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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追捕张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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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与张雅琪的关系，还有他到底有没有参与下药。另外，让技术科尽快检测弹簧刀上的血迹，确认是不是江知艺的。”
“好的林队。”小陈点点头，指挥警员把张浩押上警车。
警车驶离西码头时，林砚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张浩虽然被抓了，但他的供词还有很多疑点，弹簧刀上的血迹、他是否在场目睹下药……这些都需要一一核实。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景澜的电话：“周法医，张浩被抓了，技术科在他出租屋搜出一把带血的弹簧刀，样本已经送过去了，麻烦你们尽快检测，确认血迹身份。”
“我知道了，会优先处理。”周景澜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沉稳，“另外，江知艺的衣物复检有了点新发现，她校服内侧的口袋缝里，卡着半张撕碎的纸条，上面有‘周五’‘老地方’‘别告诉别人’的字迹，可能是她死前跟人约定的凭证，我已经让人送去做笔迹鉴定了。”
林砚的眼睛骤然亮了——这半张纸条很可能是突破点。江知艺死前说的“跟同学处理点事”，或许就是跟写纸条的人有关。“谢了，有结果立刻告诉我。”
挂了电话，林砚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现在线索越来越多，却也越来越乱：张雅琪的供词、张浩的辩解、半张神秘纸条，还有江知艺胃里的蛋糕可乐……这些碎片必须尽快拼凑完整，才能还原最真实的案发经过。
回到刑侦支队，林砚直接走进审讯室。张浩坐在椅子上，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泪痕，之前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不见。看到林砚进来，他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
“张浩，说说吧，你和张雅琪到底是什么关系？别告诉我只是普通表兄妹。”林砚坐在他对面，把一杯温水推过去，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
张浩双手握着水杯，指尖泛白，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我……我是她远房表哥，之前一直在外地打工，三个月前才回滨海市。张雅琪知道我回来了，就经常找我，让我帮她‘教训’不听话的同学，还说会给我钱。”
“教训同学？就是帮她欺负江知艺？”林砚追问。
“是……”张浩的头垂得更低了，“张雅琪说江知艺不服她，还敢告她的状，让我帮她吓唬吓唬江知艺。我第一次见江知艺，是在学校附近的小巷里，我拦住她，说如果再跟张雅琪作对，就打断她的腿。后来，我还帮张雅琪抢过江知艺的零花钱，把她的作业本扔到垃圾桶里……”
“那你有没有见过江知艺吃药？或者张雅琪跟你提过买□□的事？”林砚盯着他的眼睛，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张浩的身体抖了一下，眼神躲闪：“我……我见过江知艺吃过一次药，是在一个月前，她躲在教学楼后面偷偷吃药，我正好路过看到了。我问张雅琪，张雅琪说江知艺是‘胆小鬼’，吃的是‘没用的破药’。至于□□，张雅琪没跟我提过，我也是被抓了之后才知道她买了这种药。”
“那4月15号早上，你为什么会跟张雅琪一起带江知艺去滨海湾？”林砚的语气陡然严厉，“你别告诉我只是单纯帮忙抬人，你在出租车里接的电话，说要‘坐船走’，是不是早就知道张雅琪杀了人，准备逃跑？”
张浩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眼泪又涌了出来：“我……我是知道张雅琪要‘收拾’江知艺，但我不知道她会下药杀人！那天早上，张雅琪给我打电话，说江知艺‘闹脾气’，让我帮忙把人带到海边‘好好谈谈’，还说谈完给我两千块钱。我想着有钱拿，就去了。在便利店门口见到她们的时候，江知艺看起来很害怕，张雅琪让我在外面等着，她进去跟江知艺‘聊天’。大概十分钟后，张雅琪扶着江知艺出来，说她‘睡着了’，让我帮忙抬到出租车上。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但张雅琪催得急，我也没多问……”
“直到把江知艺抬到海边，看到张雅琪把她推进海里，我才知道她死了！”张浩突然提高声音，情绪激动起来，“我当时就慌了，说要报警，张雅琪威胁我说，如果我报警，就说我是同谋，还说她爸能让我在监狱里待一辈子。我害怕了，就答应跟她一起跑，她让我先躲起来，等她筹到钱就一起坐船去邻市……”
林砚静静地听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张浩的供词听起来逻辑通顺，但缺少关键证据支撑——他是否真的没参与下药，弹簧刀上的血迹又是什么情况。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小陈拿着一份报告快步走进来，压低声音对林砚说：“林队，技术科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弹簧刀上的血迹不是江知艺的，是张浩自己的，应该是他之前打架弄伤的。另外，周法医那边传来消息，半张纸条上的字迹，经过比对，不是张雅琪、李萌、赵雪的，也不是张浩的，像是另一个女生的字迹。”
林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弹簧刀的血迹排除了张浩直接伤害江知艺的可能，但新出现的女生字迹又让案子多了一层迷雾。这个写纸条的女生是谁？她跟江知艺的死有什么关系？
“张浩，你在帮张雅琪欺负江知艺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其他女生跟江知艺来往密切？或者张雅琪有没有提过其他跟江知艺有矛盾的人？”林砚追问。
张浩皱着眉仔细回忆，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没……没见过。张雅琪说江知艺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班里只有李萌和赵雪跟她走得近，还是因为怕张雅琪。我也没听她提过其他有矛盾的人。”
林砚站起身，看着张浩：“你最好想清楚，有任何遗漏的线索，都可能影响对你的量刑。如果你还知道什么，尽快说出来。”
张浩用力点头，眼神里满是急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要是想起什么，一定立刻告诉你们！”
林砚不再多问，让警员把张浩带下去关押。走出审讯室，他立刻召集办案警员开会，把半张纸条的情况跟大家说了一遍。
“现在看来，江知艺死前很可能还跟另一个女生有约定，这个女生的身份不明，字迹也不在我们目前掌握的嫌疑人范围内。”林砚指着白板上的线索图，“小陈，你明天再去市三中一趟，重点调查江知艺的同班同学，特别是女生，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老地方’指的是哪里，或者见过江知艺跟谁来往密切。另外，把纸条上的字迹复印件发给班主任，让她帮忙辨认，有没有学生的字迹跟这个相似。”
“好的林队。”小陈立刻记录下来。
“其他人继续梳理张雅琪和张浩的通话记录、消费记录，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关联人员。”林砚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个案子远没到结束的时候，我们不能有任何松懈，一定要找到那个写纸条的人，查清所有真相，给江知艺和她的父母一个交代。”
夜色渐深，刑侦支队的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林砚看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线索，心里很清楚，接下来的调查难度会更大，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为了那个永远停留在十五岁的女孩，他必须把所有隐藏在阴影里的秘密，一一揪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