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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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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都散了都散了吧!”李大伟扯着嗓子吆喝着,结果没人搭理,李大伟尴尬地想在吆喝一遍,还没开口就有人抢先一步了。
“还看什么!还不快滚!怎么还有谁想打啊!”李尚禹一嗓子吆喝下去,围观者们一哄而散,各回各家了。
“那啥……小禹啊,都长这么大了啊,这这……这好久没见了哈,都挺好吧!”李大伟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了好久吞吞吐吐地说了这么句无关紧要的话。
“有时间叙旧还不如快点儿把你娘请下来吧!”李尚禹实在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本不想搭理他的,但想起树上的李奶奶,就随口说了句。
“噢噢,忘了忘了,这就来。”李大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小声回答道。
“娘!娘啊,你快下来吧!”他朝树上喊。
李奶奶一动不动地趴在树上。
“娘!我是文文,我回来了,快下来吧!”李大伟纠结了会儿,说这话时故意躲开李尚禹的眼神。
他这话一出本来在一旁双臂交叠在胸前不说话的李尚禹立即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
李奶奶这边却起作用了,“文文……文文!文文回来了?在哪儿?!在哪儿!”
李奶奶激动地叫起来,迅速往下看,这一刻,她那原本混浊无神的眼睛里都是闪着光的。
可当她满怀期待看到了树下喊话的李大伟时,失望的小孩子撒娇般喊到:“不,你不是……你不是!文文呢?!我的文文呢!”
老太太突然激动起来,环视四周到处看,似乎是在寻找。
“文文!文文回来了!娘在这儿,娘等你呢!”李奶奶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激动起来,欢呼着朝下喊。
然后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从三米多高的树上爬了下来,钟念苏见了目瞪口呆,现在想来那时人群中的窜动也是因为被老太太一举动惊着了吧。
爬这树钟念苏想都不敢想,可这李奶奶爬起来可真顺溜。
一旁的李尚禹和李大伟居然没有半分意外,看来李奶奶爬树是常有的事,都见怪不怪了。
“文文,娘在这儿呢!文文啊,娘等你好一会儿了,你可回来了!”李奶奶抱住李尚禹一口一个文文的叫着,钟念苏十分不解,这“文文”,究竟是谁啊?
钟念苏看看李尚禹,他正一脸无奈的轻轻拍打着李奶奶的后背,想说什么,几次张口终究又闭上了口。
“文文,你怎么才回来,娘想你了!”
“文文,吃柿子,很好吃!你最喜欢了!娘不吃,别人也不吃,给你,都给你!”
“文文,别离开娘啊,娘舍不得,舍不得啊!”
李奶奶抱着李尚禹文文文文地叫着,说着痴傻的话。
不了解情况一脸茫然的钟念苏呆呆地看着,一旁的李大伟也只是看着,不说话。
“咱回家吧!”李尚禹最终平静地说。
“好!回家喽!”李奶奶听到“回家”两个字高兴的像个孩子,蹦蹦跳跳地冲这房子的大门就走过去。
到门口又回头说:“走啊,回家!”
见他们没反应,就又跑过伸手想要去拉李尚禹。
李尚禹握住他什么的手相反方向走,李奶奶不肯,甩开他的手。
“回家!回家!”奶奶死拽着李尚禹的袖子S都不撒手。
“新家,我们回新家好不好!”再一次听李尚禹哄孩子似的说话,不得不说,挺暖的。
“对对,回家,回新家!”李大伟结果话头急忙说。
在两人的软磨硬泡下,李奶奶终于同意去“新家”。
李尚禹在胡同墙边扶起躺在地上的自行车,这是他因为着急一停下来就随手扔在一边的。
扶起来腿着走了两步嗯,还行,没坏,不愧是禹爷亲手改造的,质量杠杠的!
李尚禹走在钟念苏右边,两人虽然走在一条水平线上,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李大伟本来走在他们身后,过了会儿说是忘了东西要回去拿,就又沿路返回走远了。
钟念苏边向前走边向右悄悄靠近,不知道李尚禹有没有伤着?他家的房子卖了吗?今天这是什么情况?还有,文文是谁?方才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他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需要李尚禹来解答。
方才李大伟在,钟念苏不好问,现在正是个好机会。
“那个,李尚禹……”钟念苏走进李尚禹轻轻问。
“文文!文文!快来跟娘一块儿走啊 娘领你走,咱不会走丢!”不料刚出口就被走在前面回头喊话的李奶奶打断了。
“来啊!快来啊!”李奶奶停下脚步转过身朝李尚禹伸出手,看着李尚禹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令人难以拒绝的样子。
李尚禹歪头看着钟念苏,似乎是在等他后面的话,钟念苏故意不看他,现在当着李奶奶的面实在问不出口了,其实问了也未必能得到答案。
见李尚禹没过去,李奶奶当即小跑回来仅仅拽住李尚禹的袖子拉着他往前走。
李尚禹没拒绝,跟着李奶奶加快了脚步。
钟念苏在后面跟着。
“我来了我来了!”李大伟骑着自行车迎面行来。
原来李大伟是回去骑自行车了,挺有准备啊,还骑自行车来的。
李尚禹却看着他目光停滞了一会儿,先是一顿,又迅速移开。
李大伟在前面的路口停下等他们,李尚禹却换了一条路,拐进了右手边的另一个胡同。
钟念苏明显感觉到李尚禹对李大伟有些厌烦。
李大伟没再靠近,只是远远地跟着。
李尚禹的家,也就是现在住的地方离着儿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不大,也没有小院子,可门前也种了一颗柿子树,与先前那颗不同的是,这棵树要矮小很多,应该是种上没几年,还只是颗小树。
李尚禹从口袋了拿出钥匙开了门。
“现在住这儿了啊,我这都不知道。”李大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说。
“是啊!怎么,你是想我再搬一次家吗!”李尚禹说,听不出喜怒。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李大伟紧张地说不出话。
钟念苏意识到李大伟好像很怕李尚禹。
门口挺窄,有只打开了一扇门,把自行车搬进去不简单,李尚禹让李奶奶先进去,自己得费点儿功夫把车搬进去,李奶奶不依,非要帮李尚禹搬。
李尚禹开始不肯,可实在拗不过她,就默许她搬了。
“娘来搬娘来搬,文文歇着吧!”夺过自行车就往里走,撞了几次门框后终于搬进去了。
“在门口等我。”李尚禹进门前对钟念苏说。
钟念苏也就没进去,在门口站着,李大伟也不安地站在门口。
李大伟主动跟钟念苏搭话:“你……是小禹的……同学?”
钟念苏听了他断断续续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的话,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对谁都这样,生怕谁打他的样子,一直一卑微的姿态面对别人。
“嗯,是,同学。”钟念苏回答。
“这样啊,你多大啊,家住哪儿啊,以前都没怎么见过。”李大伟声音渐高。
“我跟他差不多大,就在这附近,我也没怎么见过您啊。”钟念苏感到不适,有种被调查盘问的感觉,就故意回答的很模糊。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都是李大伟主动地问,钟念苏被动地答,总也回答的模棱两可。
本来问些无关紧要的也还好,钟念苏能应付,可这李大伟问着问着就从钟念苏的个人问题问到了李尚禹身上,问他最近在学校都干什么,回家都干什么,不上学都去哪儿,还有那些朋友,都跟什么人来往,甚至还有他几点上课,几点下课等等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钟念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李尚禹的家人,为什么不自己问,打听这些干什么?而且这李大伟越问越有底气,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全然不见了。
“我出去一趟,你先在家等我。”进了门后,李尚禹对李奶奶说。
“文文,文文别走!别在!”李奶奶立刻激动起来,拽着李尚禹不撒手。
门外的钟念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觉得自己该趁机先走。
一旁的李大伟不知从何时起盯着他看,钟念苏感觉毛骨悚然。
“那个谁,你进来!”屋里传来李尚禹的声音。
“哎,来了来了!”李大伟像接到上级命令似的立刻跑进去。
钟念苏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估计应该是李尚禹让李大伟看着李奶奶。
门被推开,李尚禹走了出来,“走吧!送你回去。”
“嗯。”钟念苏应了一声,率先向前走。
“干嘛去啊!”身后是李尚禹在喊。
“回去啊!”?钟念苏不解,不是说要了回去吗?
钟念苏转身见李尚禹推着刚才李大伟骑的那自行车向他走过来,走到他面前轻快地坐上去又拍了拍后座,“是,回去,你是打算走回去路上看星星吗?!”
钟念苏犹豫着坐上去,车缓慢前进着。
“你这样骑别人自行车都不打声招呼吗?!”钟念苏问。
结果等了好久都没等待答案。
沉默了好久,钟念苏才鼓起勇气问憋了好久的话。
“你……”钟念苏半天就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来。
“我没事,好得很。”还没说李尚禹就抢先回答了。
“嗯。”钟念苏失落地说。李尚禹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啊,说没事说得这么溜,真没事吗!自行车骑的这么慢,握住车把的手还在微微地抖,钟念苏又不是看不见。
“我没事儿你很失望?”李尚禹嬉皮笑脸地反问道。
“是,很失望,怎么没打S你!”钟念苏一见他那欠揍的样儿就忍不住怼他。
“哎哎哎,伤心了啊!”李尚禹装可怜道。
“呵,你也会伤心!”钟念苏话语中满是不屑。
“废话,当然……不会,而且伤心的应该是你好吧,为夫S了你怎么办啊!媳妇儿~~~”变本加厉。
“滚犊子!”总说不过他,生气。
“你呢?”李尚禹沉默了一会儿后,很认真地说。
“啊?我什么?我当然会啦!谁像你啊,没心没肺的。”钟念苏没注意到他的认真,依旧调侃他。
“我是说,你没事吧,谁让你冲出来的。” 这话一说钟念苏一怔,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你要是被打S了为夫可怎么办?!”钟念苏在想该说点儿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李尚禹语气一转又说笑起来。
“是啊,怎么办啊!”钟念苏根本没想李尚禹刚才说了什么,随口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有多认真。
李尚禹一愣,没想到钟念苏的回答这么令人措手不及。
钟念苏明显感觉到正在骑车的人身体一僵,这令他意识到自己一定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虽然平时李尚禹经常和他嘻笑打闹,斗嘴互怼,但一直是李尚禹主导他们之间的说话风格,或正经或玩笑,李尚禹很少会惊讶、呆住、兴奋,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带刚才他呆住了,钟念苏确定,他惊着了。
“我,我……你———你还说!!!”沉思中的钟念苏更是措手不及,才反应过来。
李尚禹意识到,原来刚才他是没反应过来。
“说什么?我说什么了?哈哈哈哈哈!”李尚禹觉得钟念苏这样子太好笑了,他不看都能想象到他他此时的表情。。
“笑什么啊!?”钟念苏原来准备厉声制止,结果说到最后自己都听出来话里的笑意。
靠,我笑什么,是傻了吗,还是禹爷的笑感染力太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又在耳边响起。
有那么好笑吗?
钟念苏真是不理解,平日里对待所有人任何事都冷漠无情、不屑一顾的禹爷怎么在他面前笑点就这么低,这么低,这么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