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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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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渐渐，你看这个画，画得真好。”
“我也觉得。”
两人心不在焉地“欣赏”公告栏里展出的画，守株待兔。
“姐，我画的。”
林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两个“猎人”会心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小兔子撞上了树桩了。
“你还会画画啊。”
“是，自己学的，画得不太好。”林河挠挠头，像幼儿园里最调皮的小孩终于也拿到了小红花，有些不好意思。
“要……要一起走吗？”
“好啊。”林河乖巧地点头。
远处的陈周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是林河？
是他认识的那个林河？
他看了看手里的书，识时务地转身走了——
毕竟不能因为一本书搅了他哥的爱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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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知道林江最近都在哪儿吗？”许沉星试探着问。
“不知道。”林河回答得极不情愿。
许沉星撞撞云见渐的肩，低声说：“渐渐，撒个娇。”
“啥？你做什么梦？”
“梁声语亲签的那本《十里春光》，我忍痛给你。”
“你马上梦想成真。”
于是，云-为得到书不择手段-见渐亲手把自己的脸皮丢到了地上——
“河哥哥……伦家真的真的很想知道林江在哪里嘛。你就告诉我吧。”云见渐摇着林河的手臂撒娇。
林河自然是招架不住云见渐这样，吓得一哆嗦，差点掉旁边水池里了。
“我我我说，说，林江在新礼。”
“新礼？那边那个新礼小区？”许沉星问。
“对，但我不知道他在那儿干嘛。”
套到了猎物了的两人连“再见”都来不及和林河说，就赶紧风风火火地朝新礼小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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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礼小区。
两人左顾右盼，像两只无头苍蝇在四处乱撞。
范围太大，一时不知从何找起。
云见渐手机振动两下，其中一条消息是云妈妈催她们回家吃饭。
“星星，咱们先回家吧。”云见渐拉她，“明天早点来堵他。”
“好吧。”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在她们折返的路上，却看见了林江蹲在楼梯口喝水。
是一块钱的冰露。
就在她正准备开口喊他时，他转身跑进了身后的楼房，进了电梯。
在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秒，一只手伸进门缝，使电梯门受到感应打开。
“林江，我们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他偏过头去，“你真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啊，许沉星。”
“我没有。”
“那你这又算什么？怜悯吗？我记得我说过我不需要。”
“可我也记得你打赌输了，答应我不要放弃自己的。”
恍惚间，林江回到那个清晨，回到朝云山顶。
她站在光里，对他说——
“白露未晞，晨阳未起，我们不该先放弃了自己。”
“忘了。”林江说，“我没答应过什么。”
“你答应了的。我姐的事情我代她给你道歉，你的学费杨老师已经替你想好办法了，你考进年级前十再写份申请，可以学费全免的。”许沉星说着，伸手想拉他出来。
他却躲开。
“别碰我，脏。”他说着，拼命地把自己的脏手往后藏。
“明早我们在老杨办公室等你，想来就来。”云见渐过来拉走了许沉星，“星星，我们回家。”
许沉星对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又补一句：“我没想当什么救世主，林江，我想救的，从来只有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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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吗？
林江又一时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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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见渐家。
两个小姐妹吃过了饭，回了房间。
许沉星拿了一个小本子不知在写什么，云见渐摸出手机回消息——
［5-3］：我们在进行最后的中考冲刺了。
［白昼］：嗯，加油。
［5-3］：我们快填志愿了，一模后就填。给点建议，行吗？姐姐。
［白昼］：你一模完了再来问吧。
［5-3］：我想单报二高。
［白昼］：？
［白昼］：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5-3］：我会为你考上二高的，尽管这很难。
［白昼］：你上个期末成绩发下。
［5-3］：399。
［白昼］：别做梦了。报五中吧。去年二高的分数线是618.5，你还远着呢。
［5-3］：我知道很难，可我一定要来。
云见渐放下手机，叹了口气。
小孩就是小孩，思考问题一点也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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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
老杨办公室。
她们没想到林江真的会来。
毕竟昨天仅仅只是三言两语而已。
“杨老师，学费全免是真的吗？”他问。
“嗯。我替你申请过了，以你家的情况，只要下次你能考进年级前十，就能申报优秀贫困生。优秀贫困生能申请学费全免。”
“好。那我再努力一下，下次要是考不到，再回去。我妈同意了。”
“好小子。”老杨拍拍他的肩，“我亲自盯你的学习，绝对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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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迟到的春游终于姗姗而来。
大家在班主任的带领下依次登上大巴车。
“渐渐，我们坐哪儿？”许沉星说，“我查了下，要坐两个小时呢。”
“林江坐后面了，你不去挨着他吗？”云见渐说着，把她家小星星往后推。
“可可可我晕车。”
“没事没事，开车了你就睡觉。”
云见渐把她按到林江旁边的位置上，暗喜自己这个红娘干得漂亮。
林江自顾自望着窗外，戴上耳机不知在听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许沉星不自在地摸出手机，开始刷微博。
突然一条消息弹过来——
［River］：其实我没生气。还有之前那样对你，我很抱歉。
她偏头，看见他闭上眼靠着窗在睡觉。
然后笑了。
——她看出来他在装睡了。
因为睡着的人手不会动。
她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语：“嗯，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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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师清点了一下人数，确认全都到齐了，才告诉司机可以开车了。
司机的车技很烂，才上路没多久就把许多同学弄得不舒服。
许沉星也不例外。
她强忍着那股要吐的冲动，靠着椅背，闭眼睡觉。
很快又是一个弯道，车身猛地一晃，差点儿给许沉星晃地上去。
林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她的脑袋扳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得逞以后，抿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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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的路程司机只开了一个半小时。不晕车的都被晃得不舒服了。
就连老杨下车的时候都吐得脸色惨白。
“车上睡觉的同学们，醒一醒，到啦。”方冰冰扒着车窗喊。
许沉星迷迷糊糊地醒来，看了眼身上盖着的外套，又看了眼自己靠着的他的肩。
林江心虚地把外套拿走，说：“车太晃了……我就说我外套怎么不见了。”
许沉星挑眉，看着他装。
“走吧，要集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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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祈姝山是我们林华著名的景观，有许多同学已经来过了，但都是坐缆车观光。而这次我们要徒步上祈姝山。”周主任举着小红旗说，“任务很艰巨，但大家想啊，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不比这个艰苦？也过去了啊。”
底下一片哀声。
“这是为了锻炼大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身体如何学习呢？是吧？而大家平时不是窝在家里就是在学校里埋头学习，没有什么时间锻炼。所以我特地向学校申请了这个活动。这次是比赛的形式，哪个班拿到了山顶的小蓝旗，班级分加十分。一共有三面小蓝旗，也就是一共有三个名额。我就不多说了，大家加油吧！”
周主任讲完了，坐着缆车上山顶等候大家。接下来是各个班的班主任讲安全事宜和时间安排。
老杨先把学校文件照着给他们念了一遍。
又说：“这次要是谁能替班级拿回小蓝旗，期末的班级之星就归谁。”
这对2班的同学们而言，可是个天大的诱惑。
所以大家都卯足了劲儿爬山。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大多数同学只凭着那股劲儿到了半山腰，身体就在向脑子宣告它该休息了。
连叶织清都叫嚷着要人背了。
云见渐拉住许沉星，就地坐下来。
“星……星星，咱歇会儿吧，我……我真走……走不动了。”
许沉星也明显已经体力不支，但还想强撑着继续走。
“不……不行，以往每次班级之星都被陶燃那个王八蛋拿走了，总该我拿一次了吧。”
每次期中和期末班级都会评选一位班级之星。而老杨每次选班级之星就是让有意向参选的同学进行测验比较，分数最高的那位就会成为班级之星。
而许沉星每次测验都输给陶燃。
她能甘心吗？
当然不能。
所以这次的体力比较，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输给陶燃。
云见渐望过去，人当场裂开——
陶燃是什么非生物？居！然！还！在！往！前！走！
并且还很精力充沛的样子。
这时林江把背上的叶织清放下去，走过来。
“你不行了就别硬来。”林江翻出一支葡萄糖递给她，“身体最重要。”
“可是我必须得赢。”她说。
“那我帮你赢，行不行？”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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