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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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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第十天,练的是正步走。
肖扬前两天扭脚了,脚还没好利索,踢正步时总有点瘸,教官吹了哨子让他出列:“脚不行就去旁边歇着,别拖累整个排。”
肖扬的脸瞬间涨红,攥着拳头没说话。陈默站在他斜前方,听见这话时,步子顿了半拍。
休息时,肖扬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盯着自己的伤脚发呆。陈默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教官就是嗓门大。”
“我拖后腿了。”肖扬的声音闷闷的,手指抠着台阶缝里的草。
陈默没接话,只是在他旁边坐下,开始解军训靴的鞋带:“鞋底太硬,磨得脚踝疼。”他把裤脚卷起来,脚踝处果然有片红痕。
肖扬的注意力被转移了:“我那有护踝,给你拿?”
“不用。”陈默重新系好鞋带,“下午练分解动作,你跟着做上肢就行,脚不用使劲。”
下午的阳光把地面晒得发烫,分解动作练到“踢腿定位”时,所有人都僵在原地,腿抬得发酸。肖扬只抬着胳膊,目光却忍不住往陈默那边瞟——他站得笔直,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军绿色的裤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突然有人没站稳,整个队伍晃了一下,陈默下意识地伸手扶了旁边的人,自己却晃了晃。肖扬几乎是立刻绷紧了身体,想过去扶,又想起教官的话,只能硬生生忍住。
解散时,肖扬看着陈默揉着膝盖,走过去说:“我帮你拿东西吧。”他指了指陈默手里的水壶和帽子。
“不用。”陈默侧身躲开,“你脚还没好。”
两人一前一后往宿舍走,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中间隔着两步的距离。肖扬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忽然说:“明天考核,我肯定要被扣分。”
陈默头也没回:“扣就扣,又不影响学分。”
“那不一样。”肖扬的声音低了点,“我们体育生,连个正步都走不好……”
陈默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张磊昨天顺拐了三次,王浩总同手同脚,你至少比他们强。”
肖扬愣了愣,突然笑了:“也是。”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又随着脚步分开。没有多余的关心,也没有刻意的靠近,就像这漫长军训里最普通的一天,只是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时,肖扬觉得,好像没那么在意考核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