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广告公司打工日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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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深的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一股冷冽的雪松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同时被一股苦涩的咖啡味儿所覆盖着。
林见深回忆着刚刚陆闻钟对自己动手时的神态，以及他在自己耳边所说的“三天……”
林见深定了定心神，转头看向靠在一旁办公桌上的顾丽丽，想了想，对他伸出手：“还好吗？”
顾丽丽没有逞强，接住林见深的手，顺着力道站起来，此时的她已经过了最初的恐慌阶段了，现在已经渐渐快适应了——当然，一系列的生理反应还是需要点时间去消散的，比如手心的汗和飙升后还没降下来的心跳。
“我还好。”顾丽丽点点头，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虽然有些许云里雾里的和不安，但是还是第一时间将刚刚看到的陆闻钟的异样告诉了林见深：“林总监，我刚刚看到陆总看向那条求救信息的时候，他的瞳孔有一瞬间变色了。”
林见深闻言若有所思：“谢谢，这个信息很有用。”
“林总监，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呀？”这一阵一阵的，搞得人还有点摸不着头绪了。
“我们去茶水间看看。”林见深示意顾丽丽走在自己身后，如果有什么异动他可以第一时间保护好她。
林见深率先走向茶水间，步履沉稳，仿佛刚才的惊魂一刻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但顾丽丽跟在他身后，能清晰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比平日更加冷冽紧绷的气息。那萦绕不去的雪松与血腥味，如同无形的警告烙印在空气里。
茶水间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焦香，混杂着各种速溶饮品和水果茶包的甜腻气息。
三台咖啡机全都还处在保温状态——全自动，半自动，手磨咖啡机，无一不在待机中，发出低沉的嗡鸣。
靠墙的架子上整齐码放着印有公司Logo的马克杯，旁边是堆积如山的咖啡豆包装袋和糖浆瓶罐。
“林总监，我们来这里找什么？”顾丽丽小声问，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这个熟悉又突然变得有些陌生的空间。她看到那些咖啡豆袋子，下意识地捂了捂鼻子——那浓郁的味道让她胃里又开始翻腾。
“找‘控制’的源头，或者说，‘媒介的痕迹’。”林见深径直走向那台最大的全自动咖啡机，他伸出手，指尖没有触碰到机器，而是在离机器表面几厘米的地方缓缓移动，像是在感知着什么。他左耳的宝石耳钉再次泛起微不可查的红光。
“控制？”顾丽丽立刻联想到下午同事们变成了那个麻木的样子，恍然大悟“是咖啡？！大家平时都喝这个的……”
“很有可能。”林见深的声音带着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好像只要有他在，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都不用感到太过害怕，“咖啡因提神只是表象，它更像是一种‘载体’。系统通过它，将某种维持‘规则’、压制‘异常’的微程序，悄无声息地植入员工体内。” 林见深回想起李希她们在那份“机密文件”被打开后后，工牌倒计时被强行改写的同时，瞬间被抽离了人类的情感、只剩下工作指令的状态——就像是进入了待机状态一样。
咖啡，或许就是维持这种“待机”状态的基础能源和信号放大器——或者说是控制源。
从进入茶水间起就打开了耳钉的神经连接功能的林见深此刻目光锐利地扫过咖啡机内部复杂的管道和加热元件，同时向顾丽丽解释，“普通的咖啡豆不会有这种效果。问题要么出在机器本身的结构上，被改装过，要么……” 他的视线转向旁边堆积的咖啡豆包装袋，“……就出在这些豆子里。”
顾丽丽脸色发白，庆幸自己一直对咖啡敬谢不敏。她看着林见深靠近那些豆子，也跟了过去。
林见深拿起一袋未开封的咖啡豆，指尖在耳钉上轻轻一蹭。耳钉投射出只有他能看见的微光，如同扫描仪般覆盖在包装袋上。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果然。”他低语，“豆子内部嵌入了纳米级的生物传感芯片和微型数据接收器。冲泡时的高温和水流会激活它们，使其随咖啡液进入人体，依附在神经末梢，成为系统监控和施加影响的‘节点’。” 他放下豆子，指尖在耳钉上操作了几下，似乎在记录或分析数据。“普通员工长期饮用，神经通路会被潜移默化地改造，更容易接受系统的‘指令’，比如对KPI的狂热追逐，对‘优化’的麻木接受，甚至……在特定触发条件下，瞬间进入‘执行模式’。”
“啊，嗯……”顾丽丽觉得现在有点尴尬，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她还是要说，“林总监，那个，虽然我觉得我能够意会，但是你能不能稍微解释得正常人能听懂一点呢？”
林见深一串流畅的检查动作就这么突兀的暂停住了，他转头看向顾丽丽。
顾丽丽无辜回望。
四目相对，空间中流淌着淡淡的尴尬。
“……”
“……”
林见深微微叹了口气：“简而言之就是这些咖啡豆就是控制李希他们的源头了。长期饮用下，会让接收者无条件接收系统命令并且执行。”
这就解释了会议室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集体转变！那份“机密文件”就是一个强力的触发信号。
“而且……”
“而且什么？”顾丽丽感觉到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些咖啡，有成瘾性。”林见深的眸子里闪着寒光。
顾丽丽：“OMG……”她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看着那些豆子，此刻像是在看一排排长着深渊巨口的恶魔一样，“我……我喝咖啡会吐，是不是反而救了我呀？”
“显而易见。”林见深看向顾丽丽，认真的说，“你这个体质很特殊，这或许是我们破局的关键之一，丽丽。我们还需要对你的体质反应做进一步确认喝分析。”
“嗯！”顾丽丽莫名其妙的就被赋予了厚望，表示自己一定好好配合。她也看出来了，自己现在更像是一盘棋局中的变数，一场既定游戏中的彩蛋。
毋庸置疑的，他们想要破局，想要走出去。
顾丽丽还有些想问的，不过一转头发现林见深取了一只马克杯在全自动的咖啡机下接了一杯咖啡，“诶，林总监！”
林见深将咖啡置于鼻尖下，一直轻轻嗅着，甚至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开喝了。
顾丽丽心想：这可不兴喝啊！
不过好在，林总监没有昏了头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这个咖啡的味道。”林见深将杯子递给顾丽丽，“你闻闻，是不是有股雪松味儿。”
顾丽丽接过来，小心翼翼的闻——“yue!”
“对不起！”顾丽丽捂着嘴转身，“林总监，我真对咖啡这玩意儿生理性反胃。不过，你要这样说，好像真的有股淡淡的雪松味儿！yue——”
林见深还是很体贴小姑娘的，立马将咖啡端走了倒进了清洗池里，一边清洗杯子上的咖啡渍一边关心顾丽丽：“你还好吗？”
顾丽丽只是干呕了几声，回头对林见深比了个OK，表示自己还好。
林见深见顾丽丽确实状态还行，就放弃了找寻这茶水间里未开封的普通矿泉水——但是没找见，只能洗好杯子放回原位。
不过他也终于确认了，为什么茶水间的咖啡味道尤其的重——咖啡的焦香味儿非常重。
他之前一直以为这是豆子的烘焙口味儿而已，不做多想。现在才知道这厚重的味道只是为了掩盖这清淡的雪松味儿——那是他靠近陆闻钟时闻到过的味道。
原来这不是那人自带的味道呀。
不过陆总身上的味道更重，仿佛是从血液中散发出来的，看来这陆总也是有趣呀。
林见深视线又落在了陆闻钟给他落下的咖啡渍的衣领上，那里的咖啡味中的雪松味儿就没有被很好的掩盖住。
就在林见深专注于分析时，茶水间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条缝。
一个穿着保洁制服、表情麻木的中年妇女推着清洁车出现在门口。她的动作一板一眼，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看着林见深和顾丽丽。她的工牌挂在胸前，上面的倒计时数字是：10:23:11
顾丽丽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躲到了林见深身后。
林见深瞬间转身，将顾丽丽护住，眼神锐利如刀地射向那名保洁员。他并未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攻击意图，但那种空洞的注视本身就令人脊背发凉。
“两位……需要清理吗？”保洁员用毫无起伏的语调问道，声音像是电子合成。
林见深面无表情，确认了一下耳钉一直开启的的数据收集记录功能正常后，恢复成平常清冷总监的模样：“不用了，我们马上离开。”他拉着顾丽丽，步伐稳健地绕过保洁员，走出茶水间。
身后，保洁员麻木地拿起抹布，开始擦拭那台最大的咖啡机，动作精准得如同设定好的程序。她工牌上的倒计时，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然跳动了一下：
10:23:10
从这些员工可以看出来，工牌的倒计时剩余时间越少，这些员工身上关于“人”的特征也就越少了。
三天。
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广告公司打工日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