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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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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因为师连影的那句话而魂不守舍,他觉得师连影很讨厌,像做任务一样下达命令。甚至是要亲嘴那种活。他一点也不想被师连影亲。可是……师连影强悍的力量又使他无计可施。
他逃不过的。
花匠看着李牧蹲在花圃里摘花瓣,就像一个怀春的姑娘,亲,不亲,亲,不亲的数来数去。花匠心疼那盆花,过去从李牧手下搬出来,李牧瞪着澄澈明亮的眼睛看他,说:“我等下会搬。”
花匠心想等你搬这盆花都秃了。花匠也蹲下来,从怀里摸银子,递给李牧。李牧不解道:“做什么?”
“你给她买个簪子。”花匠给李牧出主意。李牧知道,在万尘追里,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师连影的真实面目,其他人看师连影都是江良。同理也只有师连影能看出李牧。他们不过是扮演各自的角色。
李牧看了眼花匠干枯的手,粗糙的像树皮。搬多少盆花才能赚到这些银子。李牧把花匠的手推回去,故作不屑道:“我压根儿就不用买,他追着我跑。”
花匠呵呵的笑,还是把银子塞给李牧。李牧低头看掌心的碎银,眼神晦暗,他想宫外的人跟宫里的人一点也不一样。宫里的人像木雕石刻,宫外的人像泥铸陶捏,柔软的往往是易碎的。李牧蜷曲着手指,直到它硌到他掌心发麻发痛。
这天李牧心惴惴的,从白天等到日头朝西。他时而站立,时而卧榻,不时又想出门,走的远远的,去溪边,或是山谷里。总之,一个师连影把他搅到心神不宁。他从未如此折磨过。不如一刀给他个痛快。
李牧站在青瓦下,死死抿着唇,西斜的太阳不再具备强烈的力量,他盯着那耀眼的光轮,心里的念头居然是——师连影怎么还不来。
他绝不是期待。他怎么可能会期待。谁愿意被师连影亲。李牧被刺痛眼睛,频频掀扇着浓密的睫毛,他的眼睛有些潮湿,在泛滥的雾气里,空无一人。
及至月上中天,群星璀璨,师连影都没有出现。李牧在焦灼的等待中逐渐麻木。他把花匠收起来的那盆花搬到八仙桌上,一瓣一瓣的摘,摘秃了,口中正念道,他不来。
哼。李牧盯着一桌的残红,暗道都怪花匠,白天让他拔完了就知道了,师连影压根儿就不会来。害他白等一天。不,他应该怪的人是师连影,他怎么像个蠢货一样被师连影一句话戏耍了整天。恐怕只有他会当真。
李牧懊恼的翻到枕头上,不解恨的咬一口,仿佛是在用尖牙利齿撕咬师连影的肉。
往后几天,李牧始终恹恹的,师连影没再出现,他应该感到解脱,然而胸腔鼓胀又瘪下去那种窒闷感,怕是只有见到师连影后给师连影两拳才会解气。
好在七天后,师连影终于露面了。李牧跟花匠正穿过石拱桥,柳树枝条弱弱的拂过来,李牧抬眼,正看到桥下站的师连影。他总穿白衣,坦着一截凹凸的锁骨,李牧看一眼就知道,那是江良的做派。师连影的白衣不露脖子以下的部位。
师连影身后跟着一结实男子,李牧不错珠的盯着那人瞧,只觉面熟,又想不起来是谁。师连影漫不经心的抬手,那人上前接过李牧手上的家伙事儿,李牧一怔。那人跟着花匠走了。顶了李牧的活。
“过来。”师连影唤他。
李牧眼睛睁圆了,只道:“你不说请过来,我是不会过去的。”
师连影抬眉,李牧横眉竖目,跋扈得紧。师连影温吞道:“请你过来。”
李牧这才拍拍手,装腔作势,咳道:“那人好眼熟。”
“大胡子。”师连影提醒。李牧闻言很是吃惊,他见那人脸上只有胡青,一点儿也看不出前些日胡须茂盛的样子。
李牧眼珠滴溜溜的转,想起师连影戏弄他,还是觉得生气,莫名抬手就要给师连影一巴掌。师连影反应迅速,攥住他纤细的腕子,两人对视片刻,李牧皱眉道:“放开。”
师连影松手,李牧故技重施,这下不仅没能得逞,反被师连影扛在肩上,两人消失在桥边。师连影把他带回江府那个蛇窝了。李牧刚被放在床上,就看到窗台盘着的银蛇娘娘。骇然间,他攀上师连影肩头。师连影扭头,两人鼻息揉作一团。李牧鼻头圆润小巧,双唇亮晶晶的,两眼霎也不霎的盯着银蛇,温热的身子贴在师连影后背,像一滩融掉的糖稀。黏黏的。
李牧看到银蛇游到窗外,不见踪影,才松一口气,嘴唇就被罩住。师连影的唇泛着凉意,故而存在感格外的强,李牧打了个哆嗦,猛地推开师连影。师连影好整以暇的看他。
李牧只觉唇上格外湿,他厌嫌的用手背擦嘴唇,挑衅的目光投射在师连影身上,像在同师连影宣战。师连影不过是补上前些天江良欠陆保烽的吻,不想李牧眼神带刺,毒辣辣的看过来。师连影不动如山,李牧躏的双唇干燥绯红,好像接受不了一点师连影的口涎滞留在自己唇上。
待李牧擦到嘴唇干痛,不再擦了的时候,师连影才出其不意的吻上去,有力的舌头长驱直入,李牧被吻了个猝不及防,竟叫他舌头顶进来,搅弄的津液连连。“唔。”李牧挣扎着扬长脖子,青色的筋浮在皙白的皮肤下,被师连影一把握住。
李牧不堪的睁眼,给了师连影一巴掌,脆生生的响。师连影偏了偏头,反手抽出什么,顷刻间,李牧双手被一条黑色小蛇给锁住。师连影左手穿过李牧指缝,扣出个十指相交的缠绵姿势,如果李牧双手没有被他举过头顶的话。
“谁准你亲我的。”李牧外强中干的要命,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师连影:“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李牧愣住,恍惚间以为自己回了皇宫,可是紧接着,师连影一句陆保烽,把他叫得浑身颤栗。师连影像是故意惹他生气那样堵上他的嘴巴,四片唇瓣贴的严丝合缝,李牧湿了眼圈,被舔过黏膜,上颚。他胸腔剧烈起伏着,歹恶的要咬师连影的舌头,师连影似乎有所察觉,将舌头从他嘴里拔出来,说了个:“咬。”字。
李牧分明从师连影漫不经心的眼神里看出‘敢咬就试试’的威胁。
师连影没完没了的吻过来,彷佛就是为了报复李牧擦嘴唇的举动。李牧苦不堪言,师连影吻的深,他仰着脑袋,喉咙不受控的吞咽。不甚明显的喉结滚动着。李牧气愤的咬下去,不想口中的舌头化作薄薄的一条分叉蛇信,直抵他喉咙口。李牧吓出一声呜咽,软倒在师连影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