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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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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程今也的嘴却是够严实,但是反应也是过于冷淡,闻朝暮实在得不到有情绪的回应,只能忍耐着闭上了嘴。
他一手撑着车窗,一手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突然反应过来,他的肩线突然绷直转过头去,语气还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焦灼:“不对啊妹妹,你是不是和卢岁聿在谈啊!”
话音刚落,闻朝暮便看到一双微微上挑的眉眼,正透过狭窄的门缝犀利的看着他。
闻朝暮浑身倏然一抖,在看清楚来人后,他的面上一红连带着脖子上的青筋都格外清晰,有些恼怒道:“要死啊江景序,你要进就进来啊,吓死人了!”
其实程今也知道,在闻朝暮转过头的一瞬间,江景序就打开了车门。
他就这般站在车门外,那一道从上而下俯视她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剑,程今也的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
江景序略过闻朝暮的话,原本狭窄的车门已经被全部拉开。冷风没有一丝预备的灌入车内,打在程今也微微泛红的脸颊。
她也这才看到江景序挂彩了的脸,但除了嘴角有一块小淤青,颧骨处有一道划伤外,程今也几乎看不到其他的伤痕。
“走。”江景序沉声道。
还未等程今也回答,闻朝暮率先开口有些埋怨道:“不是吧小序序!我本来还在你家公司参观的,一听小初初说你和卢岁聿打架了,直接撇下周文书就来了,看我车都没开直接开你家车来了,现在怎么还要带着妹妹走啊!”
“呵。”江景序冷笑一声,“怪不得周文书还没到,你倒是来了。”
“这不是担心你嘛!嘿嘿嘿。”闻朝暮摸了摸脑袋,谄媚地笑着。
等江景序回过头,程今也已经乖乖在他身后站好了。她的眼睛沾染了些水雾,像是刚睡醒般脸颊上还透这一抹绯红。
“等等。”闻朝暮从车窗探出了头,望着江景序挺拔的背影,他的语气愈发焦灼:“周文书可是还要收拾你的烂摊子,不坐我的车那你们要坐谁的车?”
程今也抿着唇同样焦灼的看了眼江景序,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可以看的出来手机压根没带在身上。
江景序瞥了眼跟在身后,时不时环顾四周的程今也,语气缓和下来:“别看了没车。”
“那我们去哪。”程今也沉声问道。
“怕什么总会有人来的。”江景序双手插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刚停下,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的面上露着显而易见的慌乱,与这一身精致沉稳的商务西装形成了极大反差,终于在看见江景序的那一刻长舒了一口气:“少爷.”
程今也的面上不显,心里却十分了然。这个声音,分明是刚刚打电话的男人。
怪不得她觉得声音耳熟,这男人就是当初她和戴泽恩打架时,代她家长到老师办公室的人。
江景序没有要搭理的他的意思,转过头看着程今也,一副意料之内的模样:“上车吧。”
程今也没有犹豫立刻钻到了车内。
看着周文书一脸忧愁的模样,江景序半倚在未关的车门上好不容易才出口:“你不是最会处理这种事情了吗?”
周文书的头一个比两个大,这是他当初夸下的海口,也是江景序留下的他的原因。
他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江景序的代理监护人,一切需要监护人出面的场合他都会代为处理。
不过这个祖宗听话的时候是挺轻松,不听话的时候也是真的让人崩溃。
譬如刚在在他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让他打电话给程今也的班主任,让程今也接电话时间拖的越长越好。
又譬如他刚放下电话,自以为已经完成了任务,结果就在下一秒,接到了老师打来的告状电话。
周文书的脸犹如晒干的橘子皮,皱在一起难见脸色:“少爷这次可不一样啊,老爷子那边也知道您挂彩的消息了。”
一会儿就要到老宅去了,虽然说脸上的伤疤不重,但远远还是能看见些,老爷子肯定会怪罪于他的。
看着周文叔欲言又止,江景序明了一定是江泽峰向江清鹤告的状,看来是想要拿这件事情开刀,提送他出国的事情了。
他的眉头微蹙,他长腿一跨坐到了程今也身边,只丢下一句:“老宅那边我会应付的。”
程今也没听进去他说的什么,只是江景序一下坐到了她身边,全身上下都跟雕塑一般石化了。
她不动声色的朝车门又挪过去了些,江景序出声打断了她的动作:“程今也,你躲着我干什么?”
“没有。”程今也立刻反驳。
这辆车是周文书开来的,现在周文书走了整辆车里就只有两个人。狭小的空间内,空气像是停滞了一般,程今也垂着眸,叫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江景序微微偏头,好看的眉眼轻轻一眯,缓缓道:“你很怕我?”
程今也否认道:“没有。”
“那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突然坐这么近,应该换谁都会很紧张吧。
程今也垂头沉默不语。
一连几天的阴雨绵绵,磅礴的雨幕染青石板上氤氲着的朦胧雾气,如一尺薄纱罩着这南方小镇。
开锁的声音刚落下,“啪嗒”一声门被打开,一道暖黄的光线打在玄关。
温时绪的头发被轻轻挽在耳后,屋内灯光昏暗,只听得见轻微的呼吸声。
黑暗中沉重的呼吸声格外清晰,似乎有一双犀利的眼眸正幽暗地盯着她。
她微微侧身,只是余光瞥见那道黑影似乎走得更近了些。
以为是温至眠提早放学了,她淡笑着关好鞋柜柔声道:“怎么不把灯开起来?”
手在即将触碰到开关的一瞬间,带着深沉的气味笼罩她一身。
这熟悉的味道让她的身体一僵,手中的篮子怦然一声砸向地面。
一股强烈的电流从头劈到了尾,那些尘封了数十年的回忆突然一股脑的一涌而出。
沈楚溪清楚地感受到她肩膀颤抖了一下,他将头深深埋进了温时绪的脖颈里,贪婪的吮吸着她的气味。
过了许久,空气里响起男人沙哑带着轻微颤抖的声音:“好久不见,温折枝。”
天空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浓厚的水汽沾染上了窗户,覆上了一层模糊的雾。
雨势渐大,地面溅起的水珠带着轻微的雾气,一瞬间寒气仿佛侵蚀了全身,让温至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调整好状态推开门:“妈——”
话还未说完,眼前是未开灯的客厅,透着阴暗的氛围。
温至眠微微蹙眉,平常这个时间温时绪早早就在家里了。
心里只觉不对劲,她打开手机,才发现温时绪给她发的消息:今晚妈妈晚点回家,早点睡哦眠眠。
温至眠松了口气,可太阳穴的青筋却不知为何突突地跳个不停。
在原地想了许久,她才换上拖鞋朝客厅走去。
听着对面关门的声音,温时绪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竟是不知道你居然回到了景和镇,还收养了那个孩子。”沈楚溪说着轻轻吻上了温时绪的耳朵,语气染上了几分缱绻。
温时绪的耳朵一抹红晕,吃痒妄想躲去。而脖子前沈楚溪的手,圈得却是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