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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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夫人做出异能时代降临的预言后暴毙，次日便有异能者出现的消息传出。一开始出现的异能都是些没有杀伤力的能力，直到人们发现进化的不只是人类，还有动植物。
这是一场全球进化。
拥有强大攻击异能的异能者横空出世，可惜，命运没有站在人类这边，这位异能者展开血腥屠杀与暴力统领，人称第一代血色暴君，其所到之处生灵涂炭，简直人形天灾。
所以，由异能者领导、统率异能者秩序的机构[异能机关]出现了。
灾难面前人人平等，人类重新整合为整体，由人类领导、统率全人民的[权力机关]诞生。
第一代血色暴君死亡后，异能机关新统领与权力机关达成合作，自此，第一次异能战争落幕。
仿佛顺应时代改变，天才们争相出现，一位研究员提出将人类与进化的动物细胞通过异能结合，形成新异能种，创造出能压制动物们的人类。
该提议被通过，[蜂巢实验]开始，第一波实验体共700名，结合成功的新人类被称为“光之种”。
然而“光之种”并不能适应与动植物的融合，实验失败的产物都变成身体异化的怪物，怪物在报道中被称作“失败品”，但研究员更喜欢叫他们“感染者”。
凡是实验体，在后脖颈的位置都有烙印的条形码，一般是黑色，极度危险是红色，实验体们有单独的隐藏档案。
零点是第三次[蜂巢实验]遗留的产物，后脖颈一开始烙印的黑码与后来烙印的红码重叠，昭示了其不同寻常的异能。他身体出问题的情况郗谷早有预料，并且她确认了一件事。
[王蜂]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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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天，他会踏着无数人的尸骨夺回他的领地，登临鲜血铸就的王座，赞颂死亡的降临。]
“滴滴——少爷，家主让您前往会客室。”智能系统的声音通过房间内的小音箱响起。
少年摩挲页脚，他合上书将它放回书架，在女仆机器人的帮助下换好西装。女仆机器人笑着调侃：“小少爷已经长成成熟有魅力的男人了。”
少年有些无奈：“谢谢你的夸奖，诺亚，但不要和别人讲这种话。”
“当然，小少爷是特殊的。”女仆为少年整理好领结，看着他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卷毛。
略有凌乱的卷毛让他多了一丝孩子气，在少年恼羞成怒前，女仆满意的停手。
行走过长廊，归墟整理好头发，偌大的房间如猛兽将刚成人的少年吞入腹中，要想活下去只能隐藏真实的自我，假装成为恶人的一员，这是在大家族迫不得已的生存方式，更显得幼时保护期与玩伴相处的快乐弥足珍贵。
他就像陌生人站在主位大家长身侧，听他高谈论阔几句话便安排好自己接下来的任务。
去治疗一个重要的实验体。
归墟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如云的阴影掩盖住眸中沉淀的风暴。
他的异能好用到重新回归家族，重新上族谱，外人都说他幸运，却不知道那天他的父亲为保护他受伤，而他只是爸爸为了安稳生活奉献出来的筹码。
弃子。
他不知道前方道路有什么在等待他，哪怕朋友说其他人相继失联他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都还处于一个茫然无措又跌跌撞撞被推动的阶段。
回过神，已经来不及再做些什么了，刚从山鸡变凤凰的他也做不成什么。
“归墟，”大家长将家徽递给他，“如果可以，拷贝一份[零点]的实验体资料。运气好的话，允许你和7号再次成为朋友。”
“7号？再次？”
“这是她的资料，见到她会有惊喜的。”
“好的。”希望不是惊吓。
回到房间的归墟翻开资料，白底的1寸照片少女留着短发齐刘海，显得她眼睛更黑更大。
相机拍摄时反在眼底的光悚然，看起来就像她在盯着你。
归墟嘴唇微动，无声地叫了一声7号原本的名字，垂眸一目十行扫过资料。
“实验体”“协助者”“秘密保护对象”——看起来他曾经的伙伴混的还不错，也对，只要她想一向能混很好。
实验体零点的资料他大致看了看，没有正面照片，但是特别标注对其使用异能时要缓慢进行以免造成误伤，这个误伤归墟觉得应该是说别人，真难搞。
次日，归墟将南宫家徽别在胸前，口袋处放了一张方巾，方巾露出的折角直指飞鹰状的灰金徽章。他进入改装过的黑色轿车，从外观丝毫看不出这辆车装载了纳米魔方武器，如果此时展开战斗，它会爆发出不输坦克的威力，侧面反映了南宫家对于这位小少爷的重视。
此次迎接归墟的罪城负责人是意外救助公司*的A89，作为最珍贵庞大的治疗家族，意外救助公司为拉拢主动赠送其百分之十六的股份以表诚意。A89弯腰，小少爷皮鞋落地，六个保镖中最强的两个跟随归墟，其他人到各自点位待命。
A89作为指引者领南宫少爷观察实验体。
“实验体持续性昏迷，不会对您造成任何损伤。”A89边走边道，“一会需要见一下S7研究员，实验体脑子里有她埋下的精神力引线，她要配合您共同完成对实验体的救助。请放心，会让她佩戴III级异能抑制器再接近您的。”
归墟挑眉：“佩戴抑制器还能进行辅助作用吗？”
“可以的，她是……”
“轰——”
话未说完被巨大的爆炸声打断。
“【全体警戒。实验体零点异能暴走，现已逃出实验室，全区活动窗口均已发放纳米魔方武器。针对实验体零点可采取任何暴力手段使其失去行动力。】”
罪城研究所智能主机的播报持续三遍，全区灯光变红，不论是研究员还是安保都井然有序的在骤然出现墙壁的窗口领取武器。红光让所有人的面部明灭不清，归墟看着走廊从打开的各个门中出来的人像蚂蚁搬家一样填满刚刚还空无一人的长廊，神色晦暗。
“【A89专员您好，这是一条私人播报，请带领尊贵的客人快速撤离B区，根据实验体的行动路线，大约还有四分钟与你们相遇。】”
魁梧的男性专员咬紧牙关：南宫家的少爷不能出任何闪失！他递出一张印有A的烫金卡片就像递出投名状，他郑重其事的跟少爷说：“这是我的权限卡，快走，去……”
“去B16，那是隔离实验室，零点进不来。”少女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保镖身后，她的手搭在其中一个保镖肩膀上，另一位保镖挥动拳头，拳风带起沉闷的破空声，逼退少女后他压低身体重心摁住纳米魔方，一柄手枪出现在手瞄准自己。
……瞄准自己？
归墟意识到什么手握住口袋里的纳米魔方紧盯来人：“S7？”
“请叫我7号。”少女从无意识待机的A89专员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瞥了一眼少年后脑勺的监控器，缩回人高马大的专员身后避开监控，手指点点耳朵上粘的红点：“罗拉，交给你了。”
而归墟，已经愣在原地。
即使书面资料上看到，仍因巨大的现实变化心惊。那个喜欢吃糖的女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长发随着她俯身的动作从肩头垂落，自下而上看过来的目光晶莹剔透。
“你好呀，南宫家的异能者。”
一句话击碎心神，归墟听她说：“你来的真不巧，实验体零点醒了开始发疯，已经从实验室逃出来还有两分半就到这边啦。”
少女伸出手，姿势像来邀人共舞的绅士：“跟我走吧，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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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保护你的。”
少女就像引诱人的魔鬼，她递出让人无法拒绝的可口果实，含着蜜糖的眼睛流转动人的目光。归墟想自己一定是疯魔了，才会毫不迟疑的握上魔鬼的手骨，同意她的邀请。
归墟不知道眼前的小伙伴还是不是熟悉的性格，也不确定对方的记忆，试探道：“你和资料上的照片一点都不一样。”
资料上的S7是刚过下巴一点的短发，微微弯曲的刘海隐隐露出眉毛，戴着遮住半张脸的黑色圆框眼镜，照片也不是高清应该是为保护她故意做糊的，而现在的S7是和小时候一样的长发，没有过长的刘海没有戴眼镜，自己一眼就能认出来。
郗谷白了他一眼，捏碎红点耳机，从A89手里接过权限卡。一番操作后才回答：“你肯定没仔细看。”
归墟嘟囔：“那么糊，鬼才看得出来。”他紧跟少女脚步，意识到刚刚对话被监听，自己还真是见到小伙伴有些得意忘形。A89和保镖在拐角处和他们走了相反方向，归墟瞥了一眼明知故问：“这是你的异能吧。”
“对哦，是不是超厉害？”
简直是最麻烦的人拥有了最麻烦的异能。他想，也许自己有幸见到天下大乱了。
“不过现在权力机关采用新研发的材料试图给每个士兵注射贝塔试剂，就那个精神一旦被入侵就会自动脑死亡的，很庆幸南宫家雇佣的保镖还没有用上这个技术。”
“啧。”归墟知道这个试剂，为保证士兵存活率该实验他也参加了，“已经有一半人注射，原来是为了对付你。”
“呐，归墟，”郗谷没有回头，“你知道零点是谁吗？”
“什么？”少女叫了他名字让他反应不急，由此他也确定7号就是郗谷，虽然开场白有些意义不明，他判断是做给监控后面的人看的。
“零点。”郗谷重复道。
“我还没见到过实验体。”
少女露出有些恶劣的笑容说：“那一会你看到他可不要表现得太惊讶。”
什么鬼，又是惊喜又是惊讶。归墟有些慌，从幼时的习惯来看，郗谷一露出这种表情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不幸的是，那个倒霉蛋似乎就是他自己。
零点的资料没有照片，是绝密档案。7……好吧，他还是习惯叫她郗谷，她也是绝密档案，但是有部分作为研究员的实验记录。
楼上又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罪城研究所稳如山，典型雷声大雨点小，一点灰尘都没有。然而不出意外这个时候要出意外了——天花板皲裂，一个人从裂缝中掉下来，他像只大狗一样抖抖身子，朝7号这个方向微微探头。
郗谷和归墟距离隔离实验室还有一个房间的距离。
这短短几步被无限拉长，归墟能看到实验体微皱的鼻子，紧闭的双眼，熟悉的眉眼。
……罪城是什么失踪小伙伴聚集地吗？归墟刚想问郗谷，扭头发现后者双眼完全变成诡异的紫色，他知道现在不是问询的好时机，默默闭上嘴。
郗谷盯着零点，两人都没有动作，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归墟幻视猫猫对大狗露出利爪，而大狗也对猫猫咧开獠牙。更让归墟感到惊奇的是二者对对方的警惕性，难道是所谓的——野兽的直觉？
自从遇到小伙伴后，归墟的脑子习惯性开始吐槽，哪怕化身7号的郗谷和化身零点的祭雨落已经打起来，也因为刚刚的想法很难不说一句“猫狗大战”。
吐槽的后果就是，郗谷一脚把自己踹到几米外隔离实验室门口，丢过来的权限卡又正中刚落地的他脑门，有那么一瞬间归墟觉得自己要飞起来。
——真痛，她是女猩猩转世吗。
地面有要皲裂的趋势，郗谷及时把纳米魔方变成气囊避免摔倒，然而这也限制了她躲避的动作，零点化掌为爪擒住郗谷脖颈。
二人深陷气囊中，郗谷握住卡着脖颈的手腕，沉睡在零点脑海中的精神力活跃起来：“祭雨落。”
钳制松动，郗谷从那双睁开的眼睛里看到愤怒、不解、委屈，零点似乎想说什么，张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郗谷掰开脖颈处的手指将人推倒，眼睛一刻不离零点后退到隔离实验室。
归墟打开门，垂眸，郗谷脖颈上已经浮现青紫的痕迹。他这才意识到，祭雨落刚刚是真的想杀了她。
外面又吵闹起来，隔离实验室成为混乱中的净土，郗谷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紫色的眼睛有些失神的望着天花板。
归墟打破沉默：“我听南宫家主说，实验体在两年前被注射伽马试剂，【蜂巢实验】期间表现良好，然而融合阶段出现了意识混沌的情况，在试了各种办法后申请京都十三院的心灵掌控协助实验，并有效改善了零点的情况。但因不明原因实验体一周后出现内脏崩溃，派我来进行治疗。”
“嗯，差不多。”郗谷应声，她从口袋拿出一根头绳将头发束成高马尾，归墟能清晰的看到少女脖颈后面的红色条形码。
他握了握拳，不愿去想这些年小伙伴们遭遇了什么。
郗谷身为心灵掌控异能者对他人情绪变化很敏感，很容易就猜到归墟沉默的原因，于是她将衣领竖起来遮住条码，抛出话题让这家伙不再胡思乱想：“我需要你帮忙。”
“什么？”
“零点体内的异生物细胞分裂太快，所以才会昏睡不醒，你要帮他重组人类细胞，如果变成失败品，到时候就只能杀了。”郗谷紫色的眼睛看向眼神丝毫没有躲避的男人，下意识捕捉到某些画面，不由伸手拍拍他肩膀，“你该有点长进，和心灵掌控对视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归墟刚觉得“失败品”称呼有点不对劲，思绪就被打断，撇开头：“我知道。”
过了一会儿。
归墟：“你看到了什么？”
郗谷：“不告诉你。”
归墟：“……行吧。接下来做什么？”
郗谷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归墟摊手：“我人已经在这，肯定有下一步计划吧。”
还真是信任我。郗谷清清嗓子：“努力治好零点就可以了，方便的话联系一下阿香。”
“这么简单？”
郗谷怪异的看他一眼：“哟，我们的大奶妈这么自信，零点可不好治。”
“哈，”归墟轻笑，“你以为我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