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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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当年，叶倾州不是没有想过查白湖到底为什么会跳楼，但所有人都没有给他答案，全都在指控他。
你就是害死白湖的人。
这句话到最后他也信了，他自责，要是当时我不走就好了，要是我再多关心她就好了。
他想再一次查证，他来到了白湖当年跳楼的天台，在水箱旁发现了白湖掉落的发卡，这让他更加确信白湖并不是自杀而死的，是有人把她害死的。
但叶倾州不知道是谁，再加上当年学校论坛上爆出了白湖被侵｜犯的视频，侵｜犯白湖的那个男的右手臂上有一条疤。
有人指控叶倾州右手臂上就有一条疤，凶手就是叶倾州，叶倾州去辩解过。
没有人听。
到后面他也不想再说了，说了有什么用？
有人听吗？有人信吗？
他浑浑噩噩的找到发出这个视频的人，把这人的裤子｜扒了，让那人裸｜奔四小时让全校人都看到，并嘲笑那人小，最后那个人屈辱的删掉了视频。
叶倾州一战成名，无人敢惹。
他也一直觉得跟顾明远有关系，因为白湖最后一个见的人就是顾明远，顾明远却死活不承认。
现在顾明远说他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甚至那个人有可能是顾明远，这叫叶倾州怎么能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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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在顾明远身后，就在刚刚，他和顾明远翻墙出学校，一起打车来到一栋废弃医院前。
医院大门画着大大的叉，玻璃上写着：死生人进入此地永堕地狱。
叶倾州觉得奇怪，死人都死了，怎么进？
顾明远还在前面走着，他们来到了二楼。
叶倾州四处瞅了瞅，每个科室的门都紧紧关闭着，像是在害怕门外的东西，但因年代久远，门早已生锈，轻而易举就能推开。
再来到三楼，这个楼层更为诡异，地上有着能浸到脚踝，类似于血的水，散发着恶臭，密密麻麻的小女孩布偶躺在水里。
叶倾州这下是真忍不住问了：“到底去哪？”
顾明远却不急不缓的走着，反问：“知道这是哪里吗？”
“鬼知道。”叶倾州说。
“这里可是代｜孕工厂哦，看到地上的玩偶了吗？那些就是那些疯女人因为自己的孩子被抢走，只好用玩偶当成自己的孩子。”顾明远说完，又指着一个科室道，“那里是制｜毒的。”
叶倾州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地方，他以为顾明远带他来这只是打架杀死都不会有人知道而已。
代｜孕工厂？
这里居然会是代｜孕工厂，他带我来这是想干什么？
他还没能继续细想，就听顾明远继续道：“这是我长大的地方，我妈妈就是代｜孕工厂的一员，但很可惜，她没撑到我三岁的时候就死了。”
叶倾州不知道他的童年这么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顾明远猜到他在想什么：“不用可怜我，人各有命而已，而你只不过是比我出生好一点而已。”
他们说话间已来到顶楼，顶楼上有两张椅子，顾明远示意叶倾州坐，叶倾州也就如他愿坐了下来。
等两人都坐下来后，叶倾州开口了：“侵｜犯白湖的是你。”
顾明远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他：“叶倾州，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么讨厌你吗？”
叶倾州问：“为什么？”
“嫉妒你只要招招手就有一堆女的前仆后继，嫉妒你外貌好看，你是天子骄子，那我们普通人呢？凭什么我喜欢的女生都喜欢你！凭什么那么的不公平！凭什么？”顾明远几乎是怒吼出声，他的面容扭曲了起来。
“呃……”叶倾州想说点什么，但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否认吗？顾明远现在情绪那么激动，他听不进去。
难道安慰他？但他们素来不对付，要是真安慰他，好像有点尴尬。
顾明远没管他说不说话，他继续道：“我跟你讲个故事吧，是我的小时候。”
叶倾州“嗯”了声。
顾明远便开始细细讲来。
在顾明远刚出生时，因为他是男孩，与买家选的性别不一样，被退货回来。
之后就由他妈妈抚养，他妈妈很高兴，因为她的孩子终于没有被抱走，终于留下来一个。
他的妈妈是个聋哑人，在黑暗的代｜孕工厂，有一个孩子就等于有一束光一般，充满希望，代｜孕工厂的其他女人很喜欢顾明远，时常会逗顾明远玩。
那是顾明远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但好景不长，在顾明远三岁时，医院爆发了骚乱。
他只听到，“警察来了，快逃！快逃！”
伴随着惨叫声和尖叫声，这间医院成为了人间地狱，那些医生见带不走这些女人，直接开枪射杀。
女人们逃不了，她们的脚都被铁链拴住，只能跪下求那些恶魔们不要杀自己。
那些恶魔怎么可能会理会她们的求饶呢？还是开枪射杀了她们。
顾明远的妈妈抱着他拼命逃，把顾明远藏在草丛后就冲了出去，那些追杀她的恶魔开枪把她杀了。
顾明远躲在草丛中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眼睁睁看着妈妈惨死在自己面前。
他的妈妈临死前望着他的方向，用嘴唇说：“宝贝，逃。”
他的妈妈发不出声音，顾明远看懂了妈妈的唇语。
那时他太小了，就经历了生死离别，身体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被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把他抱在怀里。
女人见他醒了，给他倒了一杯水，温声说：“小朋友，好点了吗？”
他不敢喝那杯水，颤抖着身体，女人感觉到他颤抖的身体，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怜惜。
最后带他回到了警局，见这个孩子太小了，而且还过度惊吓，根本问不出什么，只好把他放到了福利院里。
后来被一个生不出来孩子的年轻夫妇收养。
但那对年轻夫妇在顾明远八岁时生出了一个孩子，那对年轻夫妇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拥有自己的孩子，高兴坏了。
那对年轻夫妇生出孩子后，对顾明远也没有了以前的宠爱，对他呼之即来呼之既去，如同对待奴｜才一般。
不过也是，谁会在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以后还会喜欢一个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呢？
顾明远的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了现在，整整九年！
顾明远吼道：“你知道我这九年怎么过的吗！连猪狗都不如！他们当初要是不想收养我，还去福利院干什么？！”
叶倾州怔住了：“那个……”
“闭嘴！我不需要你来可怜我！”顾明远抬手，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又恢复平时那张讨厌的面孔，“你又拿什么可怜我？我后来不幸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你不是想知道白湖当年的事吗？好，我告诉你，是我，是我侵｜犯了白湖，也是我故意放出视频，哈哈哈哈……”顾明远笑得诡异。
叶倾州刚对他起的一丝可怜之心被压了下去，他不敢置信的站了起来，揪住顾明远的衣领，“你为什么……畜生不如的东西。”
顾明远笑得越来越夸张：“骂人都不会骂，你们这些有教养的人真是憋屈，我教你，你应该骂你个去｜卖的东西，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的破｜布，你妈也是去｜卖才能生下你这个蠢材东西——”
他没能说完，叶倾州就一拳打在他脸上：“你想想你的妈妈！你妈妈希望你成为这样的人吗？她用她的命换你活，是想你变成这样的烂人吗？！”
“你配提我妈吗？”顾明远被叶倾州打的偏过脸去，“要是没有你，我会变成这样吗？”
在他说话间，猛地伸手进怀里掏出一把刀就朝叶倾州刺去，叶倾州早料到顾明远不会老实，他避开来，反手把顾明远钳制在地上，使顾明远动弹不得。
叶倾州说：“你怪不了我，你只是想找个发泄口而已，去自首吧。”
“想知道白湖最后说了什么吗？想知道他怎么死的吗？”顾明远被压在地上，脸被摩擦在水泥地，渗出血。
叶倾州抓着他的力道不自觉紧了紧，他很想知道，但他又不想知道，他害怕，他恐惧。
顾明远察觉到了，一个邪恶的种子诞生出来，一切能让叶倾州不如意的事，他就开心，“哈哈哈哈……你送她回去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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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湖身上披着叶倾州的衣服，她的身上青青紫紫，沉默的走在前面。
叶倾州走在她后面，眼神里有担忧，“那个……真没事了吗？真的不报警吗？”
白湖回头一笑：“没事了，哥，你回去吧，已经到家了。不报了，我不想让全校人知道。”
叶倾州走了两步，还是放心不下，跑了回来，“要是出什么事的话，给我打个电话，我马上就会来。”
白湖失笑：“知道啦，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呀，回去吧，有什么事的话会给你打电话的。”
叶倾州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一步三回头，直到看到白湖进入家门他才进入小区里。
白湖关上了房门，她终于绷不住了，大哭了起来。
“顾明远，你真该死，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这种事是我遇上了。”
她的家里没开一灯，她的爸爸不知道在哪个地下赌场赌钱，妈妈去进货，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她哭够了后，站起身来，找到家里开关，打开灯来。
桌上有留着饭，还有一张便利贴贴在上面，她走上前去，拿下那张便利贴。
[妈妈今天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酸辣鱼，记得回来热一热再吃。]
她看到这种纸条再次哭了起来，“妈妈，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就在她情绪失控时，手机叮咚一声。
【顾明远：[视频]】
【顾明远：马上来实验楼的天台上，不然我就把这段视频发出去。】
“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我不就是拒绝你的表白了吗？”白湖痛苦的抱着头，而后又想到什么，“对了，给哥打电话。”她刚准备按下叶倾州的电话时，顾明远又发来一条消息。
【顾明远：你要是敢跟叶倾州说，小心我把这条视频马上发出去，还污蔑是你和叶倾州的，你也不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吧？】
白湖冷静了下来，她去房间换了一件衣服，踏着黑暗独自一人来到了学校实验楼天台上。
顾明远也许是等的久了，把玩着手里的火机，见有人来了，往这边望了望，见到是白湖，他向白湖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白湖因为今天的事，身体还是有些颤抖，她的心里还是在害怕顾明远，但她还是走了过去，在顾明远身旁站定。
白湖：“你简直无耻，你为什么还要陷害叶倾州？”
顾明远掏了掏耳朵，似是觉得白湖的这句话像傻逼一样，“不是你说你喜欢叶倾州的吗？你觉得我怎么可能让叶倾州好过呢？”
白湖手捏了捏衣角，垂下眸，最后心如死灰地道：“你想怎么样？”
顾明远笑了一声：“当然是再让我｜上一遍啊。”
他说得很理直气壮，仿佛想上就能上一样，白湖被他这句气到了。
刚想说话，顾明远就掏出一张照片递到她面前：“看看这是什么再考虑考虑。”
照片上赫然是叶倾州刚刚送她回去的照片，因为角度的问题，叶倾州手像是放在她腰上，他们嘴好像亲在一起一样。
白湖看完后，道：“一个错位照片而已，能怎么样？”
顾明远把照片收了回去，嗤笑道：“天真，你想想，我要是把这张照片和视频一起发出去，你觉得会怎么样呢？大家可就没心思思考你们是不是冤枉的了，甚至还会说你们在学校淫｜乱呢，对不对呀？”他一边说话一边凑近白湖。
白湖怔在原地，顾明远的吻快落在她嘴上时，她猛地从旁边抄起一个椅子砸了下去，顾明远被砸得后退几步，用手捂着被砸到的伤口，咬牙切齿道：“臭婊子，你还敢打我，你是真不怕我发出去是吗？”
白湖却不理会他说的这句话，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扬了扬刚刚从顾明远身上抢来的照片。
顾明远见自己照片被抢了，恼羞成怒就想伸手过来抢。
白湖立马就跑，但天台就这么大，门那边被顾明远守着，她走不了哪里去，顾明远把她逼到角落，恶狠狠道：“给我，你要知道，你身后没有路了，你除了跳下去这一条路，别无选择。”
白湖看着他，眼底的情绪翻涌，眼泪从眼角滑落：“顾明远，你要是逼死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顾明远抖了一下，他怕白湖真跳下去，只好哄道：“你过来，我让你走。”
白湖犹豫了一下，她不信顾明远会真的守信用放她走，纠结间，顾明远忽地伸手过来抓住了她，“挣扎什么？臭婊子，一块破布，都不知道被叶倾州上｜过多少次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白湖被他抓得一个重心不稳，她使劲想甩开顾明远的手，但男生和女生的力量差距太大，她挣扎不动，脚步一个踉跄往身后倒去。
天台的围栏没有加固过，白湖连带围栏一起摔了下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白湖死了。
顾明远慌了，他没想杀白湖，他只是想威胁一下她，让她以后都得乖乖听自己的话。
手上还残留着刚刚抓住白湖手的温度，提醒着他，他真的杀了人。
我杀了人，怎么办？怎么办？！
顾明远忽然想到什么：“视频！这些都是叶倾州干的，对，对，回家，快回家。”他慌忙逃离事故现场，离开前，他把这里打扫了一下，锁上天台门，恢复了原初的模样。
白湖躺在地上，她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她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大概骨头全都碎了，她想呼喊人来救她，但她却没有力气说话，临死前，她绝望的在心里想。
为什么我要出生在这种家庭？
为什么我要遇到这种事？
哥哥救我……妈妈救我……我好痛，我好痛……
求求了，快让我死吧，我好脏，我的灵魂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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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的时候是那么痛苦啊，还死不瞑目呢哈哈哈哈哈……“顾明远近乎癫狂的笑着。
叶倾州伸出拳头想揍他，却怎么都下不去手。
叶倾州一直知道白湖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一定很希望自己出现在她面前。
忽然听到当年的真相，竟是连凶手在面前都下不去手。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顾明远是可怜，他也可恨，他的妈妈当初救出他，是希望他变成这种人吗？
叶倾州颤声道：“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顾明远道：“那你呢？你就配了吗？叶倾州，要是没有你，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要是没有你，我早该跟白湖在一起了，都怪你，全都怪你！”
叶倾州愣住了。
是啊，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欠白湖一条命。
顾明远在他愣神间，猛地挣脱他的钳制，从怀里掏出一个针筒，针筒有着不明液体，他直直朝叶倾州脖子扎来。
叶倾州没料到他还有小动作，但此时已避闪不及，就在要扎上时。
“当！”
“叶倾州！”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