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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同朝不同命 ...

  •   风家姐妹的到场其实已经引起了很多注意,所以才让身为主办方的采东篱引起了兴趣。
      风希家的作品是一幅字,字体隽秀飘逸,辞藻华丽。而风希莹的作品是一幅画,百花争艳,娇态可人。两人的功底深厚,超出了在场的所有人,让人赞不绝口。
      打量落款处,有人高声叫道:“原来是风家的女儿。”
      让场面达到了高潮,两个小主角们羞红了两张小脸。
      “哈哈,风爱卿好雅兴啊。”
      风季之等人刚出会场,就被人截住说“主人有请”。还没走到地,就听见皇帝中气十足的笑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马上见礼。
      “免礼。哈哈,家儿和莹儿可是让朕大开眼界啊,真是名副其实的才女啊。”
      风季之宠爱的看着两个女儿一眼,回答道:“皇上过奖了。”
      “你啊,这时候谦虚上了,朕不跟你一般计较,倒是家儿和莹儿,可要常常进宫来玩啊,陪陪太后,就当替漓伯伯尽尽孝。”
      两个小姑娘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几个人又聊了许久,宫禁快到了,魏安提醒,皇帝才意犹未尽的回宫去了。
      魏安奇怪的看着圣上,同样是风家的孩子,怎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皇上对于风希家和风希莹的喜爱是显而易见的,可为什么对风易夺会出现厌恶的眼神呢。虽然风易夺是三个孩子中最丑的那个,但也是好相貌,怎么就到皇上那里成了面目可憎了呢
      漓怀回宫后哪也没去,直接回了自己的寝宫。对于风易夺,起初的感觉平常到现在的不喜是有原因的。首先风易夺是一届女流,虽然出仕是皇上自己的决定,但也表现了她本身的不安于室。然后她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出色和完美,就代表她早就有了掌握权力的野心了。风季之偏爱两个长姐,风易夺就用女扮男装来争宠,可见心机很重,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小小年纪,心机深重,不安于室,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风易夺的形象在漓怀的心中画下了一个大大的叉。
      其实还有一点漓皇或许是不清楚,又或许是不想承认。风易夺和风季之那相似的相貌,让漓怀想到了他与他和她之间的一段往事。富有天下却得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对风季之有兄弟,君臣之情,可对于风易夺可是一点没有,风易夺倒霉的成为了风季之的替罪羊。
      三年的时间,风家姐妹花的美名传到了漓煌的千家万户,而当初那个年仅六岁就高中状元的漓煌神童再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同期的榜眼和探花,相比之下就大放异彩了,尤其是榜眼严西山,是前辈们认定的最有前途的一员,大有风季之之势,而相对于温润的李奉先稳扎稳打,也是扶摇直上。这就更加坚定了流传出来的说法。
      漓皇每次上朝都会装作漫不经心看风易夺一眼。那个小小的身影正在长大,虽然有些清秀,但仍然是非常的像风季之,可是比起风季之对于朝廷的建树,这孩子可是差的远了。漓皇的心中是复杂的,嫉妒的心里想的是果然不出我所料,什么神童,只是好运而已。而另一方面却有些失望,风易夺不应该这么的平凡,投胎成风家的人,就不应该平凡。
      根据汪嬷嬷的汇报,风易夺的起居很规律,早上上朝,本来小小的七品是不能上朝参政的,可风易夺除此之外还是世子。下朝之后直奔工部,晚上会研究很久工部的工作,束脩的时候会看看书,练习一下射箭。
      “风易夺啊,风易夺,你这到底是在藏拙还是真的就这么点道行了呢?”漓怀把目光收回,继续听着大臣们的奏章。
      “岂有此理,户部的人欺人太甚。”三年的时间让宇文大人对胡清明这个年过半百的下官从留下了印象到现在成为知音,不得不说风易夺是其中的媒介。胡清明手艺精湛,而且为人忠厚,不乱嚼舌头,宇文启放心的对着胡清明大吐苦水。
      胡清明一边做着自己的工作,一边只是笑笑表示自己对宇文大人的理解。
      所以风易夺下午来到工部的画面就是:宇文大人不停的发着牢骚,而自己的师傅在做自己的事,时不时的回应宇文启一言半语。
      这三年来,这种画面也屡见不鲜了,风易夺打了个招呼就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自己的工作。
      下午的例行会议中,宇文启愤怒的拍着桌子:“大胆,凭什么工部要减缩开支。其他的部门可是连年扩充开支,当真欺负我工部无人吗?”
      “大人息怒,其实是可以理解的,谁让工部在上面说不上话呢,其他的部门有朝廷大员的子侄,势力大涨,像咱们这种部门,当然被他们看不上眼了。”一个五品官分析道。
      “哼!”
      一场工部会议就在一部分官员的愤怒谩骂,一部分官员的理解分析,一部分官员的随遇而安中热热闹闹的闭幕了。
      风易夺早做完了今天的工作,她开始研究沙石泥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出一种能节省成本而不失质量的工程原料。
      一声清脆的石料断裂声响起,吸引了风易夺的注意,她看了看,皱起了眉头:“师父,这黄山真玉怎么这么脆弱,不是谁采买的时候克扣了钱吧。”
      胡清明看了看手边本快刻完却突然报废的东西,摇了摇头:“这种东西谁敢克扣,只是为了节省成本,哪里用那么好的黄山真玉,只是稍次一点的龟山玉石,虽然品质差了些,不过各个部门都是一年一翻修的,大不了多修复几次。”
      三年以来,风易夺醉心于对工艺的痴迷,不是不知道同僚们的嘲讽:同期考入的举子们不说榜眼探花,连一些进士也是飞黄腾达,而他们的状元呢,只是抱着不会说话的边角废料,毫无功绩。同样是状元,同样是名门之后,还是世子,和其他部门相比简直是没用透顶。
      渐渐的,风易夺淡出了工部的视线,大家对于他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只当他是个透明人。而唯一对于风易夺一成不变的就只有这个老实本分的师傅。别人风易夺一点也不在乎,可她的师傅受了气,风易夺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第二天的早朝,御史朱大人启奏:“臣闻忠义王世子在寒山寺发现紫莲,不久就是圣上华诞,此乃旷世祥瑞,把喇叭喇叭啦…”
      漓皇上位冷哼:还不是要钱吗。朕看你们还有什么花招。
      表面上漓怀还是和颜悦色:“爱卿当真,那可是深得朕心啊,这样就…”
      “臣有事启奏。”还没等漓皇说完,风易夺突然插嘴,沉寂了三年,周围自动把她归结为石柱,一个石柱突然发声,吓了周围一跳。
      漓皇挑了挑眉毛,“哦?爱卿有何事启奏啊?”
      “启禀圣上,元熙二十六年(漓怀的年号,这一年也是风易夺入朝为官的那年)内务府要求…”
      那张小嘴巴拉巴拉的说了半个时辰,把内务府这几年成到朝堂上需要朝廷拨款的款项,数目,实际数目,日期,所剩余额,一条条一项项的说出来,最后得到的结论是:
      “启禀圣上,内务府的收支余额至少是一百七十万六十九两七文五千,就是整修一下相国寺(漓皇最大的寺庙)也是足够的,朱大人与忠义王世子感念圣恩,不计回报,不辞辛苦带领内务府的忠君爱国之心让臣自愧不如,臣有感而发,希望圣上不会怪罪,罪臣在这里斗胆请圣上赏赐朱大人与忠义王世子,以谓两位大人全全效忠之心。”
      漓怀心思一转,笑着说:“哦,原来朱爱卿要送朕一份大礼啊,朱爱卿,风爱卿的话是真的吗?”
      忠义王世子薛日升原本笑着的脸僵住了许久,而那位御史朱大人更是汗颜,连忙启奏:“启禀圣上,风大人所言甚是,臣确有此意,而且是内务府所有大人的共同心愿,望陛下成全。”
      “朱爱卿有这等忠君爱国之心,朕甚感欣慰,不知爱卿要何赏赐?”
      “臣身为漓煌子民,对于陛下的敬仰才做此决定,不敢居功,不求赏赐,请陛下收回成命。”说完跪了下去。
      而其他官员也纷纷跪下,“臣等自当以朱大人为例,忠君爱国,不求赏赐,以报陛下隆恩。”
      “众爱卿平身。”
      漓皇很高兴,不仅不用掏腰包,还博得了朝堂之上众位大人集体表忠心,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风易夺是个人才。这些沽名钓誉的钱财可有可无,可是万一他不管,又会显得不给自己臣子面子,这些钱物虽不算多,却也不少。而这等小事严西山和李奉先不会在意,而圣上自己也不好提,他怕说出去会显得自己小气,在臣子面前失了面子。
      今天风易夺的打岔,不仅把朱御史他们打的小算盘推了回去,还让他们吐了回血,而且皇上是名利双收,还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臣子有多么的忠心,估计以这种方式向他要钱的人会就此收敛了。
      “一个能为皇上省钱的臣子”。不错,漓皇迅速把风易夺提升到了可造之材的行列。他看风易夺的眼光也顺眼了起来,也不计较什么品质与出身了。不得不说,钱的作用还真是大啊,一下子就打破了圣上感情方面的怨念。
      下朝了,忠义王世子朝风易夺冷哼,拂袖而去。
      “风大人,今天的陈词,可是让本官大开眼界啊,可是话多早晚是会出错的,风右丞相因公外出,作为前辈,本官有责任提醒大人。”朱御史言之凿凿,告诫风易夺再那么胡搅蛮缠就是个以下犯上,仕途有误。
      “世伯所言甚是,本世子一定谨记大人教诲。像大人一样为君分忧。”风易夺不用“臣”,而用“世子”自称,是告诉他,自己不比他低,相比之下还是要高的,就谈不上什么以下犯上了。
      “那就祝风世子能够心想事成了。”
      武之棉离开时,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说:“欢迎归位。”
      风易夺不动声色的向他行了个晚辈礼,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
      “你刚才和他说什么了?”纪音留下几步等着武之棉。
      武之棉觑了他一眼,心想这纪音平时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他只是笑了笑回答:“没什么。”
      武之棉笑了笑,因为他知道风易夺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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