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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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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着徐欣雅微红的眼眶，猜也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了。不过她不想说，大家也不问了。
“现在好些了吗？”程希和何淑文她们几乎同时问。
“嗯。没事了。”
“那就好……”何淑文嘴上说着，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和张允恩一左一右抱着徐欣雅胳膊回去了。
“你呢？”
看着仨人回班，程希朝严寒抛去一个关心的目光。
“嗯？我没事啊。”严寒一直在关注着徐欣雅，都没发现程希一直在看着他。
“手都冰了……”
说着，程希拉起严寒垂在身侧的手，放在手心捂了一会。
严寒本来怕程希被冰到想把手抽走，但手上传来的温度把他粘在原地，沉默地低着头。
“我去趟洗手间……”严寒手指动了动，依依不舍地说。
程希本想说我陪你，回过神来才发觉这句话多诡异。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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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储藏室的时候，严寒就感觉手机在裤兜里一直响，但当时安慰徐欣雅要紧，严寒也没管它。刚刚程希给他暖手的时候手机又震了下，严寒才想起这回事来。
严寒锁上洗手间的门，掏出手机来看。
「严缚：没教过你看到消息要及时回复吗？」
「严缚：电话也不接，你拉黑我了？」
「严缚：周末回家来。」
“……”
严寒看着几条未接来电和严缚的一系列信息，脑袋乱极了，耳边都似乎响起嗡鸣声。
他依旧没回消息，关上手机，按了冲水键。
他心烦意乱地站在洗手池旁边，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扑了两捧凉水。
“哇，这不是我们班正数第二嘛？”
身后，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严寒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狐狸一样的崔煦。
“你要是想跟我道歉，我是不会在这里接受的。一会回班再道吧。”
严寒往后甩了甩手，冰凉的水点子甩了崔煦一脸。
“……谁要跟你道歉，我来恭喜你成绩很稳定呀，一直都第二。
“你们小组水平也挺稳定啊，跟你挺配。”
“谢谢。”严寒没回头，一直背对着崔煦，这也让崔煦挺恼火，“我也觉得大家跟我相处的不错。你的组员们也不差啊，我好几次路过他们都听到在骂你呢，说明还都是正常人。”
“……别跟我扯开话题。”崔煦有点恼羞成怒了，严寒透过镜子看了看他扭曲的脸，忍不住笑了。
崔煦忍着火，上下打量着严寒，继续想方设法招惹他。
“这里，还疼吗？”
崔煦干枯的手爬上严寒后背，用力往里下按了两下。
严寒一下子转过身来，用手背把崔煦的手扇远，眉头沉着看着他。
“你变态啊？”严寒的怒气都能从声音里体现出来了。
“什么变态？我在关心你啊。那么长一条疤，现在应该也会隐隐作痛吧。”
“原来是从你这传出去的。谢谢啊，现在大家都不敢招惹了，只有几个蠢得不行的还在一直在我周围绕，苍蝇一样。”他面对着崔煦，翻了个白眼。
“哈哈哈，实在不行，你再去告老师吧？说我欺负你，威胁你。这样你就能考第一啦。
“考了第一之后，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妈妈了？”
崔煦知道这句话会惹毛严寒，故意正经地说道。
如他所料，严寒听完这句话几乎愣在原地愣了有十秒，眼珠微微颤动，紧紧盯着崔煦，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马上，他两只冻得冰凉的手一下子抓住崔煦衣领，把他拎起来，脚和地面几乎分开了有十厘米。
“谁教你这么说的？”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严寒牙缝里蹦出来的。他咬牙切齿地说着，额头撞在崔煦额头上，崔煦疼得“啊”了一声。严寒的眼珠几乎要贴在崔煦的眼珠，吓得崔煦眼睛都不敢挪一下。
他照着那人说的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说出来，没想到严寒反应这么激烈。想起他那天打王阳的场面，崔煦后悔了。
可是他挑衅完就闭口不言的样子让严寒更生气了。他拽着崔煦的衣领转了个身，差点把崔煦甩出去。俩人站位瞬间调换了一下，崔煦现在的位置很不舒服，前面是那个怒火中烧的人，后腰卡在洗手池边，后面还有面危险的镜子，随时可能成为严寒暴打他的工具。
严寒一只手死死掐住崔煦的脖子，指甲发白，陷进崔煦的皮肉里，另一只手捏起他躲闪的脸，崔煦感觉就算隔着面皮，自己的牙都要被严寒按掉了。
“你再不说话，信不信我能把你牙拔下来。”
信。崔煦可太信了，但是他现在被卡住喉咙，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严寒看他脸都憋红了，眼泪都快滴到自己手上，就松了松掐着脖子的手，一掌把他头砸在镜子上。
“我说你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原来是背后另有其人啊。
“再问你一遍，谁教你这么说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崔煦先是剧烈咳嗽了一会，才断断续续地回答着。
“我从来没见过他……只知道……”
“知道什么？”严寒看他一直在沉默，气不打一处来，又掐住了他的脖子。
“呼吸……呼吸……”崔煦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两只手挠着严寒青筋暴起的手背。他多希望今天能够重来，自己绝对不会去招惹严寒。某一个瞬间，他都害怕自己被严寒弄死在这。
“……”严寒沉默着松开了掐着他脖子的手，他的理智告诉他，崔煦并不是他真正要面对的敌人没必要这样对他。
“哈……”崔煦两腿发软，直接跪在了严寒腿边，大口大口地喘气。
“让你有气说话，不是让你偷偷奖励自己的。还是说你还想被掐一会？”说着，严寒抬起腿踢了旁边的崔煦一脚。
“我，我只知道他是个男的……”
“……你再说这种废话试试看？”严寒蹲下来，面色阴沉，眼神直勾勾盯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崔煦。在崔煦看来，严寒背着光，本来就黑压压的脸色显得更加恐怖，他瞪着眼睛，眼眶里几乎全是黝黑的瞳，盯得他背后发毛。
“我真的不知道……我每次坐他车他一直在抽烟……根本看不清长相。听，听声音，应该是年纪挺大了。”
“他抽什么烟？你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上次见他是……周六，上周六。再上次，就是很久之前了……”
严寒心里猛的一沉。
上周六，不是严缚回来的日子么。
“他开什么车。”
“li——”
“凌志。”严寒抢先一步答了出来。
“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严寒喃喃自语着站起身。
“严，严寒，你到底招惹什么人了？不管你做了什么，我觉得你还是别挣扎了。他们看着……完全不是好惹的样啊！我们还是学生，再这样斗下去我们都没有好处的！我，我也是被逼的……”
“哼哼。”严寒冷笑了两声，“谁逼你了？他没少给你好处吧？”
“我爸——”严寒再一次蹲下来，拽着崔煦后脑勺的头发。
“按理说应该很大方啊？”
“你……爸？”崔煦瞳孔一阵震颤。他张了张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崔煦盯着面前完全陌生的严寒，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怪不得。怪不得他那么了解严寒。怪不得他说可以惹毛他，但绝不能弄伤他。
自己听从命令随意散播出去的谣言，居然都是真的。
崔煦一边发抖一边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迹象，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预想到。
突如其来的预备铃打断了俩人之间的博弈，或者说严寒单方面的压制。
“……一会回班，你要履行承诺道歉。”
“嗯……”
“说：‘我对不起严寒，我不该三番五次招惹你，打扰你学习。我对不起同学们，不该在班级里造成不好的风气。我对不起老师，没有认真听您的话，不该给您添麻烦。我对不起学校，给学校带来这么恶劣的影响。严寒，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你学习这么好，应该能全部记住吧？一会儿少一个字，我拔你一颗牙。”
说完，严寒打开门走了出去，丝毫没有理会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崔煦。
“怎么这么久？”
看着严寒从洗手间出来，靠在白墙上的程希一下子从墙上弹起来。
“你……干嘛等我……”严寒有点心虚，挡在门口怕程希看见地上被自己“恐吓”了的人。
“…我一节课没见到你，还不能等等你了……”程希声音有点委屈，拉了拉严寒的袖子。
“……走吧。”严寒挤出一个微笑，轻轻推了一把程希。等走远了两步，回头撇了一眼崔煦。
讲台上，崔煦颤颤巍巍地背诵着严寒交给他的话。讲台下，严寒连头都不抬一下，自顾自地写着题。
“他怎么了？怎么突然……”
程希轻轻戳了下严寒的后背问。
严寒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开智了吧。”
————
晚自习，严寒和程希正听着歌，裤兜里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他心烦意乱地掏出手机，想看看严缚又说了什么，却看到屏幕上赫然写着“哥”。
严寒划开手机——
「小严，回家一趟吧，严先生很生气。」
严寒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随后飞快地打下一行字：
「喜欢生气让他生好了。」
马上，对面就发来一条语音。严寒正纳闷哥以前从来不发语音，带着疑惑按下了转文字。
「严寒，原来你能看见消息？反正周五我会让白彦去你校门口，你自己看着办。」
“……”
严寒不用点开就知道严缚是什么语气了。
谁教的他这招。
严寒无语得有点想笑。
程希看着身边心事沉沉的人，悄悄皱起了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