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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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散尽时，阳光刚好铺满大学校园的林荫道。芜渊将车停稳，侧头看向身侧的林墨 —— 他穿着挺括的新生制服，领口系着规整的领带，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与兴奋，指尖却悄悄攥着衣角，藏不住紧张。
“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别慌，正常发挥就好。” 芜渊的声音柔和，伸手帮他理了理微乱的衣领，眼底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她今天特意穿了米白色西装套裙，褪去了商场上的冷硬，多了几分温婉，却依旧习惯性地在指尖缠了圈细线，那是她应对不安的小习惯。
林墨点头，深吸一口气：“姐，你坐在第一排可得给我加油。对了，听说这次优秀校友代表是市医院的医生，叫慕沉雪，好像特别厉害。”
“慕沉雪” 三个字像电流般划过芜渊的耳膜，她指尖的细线猛地收紧，心脏漏跳了一拍。她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是吗？那倒是挺巧。”
走进礼堂，新生与家长已经陆续入座。芜渊按照指引走到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坐下，目光不自觉地扫过主席台 —— 空着的校友代表席位旁，放着一束白色桔梗花，正是慕沉雪喜欢的花。
没过多久，会场入口传来轻微的骚动。芜渊抬眸望去，只见慕沉雪穿着浅灰色职业套装，长发挽成利落的低马尾，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正跟着校领导一步步走向主席台。阳光透过礼堂的高窗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挺拔的肩线，温柔却不失气场。
四目相对的瞬间，慕沉雪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完美掩盖。她对着芜渊轻轻颔首，笑容依旧温和，可攥着文件夹的指尖却悄悄收紧 ——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芜渊，更没想到她会坐在第一排，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入座前，慕沉雪下意识点开手机里的加密备忘录，快速敲下一行字：“礼堂、第一排、她的眼睛 —— 熟悉的慌。” 她不明白为什么看到芜渊，心底就会泛起莫名的慌乱，就像那些突然闯进脑海的碎片一样，无迹可寻。
新生大会如期开始。当林墨走上台，接过话筒的那一刻，芜渊的目光瞬间柔和下来，嘴角噙着欣慰的笑。而慕沉雪坐在主席台上，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往第一排飘 —— 她看着芜渊专注的侧脸，看着她为林墨鼓掌时眼里的光，一些模糊的片段突然翻涌：相似的礼堂、掌声、还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说 “我为你骄傲”。
她猛地回神，指尖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轮到她发言时，她站起身，声音清晰而坚定，讲述着自己的求学经历与职业感悟，台下掌声雷动。可她的目光，却始终在第一排的芜渊身上停留了几秒 —— 芜渊正看着她，眼神复杂，有探究，有疑惑，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柔软。
发言结束，慕沉雪走下台，刚要跟着校领导离开，就被身后的声音叫住：“慕医生。”
她转身，芜渊已经走到她面前，手里拿着一杯美式，递了过来：“刚才听你发言提到喜欢喝美式，正好车上有一杯，没开封。” 语气自然，仿佛只是巧合。
慕沉雪接过咖啡，指尖触到杯壁的微凉，心底莫名一暖。她低头看着咖啡杯，又抬眸看向芜渊，笑容温柔：“谢谢芜总，真巧。没想到你弟弟也是这届新生，刚才的发言很精彩。”
芜渊垂眸轻笑，眼尾余光不经意扫过慕沉雪泛白的指节："新人难免紧张，还是慕医生沉稳。" 她转着钢笔，金属笔帽折射的光斑在两人之间轻轻晃动，"每次返校分享都这般游刃有余，想必攒了不少宝贵经验？"
慕沉雪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杯，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沾湿了掌心。备忘录上刺眼的红批注在脑海中反复浮现，苦涩在喉间翻涌，她却只是平静地点头："不过是驾轻就熟罢了。"
芜渊笑意凝滞在唇角，记忆突然翻涌 —— 当年自己收到消息后，火急火燎奔赴外地寻她，换来的却是对方陌生疏离的目光如同陌生人般。那些被刻意掩埋的情绪，此刻正顺着血管缓缓蔓延。
这时，林墨小跑着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姐！慕医生！刚才的发言太精彩了，我以后也要以你们为榜样！"
慕沉雪望着眼前的少年，笑容真诚了许多：“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她的目光掠过林墨，又落回芜渊身上，四目相对间，仿佛有电流划过。
芜渊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心底的疑虑与喜欢交织在一起。她刻意提起：“对了，慕医生，关于合作的事，下午在医院，我们再详细聊聊？”
“好。” 慕沉雪点头答应，指尖却在手机备忘录里新增了一行字：“美式、合作、林墨 —— 她的弟弟？”
阳光透过礼堂的窗户，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芜渊看着慕沉雪温柔的笑容，知道这场试探还在继续；而慕沉雪握着那杯美式，感受着心底翻涌的情绪与记忆碎片，忽然生出一丝渴望 —— 她想知道，为什么芜渊的出现，会让她被篡改的记忆，一点点松动。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