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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风波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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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李清扬安全出了城门，顾清林才同着史明一起回了客栈。刚坐定喝了一口茶便收到了云烁八百里加急着来的消息。
顾清林忙接过信封拆了看，脸上不由的扬起了笑意，对史明道，“云烁已经押着朝廷赈济的药材从承天府出发了，预计再有三四日便可到松山县了！”
史明也很高兴，问道，“那公子，咱们要不要也去松山县？”
一别小半个月，顾清林虽然也迫切的想要见到云烁，可他好像答应了李大人，暂时走不开啊！想了想他道，“今天抓的那几个再头闹事的人文知州让人直接送去了按察司，先等等看那边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所以在用过午饭之后便又回房间小憩了一会。
顾清林是被史明的敲门声惊醒的，睁开眼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待敲门声再度响起，伴随着史明的“公子，公子！”的呼唤声，他的眼神才渐渐明晰起来。
打开门，便见史明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重新将门关好之后才小声对顾清林道，“公子，外面都在传天狗食日之后城郊的江滩边上忽然出现了几个血红大字！”
顾清林看他样子本有些不解，然而在听到史明的话以后，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还没睡醒，“血红大字？”
史明点了点头，顾清林晃了晃脑袋又搓了把脸，尽量让脑袋清醒一点这才问道，“什么人搞的？是什么字？”
史明小声道，“楚四世而亡！”
顾清林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楚四世而亡？”想了想没闹明白，问史明，“什么意思？”
这一问倒是把史明给门愣了，看顾清林似乎确实没闹明白的样子，才小心解释道，“咱大楚朝至今刚好是第四位皇帝。”
顾清林“哦”了一声，又反应了一会，“哦，懂了，这是谋逆之言！”
史明见他总算是明白了，便又道，“现在好些人都往江滩那边赶去了！”
直到此刻顾清林终于完全清醒了，随即他的脸上浮上了一丝兴奋之色，“送上门的买卖，太好了！”
史明见他这样子“啊？”了一声表示不解，“这外面都要闹翻天了，您怎么还高兴上了？”
顾清林看了他一眼道，“好端端的河滩上怎么会有字？这肯定是人为的啊！你觉的什么人会这么无聊的去河滩上挖大字呢？”
史明顺着顾清林的话，“若是人为，那肯定是逆党啊！”
顾清林一拍手，“对啊！肯定是逆党啊！”说完他便转身去找了外袍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等了这么久，他们总算是又冒头了！”
史明跟在顾清林屁股后头又说道，“可是公子，是有人亲眼看见退潮之后直接出现了文字，并不是什么人为的啊！”
顾清林边理着衣服边去照了照镜子，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提前将字刻在河滩上，涨潮的时候河水将字遮住了，等退潮之后字不就显现出来了。”
史明认真的纠正道，“是江滩上！”
顾清林最后理了理头发满不在意，“都一样，都一样！”
很快，顾清林便带着史明和罗川几人出现在了沉江边上。他们来的还是有些晚，此时的江边早已被赶来看热闹的人如同下饺子一般的占据了。
顾清林见一时间挤不进去，索性便爬上了一旁的江堤远远看了一眼，似乎是有字，但是看不清楚。倒是有身穿衙役服装的人正蹲在边上看着什么，想来是衙门的人已经到了，只不知道这些人是隶属于哪个部门的。正琢磨着便听有马蹄声传来，转头便见有几人骑马飞驰而来，待这一行人走近了，顾清林惊喜的发现来人竟然是谢崇俊！
这小子，几个月的时间不见，他倒是似乎又白了一点。看来这江南的水土果然养人。
然而顾清林并没有冒然上前同谢崇俊打招呼，只一路看着他分开人群走入了江滩之中。不久之后顾清林便衙役们开始驱散人群，“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散了吧！”
人群中虽然交头接耳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但好在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骚乱，随着衙役的驱赶，有一部分人散了，有一部分人则是同顾清林一样退到了江堤上驻足观望。
顾清林虽然可以肯定人群当中定会有逆党存在，奈何人数实在是太多，一时半会儿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随着天色渐暗又有一部分人逐渐散去，江堤上留下来接着看热闹的人渐渐变得稀疏起来。顾清林看到谢崇俊同一名班头交代了几句话，接着便有一部分衙役开始拿着铁锹铲除江滩上的这几个大字。而谢崇俊等人也返回了岸边，看样子是准备打道回府。
顾清林看准机会迎上前去，笑呵呵的一拱手，“敢问可是谢崇俊谢大人？”
谢崇俊听到声音下意识一愣，这声间怎么这么耳熟？然而寻声望去，看到的却是一副长相平平的面孔。来人身穿藏蓝色交领锦袍，头插一只云纹青玉簪子，虽长相普通却也并不让人觉的反感，尤其是这声音，他听起来实在是耳熟。
谢崇俊看了顾清林片刻，问道，“你是何人？”
顾清林忙又上前一步笑道，“大人并不识得草民，不过应是识得草民的表哥！”
谢崇俊越听这声音越耳熟，皱眉又看了顾清林一会才问道，“你表哥又是谁？”
顾清林笑道，“草民乃是承天府赵家的表亲，草民的表哥乃是赵家的二少爷赵子渊！”
谢崇俊一听赵子渊的名字心中疑惑更甚，然而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也只是压下心中疑惑与顾清林随意攀谈道，“你是赵公子的表弟？”
顾清林忙点头，“回大人，正是！”
谢崇俊便一笑，“你表哥可好？”
顾清林道，“挺好的，就是京城中有朋友病了他不放心离开，这才派我一路收购药材前来江南府！”
谢崇俊在听到有朋友病了这几个字的时候心下便是一动，直觉此人定是知道些什么，然而此时人多眼杂，他便也不再多言，只一笑道，“你们赵家倒是好灵敏的鼻子！朝廷赈济的药材未至，倒是你们先到了！本官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与你闲谈，等闲了你来本官府上一叙，清风胡同的谢宅，你一问便知！”
顾清林连忙拱手行礼，“大人先忙，草民定当拜访！”
谢崇俊随意点了点头，随即便同几名手下一同上马匆匆离去。
等谢崇俊一行人走了，史明几人也将马牵了过来，“公子，咱们也回吧？”
顾清林点了点头，再次扫看了一眼江滩，几人上马同样扬尘而去。
江滩惊现血红大字的事情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江关州，很快便有人将天狗食日同江滩大字联系到了一起。民间留言四起，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上天要降下大灾难，再加上有心人从中刻意煽动，没过两天时间州里的米粮药材铺子便纷纷开始涨价，恐慌情绪逐渐开始在民间蔓延，连先前官府发布的有奖征集都很有有人讨论了。
顾清林窝在客栈琢磨了两天。
江滩上会出现大字这很简单，只要选好位置，趁退潮之时提前在江滩上将字挖好，侍潮水上涨便会将字覆盖，在潮水再度退去之后原本做为文字笔画的坑洞之内便会遗留下来潮水所带来的新的沉淀物，新的沉淀物与原有滩涂颜色并不一致，或是通过水面的折射，文字自然就会显现出来。
只是为何这颜色是红色的，顾清林始终没有想明白，因为大部分的颜料都是溶于水的。本想找机会再见一次谢崇俊要一些江边挖回来的淤泥观察一下，可前后让人去打探了三次，谢崇俊都即不在家也不在衙门里，无奈顾清林只能暂时的闭门造车。
他最先想到的是红色的黏土，但是让人多方打探之后，江南一带并没有发现红色的黏土。难不成是从更远的地方运过来的？
正在苦思冥想之际，史明与罗川敲门走了进来。
史明递与顾清林一封信，“刚收到的大将军的信！”
顾清林忙接了过来拆开看了，然后兴奋的道了句，“太好了！”连带着这两日来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也松动了不少，“云烁说，他们今夜便可抵达江关州境内了！”
史明与罗川对视了一眼，两人也很高兴，史明问道，“咱们是不是要去见一下大将军？”
顾清林想了一下，前几天抓的那几个带头闹事的人也并未审出什么线索，如今江滩的案子也没有什么进展，明日出城去见一下云烁也好。
于是点了点头，随手将信在史明递过来的火折子上燃了，道，“明日一早咱们便出城一趟！”
随后又问罗川道，“仓库那边情况怎么样？”
罗川道，“我盯了两天，附近并没有什么可疑人员。”
顾清林便点了点头，“张管事说新一批的草药明后天应该就能到了，仓库那边是重中之重，一定要保证那里的安全。”
罗川道，“文大人那边也在亲自盯着，我也看过了，巡守换防安排的也并无漏洞。”
顾清林道，“如此便好。”然后余光一瞥，看到罗川前襟的衣角处不知被什么挂破了，边缘上还有着一些红色的印记，便道，“罗大哥，衣角何时挂破了？”
罗川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衣角破了，“咦”了一声，捏起衣角看了看才道，“哦，可能是我今天去铁匠铺子里换马蹄铁的时候不小心被那里的什么东西刮破了。”
顾清林这两天对红色十分敏感，听罗川这样说便道，“铁匠铺？那这上边的红色是？”
罗川随手捏了下沾到的红色颜色看了看道，“不碍事，是铁锈。”
顾清林脑海当中短路的那跟线登时链接到了一起，“竟然是铁锈！我怎么就没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