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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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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苒混在队伍里，老实地低头一步步踩着地毯，耳朵听着周围动静，人没怎么抬头。
据包工头领队所说，他们是今晚拍卖的货品，如果不听话，脖子上的项圈在第一时间爆炸，保证让人尸骨无存。
扶苒也就是听听。
这应该算个高档的场所，一路走来的侍应生个个肤白貌美，他还记得花娘说她卖人得了一百万。由此推知，扶苒自己至少也要卖两百万。
还是有点值钱的。
当初扶苒给猫买完东西后，浑身上下掏不出一千块，要不是艾德里安找上门，他要么去找点私活，要么报名勤工俭学，要么答应闻庆的要求，去参加综艺赚点快钱。
想起闻庆，都像上辈子的事。
前边就是关押他们的包厢，在拍出价格前，他们要在这里休息，等待买下他们的人领走。
不过领队的让他们停在这，免得冲撞前面的贵人。
好大的威风。
“放肆！”一名黑衣保镖对清纯可怜的女孩喝道。
“离我家少爷远些，否则我们不客气。”
什么动静？
扶苒摸着脖颈上的项圈，有点硌人，如果能凭暴力破解就好了。
“安宁，放开她，我们走。”
不以为然的、随性的语气。
保镖响亮地应了一声，张开手臂护着那少爷进屋。
扶苒：好熟悉的声音。
是谁呢。
他慢慢搜刮自己脑袋，已经有了头绪，却迟迟不承认这一点，他试图找到其他答案，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重。
“哒，哒，哒。”
皮鞋规律地敲击地面，发出不紧不慢的响动，将跨过门槛时，脚步声忽然消失，四周陷入奇异的寂静。
紧接着，脚步声再次响起，愈来愈重，愈来愈清晰，清脆沉重，好像响在耳边似的。
终于，那脚步声在扶苒耳边停下，转而是似笑非笑的一句命令：“抬起头来。”
扶苒颤颤巍巍抬起头，露出礼貌而含蓄的笑。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落在地面砸了个稀巴烂。
该死的艾德里安！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样欠打的语气，除了艾德里安还能有谁？
扶苒迟疑地抓住裙角，茫然地眨了下眼，白裙，红毯，漂亮少年，一排灯光下凝脂般的肌肤，仿佛发光的天使。
艾德里安挑了挑眉。
全当不认识这个混球，扶苒学着旁边的人哆嗦身子，用要哭不哭的害怕调调问：“您有事吗？”
艾德里安意味深长道：“没事，你长得挺好看，我多看两眼。”
他的手停在扶苒脖颈上黑色的颈环上，暧昧地抚过。
安宁望着自己少爷：“！”
又望向扶苒的脸：“！”
作为见过扶苒·伊年尔的人，黑脸大汉安宁被扼住了嗓子，他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最后当然什么也没说出来。
跟着他家少爷“哒哒哒”迈着优雅的步调走了。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换衣房一个激灵脱下裙子又穿上，再遭遇如此惊吓，扶苒的心已经有一点凉了。
尴尬，尴尬……没什么好尴尬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扶苒说服自己，穿件衣服没什么奇怪的，男士睡袍也不是没有裙款，简洁大方不丢人，反倒是艾德里安，跑到这种混乱地方更不是东西。
少爷走后，领队的多看两眼扶苒，毫不意外地催他们快走。
长得好看就是了不起啊。
下辈子他也要长这样。
天还没黑，领队做上了白日梦。
＊
圆形展台上，助手对全场客人展示一件又一件拍卖品，拍卖师则激情澎湃地介绍它们的年代，价值，现场气氛如火如荼，已然涨至高点。
头抹发胶，西装笔挺的拍卖师面带微笑，热情地看向在场来宾，手中木槌猛然敲下，发出咚一声清脆的回响。
“恭喜80号来宾拍下这份来自高阶异兽的馈赠！320万，仅用320万！成功斩获这份刀枪不入流光溢彩的珍贵皮甲！何等好运气与好财力！让我们祝贺这位富裕的幸运儿！”
现场掌声雷动，人人都被热情感染，纷纷额顶冒汗，目眦欲裂，那位得到皮甲的宾客更是兴奋，只觉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中变得飘飘然了。
拍卖师牢牢抓住节奏，令助手端来下一件拍卖品。
“接下来登场的，是这件旧蓝星时代的幸存品——它造型奇特，富含创作者满溢的想象力与爱意，外表以极具自然气息的原生植物纤维为包裹，内里填充柔软胜云的、星际现已绝版的陆地棉，小而美，柔又刚，荒诞而不失灵巧性，它就是备受蓝星时代古人们喜爱的——”
拍卖师缓缓揭开深红色绒布，在观众随介绍越来越好奇时，猛吸气，朝天抛开盖布，气沉丹田慨然大声道：
“——‘老鼠干’文创潮流人偶！”
拍卖师激动喊完，低下声音娓娓道来：“略显抽象的外表，极致有爱的内里，蓝星古人们寄托思念传递情感……”
他在说什么，扶苒已经没有再听了，如果拍卖师没有年代造假和材质造假，这玩偶没被虫蛀没腐蚀霉变，倒也确实算得上宝贵。
但谁会无聊地花大钱拍下一只保存完好的“老鼠干”呢？
“三十万！”
“三十二万！”
……
“五十万！”
“五十万一次，五十万两次！最后一次机会了……这个珍贵的绝版人偶，究竟花落谁家，让我们期待……五十万三次！成交！恭喜这位来宾！”
扶苒：“……”
这些人好无聊哦。
旁边的朋友一直在哭，扶苒的安慰没什么效果，他现在在想什么时候行动，怎么行动。
一时脑热答应那个小孩后，扶苒也发现行动的困难了。
他不能简单带走小孩和这批被卖的人，否则更多的人下次还会被抓。也不能简单炸掉场子，首先是他身边没有机甲、自己也没分化觉醒精神力，实力不够，再就是场内难保有无辜的人。即使他成功炸掉场子，别人换一个房子就行，只会打草惊蛇。
也许他应该以最快速度脱身，回归身份，用外力来捣毁。
那又该牵扯到其他东西了，比如他为什么没死。
拍卖品一件件上场下场，拍卖师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展品没有一件流拍，个个被他吹出了花。
过了一段时间，助手来叫人候场，逮住他们塞进大笼子里。
扶苒正要进去和小伙伴团圆，助手让人把他带到另一个笼子，住单间。
还贴心盖好了厚密绒布。
“都老实点，你们的好日子马上就到。”
说完，助手站在一旁观望，在拍卖师敲下槌子后，指挥他的助手端上笼子。
助手的助手于是扛起那装了四人的笼子，里头的人被折腾得东倒西歪，大致是没什么美感的。
助手：“等等。”
笼子锵一声落下。
他挑剔地审视一番，给哭得最厉害的一记重拳，待人脸色煞白不再出声，才爱惜地摸着少年脸上的泪，抚平裙角，收回评判货物的眼光。
“走吧。”
台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拍卖师表情亢奋：“接下来，是比较特殊的展品，他们个个都是omega，个个相貌都惹人心爱……”
那几人像猪崽一样被打包卖了三百多万。
木槌轻响，拍卖师卖完东西，故作郑重地摆弄领带，鼓起胸膛，如果再来两撇小胡子，妥妥的喜剧人士。
逗得台下观众哈哈直笑。
活跃完气氛，拍卖师露出微笑：“这同样是件特殊的展品，一位美少年，但！大家不要急着失望。这位少年，并没有分化，可以随您喜好选择性别，这位少年，姿容姣好，眼睛和发色是他最出众的优势……咳咳咳！”
拍卖师大声咳嗽，引来全场目光。
“——最重要的是！这位少年与曾经的帝国守护神，极为相似！这一点，经由拍卖场核实，童叟无欺！”
“起拍价，五百万！”
台下炸开了锅。
能来到这种地方的人，少有善类，他们不敬畏曾经的英雄，只觉刺激。
如果能把人带去伊年尔家族转悠——当然他们就是想想，更是把那群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人面子踩在脚下。
万众瞩目下，拍卖师匀速鼓掌三声，脸上犹有志得意满的笑，绒布应声而下。
全场哗然。
风度翩翩的拍卖师失了分寸，惊喊：“不可能！”
——金丝笼空空如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