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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涌北凡记忆 ...

  •   标题:涌北凡记忆

      我转身看到无病看着我,整张脸上带着无奈,他没有因为我拒绝梁瑾喆而感到开心或者是伤心。

      “为什么?”

      我不敢往前移动半步,只是站在原地开口问他,我希望他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不合情合理也可以的,只要他愿意解释。

      “是哥对不起你。”

      没有下文。

      我忍住心头的那点酸涩扯出一抹笑:“为什么要对不起我?”

      “是哥不对,都是哥的错。”

      我抬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几乎是移动着,走到他面前却发现无法直视他那一双沾满自责的眼睛,无病很伤心,比我还要难过。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推开梁瑾喆?

      直到晚上他抱着我睡觉我也想不通。

      我当这件事没发生,和无病依旧亲热,他会哄我入睡,然后在后半夜走掉,每次在夜晚睁开眼睛我都找不到他。

      等我下床摸索到他的房间里,入目的一道漆黑的身影,无病在抽烟,我不抽,之前也没见过他抽,为什么突然抽烟?

      那道背影很落寞,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孤独感,我想上去抱住他,却发现怎么也迈不出下一步。

      最后我悄悄地转身离开了,我只知道我很伤心很难过,我扑在床上有些想哭,手却不由碰到了一个硬皮本,我顺手把它掏了出来,是北凡的日记本。

      我翻到上次看到的地方继续往下看着,只不过我越看到后面越严肃。

      “梁瑾喆送我了好多东西,我哥让我拿着,他说希望我幸福。”

      “我想和我哥幸福。”

      “他明明在强颜欢笑,我哥喜欢我。”

      “可是……我跟他在一起不可能幸福,我跟他亲密接触他会遭反噬。”

      “就连他喜欢我也要忍受痛苦。”

      “我怕疼,我哥也怕。”

      “我不想让他疼。”

      “好难受……”

      ……

      突然一道白光劈入我的脑海,我的记忆里突然多出一道不属于我的记忆,我也好难受……

      无病……我们不能在一起……

      *

      梁瑾喆给我送了一大捧鲜艳夺目的玫瑰花,他笑盈盈地拿着花,把花藏在身后,可那束花太大了,露出来了好多。

      他走到我面前问我:“北凡,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惊喜。”

      “花……”

      “对了,北凡真棒!”

      梁瑾喆把花塞到我的怀里抱了我一个满怀。

      “上次你说喜欢花,我就给你送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给我最爱的北凡。”

      我刚想要推开他,却看到从超市回来提着大包小包的哥哥,他一手提着牛肉和桃子,还有一大袋零食……

      悬在空手的手一顿,我揽住了梁瑾喆的脖颈,我双臂环着玫瑰眼里含着笑:“我很喜欢。”

      哥哥从我们面前经过,我立马移开那道洒落在他身上的余光,专心严肃的看着梁瑾喆:“我也喜欢送花的人。”

      梁瑾喆眼睛里面亮亮的,他凑近我要吻我的唇,我想躲开的,视线一斜却看到了哥哥那双沾着淡淡忧郁的眼睛。

      一阵刺痛穿过我的胸口,我闭上眼接受了梁瑾喆的吻。

      我是一个坏人,一个坏弟弟。

      我哥爱上我是会疼痛的,他接近我很痛苦,我要做的是尽量远离他,做一对正常的兄弟。

      在梁瑾喆想要伸入的时候,我咬上了他的嘴唇来表示我的抗拒,他也不生气,分开后静静的抱着我,说:“北凡,你喜欢我就够了。”

      “嗯,我喜欢你。”

      我哥进了屋,我知道他透过窗子在看我,但我就是要跟梁瑾喆保持亲密,让他彻底死心。

      他没有对我表明过心意,但他说过他喜欢我,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喜欢,然而,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明晃晃的爱意,带着欲望的爱意。

      哥,我知道你对着镜子zw了。

      你在疤上点了一个痣。

      我抱着玫瑰进屋,把他放在我房间最明显的位置,我哥一进门就能看到的位置。

      “哥,玫瑰漂亮吗?”

      “漂亮。”他黯然失色的眼睛盯着玫瑰看了好久。

      “梁瑾喆漂亮吗?”

      他抬起垂着的眼睛看我,眼里是隐忍的冲动,他久久地没有给我答案,我自顾自的往下说着。

      “我很喜欢他,哥,你也说过希望我幸福,你支持我们在一起的吧?”

      那双和我一样的的眼睛盯着我看了良久,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他说了与这个话题毫无关系的一句话:“上次吻你的是哥。”

      “他吻的你舒服还是我吻的你舒服。”

      我呵呵一笑,道:“你的吻我嫌恶心。”

      下一秒我的脖子被死死钳制住,我呼吸有一点点困难,刚想挣脱他的束缚我哥就凑了过来。

      “恶心?那就让你再恶心一次。”

      吻很绵长,很深入。

      我忍着要哭的冲动推着他,下一秒,双手被他死死钳制着,我动弹不得。

      最终还是无奈落了泪。

      见我哭了之后,他手忙脚乱地松开我他拉长袖头轻轻按压着我眼下的泪珠,擦完泪后又去看我的手腕。

      “哥抓疼宝了吗?”

      我无力地继续流泪,他以为是他的行为冒犯到了我,他低头道歉:“哥错了,哥错了……是哥冲动了。”

      “我讨厌死你了。”

      我一把把他推出房门外,而后“嘭”的一声关上门,我靠着门板蹲在地上捂着嘴呜呜地哭。

      我讨厌我哥,明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还偏要捅破这层玻璃纸。

      他对我的喜欢更加明显的。

      嘴上的触感仍旧很清晰,我喜欢和他接吻的感觉,可是我们不能接吻,更不能相爱。

      我拒绝我哥给我削过皮,切成块的桃子,拒绝他夹到我碗里的牛肉,用一句“讨厌”拒绝了他的所有。

      讨厌你哥哥,讨厌你让我这么伤心。

      更讨厌老天,讨厌他为什么不让我和我哥在一起。

      我跟着梁瑾喆出去的频率越来越多了,梁瑾喆家庭很富裕,他说他跟他的家人出柜了。

      他喜欢我,所以会给我一个名分,我们年底就订婚,他的所有财产都属于我。

      我不想跟他结婚,更不想跟他过一辈子。

      他拉着我的手说好爱我,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让他这么喜爱的一个人。

      我整个人都跟蔫了一般,我恹恹道:“我也爱你,最爱你。”

      我无数次地催眠自己,我爱梁瑾喆。

      但是脑海里全是那张和我一样的脸。

      我还是爱我哥。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我偏偏爱上了一副和我一样的面孔。

      我回家也越来越晚,但无论多晚,客厅里都留着一盏灯,而我哥坐在灯旁边,我多久不回来他就坐多久。

      我有时夜不归宿,他就坐一宿。

      那天晚上我看到他抱着那盏淡黄色的星星灯哭。

      爱哭鬼,怎么现在他比我爱哭了。

      这盏灯明明是我小时候晚上害怕黑暗而哭泣他给我买的。

      他也才七八岁,他的小手攥紧我的手,说:“乖乖不怕,晚上有亮亮的星星,星星一亮天就不黑了。”

      那盏星星灯为我而亮,一直都是。

      那时我枕靠在他的怀里,星星灯放在我身边,他抱着我嘴里吟唱着儿歌哄我入睡。

      我眼眶热热的,突然一下子就湿润了,我想像小时候一样靠在我哥怀里,让他哄我睡觉。

      不知不觉中我走到客厅我哥的旁边,他眯着的眼睛睁开了,眼球上散布着淡淡的红色血丝。

      他展开嘴唇拉出来一道自然的微笑:“宝宝回来了,吃饭了吗?哥去给你煮面。”

      说着他便要起身,我拉住他的袖子压下心底的那抹痛问他:“为什么不问我回来这么晚?”

      “啊?宝宝想加个鸡蛋啊,好。”

      他假装没听到,我也下了决心,长痛不如短痛,我淡淡道:“我跟梁瑾喆开房了,很舒服。”

      他整个人都颤动了一下,接着又自顾自的说着:“马上就做好了。”

      “哥,不要喜欢我,也不要让我讨厌你。”

      “别忙了,我不吃。”

      说完,我抬手关掉了发着淡黄色光亮的星星灯,整个屋子立马暗了下来。

      在黑暗中,我们看不见彼此。

      “我长大了,不怕黑了,不需要星星灯。”

      我抓起那个带有温热触感的灯朝墙壁上扔去,噼里啪啦的,我不知道砸碎了多少东西。

      我只是想用黑暗隐藏我眼底的泪水。

      我回到房间,蒙着被子哭到天明。

      哥,我爱你,我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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