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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书院遇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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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刻返京？”
云谌手中的汤勺停在半空，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传令官。那人一身玄色劲装，腰间金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正将一封火漆密信递给萧若风。
“殿下，事态紧急。”传令官声音压得极低，却逃不过云谌敏锐的耳朵。
云谌悄悄后退几步，假装专注于灶台上的汤羹。萧若风展开信笺，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将信纸揉成一团握在掌心。
“我明白了。”他声音沉静如水，“半时辰后出发。”
传令官行礼退下，萧若风转身时正对上云谌探究的目光。两人隔着蒸腾的热气相望，一时无言。
“要走了？”云谌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比她预想的还要干涩。
萧若风走近灶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京城有变，必须回去。”他顿了顿，“可能...短期内不会回来。”
“我去给你准备些干粮路上吃。”云谌突然转身，从架子上取下油纸包，“有些腌肉和饼子，能放两三日...”
“云谌。”萧若风轻轻按住她的手腕，“看着我。”
她不得不抬头，对上那双如古井般深邃的眼睛。萧若风今日格外不同，眉宇间多了几分她从未见过的肃杀之气，像是宝剑终于出鞘。
“等我回来。”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有话...想对你说。”
云谌心跳漏了半拍。这样的话，这样的眼神，她再迟钝也明白意味着什么。
“好。”最终她只挤出这一个字，又补充道，“平安归来。”
萧若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被理解取代。他轻轻点头，松开她的手腕：“保重。”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云谌突然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她应该追上去说些什么吗？可又能说什么？她连自己的真实来历都没告诉过他...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柳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
柳月摇着折扇，似笑非笑，“怎么？舍不得我们‘小先生’？”
“有什么舍不舍得的。”
“……”柳月突然正色地说，“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书院永远是你的后盾。”说完，青衣公子飘然而去，留下云谌一人站在厨房里。
——
萧若风离开的第七夜，云谌从梦中惊醒。
窗外传来不寻常的响动——金属碰撞声，刻意压低的脚步声，还有...孩子的哭声？
她迅速披衣起身，从枕下摸出李长生给她的短剑。自从萧若风离开，书院就进入了某种隐秘的戒备状态，每个弟子都配发了武器。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血液凝固——几个黑影正从围墙翻入，月光下刀剑寒光凛凛。远处膳堂方向已有火光闪现。
“敌袭！”云谌大喊一声，同时冲向最近的学童寝舍。
门内，七八个年幼的弟子已被惊醒，正惊恐地挤在一起。最小的才九岁，吓得直哭。
“别怕，跟我来。”云谌压低声音，示意孩子们跟上，“我们去找李先生。”
她领着孩子们从侧门溜出，沿着灌木丛向李长生的院子移动。突然，一个黑影从屋顶跃下，拦在路中央！
“跑！”云谌将孩子们往身后一推，自己拔出短剑迎上去。
黑衣人冷笑一声，长剑如毒蛇般刺来。云谌勉强格挡，却被震得手臂发麻——对方内力深厚，绝非普通贼人！
三招过后，云谌已落下风，左臂被划开一道口子。危急时刻，她抓起一把沙土扬向对方眼睛，趁其不备一剑刺入肩胛！
黑衣人惨叫倒地。
云谌顾不上补刀，转身寻找孩子们，却发现他们被另一个黑衣人逼到了墙角！
“住手！”她飞奔过去，却已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光闪过，黑衣人的剑应声而断。柳月如鬼魅般出现，折扇点中黑衣人穴道。
“带孩子们去密室。”他简短地说，“沿路还有三个敌人，小心。”
云谌点头，重新集结吓坏的孩子们。当他们终于抵达李长生的院子时，战斗已经结束。院中横七竖八躺着五六具黑衣人尸体，李长生正蹲在其中一具旁检查什么。
“先生！”云谌带着孩子们冲过去，“有人受伤了！”
李长生抬头，脸上罕见地没有一丝醉意：“带他们进屋，心月在里面照顾伤员。”
安顿好孩子们后，云谌回到院中，发现李长生和柳月正在检查尸体。
“不是普通山贼。”柳月指着尸体右腕处的蛇形刺青，“影宗的人。”
“影宗？”云谌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专为皇室干脏活的组织。”李长生冷笑，“看来有人不想让书院安宁啊。”
“先生，若风他...”
“他是北离六皇子。”李长生直起身，目光如炬。
那个和她一起揉面做饼，在厨房偷吃的萧若风，竟是...
“丫头，你脸色很差。”李长生皱眉，“先去包扎伤口，天亮后再细说。”
云谌机械地点头，脑中一片混乱。
“云谌！”柳月突然叫住她，“你的袖子。”
她低头一看，左臂伤口处的衣袖被血浸透，布料撕裂处露出束胸的白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