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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软肋 ...
啪嗒一声,沉重的门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推开,天光从外泄进室内,瞬息之间,又重新寂于黑暗。
“江叔叔。”
一道清冷的称呼声夺回了江缔的意识,看向来人的那一刻,说心里不感慨万千那都是假的。
室内的光线并算不上透彻明亮,靠坐在椅子上的江缔坐于最亮的片区之下。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别时竟的眉眼凌冽冻人,如同皑皑雪山上积年不曾融化的覆雪,长年见不到温度。
江缔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幅样子的别时竟了。
是从什么时候起呢?
大概是从,他有了新的挂念之人起。
“你看看吧。”
别时竟没看他,视线从进门开始就落在了他手上执着的东西上。
如今看着那份亟待揭晓的数据,连时间都好像静止了。
他看见了那份资料递到自己手上所有的运动轨迹。
那一刹那,他似乎将自己完全剥离了出来,旁观着这个事情,那些画面抽帧一样逐渐展现在自己面前。
别时竟有些失神。
他抿了抿唇,手指在身侧无意识地搓捻几下,将资料接了过来。
趁着别时竟自己看的间隙,江缔一板一眼地跟他讲述:“丢失的配方并没有找回来,但是却因此发现了新的东西,如你所见,就是你手上的东西。”
“和这份东西相比,遗失的部分显得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别时竟沉默着,似是在消化自己的所见所闻,良久他将代表着资料的几张纸的边角掸平,淡声说:
“陷阱罢。”
“是,但也不是。”
江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跟他分析着面临的事实:“尚且不知那份配方资料的泄露到底代表了什么,甚至无法定位到特调研院自身配方的失窃和东临我们所做的努力的数据泄露到底有何关联,但是现如今有一件事倒是十分明朗了。”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向别时竟:“这才是最关键的东西。”
是对方想让他们看见并知晓的东西。
江缔的眼神有些强势,眼珠都不再浑浊,明亮如洗。在灯光下照射,半截阴翳显得更为深邃几分。
别时竟垂眸,纤长的睫毛揽住了眼里的情绪。
他将手中的几张资料再次举到自己面前,定定地看了许久,放下去细细折了几道,放进了自己兜里。而后抬起头,凝视着面前的人:“这份资料,我要带走。”
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没得商量。
更像是在告知。
江缔未置可否,迎着别时竟不容抗拒的目光,同他悄无声息地对峙了许久,谁也没先退步。
空气都好像凝滞了,形成一道特殊的隔离带。
别时竟站在那里,就好像一位审判者,即使他不言说,却让人望而生畏。他的眼神是冰凉的,同他这个人一样,完全体会不到什么叫做同理心。
若他真是审判者,毋庸置疑他足够合格。
蓦地,江缔率先败下阵来,他笑着说:“可以,你母亲的东西,我向来不会跟你抢的。只不过……”
他刻意停顿几秒观察后者的反应,没瞅出什么意外之喜才继续了后半句:“如果实验过程中有任何环节需要用到这份资料,还请别队慷慨解囊,给予我们一些微小的帮助,那便感激不尽。”
别时竟嗯一声,扯了扯唇同他道:“这是当然。”
到此,他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别时竟没什么情绪地发问,就好像在聊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江缔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向侧方的书架。
别时竟也没犹豫,转起步子往江缔说的侧方而去。
五步之后便是一道门,里面所摆放的东西一眼观之。
别时竟心神一动,没想到Gene特调研院的档案室说来就来了。
他站在门口并未逾矩,也并没有窥探所谓的档案室的内部乾坤的想法。
尽管这里面或许有着和自己母亲有关的东西。
譬如他刚刚揣进怀里的。
怎么说Gene特调研院也算是老研究所了,里面收藏存放的研究资料在相关领域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不夸张地说,随便一份数据都能在基因研究领域找到相关性的研究课题。
大大小小的书架整齐排放,实木材质的隔层上按照时间顺序分类好各种相关资料,整齐地存放在统一规格的文件袋里码放好,外面罩着透明的玻璃外壳,十分规整。
别时竟的身形颀长,在新体征调查处理局内已经算是身高代表之一了,然而此刻面对着这些蕴含着岁月印记的书架,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说到底,这些机密的东西并不是他一个外人能接触到的,同时他心里也清楚这是沾了谁的光。
特调研院的态度不可谓不好,为了给江缔行最大方便,连一向严格保密的资料档案室都可以随意进出。
恍然间,别时竟在一排厚重书架缝隙里看见了一个小书架,颜色与其他并不一样。
“怎么样,有想要了解的吗?”
江缔的声音遽然从身后传来,别时竟撤回半截身子,靠在门框上视线不偏不倚地继续看着自己发现的独特。
“没有。”
江缔没由来地笑了一声,而后像是专门指示一般说道:“这里面有别主任曾经留下的东西哦。”
别时竟收回眼,一错不错地看着江缔,顺便伸出手,捻起一根对方肩头上不知何时掉落的一根白发,置于眼前看了半晌,松开手任由其飘落下去,最后落在地上,什么踪迹也看不出来。
“她留下的都是应该留下的东西,是属于她的实验、她的事业,这座研究所应该得到的东西,不是我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耳,保留在指腹上的触感提醒着他很多,声音比刚才低了几分:“她留给我的东西,我已经得到了。”
江缔点点头应声:“你能这么想就好。”
说着他半开玩笑道:“我还担心你一时冲动跑进去非要翻翻别主任的东西,那我可扛不住啊,你说到时候我是应该阻止还是应该视而不见呢。”
像是还不够一样,他指着里面那个与众不同的书架,再次阐述:“看到了吗,那个颜色新一点的,是别主任专属。”
别时竟看向他。
“准确来说不只是别主任,是他们整个项目组的所有成就,还有方主任、倦哥等等一系列骨干成员宵衣旰食的成就,不出意外的话,那些资料有我整理的功劳呢。”
再多的话别时竟好像都听不到了,视线里只剩那些专属。
只不过他没有立场带走那些本来也不属于他的东西。
他抬起步子往前走,重新回到外间的中间,迎着那灯光漫不经心地问:“进度怎么样了?”
江缔轻轻合上了内部档案室的门,听见别时竟的问话摇摇头:“效果不算显著。”
别时竟嗯一声,“有效果就行,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聊到这件事江缔隐藏在心里的疲累逐渐攀爬到全身,连声音都有些沧桑感:“不得不说,Gene特调研院的数据还算有用,再结合我的方向,还能有些希望。虞杉留下的血清被我用得差不多了,最后的那部分有些舍不得。”
提及虞杉,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别时竟不禁想到了那个夜晚,蹇朝谇一字一句的复述其实他早已心知肚明。
那个时候剖着心的人,此刻已踏上了自己的远途,不再受到束缚。
良久,别时竟开口:“用吧,别不舍得,他一定也希望,你能早日研制出那些新的特效药,让所有人不再受到痛苦的牵制。别让他最后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江缔没办法接话,心里的畅想打不过现实,终有一天,虞杉这个名字只会成为实验报告上加以实验者的前缀,他的一切都随着那些研发出来的东西获得新生。
再抬起头,别时竟已经离开了。
-
“就是这样。”
别时竟一字一句地复述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说完觉得有些口渴,还没做出反应,旁边那人就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他。
别时竟顺势喝了。
於濯尘坐在凳子上,将看完的资料细心地按照之前的痕迹轻轻折了折,重新放进别时竟的兜里。
“好喝吗?”
他眉眼含笑,抬头看向乖乖喝水的别时竟,越来越觉得他是一只从内到外都可爱的猫。
也不知道是猫系驯化了他还是他本身就是猫的作风。
喝了一半的水重新被塞回於濯尘手上,显然他是被当作了临时托盘,放些什么都是合理的。
“白开水能有什么好不好喝的说法。”
“我放了蜂蜜。”
别时竟停顿几秒,狐疑地盯着於濯尘手里的那杯水,不知道是心理暗示还是真的那样,颜色好像是有丁点儿黄。
他重新拿起来举到眼前,眯着眼都没看出来个所以然。
“我放的少。”
别时竟撇撇嘴,质疑道:“可我真没觉得有味道。”
於濯尘:“是吗。”
“是啊,不信你自己尝。”
说着就将那半杯水往於濯尘眼前一怼,示意他自己感受。
於濯尘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还没等他品出来这是什么意思,手上的杯子就被接了过去放在一边,随后手腕上传来一股力道,腰身一紧,整个人被带到了对方跟前。
“是你让我尝的。”最后半节音节被吃进了嘴里,半点尾音都没泄露出来。
於濯尘的吻向来张弛有度,被拒之门外之时总是缠绵缱绻,叼着别时竟的唇细细吸吮啃咬,也不会用力,只是单一地含进嘴里,或用唇瓣触碰。
一旦心软一下失了防守,这个吻就变了味儿。
舌尖探进牙关,在里面搜刮城池,连一寸地界都不曾放过,遇到路过的另一片温热,总是会紧紧缠住互相铰住,有时还会情不自禁地咬破别时竟的唇,非要尝到点血腥味才后知后觉。
但说此刻,别时竟同样不遑多让,但更多的是和於濯尘相辅相成,等到对方逐渐退让之时追赶上去掌握主动权,力道有些狠厉,有时候牙磕着唇舌出了血,还乐在其中。
一个亲吻,闹到最后像是出了次任务一样,偏偏两人还乐在其中。
分开之时两人眼中还留着那些缠绵,别时竟唇瓣上溢出的血被於濯尘用舌尖轻轻勾去,不留一点痕迹。
“尝到了吗?”别时竟伏在他颈部,喘着气问。
他有些脱力,声音都不大。
落在於濯尘耳朵里,更像是撒娇。
“尝到了,甜的。”
别时竟抬起头看向於濯尘,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真的假的?”
“真的。”
这个问题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但两个人就是一瞬间觉得得分个高下,硬是磨得嘴皮子出了血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一点讨论意义都没有。
别时竟趴在於濯尘肩上,心情莫名有些低落,连耳朵都耷拉了下来,刚好蹭在於濯尘的耳后。
毛茸茸的,有些痒。
他身后的尾巴也不动了,随意地垂着,几乎要掉在地上。
於濯尘将他往怀里又揽了几分,拎起他的尾巴,熟练地往自己手腕上缠,后者倒也配合。
“困了吗?”
“没有。”别时竟道,又补充着说:“在想,他们想做什么。”
於濯尘没有说话,任由别时竟吐露出内心的想法。他知道,现如今的别时竟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
“那份资料其实我知道。”
於濯尘:“嗯?”
“妈妈曾经跟我说过。她很爱跟我分享她都做过些什么,那些成功的失败的试验,都被她当做讲故事一样讲给我听。”他揪了揪於濯尘的头发,“我妈妈可会讲故事了。”
“那我讲给你听。”
别时竟咬了一口於濯尘的肩膀,听到对方嘶一声才松口,没有出血,但牙印足够深,得有一会儿才会消退。
“我渐渐长大,更会记住她说的那些了,很巧的是,这个资料所代表的那次我恰好记得。”
“可是妈妈说,这是很重大的一次失误,所有相关的实验报告都已经进行了销毁,为的就是担心这条走错的路成为不知者的参考资料而继续错误的研究。”
他看向於濯尘:“这件事除了我,只有一个人知道。”
显然,这很好猜。
“褚寂旅。”
答案从於濯尘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答案了,并不需要得到认可。
褚寂旅总是那样,对一切事物具有强大的控制性,包括但不限于人和事。
於濯尘亲了亲别时竟的耳朵,柔声说:“这不难猜,我们都已经知道他和他背后的人在这些事情背后充当着什么角色,只是时候还不到,总有一天他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为所有因他受难的人。”
良久,别时竟才点点头。
“他真的很该死,死千次万次我都觉得不过瘾。”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十八层地狱,那个地方应该是他的归宿。”
-
别栀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这个骄傲并不是一个贬义词,而是从她的能力出发,综合评判之下本应该适合她的词语。
她很聪明,很年轻的年纪里面进了基因研究所,成为里面一位不可或缺的骨干成员。
她的老师曾经调侃过她:“爱情都是你的绊脚石,就是因为没有对爱情的渴望,才会有如此高的成就,活得十分自我。”
她也曾以为如此,直到遇到了褚寂旅,她才知道,爱情也挺不错。
褚寂旅的年轻时候是个魅力十足的人,从表面到内里,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他的教养和文学储备,足以吸引一个很优秀的人。
更何况,别栀无法抗拒他的追求。
他总是进退有度,不会让人觉得不适,会为人考虑良多,更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意。
如此真实的一个人,别栀很快就沦陷了。
三个月的时间,从相识相爱到晚婚,已经算得上闪婚了。
别栀总是往返于家和实验室,虽然她结婚了,但是心思也只是分走了一小部分,这并不影响她的追求到底在什么地方。
她总是会在自己喜欢的热爱的领域闪闪发光,就如同她这个人一样。
很快,她有了新的期盼,有了自己的孩子。
十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说长,是因为别栀觉得和自己的孩子见面居然要等三百天,说短,是因为在家和实验室的奔波之下,十个月很快也就过去了。
最后一个月,她才放了实验室的任务,安心备产。
别栀觉得,十个月真的是一个很现实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暴露出自己的本性。
当褚时竟降临的那一刻开始,恶魔就漏出了隐藏许久的爪牙,不断地束缚着别栀。
褚时竟的名字是别栀取得,他降临在世上的那几个月内,褚寂旅都在外地出差,电话里商讨了许久都没有说出个答案,最后定夺的决定权交给了别栀。
别栀很独立很勇敢,她不会因为生产时丈夫不在身边而怨天尤人,她只会以最感谢的诚意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时竟夕澄霁,云过日西驰。”*
“时崽,你要和这句诗一样,雨过天晴尽是灿烂。”
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很美好的祝愿。
只是这祝愿却落不到祝福者本身。
褚寂旅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他开始监禁别栀,控制她的行踪,而这一切背后的本意只是为了她所代理的处理的实验。
无人不知基因研究实验背后的可牟利性有多大,而恰巧,自己的妻子正是这样的话权人之一。
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之所以隐藏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等待一个软肋的出现。
正好,褚时竟就是这么一个软肋。
他甚至可以装到十月怀胎之后,就是为了杜绝一切意外。褚寂旅很清楚,若是早早地撕破脸,别栀可以强硬到打掉腹中之子摆脱他的牵制。
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未降临的胚胎和已经见过面的婴儿,这是两种概念,别栀她做不到痛下杀手。
因为在褚时竟来的那一刻,她就没有支配他生命的权利了。
于是她忍受了褚寂旅的折磨。
她可以为自己而活,但是她不愿意让褚时竟没有人爱。
别栀知道,褚寂旅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别栀是一个很骄傲很强势的人,她爱得起更放得下。她可以为了爱人诞下一个孩童,也可以因为不爱而活出自我。
尽管自己的翅膀受到了捆扎。
别栀失去了一部分的自由,用来爱自己的孩子。
那时候的研究所依旧是世人皆知的基因研究所,循着前辈们呕心沥血倾尽一生所研究出来的成果,继续从事着相关的基因复制和基因改造问题,并在别栀的带领下攻克了不少难题。
尽管这一部分的利益流向是褚寂旅。
但是别栀仍然热爱这份工作和职业,有些信仰是□□上的痛苦无法磨灭的。
别栀也曾反抗,她会做出两份资料一真一假,把假的弄来糊弄褚寂旅,却屡屡被识破,等待她的就是新的折磨。
褚寂旅从来都不是酒囊饭袋,他只是纯粹没有血性,而那些智商和能力,都用在了怎么折磨人或者如和牟取利益之上。
“你最好别再耍出什么花样,不然下一次,他就得陪着你。”
一声毫不留情的问候是他的警告。
别栀被浇了浑身冰水扔进地下室,不出意外的话,会被这样扔上三天,无人问津。
东临的冬天很冷,连风都是刺骨的,那阵风好像会寻着人的骨头,贪婪地卷噬,侵占骨头深处最后一点温度。
地下室很冷,身上干不了的水都好像要结冰。
别栀把自己蜷在角落,静静地等待着天明,脑海里却在思索着最近的课题和研究。
忽然,门口有一道缝隙,一个很小的脑袋探进来。
“时崽?是你吗?”
别栀沙哑的声音响起,轻声细语地问着门口的人。
那人听见声响,唰一下跑进屋子,站在别栀身前。
“妈妈你在这里做什么?”
三四岁的小孩子好像什么都懂,却理解不了什么。在这个家里,因为别栀的保护,褚寂旅没有对褚时竟做出过什么过分的伤害。
这也算是别栀心里最后的慰藉了。
于是,被保护着的孩子尚不懂世上的恶。
别栀笑一声:“我在这里等你啊。”
褚时竟的睫毛自小就很长,遗传了妈妈的浓密,眨巴眨巴眼睛问:“妈妈怎么知道我要来?”
“妈妈猜的,但是时崽真的来了,妈妈很开心。”
褚时竟听罢就要往别栀怀里扑,却被后者阻止:“乖,妈妈身上很冰,时崽站远一些,会冷到你的。”
褚时竟的执着和倔是从小到大的,在什么都还不懂的年纪,只知道自己要给妈妈一个拥抱。
这么想着,他也就这么做了。
“时崽不怕。我很暖和,给妈妈暖一暖。”
小小的身躯缩进了别栀的怀抱,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别栀能感受到,褚时竟被自己身上的寒冷之气冻得下意识打冷颤,后者却将她抱得很紧,不把自己身体上的暖意传给她不罢休。
那点温度真的很温暖,比酷夏的日头还要灼热。
就这般,褚时竟抱着别栀睡了一夜。
第二天白天,门重新被打开,进来的赫然是褚寂旅。
他脚步停在门外,吩咐身后人:“把少爷带回房间请个医生来。”
说罢转身而去,看都没看别栀一眼。对于别栀而言,他不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才是最好的结果。
别栀知道褚时竟不会有事,在褚付昇到来之时轻轻地把人交给了对方,“轻一些,别吵醒他。”
褚付昇应了一声,将人带了回去。
褚时竟被轻轻放在床上,门被关上室内一片黑暗,一点人声都没有。
床上熟睡的小少爷,在黑暗中悄悄睁开了眼睛,翻了个身裹上被子,重新闭上眼睛。
在他的背后,有一道几乎要淡去的泪痕。
.
褚寂旅折磨别栀的方式有很多,他的性格逐渐喜怒无常,到后来越演愈烈。
别栀逐渐无法离开褚宅,因为褚寂旅不让他离开。
“你不是要东西吗,你现在把我锁在这里不让我去实验室,你怎么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别栀冷漠地看向他,直视对方的需求,将褚寂旅心里的诉求剖开来。
褚寂旅看她一眼,没什么感情地说:“我知道你们现阶段的实验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东西你不在现场也可以完成。既然如此,那你就没有去的必要了。”
他翻看着手上的报纸,对她说:“正好,你儿子有事找你,你还是好好陪陪你儿子吧。”
话音刚落,褚时竟出现在门口。
十三岁的少年正式开始抽条,个子长得比别栀还高了些,眼睛里的温度逐渐难以捉摸,标志性的长睫毛倒是未曾改变过。他的唇有些薄,颜色偏淡,白皙的皮肤上看不出任何瑕疵。
身形颀长却不显瘦弱,说出的话更为刻薄:“少拿我当借口。”
说罢看也不看径直路过,走到别栀跟前,连目光都温柔了些,含笑着说:“妈妈,给你看个东西。”
别栀跟着儿子走了。
这种不敬的态度从来都入不了褚寂旅的眼,准确来说,他从来不会把无关紧要的人或事放进眼里,对刚刚的场景置若罔闻。
“妈妈,给你。”
别栀有些惊诧,没想到自己拿到的是一个U盘。
“路过研究院,有一个哥哥认得我,打了个招呼顺便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说是最近的成果。”
他坐在椅子上,挑了挑眉说:“现在不用生气了吧,不要管他。”
别栀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轻声道:“我没生气。”
还好,时崽一点也没长歪,没有遗传到那人的任何不好。
不愧是我的儿子。
*“时竟夕澄霁,云过日西驰”来自南北朝·谢灵运《游南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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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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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预收求收藏可见专栏《谁说这皇帝好当了》,一篇古耽文~ 已完结都市文可见专栏《我真没有把你当替身》 谢谢各位的喜欢,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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