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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荒唐的做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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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闻觉的指尖还残留着鹿言澈发梢的温度，那点柔软的触感像羽毛似的，轻轻搔刮着他的心尖，连带着晚风里飘来的白玉兰香气，变得灼热。
“嗯好。”宋闻觉喉结滚了滚，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怕泄露了心底翻涌的情绪。他看着鹿言澈转身走进楼道，那道清瘦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缓缓收回目光，手指却无意识地攥紧了方向盘，指节泛白。
车子里还留着鹿言澈身上的味道，不是刻意喷的香水，是洗干净的棉质T恤晒过太阳后的清爽，混着他下午在画室沾到的一点松节油气息，还有想起在最热的八月，一起吃冰淇淋时，蹭在袖口的香草甜香。这些味道缠在一起，像一张温柔的网，将宋闻觉整个人裹在里面，让他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他并不是第一次送鹿言澈回家，但今天格外不一样。
鹿言澈为了够高处的颜料盒，踮起脚尖时后腰的衣摆向上缩了点，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腰侧的弧度又软又细，看得宋闻觉心脏猛地一跳，手里的画笔都差点掉在地上。后来鹿言澈发现他走神，凑过来问他“怎么了”，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耳廓，少年眼里盛着的疑惑像小鹿似的，清澈又懵懂，偏偏那点不自知的亲近，像火星掉进了柴堆，瞬间点燃了宋闻觉心底积压的情绪。
再到晚上去吃冰沙，鹿言澈咬着勺子笑，嘴角沾了点白色的奶油，宋闻觉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擦，又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假装整理自己的袖口，掩饰住那瞬间的冲动。他看到鹿言澈自己用指腹蹭掉奶油，指尖上沾着的甜腻痕迹，竟让他想起上次偶然看到的、鹿言澈画在草稿纸上的玫瑰，柔软又带着点勾人的张力。
这些细碎的片段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每一个画面都像在撩拨他的神经，让他原本就紧绷的理智，一点点濒临崩溃。
宋闻觉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小腹处传来灼热的紧绷感，连带着指尖都有些发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可他控制不住，一想到鹿言澈的眼睛、鹿言澈的笑容，想到刚才少年靠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窗外夜景时，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的浅浅阴影，那股燥热就像潮水似的，一波比一波汹涌。
他没有发动车子，而是将座椅稍微往后调了点，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偶尔传来细微的风声，还有远处马路上车辆驶过的模糊声响。宋闻觉睁开眼，目光落在副驾驶座上——那里还留着鹿言澈坐过的痕迹，椅垫微微凹陷，仿佛少年还坐在那里，转过头来冲他笑。
他的手不自觉地伸过去，指尖轻轻碰到自己的皮带，那点冰凉的皮革触感，并没有缓解他心底的躁动，反而让他更加清晰地想起，刚才鹿言澈就坐在这儿，两人的膝盖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少年身体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烫得他心尖发颤。
宋闻觉深吸了一口气，将车窗降下一点，晚风吹进来，带着夜晚的凉意，却没能吹散他身上的燥热。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待下去，再等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冲下车…
可他不敢。
他只能留在车里，在这个只有自己的密闭空间里，笨拙地处理心底的汹涌。
指尖解开扣时，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让他脸颊瞬间发烫。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鹿言澈的样子——下午在画室里，少年专注画画时，眉头微微蹙起的模样；吃冰淇淋时，被冰得轻轻吸一口气，舌尖下意识舔了舔下唇的模样；刚才下车时，抬头看他，眼里映着路灯光斑的模样。
这些画面像电影片段似的在他脑海里闪过，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让他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微微起伏，手心也冒出了薄汗。
他的动作带着点慌乱，又带着点压抑许久的迫切。指尖的触感传来时，他忍不住低喘了一声，声音压得很低，怕被路过的人听到。脑海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他甚至能想象到鹿言澈柔软的发丝拂过自己指尖的感觉，想象到少年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落在耳边的酥麻。
这份想象让他更加失控，身体的燥热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更多声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也隐隐凸起。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混合着他身上的气息和窗外飘进来的花香，形成一种让人晕眩的氛围。宋闻觉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只剩下身体最本能的反应，还有脑海里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
他试图让自己平复心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那股汹涌的情绪终于褪去时，宋闻觉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靠在椅背上，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头发也被汗水打湿，贴在额角。他的眼神还有些涣散，胸口依旧在微微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了些力气。
他伸手拿过副驾驶座上的纸巾，有些狼狈地清理着手上的痕迹。纸巾摩擦皮肤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些，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结束后的轻松，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羞耻，还有对鹿言澈更深的渴望。
他看着窗外依旧亮着的楼道灯光，想起鹿言澈刚才的笑容，心里又软又涩。他知道自己这样很荒唐，对着喜欢的人的幻影做这种事，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控制不住那份从高中时就开始萌芽，如今早已长成参天大树的喜欢。
宋闻觉整理好衣服，将用过的纸巾塞进随身携带的垃圾袋里，又拿出湿巾，仔细地擦了擦手。他发动车子，却没有立刻开走，而是将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点开了和鹿言澈的聊天框。
对话框里还停留在刚才的消息，鹿言澈发了一张他家窗台的夜景照片，配文“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呀”，他当时回复了一个“嗯，确实圆”。现在他看着那张照片，月亮的光晕落在手机屏幕上，柔和得像鹿言澈的眼睛。
他犹豫了很久，才敲下一行字：“我到家了，你早点休息。”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鹿言澈就回复了：“好～你也早点睡呀，明天还要一起去画室呢。”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兔子的表情包，可爱得让宋闻觉的心又软了下来。
“嗯，明天见。”他回复道。
放下手机，宋闻觉看着前方的路，夜色深沉，路灯的光影在马路上拉出长长的线条。他深吸了一口气，发动车子，缓缓驶离了鹿言澈家楼下。
车子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晚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夜晚的凉意，终于让他彻底清醒了些。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脑海里却依旧回荡着刚才的画面，还有鹿言澈温柔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对鹿言澈的喜欢，再也藏不住了。可他还是不敢说，怕失去，怕破坏现在的一切。
回到自己的别墅时，已经是深夜。宋闻觉将车停进车库，走进空旷的房子，玄关的感应灯亮起，照亮了客厅里冰冷的家具。他没有开灯，而是走到阳台，拿出一支烟，点燃。
尼古丁的味道让他稍微平静了些，他看着远处城市的霓虹灯，烟雾在指尖缭绕，像他心底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烟燃尽时，宋闻觉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他转身走进客厅，打开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房间，却照不亮他心底的迷茫。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手机，又一次点开了和鹿言澈的聊天框，翻看着两人以前的聊天记录。
“这家火锅好好吃，下次带你来”，再到最近的“新颜料到了，明天一起试试”，每一条消息都充满了生活的细碎和温暖。他看着这些消息，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可眼底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他不知道这份喜欢还要藏多久，也不知道鹿言澈会不会喜欢自己。他只知道，只要能陪在鹿言澈身边，哪怕只是做朋友，他也愿意。
第二天早上，宋闻觉是被闹钟吵醒的。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想起今天要和鹿言澈一起去画室，瞬间清醒了不少。他走到浴室，洗了个热水澡，试图驱散心底残留的疲惫和荒唐感。
镜子里的自己，眼底还有些淡淡的红血丝，脸色也算不上好。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告诉自己要打起精神，不能让鹿言澈看出异样。
换好衣服，宋闻觉拿起车钥匙，走出家门。他没有像平时一样直接去鹿言澈家，而是绕路去了一家早餐店，买了鹿言澈最喜欢的豆浆和肉包。
当他把早餐递到鹿言澈手里时，少年眼睛亮了起来，像只开心的小松鼠，“哇，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猜的。”宋闻觉笑了笑，眼底的温柔藏都藏不住，“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鹿言澈点点头，咬了一大口肉包，嘴角沾了点酱汁，宋闻觉下意识地拿出纸巾，轻轻擦了擦他的嘴角。
鹿言澈愣了一下，脸颊瞬间泛红，低下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宋闻觉的指尖还残留着少年脸颊的温度，那点温热的触感让他心跳又快了些。他收回手，假装看窗外的风景，掩饰住眼底的慌乱。
车子朝着画室的方向驶去，车厢里很安静，只有鹿言澈吃东西的细微声响。宋闻觉偶尔侧过头看一眼鹿言澈，少年正专注地啃着肉包，阳光落在他的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好看得让他移不开眼。
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在车里做的事很荒唐，可他并不后悔。那份压抑许久的情绪得到释放后，他反而更加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喜欢鹿言澈。
或许，他可以试着慢慢靠近，试着让鹿言澈知道自己的心意，哪怕只是一点点。
车子在画室门口停下，鹿言澈拿着没吃完的豆浆，跳下车，回头冲宋闻觉笑，“快进来呀，我昨天新调的颜色，你肯定喜欢。”
宋闻觉看着他的笑容，心里又软又暖。他点点头，推开车门，跟着鹿言澈走进画室。
画室里弥漫着颜料和松节油的气息，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画纸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鹿言澈拉着他走到自己的画架前，指着画布上的颜色，兴奋地说：“你看，这个蓝色是不是很像昨天晚上的天空？我调了好久才调出来的。”
宋闻觉看着画布上的蓝色，又看了看鹿言澈眼里的光，笑着说：“嗯，很好看，比昨天的天空还好看。”
鹿言澈脸颊又红了，低下头，小声说：“你终于会夸人了。”
宋闻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不知道自己和鹿言澈的关系会走向何方，但他愿意等，愿意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份喜欢，守护着这个让他心动的少年。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耀眼，像他们之间还未说出口的心意，藏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里，藏在每一次不经意的对视里，慢慢发酵，慢慢生长，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