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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明目张胆的监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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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筠回了房间也没有睡着。
他爱着许明曜，可是因为天理伦常又不能爱。
他恨着许明曜骗他，可是有人又告诉他，许明曜骗他也是为了帮他。
如今他又愧对着许明曜。
许明曜没有父母孤苦无依的那几年，他在父母的疼爱里无忧无虑。
方逸蒲不爱他，但是对他不差。
许明曜比他大两个月，说明许月见和方逸蒲先在一起的……
所以是，他的妈妈把爸爸从许月见那里抢来的？
顾清筠不敢再往下想，又是一夜的辗转难眠……
第二天顾清筠无精打采地下楼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许明曜看到带着浓重黑眼圈的顾清筠微微一怔，又从厨房弄了两个水煮蛋出来。
交给顾清筠让他敷着，顾清筠茫然。
许明曜无奈，自己拿着鸡蛋，交替地放在他的眼眶处，轻柔地转着。
“昨晚没休息好？”
“做了一晚上的噩梦！”顾清筠恹恹地说着。
“梦而已，不必当真。”
顾清筠想起了上次死前的那个梦，伸手拿下了许明曜转着鸡蛋的手。
盯着他那双漆黑的眼，认真地问道：“许明曜，你恨过我吗？”
那双眼此刻透露的全是纯洁无瑕：“顾总，为什么这么问？”
而后捧起了他的脸：“我爱你，永远爱你，胜过爱一切。”
顾清筠回过了头，把脸从许明曜的手中挣脱了出来。
这话他听过，上一次重生后，许明曜说的。
“许明曜，我曾经做过一个梦。”顾清筠想起了上次的那个梦，“梦里我被人掐着脖子。
你就站在旁边，我向你求救，你无动于衷，就那么看着我一点点地咽气了。”
顾清筠好像有点理解那个梦了，或许，当时那个梦就是在给他预示着现在的这个局面。
许明曜该恨着他的。
许明曜认真地凝视着顾清筠，如宣誓一般地说着：
“顾清筠，你好好地听着，永远不会有这一天发生。
即便是掐着，我会让那个人掐着的是我，而不是你。”
而后明媚一笑，揉了一把顾清筠的头：“好好吃饭，不要七想八想的，我先去开车。”
顾清筠吃完了早餐，上车的时候，车内温度刚刚好。
许明曜的车开得很慢，很平稳，一路上也在谨慎地盯着后视镜和周边的一切景象。
顾清筠觉得有点好笑，好像真的是在拍警匪片的感觉。
顾清筠笑道：“你不会是真的电视看多了吧？别告诉我，现在有人在跟踪我们。”
许明曜只简单的“嗯”了一声，便没有理会顾清筠，全神贯注地开着车。
刚到公司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把公司大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许明曜车头一转，便从后门进了公司大楼。
他拧眉看着后视镜里的顾清筠，顾清筠神色悠闲地看着手机。
顾清筠到底是对孔华锦动手了。
孔华锦是被监管机构执法人员带走的，对这个人，顾清筠没有花那么多的心思。
孔华锦作为董事会的秘书，把企业的重要信息，股权交易情况私自披露给其他不相关人员。
扰乱了股市交易。
被公司的法务部以故意泄露公司机密罪给直接起诉了。
新上任的法务部经理是一个很是干练的女律师，凌碧兰。
顾清筠从法务部的人员中，一眼就看中的。
很是亮眼的简历，很是优秀的业绩，简直就是照着法务部经理在培养的一个好苗子。
顾清筠和许明曜刚进公司，凌碧兰就快步迎了上去。
“顾总、许总，相关的证据和资料已经递交。
我们也跟相关部门提交了需求，请求对孔华锦实行行动限制，直到开庭审理结束。
相关部门今早过来突袭，直接带走了孔华锦。”
顾清筠笑道：“做得漂亮！不过……”
到了电梯，凌碧兰按了电梯键便安静地立在一旁。
顾清筠回头看着她，压迫感十足：“你和许总很熟？”
许明曜站在顾清筠一侧，神色如常。
凌碧兰一身干练的套装，低马尾垂在背后，面色很是淡定：
“顾总说笑了，在公司时常会遇到，也会有文件需要许总查阅，总是有见过的。
您和许总都是我们员工学习的目标。”
正好电梯到了，顾清筠没再多说什么，目光从凌碧兰的身上移开，大步进了电梯。
话说的天衣无缝，神情掩盖得也很好，可惜抱着文件的手透露了她的紧张。
顾清筠盯着电梯里面跳动的数字，漫不经心地开口：“凌碧兰也是你的人？”
“是公司的人。”许明曜应道。
顾清筠走的这两步棋，实在是完全打乱了许明曜的所有计划。
孔华锦有大用处，他泄露公司机密的事许明曜是知道的，他泄露的也都是给了周泽棠和许月见。
张升平还有陈志双这些人，许明曜之所以还留着，其实是在积累着他们与许月见相互勾结的证据。
只要证据充足，足够给许月见定罪，许明曜便会将这几个人一起打包送进去。
这三人在公司的职位都至关重要，如果不能及时补上，对公司也是一个损失。
所以许明曜搜集证据的同时，也一直在培养着这三个位置的接替人，凌碧兰是其中一个。
顾清筠现在直接把张升平和孔华锦给处理了，陈志双也该在不久后也会被他踢出局。
内奸是处理了，问题就在于，许月见的线索也就断了。
不仅如此，还会逼得许月见狗急跳墙。
顾清筠闻言，冷哼一声：“公司的人？我现在倒是不知道公司是谁的了！”
电梯内一时陷入沉默，好在也到了顶层。
顾清筠没有理会许明曜径自去了办公室。
许明曜在办公室里也来回踱步着，他在思考着。
许月见敢不敢动手，会在什么时候动手，以什么方式。
顾朝颜和方逸蒲都是车祸。
如果这次动手，会是故技重施吗？
许明曜不敢托大，只能继续死皮赖脸地当着顾清筠的司机。
一周以后，顾清筠忍无可忍：“许明曜，你该去芗城分公司了！”
许明曜递过去一个信封：“顾总，这是我的辞职信。芗城我就不去了！”
“你……！”
“我请求继续做你的专属司机。”
接下来的日子，顾清筠觉得似曾相识。
就跟上一次死前的那段时间一样，他被许明曜明目张胆地监视着。
一天24小时，许明曜寸步不离，准确的来说，比上一次更夸张。
就算是去卫生间，许明曜也要守在卫生间里。
更要命的事，顾清筠觉得不止许明曜一个人跟着他。
他感觉至少有五个人跟着他，始终没有出过百米之外。
就比如上次顾清筠去蒋屹庭的珠宝铺子换红绳的时候，许明曜和以往一样，被蒋屹庭拦在外面候着。
顾清筠出来的时候，特意小心翼翼地绕开了他，从后门溜了出来。
正感叹着好不容易摆脱了许明曜时，碰到了一个老外问路，老外刚走近，四周氛围就紧张了起来。
老外从怀里掏出地图的时候，顾清筠明显地感觉到周围有目光盯了过来。
当老外问完了路的时候，紧张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了。
后来许明曜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的时候，眼里的担忧中还隐隐有些责备：
“顾总，下次不要乱跑了！”
顾清筠有些恼火地甩开了许明曜的手：
“许明曜，我想跑也要能跑开啊，这四周不都是你安排的人？”
许明曜沉着眉，也没有辩解，只是又恢复到了平静地语气：
“顾总，接下来要去哪里？”
顾清筠气鼓鼓地上了车，许明曜跟着坐上了驾驶室，启动了车子，等着顾清筠的指示。
“我能去哪里！这么多天，我的行动轨迹你不是烂熟于心了？！”
许明曜没有多说什么，启动了车子准备往公司开。
“许明曜，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在做什么。
你就不能告诉我吗？我没你想的那么没用。”
顾清筠知道许明曜没有害他的意思，但是，这种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许明曜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顾总，您重新回到公司，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就把公司有异心的人都查找出来并且十分完美的清理了出去。
不仅没有影响公司的运营，还让凝聚力前所未有的加强。
您的实力有目共睹，公司的董事都很欣慰。
您不是没用的人，您很聪明。”
许明曜说得真心实意，顾清筠完美地继承了他爷爷的经商天赋。
这在早两年他刚接手顾氏的时候就展示出来了。
就是因为他太聪明，所以五年前许明曜开始谋划的时候，让顾清筠从公司退了出来。
顾清筠冷笑一声：“你少阴阳怪气的！你这般守着我，不就是把我当孩子照看着么！”
许明曜叹了一口气：“阿筠……”
“我说了以后别这样喊我！”
“顾总，我只是担心许月见……”
“担心她杀我？”顾清筠简直是觉得天方夜谭。
他现在终于理解了上次他跟许明曜讲他死了两次又活了两次时，许明曜是什么心理了。
许明曜可能觉得他看多了玄幻脑洞剧，现在他觉得许明曜看多了枪战警匪片！
许明曜又陷入了一贯的沉默，顾清筠也没再多说什么。
车内的氛围将至冰点的时候，顾清筠的手机响了：“喂，程叔……”
许明曜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青筋都凸起来了一些。
顾清筠很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变化。
电话挂断，顾清筠冷冷地开口道：“去云岭小区。”
许明曜犹豫了一瞬间，还是听话的换了方向，往云岭小区开去。
到了小区门口，顾清筠开口：“也要跟上去一起听听？
如果真的有人要杀我，我觉得比起你，程叔更有能力保护我。”
许明曜沉默一瞬间开口：“我送你上楼，到门口，不进去。”
程光吉开门看到许明曜的时候愣了片刻，而后脸色有些难看：
“小筠……这是……？”
顾清筠回道：“程叔，不用管他，他不进去！”说完头也不回，进去就把门关上了。
许明曜看着紧闭着的门，就踱步到了一旁的窗口，点燃了一支烟，靠在墙边等着顾清筠出来。
不多一会儿，手机响了是彭明树打来的。
“许总，许月见那边有动静了，最近频繁有人出入许月见的别墅……”
许月见的别墅里面，许月见靠在沙发上，看着一旁的周泽棠：
“泽棠，关于公司那边的，能确保万无一失吗？
那几个老古董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周泽棠推了推金丝框的眼镜，镜片反射过一片光，看不清隐在镜片下的双眼：“不会。
顾氏现在的当家人是顾清筠，顾清筠没有对这些事情进行过安排。
只要顾清筠出了意外，我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把顾氏弄到安妮的手中。
那几个老古董不在话下。”
“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许月见冷冷地看着周泽棠。
别墅里面的气氛一时森冷了下来。
周泽棠抿了抿唇，而后抬眸看向了许月见：
“当年谁都没想到顾老头子那么早就做好了安排。现在的顾清筠绝对没有。
升平一直在公司法务部做了十年，无论是顾清筠还是许明曜，都没有对这些事情做出过安排。”
一旁的张升平很是笃定地点了点头：“可以确定没有。
顾清筠这一脉是单传，旁支一直争得不可开交。
在集团内部也是暗中较着劲的。如果顾清筠早有安排，他们多少也是会消停一些。
并且……”
张升平顿了顿，“公司里面，我们还有一张底牌。
有什么动静，他会递消息出来。”
许月见双手抱胸，细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胳膊。
沉默片刻后开口：“升平，你安排下去。
你在集团的时间最长，对许明曜和顾清筠也最熟悉。
务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张升平点了点头，而后面上露出了一丝为难：
“许夫人，最近，许总一直跟着顾清筠，一步也不离开……
我怕会连着许总……”
许月见冷眼扫过去：“很难吗？一起做了就是。”
语气里不带丝毫感情。
“是！”张升平不再多说什么了。
而后许月见又看向了孔华锦和陈志双：“你们两个协助升平，确保做得不留痕迹。
你们下去安排吧！”
三人点了头便退了下去，许月见最后看向了周泽棠：“泽棠，你最关键。
我们能不能成功，都要靠你了！”
周泽棠垂眉：“放心吧夫人，我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