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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柠檬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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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这对小镇上的人来说无异于炸翻天的新闻。
伊尔晃晃悠悠地跟在加洛斯后面，偶尔递过去几枚银币，或者是接过他刚买的东西。
“这个小铲子看起来好像很不错，伊尔先生，您觉得呢？”加洛斯回头问道。
“还行，不过你要这个做什么？我记得木屋里好像就有一个。”
“那个铲子有些大了，这个轻一些，用着更顺手。”
伊尔点头，没有再多说话。
小家伙喜欢，他还能说什么？
乖乖地付钱。
“你听说了吗？教会的那些人全都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知道啊，我听隔壁的人说，她昨天中午去的时候，教会里的人就已经挂上了休息的牌子，说是有要紧的事情，推迟一天再进行商议。”
“是吗？”
“那当然了，我还能骗你？结果现在好了，教会的人全不见了，她的婚礼多半得推迟咯。”
“但是也不一定，听说总教会马上就会派新的人来我们这里了。”
两个人交谈着很快走远。
加洛斯动作僵硬了一瞬，扭头看向了伊尔。
镇上的人不清楚，但是加洛斯可是参与了那件事，对于发生了什么他也了解了很多，那些教会人员八成已经全都不在了。
就像是在福利院时候的那样。
接触到加洛斯的视线，伊尔不动声色地对他眨了眨眼，随后移开了目光，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这样，加洛斯也不好再说什么，从老板手里买下铲子后，他又沿着摊位买了些肥料。
这对作物生长很有帮助。
采购很快结束，加洛斯转悠了一圈，确定没有需要买的东西。
两人结伴离开了小镇。
回去的路上，加洛斯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伊尔有些好笑，“明明昨天胆子还大着呢，怎么忽然间又害怕了。”
加洛斯小声地说道：“就小镇教会里的这些人已经这么麻烦了，总教会那边的人来了应该会更麻烦吧，伊尔先生应该会很头疼的。”
伊尔挑眉，随即眼角闪过一抹温柔：“放心吧，没事的。”
“虽然教会没有多干净，但总教会的人多少还是能比这些家伙强一些的，至少不会用那么多的歪门邪术，也不会干那么多的龌龊事。”
“而且...”伊尔眼睛里难得带上狡黠的光芒，“为了方便那些大人物知道这个教会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可是特地留下了详细地记录，是要面子还是要正统名声，就看他们怎么选择了。”
加洛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直觉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好事。
是那些人自作自受，伊尔先生可没做错事情。
他可不希望伊尔先生因此受到任何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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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木屋后，加洛斯兴冲冲地开始研究自己买到的那些种子，还有泥土、肥料和铲子。
“这是又打算种什么东西？”伊尔好奇地问道。
加洛斯想了想，答道：“秘密，这个东西暂时不能让伊尔先生知道。”
伊尔脸上带着笑意。
小家伙到底还是长大了，都有自己的秘密了。
他摆了摆手：“好好好，我等着你的秘密成熟的那天。”
“放心吧，一定会很快的，到时候一定会给伊尔先生惊喜的。”
加洛斯嘿嘿一笑，抱着自己的东西去了湖泊另一边。
伊尔坐在桌边，静静地研究着自己的油画。
他想了想，用刷子蘸了蘸蓝色涂料，随后一把摁在了树上的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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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是在三天后到达的。
和伊尔想的差不多，他们很快发表了一篇声明，表示这些神职人员是遭遇了不测。
不仅如此，在声明发表后的一天，他们更是召集了小镇上的所有人前往教堂参加了新一轮的礼拜。
加洛斯早上早早地就起床去了自己的秘密基地，伊尔也没想着打扰他，所以此刻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对于教堂一百七十三名神职人员的牺牲，总教会对此次事件高度关注，在消息传回总教堂的瞬间，教皇大人就召集我等商议此事。”
“此系为对教堂的蔑视，是对神的大不敬，是对吾等精神信仰的严重背弃，即使仁慈如上帝，也难以宽恕他们的罪行。”
“真主在上，我们将对这些亡命之徒展开有史以来最为严重、最为激烈的通缉令，所有知情人员均可向我们提供线索，若对本案有用，我们将致以最高规格的敬意。”
伊尔抽了抽嘴角，甚至连奖励都没有，实在是太抠门了。
不出任何意料，在场的人没有几个主动愿意主动上去的。
为数不多的几个忠实信徒知道的信息有限，大多数都是在添油加醋，有说直接破开教堂窗户进去的，有说是打家劫舍的，甚至还有说用魔法私自给他们处死的。
最后这句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不是私自，是公开的。
毕竟是他们自己过来找事的，伊尔可没想着对他们动手。
如果他们不来主动招惹自己的话，还不至于死得那么惨。
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没什么新意和有营养的。
伊尔留下的线索足够精确，包括小镇里每个孩子失踪的时间和在福利院，甚至是到福利院之前的所有经历。
都被装订成册，用教会里特有的羊皮纸制成了档案，放在密室里。
以他们的聪慧程度，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显然，为了面子，他们抛弃了自己的正统。
一个肆意虐杀孩子的教会，能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对于信徒的攻击力完全不亚于直接毁掉他们的家庭。
而他们，总教会的人，虽然没有做什么胡乱冤枉、十恶不赦的事情，但分教会都这样了，总教会的人能好到什么程度？
他们显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伊尔混在人群里，摇了摇头，快步离开了这里。
等回到木屋的时候，加洛斯已经小跑着扑了过来。
“伊尔先生！”
伊尔稳稳当当地接住人。
或许是曾经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作恶之人已经除掉，加洛斯已经不像原先那样低落，逐渐变得像是个乐观开朗、正常长大的孩子。
每天脸上都带着笑容，和自己说话时也不再小心翼翼，这样的神情更加自然，也更加漂亮。
“今天忙完了？”伊尔笑着问道，伸手摸了下他的眼睛。
还是漂亮的蓝色，一如自己最开始见到的那样，精致迷人。
“嗯！”加洛斯重重点头，“过分关照不利于它们生长，所以暂时不用管，可以等到明天再去看，不会有事的。”
“原来如此。”伊尔很配合他，“既然这样的话，那今天剩下的时间就休息吧，你养的那群天鹅可是在吵着要你过去。”
“甚至还吵了有一会儿了。”
“噢噢，我差点给它们都忘了。”加洛斯应了两句，从伊尔身上跳下去，抓起自己的饲料桶就准备跑过去。
伊尔脱掉外套，对着小家伙喊道：“慢点，没人和你抢，别摔着了。”
一声“好”从远处传来，很显然，声音的主人压根没想着跑慢点。
伊尔走到窗边，看着加洛斯和天鹅打成了一片，眼底带着笑意。
他看向自己的油画，上面的内容已经完成了绝大多数，只有画中的少年和天鹅还没上色。
伊尔犹豫了一瞬，画笔蘸着银灰色涂料，开始描绘天鹅。
随后是淡绿色涂料点缀着天鹅的眼睛。
天鹅吃的面包之前已经画过了，红色的面包，有些奇怪。
尤其是红配绿，这死亡般的画面配色相当糟糕。
不过伊尔看起来倒是无所谓，甚至还有几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画完天鹅后，他放下画笔，打开窗户，小心地吹干涂料。
另一边，他收起桌上的两瓶果汁，推开门走向湖泊。
“接着，蓝莓汁。”快靠近的时候，他就直接抛了过去。
加洛斯福灵心至般起身接住，仰头喝了一口，差点被酸死。
“伊、伊尔先生，咳咳咳，这是柠檬汁啊。”
伊尔：“……”
他很是自然地呡了一口。
“说错了。”
加洛斯满脑子的疑惑。
这两个东西除了都是水果以外，还有哪里有相似的地方吗？
不过他很快就甩掉了这些奇怪的想法，加二它们又开始叫了。
很显然，突然到来的伊尔打断了加洛斯的动作，它们才吃了三块面包，根本不够！！！
“就你们几个贪吃，三块面包都不够你们吃了是吧！”加洛斯气鼓鼓地捅着它们的脑袋。
有饭吃，小加族压根没有理会小主人的怨念。
或许是被加洛斯喂养得太好了，这些天鹅也长开了，吃得最多的几个体型翻了一倍不止。
后面几个平日里饭量就不多，因此变化倒是不明显。
伊尔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那幅画也应该改一改，底稿画的有些太早了。
说干就干，他仰头一口干掉了杯子里剩下的果汁。
然后被酸得脸扭曲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