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垃圾桶凶案——事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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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谈话以两通电话结束，末海的是柳仲逸，付里的是柏筱，都是因为新的案件，两人默契地收起一切情绪，先把精力投入了到了工作之中。
10月20日下午三点，临茂市科技大学有学生报警，称在校园内的一垃圾桶里发现尸体。
末海和付里在三点半抵达学校，这时候现场已经被围起来，今日在局里值班的柏筱已经在检查尸体。
这几年临茂市发展迅速，也随之加快了公共交通设施的建设，临茂科技大学是临茂市教育发展的重心之一，地铁修建时特意留了一个点位在科技大学南门门口，案发现场与临茂科技大学地铁修建点位就隔了一堵墙。
校外是施工现场，校内是科技大学的人工湖角落，也就是说，案发现场相较于校园内的其它垃圾桶投放位置显得有些偏僻。
进案发现场前，先一步抵达这里的柳仲逸递给了末海一个口罩。
“不用，我已经戴上了。”
“再戴多一个，听我的准没错。”
柳仲逸大拇指后仰，往某个方向指去。
末海侧身绕开柳仲逸身体的阻挡，看见的，是林恒还有其它几位相关警察正并排蹲在地上，每个人手中拿着一个塑料袋，低头往里“释放自己的喉咙”。
“……”
他接过柳仲逸手中的口罩，默默给自己戴上，然后死死按了一把贴在自己鼻梁上的金属条。
越过警戒线往里走，渐渐地，胸口起伏之间，即使口罩死死贴合面部，但那股难以言说的腐臭味依旧轻而易举地闯过那两层口罩的阻挡，拼命地朝末海鼻腔里头灌进去。
那个绿皮垃圾桶就安安静静地与其它颜色颜色的垃圾桶待在一起，就在某一棵的树底下，走近一看，这几个垃圾桶的盖表面都多多少少布了很多灰尘，周边也有几个没进入桶里的垃圾袋正和枯黄的落叶凑在一起默默观看这一场凶案。
比末海快一步进入案发现场的付里已经站在垃圾桶旁，他和柏筱各自一边站着，正盯着垃圾桶里的情况。
末海在柏筱身边站定，距离近了，尸体腐烂的味道与垃圾的酸臭混合在一起，味道冲得几乎能让人到窒息的地步，他晃了一下自己被惹得有些发晕的脑袋，很快就又凑近了一些，借着阳光往桶内看去。
桶底蜷缩着一具尸体，中年男性，姿势扭曲，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呈现出灰绿色，表面已经有了腐败的水泡，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溃烂。
尸体的双手被麻绳紧紧捆在背后，双脚也被麻绳捆住，被捆住的皮肤已经被磨破，露出了鲜红的血肉，周围凝结着暗褐色的血迹。
“目测是窒息死亡。”
付里沉声说着，在末海继续想要往里凑的时候，已经戴上手套的他抬起手肘压了一下他肩膀。
“别凑太近，味道很冲。”
末海没应，但还是支起了身子，他垂眸盯着垃圾桶盖子合上的地方，问：
“这桶的边沿是？”
柏筱：“凝胶，凶手涂抹凝胶让盖子黏住，这样子垃圾桶里就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付里补充说道：“这个垃圾桶背靠大树，一边靠墙，另一边是其它几个垃圾桶，另外几个垃圾桶都被装了沙土砖头，装着死者的垃圾桶底部也被卡死，也就是说，这个垃圾桶可以说是一个封闭的且不能移动的密闭空间。”
随后，他又指了指桶里与死者共处的垃圾：“这里还有未被处理干净的垃圾，又是一个塑料的密闭空间，这个空间闷热腐臭，死者待在里面，时间会过的很煎熬。”
末海瞥向那被绳子束缚住双腿双脚的人：“现在能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吗？”
柏筱回道：“等我们把死者从垃圾桶里抬出来，很快就能大致估摸死亡时间。”
既如此，末海便打算去周围看看，这这个垃圾投放点里道路不远但也不近，临茂市科技大学很大，人工湖这边道路错综复杂，还种了很多树木，摆着很多石头假山，平时也没多少学生到这边来，凶手选择把这里当为案发现场，应该是有过考量。
“你在做什么？”
勘察的警察群体之外，末海有些无语地横着眼眸看眼前的女孩子用不知哪里拿过来的扫把嚯嚯着人家的假山。
今日是一身工装的女孩子没应，埋头苦干，一副我一定要把这里那堆成团的落叶给清理干净的执着模样。
“你要有时间，可以回家清理一下你那和狗窝一样的房间。”
见女孩子依旧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末海长叹一口气，转身去找林恒。
刚刚差点吐在案发现场上，被柏筱瞪了一眼的林恒也不敢再进去了，正在外面盘问这件案子目前为止的相关人员。
报案的学生是一对情侣，情绪还算是稳定，两人在校园里四处走走，抵达那垃圾桶附近的时候刚好奶茶喝完了，男生就走过去丢垃圾，随手握着垃圾桶盖子的把手，第一次打不开，于是就使了点力气，拉开几条缝后就闻到了难以言说的腐臭味，觉得奇怪的他往被他拉开的缝隙里一瞧，就看见了颗圆滚滚的脑袋。
这边林恒还在和那两位学生交涉的时候，末海已经和学校相关的管理人员说起了这件事情。
他问道：“你们学校的垃圾处理时间一般是多少？”
面前的管理人员模样很年轻，如实回答：“看地点，我们学校大嘛，宿舍楼下的垃圾处理点每天一清，但有些地方，就拿那发现尸体的垃圾处理点来说，那里平时很少人会去，所以清理那里的垃圾桶，一般是五天一清。”
“那落叶呢？”
“落叶？”管理人员挠挠脸，不太确定地回答：“这个我们……是统一处理的。”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虽然没想到没想到末海为会问起这个，管理人员有些惊讶的同时，也一字不漏地全盘托出自己的情况。
临茂科技大学在校园的管理设施上引入了外面公司的物业，比如宿舍的维修情况，还有校园的清洁，和末海谈话的年轻人是一个月前刚到职的员工，物业管太多事情，以至于即使他有心去学但还是有些不太懂的地方。
听着年轻人的自述，末海眼里情绪冷冽了不少。
垃圾桶里出现尸体，按理来说，除去校领导这个必须出面的，物业也应该要好好配合调查，但派一个对这方面都不太熟悉的新员工来和他们交涉，这物业公司有些问题。
对于这个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年轻人，末海也问不出一些实质性的问题，只能问了一些其它的。
“你问我校园里面有什么奇异的事情？那可多了。”
提起这个，年轻人脑子就不迷糊了，神秘兮兮地说道：“很多鬼故事哒，这学校有些地方原本就建在墓地上，听风水师说，因为被压了，有些鬼不乐意，经常搞乱呢！”
“搞乱？”
“是啊！我刚来的时候，教学楼洗手间的水龙头经常坏，怎么修怎么坏，可费事了，还有啊一到晚上，校园里黑漆漆的地方就能响起女人的哭泣声，哎嘛，虽然我没有遇到过，但听起来大受震撼。”
对于校园里那些诡异奇绝的事情，年轻人说了好大半天，最后离开的时候，嘴里还在小声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一个小警察急匆匆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出声：“海队，那边有人想闯案发现场。”
末海刚到，就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哭喊着自己要进去看自己的儿子，警察还有不断喊着她“妈”的女人也在苦口婆心地拉着她，不让她进去破坏现场。
他上前，抬手扶住老奶奶的手臂，后者顺势抓住了他，哭得满脸都是水的老奶奶不断呼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
明吉。
好不容易把那个老奶奶给安抚好，末海一问，才知道老奶奶的儿子明吉，临茂市科技大学管理科的科长，两天前失踪，现在也还没找到。
明吉的妻子还算是稳定，末海差人领她去认领，最后得到的信息——死者就是已经失踪两天了的明吉。
这时，法医那边的现场初步勘察也完成了。
“死者尸斑分布在低垂部位，指压不褪色，尸体的腐败程度比较严重，皮肤呈灰绿色，腹部有轻微膨胀，结合这几天的气温和垃圾桶内的环境，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两天前晚上。”
付里指了指垃圾桶，“这里面还有一股味道，□□。”
末海煽动口罩下的鼻子，闻到的只有那磨人的尸体腐臭和垃圾的酸臭，他被冲得闭了闭眼。
柏筱举起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条小毛巾。
“刚刚从垃圾桶里翻到的，小里也说这毛巾上也有□□的味道，我们回去会进行检测。”
说着，她笑眯眯地瞥了一眼盯着垃圾桶里面情况的付里。
“这□□挥发性强，这里味道也重，不愧是狗鼻子啊，小里。”
付里只是淡淡一笑，没说话。
末海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是化学试剂，实验室里也的常见试剂之一，临茂市科技大学有化学实验室，这个也许是个方向。”
“是这样没错，”付里抬头，口罩之上的双眸盯着背光的人，“详细尸检报告我会在进行尸检后快些给你。”
“行，幸苦你们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垃圾桶凶案——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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