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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道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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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传来念阿婆的声音打破二人的思迅。
庄喜有些心虚，她茫然回神看了眼，“阿婆，是我。”
话到这里，念阿婆已经来到他们身旁。
她眼神看了看二人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小公子，这便是我所说的阿喜了。”
言辞笑笑，“阿喜，安好。”
庄喜显然还没回过神来，她微微俯下身，道了句：“公子安好。”
念阿婆看着庄喜，满眼喜爱，“喜丫头，来我家吃饭吧，你回去跟你阿娘说声，她会允许的。”
庄喜看了看言辞，又看了看念阿婆，内心想婉拒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呐呐点点头，“好，阿婆我去跟我阿娘说声。”
念阿婆冲庄喜摆了摆手，催促着：“快去快去，回来好与我一同做饭。”
庄喜点点头，看了一眼言辞才离开。
“小公子，你看那位姑娘如何？”念阿婆道。
“喜姑娘甚好。”他回。
又补了句：“但我眼下并无娶妻打算，还望阿婶莫要劳心费神了。”
他说得极其的委婉，且说得又让人不仅仅没有令人不悦，还让人有一种此子可贵的感叹来。
念阿婆叹了叹，也终于放下心来。“倒是我多事了。”
言辞无奈笑了笑，“阿婶就是觉得好的人理应配上好的才子佳人才是，此乃天缘。”
这话到底是说到念阿婆心坎上了。
“就你会说的了。走吧，阿婶做饭给你吃。”
“好。”
跟随念阿婆来到侧屋，那是一个灶房，里面厨具应有尽有单调却也简洁。
灶面则是两个相连，只是大小不一。
他看着这灶面，不禁想起与师兄们一同做饭的场景来。
当真是……时过境迁！
“你呀！就看着我做就行了。”
他嘴上虽回应着，可看着念阿婆手里的动作，问：“阿婶可是要蒸饭？”
念阿婆想也没想，回道：“是呀！”
“那可需要生火？”
“需要，一会我再起火也不迟。”
得到这个回答，他便起身做准备了。
他身上是有火折子的，只是被他放入包袱里。
念阿婆见他出去，想问了句话但到嗓子里还是没能说出。
她低头继续做起了自己的事。
言辞没一会儿便回来了。
他来到灶房口蹲下。
用着易燃火的木沙拿起手中，火折子对着，后轻轻的吹了几次，那星火便飘到木纱里带起烟来，没会儿便是有了星火。
“阿婶，我先给你把火烧起来，这样子你也快些。”
念阿婆只愣了会，“好。小公子这手法熟练呀！”
他边添火，边说：“跟我那几个哥哥学的，他们也教会我许多。”
“那你那几个哥哥人真好。”不明所以的念阿婆夸道。
言辞笑了笑，应承说：“他们是极好的。”这么多年了，他虽读了万卷书，可那些手艺却也学得不精通，就连是熟练都掌握不到！
念阿婆看着他，颇为满意，“我见你也是极好的，自然而然你的那些个哥哥们也都是不差的。”
“阿婶好眼力。”
话落间，一道暗光笼罩在他身上，他抬眼望去，正是庄喜，眼下她脸蛋红红的，小嘴喘着粗气。
念阿婆见她来，不免打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逃荒来的，怎的这般着急。”
庄喜讪笑连连，说了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我饿了，阿婆做的饭极其好吃。”
念阿婆看了她眼，她可是活了大半辈子了，岂会不知眼前丫头说的话是真假。
但她也只是笑了笑，“喜丫头，帮我看下锅，我去摘些菜回来。”也好，给这二人一个好的相处机会，岂不美哉！念阿婆脸上乐嘻嘻的，也不等庄喜反应过来，人便早早离开了。
言辞虽没回头看，可也感受到那熟悉且炽热的目光，他手拿一木枝把玩着，好奇的说：“你打算在那站多久。”这话是调侃，还有问侯。
庄喜看了看自己身旁，找了个离自己位置近的板凳坐了下来。
她有些紧张的捏着自己衣角，但眼神一直看着地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问：“你怎么下山了？”
这话其实从一开始见到言辞她该问的，只是当时她太惊慌了便忘记了。
如今静下心来，倒是让她想起了。
“要远行一段时间。”他并没有对她隐瞒的说。
“多久？”她忐忑问。
“几年。”
“你……会回来吗？”
“会的，毕竟这儿有我的师傅师兄们。”
庄喜舒了口气，“几年后义庄的梅花也更粗壮了，到时候也定是一番美景。”
“那你会一个人站在树下观赏吗？”
庄喜一听，欣然点头，“会，年年岁岁站在那儿观赏，直到等的那个人回来为止。”
言辞望向她时，连带着那平淡的笑意更深了些。
庄喜迎上他的目光，二人眼底的问答仿佛在此刻宛若一个承若。
“那……望姑娘岁岁年年安康，健乐。”
庄喜冲他笑笑，“望公子千里奔赴得偿所愿。”
“望啥咧？也指我看让我瞅一瞅才是。”念阿婆也不知何时在他们身后道了句。
庄喜将头低下，回道：“看江山河流。”
念阿婆并没有念过书，自然也不懂他们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听到山时眉头一皱。
“山？还用看？”她疑问道。
庄喜说：“这山并不是此处的山，而是那些没能去过的地，没能感受到的辽阔。”
念阿婆听得稀里糊涂，她叹了口气，“你们还小，若想去看便也趁早。”
说完便没再吭声了。
屋子里三人都个有所思，屋里沉寂而忙碌。
简单烧了三菜一汤后，没多久念阿婆的家人也相继到家。
念阿婆其实家人也仅仅有个老伴。
二人虽成婚几十年，却也无一儿一女。
这事在村中也时常被几家人户拿来闲谈，久而久之的念阿婆便也很少串门了。
但这庄喜是个列外，许是她性子活泼的原因，念阿婆也时常叫庄喜来家中玩。
这不~人还没走呢！念阿婆便叨唠着叫庄喜经常来玩。
庄喜吃饭的动作一停，“阿婆，放心吧，我以后上山拾柴定叫你。”
听到这话，念阿婆怪嗔的看了她一眼，“说是这样子说的，可每次也不知怎么回事都给你走散，大抵是我年纪大了走不动了。”
庄喜低头浅笑，“那我以后等你。”她可不敢说，其实……但她确实也做得不对。
念阿婆一听，努了努嘴，“那还行。你下次若不等我，我定跟你阿娘好好说一说，让你受一顿数落。”
“好，好。知道了。”
言辞本意吃完饭后便继续赶路着，可却被留了下来。
用了午饭后，他背负行囊准备起身离开，而念阿婆与庄喜一同相送着他到村口，一妇人不知从哪走了出来，叫住了他，“言辞？”
他一怔，念阿婆与庄喜一同回头看向身后，庄喜唤了声：“阿娘！”她藐视对自己阿娘能知道言辞一事漠不关心。
念阿婆愣了愣，眼神上下来回打量起几人来，问出心中想法，“你们认识？”
“认识。”庄嬑率先回答。
这一刻，言辞愣了。他呆滞的目光看了看庄喜。
他虽与眼前庄喜阿娘有过几面只缘，可他从未说出他的名字才是！
庄嬑在二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温笑了声，“你是要离开吗？”
他看了看眼，“是的，阿婶。”
庄嬑笑意更深，她想走上前来，可最后还是与他保留了距离。
她似乎有些拘谨，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阿婶有事直说便是。”他直道。
“我与你见过几次面缘，你要不先暂留一晚，我有事与你相谈。”
言辞眉头微挑，他犹豫的来回看了看，本想拒绝的话在看见妇人眼底一片期盼之意，他心中隐隐好奇。
内心一股哀然油然而生，令他心更加茫然。
但最后他还是接受内心那蠢蠢欲动的好奇。
“好，阿婶。”
念阿婆直愣着，最后深深的看了眼庄嬑，她上前挽着庄嬑手臂，压低声音问：“你可是有远方表亲？”
念阿婆也震惊着，毕竟打从庄嬑三人来到这儿十多余年来，从未看见过他们有出去远门过，唯一的远门也就是镇上了。
庄嬑笑笑，拍了拍念阿婆的手：“有过，他长得像我一位故人，我猜测到的，没想到猜准了。缘分至此。”
念阿婆瞪着眼，瞬间了然。
“那你们聊，我就先行回去了。”念阿婆说。
目送她离开的背影，庄婶对着他说：“走吧，去我家坐一坐，有位故人等你许久了。”
他看了眼庄喜，庄喜一脸茫然之色，显然也不知道是何时。
庄婶走在前头，他二人紧跟其后。
与念阿婆家的屋子不同，庄喜家是有一竹子围绕着的，他寻眼望去，里面是几间竹屋，中庭里还有着竹凳子桌椅。
踏入院子里，一侧旁有着蔬菜农作，一旁处还种着些花草。
庄婶对着屋里喊了声，“老头，我们回来了。”
言辞看了眼庄喜，庄喜笑了笑，凑近他身旁压低声道：“是我叔叔。”
他轻微点点头，没再说话了。
不一会儿，屋里走出个儒雅的五旬老者，皮肤黝黑，一身偏瘦的体型背挺得昂直，他见到言辞时眼里有些慌乱。
那原本稳重的步伐竟也变得慌乱起来，他来到桌椅旁，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摊开，“坐吧。”
他听闻，也照做。坐下后他盯着竹桌上看着，“是有什么我不知道，二位是否要告知我？”
张玉打从见到他时，唇角都不曾放下来过，他斟酌了片刻，说：“你师傅师兄将你带得极好，一点都不逊色与那些世家子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