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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它坏了....哈哈哈 ...

  •   段燎的腰伤,成了虞清宴小院里的常驻风景。

      那场雪崩带来的冲击力不小,虽没伤筋动骨,但腰侧一大片深紫色的淤青和肌肉拉伤带来的酸痛,让段燎走路都不得不微微佝偻着背,动作间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迟滞,医生开了活血化瘀的药油和膏药,叮嘱需要静养几日。

      段燎本人对此倒是毫不在意,甚至有点暗戳戳的窃喜,伤在腰上,动作不便,这不正是老天爷送上门的机会?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赖在虞清宴这里,享受这病号的特殊待遇。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这特殊待遇的滋味,甜蜜中带着一种近乎酷刑的煎熬。

      虞清宴的照顾,开始了。

      清晨,段燎刚推开虞清宴院门,就看见那人已经站在廊下,他手里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散发着浓郁药草气息的黑色药汁。

      “喝了吧。”

      段燎接过,碗壁温热,药气扑鼻,他皱着眉,刚想抱怨一句苦,虞清宴指尖捻着一小块莹剔透的冰糖。

      “含着。”

      段燎一愣,下意识地张嘴,虞清宴的手指修长白皙,动作轻巧地将那小块冰糖送入他口中,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他的唇瓣,带来一丝微凉而柔软的触感,他含着糖,口腔里弥漫开甜意,却觉得喉咙更干了。

      “谢谢……”段燎含糊道,耳根悄然染上一点红。

      虞清宴没应声,只是目光在他泛红的耳廓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身进了屋。

      这只是开始。

      午饭时,虞清宴亲自下厨,段燎受宠若惊地坐在桌边,看着虞清宴端上一碗熬得软烂喷香的小米粥,配着几碟清淡爽口的小菜。

      “腰伤忌油腻辛辣。”虞清宴将粥碗推到他面前,自己则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吃着。

      段燎拿起勺子,刚舀起一勺粥,虞清宴的目光便扫了过来。

      “当心烫。”

      段燎动作一顿,下意识地吹了吹。

      虞清宴看着他笨拙吹气的样子,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他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小块嫩滑的蒸蛋,放进了段燎的粥碗里。

      “这个不烫。”他说。

      段燎看着碗里那块多出来的蒸蛋,他低下头,默默地将那块蒸蛋和粥一起送入口中,只觉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更美味。

      午后,是换药时间。

      这是段燎最期待也最难熬的时刻。

      虞清宴让他趴在里屋的硬板床上,撩起他后腰的衣服,微凉的空气接触到皮肤,段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虞清宴拧开药油瓶盖,浓郁的药草混合着薄荷的清凉气息弥漫开来,他倒了一些在掌心,搓热。

      当那双温热的手掌带着滑腻的药油,贴上段燎腰侧那片淤青肿胀的肌肤时,段燎浑身猛地一僵。

      虞清宴的手掌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不轻不重地按压揉搓着那片淤伤,指尖划过紧绷的肌肉纹理,带着药油的滑腻和掌心的温热,在敏感的皮肤上缓缓游走打圈,每一次按压都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透过皮肉,直抵段燎那颗狂跳的心脏。

      “嘶……”段燎忍不住吸了口气,一半是药油刺激伤处的微痛,一半是那过于磨人的触感带来的酥麻,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腰腹的肌肉,试图抵抗那要命的悸动。

      “放松。”他的手掌微微用力,在那片僵硬的肌肉上揉按着,指尖甚至若有似无地划过段燎脊柱两侧敏感的凹陷处。

      段燎只觉得一股热气猛地从小腹窜起,他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那声舒服的喟叹或难耐的呻声逸出喉咙,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他只能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感受着那双手在自己腰背上制造出的舒服啦。

      虞清宴的动作极其专注,却将段燎所有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那绷紧又放松的肌肉线条,那微微颤抖的肩胛骨,那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一点通红的耳尖,还有那压抑在喉咙深处的细微的喘息声。

      他的指尖在淤青边缘一处陈年旧疤上轻轻拂过,流连,那疤痕是段燎年少时不知在哪里野出来的,颜色已经淡了。

      “这里,”虞清宴的指尖在那道浅疤上轻轻点了点,“怎么弄的?”

      “……小时候爬树摔的。”

      虞清宴没说话,只是指尖在那道旧疤上又停留了片刻,才缓缓移开,继续揉按着淤伤。

      换好药,贴上温热的膏药,虞清宴用干净的湿毛巾擦去段燎腰背上多余的药油。

      “好了。”

      段燎如蒙大赦,又带着巨大的失落,慢吞吞地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虞清宴。

      虞清宴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转身去收拾药瓶毛巾,只是在段燎看不到的角度,他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到了晚上,段燎更是无处可逃。

      虞清宴会在睡前给他端来一盆温度刚好的热水,里面泡着舒筋活络的草药包。

      “泡脚。”

      段燎乖乖坐下,将脚浸入温热的水中,他舒服地喟叹一声。

      虞清宴却没走,而是拉过一张矮凳,坐在他对面。他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极其自然地伸手,握住了段燎浸在水中的一只脚踝。

      段燎浑身猛地一震,让他差点把脚从水里抽出来。

      “别动。”他低着头,用布巾仔细地擦拭着段燎的脚背脚趾缝。

      段燎只觉得一股热流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死死抓住凳子边缘呼吸变得粗重而紊乱,他眼睁睁看着虞清宴,握着自己的脚踝,细致地清洗、擦拭那画面带来的冲击力,比任何直接的挑逗都更加强烈。

      “清……清宴……”段燎的声音带着难耐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虞清宴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他,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清晰地映着段燎此刻窘迫慌乱又带着浓烈情啊欲啊的脸,他唇角似乎极细微地向上牵了一下:“怎么了?水凉了?”

      “没……没有……”段燎狼狈地别开脸,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

      虞清宴没再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擦拭另一只脚,动作依旧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磨人的耐心。

      终于,两只脚都擦干了。

      “早点休息。”

      他端着水盆离开,留下段燎一个人坐在矮凳上,浑身滚烫,心跳如擂鼓,看着自己那双被虞清宴服侍过的脚,只觉得一股邪火在四肢百骸里乱窜,烧得他口干舌燥,坐立难安。

      这哪里是照顾?这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步步为营的围剿。

      虞清宴用他那双清冷禁欲的手,用他那平淡无波的语调,用他那看似不经意的触碰和靠近,织成了一张细密而滚烫的网,将段燎牢牢困在其中,每一次看似寻常的照顾,都像在段燎紧绷的神经上轻轻拨动,撩拨着他最原始的欲啊望啊的,却又在即将失控的边缘,恰到好处地抽身而退。

      段燎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像一头被驯兽师用最温柔也最残忍的方式逗弄的困兽,明明渴望得发狂,却因为对方那掌控和若有似无的纵容,只能焦躁地原地打转,发出无声的嘶吼。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腰伤带来的酸痛早已被另一种更磨人的灼热取代,鼻尖仿佛还萦绕着虞清宴身上那股清冽的药草冷香,指尖残留着被他触碰过的滚烫记忆,耳边回响着他那平淡却带着魔力的声音……

      黑暗中,段燎猛地坐起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不行。

      再这样下去,他非得被虞清宴这无声的撩拨给活活熬死不可。

      他得做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

      段燎掀开被子,赤着脚,带着一股豁出去的莽劲和压抑不住的燥热,悄无声息地溜下床,朝着隔壁虞清宴的房间摸去。

      虞清宴正准备躺下,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带着点犹豫的敲门声。

      笃…笃笃…

      声音不大,却在这寂静里格外清晰。

      虞清宴起身,拉开房门。

      门外是个高大却微微佝偻着腰的身影,段燎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头发有些凌乱,他站在清冷的月光里,一张俊脸皱成一团,眼神湿漉漉的,像只被雨淋透无家可归的大狗,写满了委屈巴巴的控诉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

      “怎么了?不舒服?”

      段燎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嗯……难受……”他往前蹭了半步,几乎要贴到虞清宴身上,“虞清宴,我难受得要死了……”

      虞清宴眉头微蹙,见他脸色确实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也有些急促,立刻侧身让开:“进来,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看看。”

      段燎像得了赦令,立刻挤进屋里,反手就把门关上了,屋内没有开灯。

      虞清宴转身想去开灯,手腕却被段燎一把抓住。

      “别点灯……”段燎的声音又低又哑,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窘迫和委屈,“不是……不是腰……”

      虞清宴停下动作,借着月光看向他,段燎的脸颊在朦胧光线下红得像是要滴血,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那是哪里?”

      段燎像是终于憋不住了,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浓烈的欲望委屈和被逼到绝境的破罐破摔:“你知道的虞清宴,你知道我喜欢你,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还……还那样撩拨我,给我擦脸,给我擦脚,给我揉腰,还……还那样看着我,我……我……”

      他猛地松开虞清宴的手腕,飞快地将自己那只一直下意识捂着小腹下方的手拿开,露出了那里无法忽视的高高支起的将单薄布料顶出一个嚣张弧度的显眼包。

      “你看。”段燎的声音带着哭腔,又羞又恼,指着自己那精神抖擞的显眼包,几乎是吼出来的,“它老这样,我难受得要炸了,虞清宴,你说怎么办啊?它会不会……会不会坏掉啊?”

      虞清宴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落在那凸起上,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那双清冷眼眸里,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错愕,有恍然,有一丝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出来的笑意。

      他抿了抿唇,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你没手吗?”

      段燎:“!!!”

      他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噎住了,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我……”他我了半天,最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带着浓浓的挫败和自暴自弃,“它……它……哎,好吧。”

      段燎内心的小人儿已经跪在地上,疯狂捶地,泪流成河,啊啊啊啊啊,我当然有手,可我想要的是你啊,你的手也行啊,你懂不懂啊虞清宴!!!

      他绝望地看了一眼自己那依旧斗志昂扬的显眼包,又看了一眼虞清宴那张带着点可恶平静的脸,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委屈和羞耻感淹没了他,他耷拉着脑袋,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转过身,准备灰溜溜地回自己房间,继续与那不听话的显眼包做艰苦卓绝的斗争。

      他一步一挪地走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栓,正要拉开,身后却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段燎猛地回头。

      只见虞清宴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跟在了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

      “你……你……你怎么……”

      虞清宴微微歪了下头:“我帮你。”

      “!!!”

      段燎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像是被一颗陨石砸中了天灵盖,所有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回四肢百骸,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你……你帮我?你……你是说……帮我……那个?”

      虞清宴看着他这副震惊到灵魂出窍的样子,眼底那丝笑意似乎更深了些。

      “嗯,要吗?”

      要吗?!

      要吗?!!

      “要!!!”

      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响亮的嘶吼,像是怕虞清宴反悔,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虞清宴微凉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将人猛地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砰!”

      房门被段燎用后背狠狠撞上。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过糊着薄纸的窗棂,洒下朦胧而暧昧的光晕,空气里弥漫着段燎身上滚烫的气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段燎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他呼吸急促得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他紧紧抓着虞清宴的手腕,那微凉的触感此刻却像点燃引线的火星。

      他拉着虞清宴的手,缓缓地极其缓慢地,...................。

      当虞清宴那带着凉意的指尖,当指尖透过一层薄布,刚刚触到那轮廓,心尖便随之一颤。

      “唔!”

      段燎猛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

      虞清宴的手,被他牵引着,彻底覆了上去。

      段燎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而混乱,他紧紧抓着虞清宴的手腕,引导着那微凉的手掌,................。

      月光下,两个身影紧紧挨着,段燎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额头抵在虞清宴单薄的肩上,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对方颈侧敏感的肌肤上,虞清宴则微微垂着眼睑,任由段燎抓着自己的手动作,在朦胧的光线下带着奇异兴味的暗流。

      房间里只剩下段燎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和衣料摩擦发出的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声响。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仅仅过了,嗯?大概三分钟?

      段燎的身体猛地剧烈一颤,抓着虞清宴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一声短促而破碎的低吼从他紧咬的牙关中迸出。

      随即,他整个人猛地瘫软下来,重重地压在虞清宴身上,将脸深深埋进他温凉的颈窝里,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短暂的死寂后。

      “呜……呜呜呜……”

      一阵压抑的、带着巨大委屈和难以置信的呜咽声,从虞清宴的颈窝里闷闷地传了出来。

      段燎猛地抬起头,月光下,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此刻竟然……泪流满面?!!

      “啊啊啊啊啊!!!呜呜呜……”段燎哭得毫无形象,声音带着巨大的崩溃和恐慌,“它坏了!虞清宴!它坏了!呜呜呜呜呜……”

      虞清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嚎啕大哭弄得微微一怔,他抬起那只刚刚工作过的手,指尖还残留着一点湿热的粘腻感,他看着段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眼底那丝一直压抑的笑意终于再也藏不住,清晰地漾开在唇角。

      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带着一种近乎安抚的意味,轻轻拍了拍段燎那颗埋在自己颈窝里哭得一抽一抽的毛茸茸脑袋,声音被笑意染上的温和:“没事,挺好了。”

      “呜呜呜……不对!!”段燎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瞪着虞清宴,脸上写满了你骗我的控诉,“我自己之前……没这么短时间的,呜呜呜……它肯定是坏了,呜呜呜……”他越说越伤心,眼泪掉得更凶了,“我还没跟你在一起呢,你不会……呜呜呜……不会因为这个就不要我了吧?呜呜呜呜……啊啊啊……呜呜呜……”

      他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虞清宴看着他这副又可怜又好笑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唇角那抹笑意彻底绽放开来。

      “没坏。”

      段燎抽抽噎噎地,眼泪还在往下掉,鼻尖通红,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呜呜呜……它就是坏了……我感觉到了……它肯定坏了……以后都不行了……呜呜呜……”

      虞清宴看着他哭得像个二百斤的胖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他伸出手指,带着点嫌弃又带着点宠溺地,抹掉段燎脸颊上挂着的泪珠。

      “我说没坏,就是没坏。”

      月光透过窗纸,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

      段燎还在抽噎,但哭声小了许多,只是委屈巴巴地看着虞清宴,像只寻求保证的幼犬。

      虞清宴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无声地流淌过一句话,带着一丝得逞的愉悦。

      乖,一点也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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