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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你的名字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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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同人文“泷”视角
我总在寻找谁的影子,以此填充空白的自己。
自动售货机,几排自行车,街角朦胧落樱,并肩行走的学生……河堤昨夜微雨,抹茶般浓绿的草丛向天边延伸,春天的风泳过,几百朵云流动,几只鸟儿飞掠,并未在天空留下痕迹。
东京喧嚣,我总在一如往常的每个日子,搭乘一如往常拥挤的电车,无论雨雪或炎阳,出入每个应聘公司。我有时低头看向手心,黏稠的空气爬上脸颊,抬头极目眺去,广阔星空下是铁桥的影子,列车的光排成一排,带着吱呀的铁轨声向昏暗驶去。
不停流转的时针里,总在寻找,总是怅惘。
每个夜晚,泪水从一只眼睛流进另一只眼睛,流过额头,濡湿头发和枕头,塞满鼻孔,记忆在梦中不清地交织,我感到莫名的沉默与模糊不安。
再多一点点就好了.…….
2
我记得那个陌生女孩。
“泷,你不记得我了吗?”她急的涨红了脸,两条细腿露在裙子外,焦急看向我,眼睛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我一脸茫然看向她,枝叶的光影在周围流动,阳光像游动的金鱼。
慢慢的,她垂下头,好像气馁似的,列车也停靠到站,车内人群涌向月台,逐渐吞噬那个女孩的身影。
一瞬间,她猛地回头,奋不顾身朝我伸出手,一片晨光中,那条红头绳颤栗着碧橙的晶莹。
“我的名字是——三叶!”
我不禁伸手抓住,残留余温。
她的声音回响在我内心深处,蜿蜒生花,刻入表里,以至于后来,每当我触摸“三叶”那个陌生的词汇,总会在指腹与心底划开一道口子,不知为何饱含泪水,胸口一滴温热。
3
夏日祭,我与奥寺前辈行走在喧嚷街道上,夜风送来草木香,衣裳汗津津如爬满小虫子般。擦肩而过的人流,游弋水中的金鱼,五彩斑斓的和服接踵而来……一切如月光曲缓缓流淌,世界仿佛在一片光亮中,朝着一个点不断变化着。
“我说,小泷。”奥寺前辈走在前面,拿起一根烟花棒,“你最近看上去闷闷不乐的。”她手指微动,迸散的火花照亮她洁白无瑕的脸庞。
“啊、可能是忙于找工作吧。”
我慌忙回答,心里闪过一个名字。
“是吗?”她回过首,残留火花随指尖摇动泯灭风中,“可我觉得,小泷你是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很重要”吗?
一种内心深处的敲击声随人浪强烈起伏共鸣。
是心脏的敲打使我肋骨生疼,我又想起那个女孩。
我们之间的联系,就像一面湖水,湖面静若枯叶,风起湖皱,又很快归于平静,水面下却是如感情般复杂的暗流。
烟花爆裂声回荡耳边,抬头仰望黑色海洋中荡漾的簇簇星火,绵绵不尽。
那是一个美不胜收的夏夜。
4
这样的日子重复了一天又一天,初春玻璃窗上也凝结了霜,忽然司问我: “泷,你还记得高中有一年我们去一个叫‘糸守’的乡镇吗?”
我愣了愣:“记得。”
彗星的碎片毁灭了一座小镇,然而彗星坠落的当晚,糸守镇正巧在进行全镇避难演习,避开了这场灾难。这难以置信的幸运引发了极大过论,各种流言蜚语不胫而走,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关于糸守镇的话题也逐渐消失在街头尾。
其实我没告诉司,我也快遗忘了,更记不清当初为什么要去糸守。
其实我也没告诉司,我最近总梦到一个人,与她相拥时,那种温暖仿若丝丝春雨,拢着梦境,拢着我的眼泪,泛着淡淡金光。
明明只是数年前的记忆,明明每次在梦中相见,竟感觉相隔着几个世纪。
5
时间与记忆一点一点流逝,我感到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流失。
早春的樱花泛起洁白的光泽,电车光影流动间,我看见她的影子,融入东京春光中;我的手指不觉攥紧,指节不禁发白。那个身影如此真切,如同天边颤抖的繁星。
我奔下电车,不断奔跑着,寻找着那个人。那个让我恍神的人,那个令我不知为何心痛的人,那个使我不断寻找的人。
来到一处梯道,我终于看见了她,她也看见了我。风涌入我的衬衣,我低下头,与她擦肩而过时心中一紧,刚想迈出一步,隐隐约约听见抽吸鼻子的声音,又止住脚步。我回头紧紧看着她,一滴滴泪水融入风中,晶莹剔透,似是要断一般。听不清是谁在哭泣,似在天边,又好似眼前。
天地间茫茫一片,夕阳像摇曳的玫瑰燃尽在薄凉的风中。我深吸一口气,屏住心脏跳动:“那个,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我也是。”她含泪微笑,红头绳在阳光下闪烁着橙色光泽。
我们如同玩着倒数游戏的孩子一般,同时开口道:
“你的名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