儿我去问问他，对了，你打算给人开多少工资？” 姜权拿过窦承唇边的烟，塞自己嘴里，慢慢吸着等回应。
“你随口报个数吧，我懒得想，记得告诉他，我无条件支持预付工资，预支个三五年的都没问题。” 窦承提起纸袋，在灯光下朝楼梯口走去，又突然转身，“今儿晚上去我家睡？”
“走着！” 姜权站起身，攀着窦承的肩膀向楼下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