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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同居生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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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米色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陆寒枫的生物钟让他在六点三十分准时醒来。他微微侧头，看着枕边仍在熟睡的唐子澄。晨光为他纤长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两只停驻的蝴蝶。
陆寒枫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生怕惊扰了爱人的美梦。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这是他们搬进这间公寓的第七天，位于两所大学中间位置的老式小区，步行到地铁站只要十分钟。
厨房里，陆寒枫熟练地打着鸡蛋。平底锅里的培根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很快弥漫开来。他记得唐子澄的口味——煎蛋要全熟，培根要焦脆，吐司要烤到微微发黄。这些细节，在过去两年的相处中早已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
“唔......好香......”
软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寒枫回头，看见唐子澄揉着眼睛站在厨房门口，身上套着他的白色衬衫，下摆刚好遮到大腿中部，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腿。晨光为他蓬松的头发镀上一层柔光，整个人看起来毛茸茸的，像只刚睡醒的小动物。
“怎么穿我的衣服？”陆寒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唐子澄低头看了看自己，脸瞬间红了：“我、我的睡衣洗了还没干......”他小步挪到陆寒枫身边，好奇地探头看锅里的食物，“今天吃什么？”
“你最喜欢的培根煎蛋。”陆寒枫关火，转身将唐子澄圈在料理台和自己之间，“先去洗漱？”
唐子澄点点头，却站着没动。他仰起脸，闭上眼睛，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这个索吻的小动作让陆寒枫心头一软，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快去，不然早餐要凉了。”
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陆寒枫将早餐摆上桌，又倒了两杯温牛奶。他环顾这个小小的公寓——客厅里还堆着几个没拆完的纸箱，书架上两人的书本混在一起，沙发上随意搭着唐子澄最爱的那条毛毯。这里处处都透着生活的气息，是他们共同的家。
唐子澄洗漱完毕，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他小跑着坐到餐桌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丰盛的早餐：“好厉害！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暑假偷偷学的。”陆寒枫用毛巾轻轻擦拭他滴水的发梢，“想着以后可以照顾你。”
唐子澄的耳朵尖红了，低头咬了一口煎蛋：“好吃......”
早餐后，两人开始整理剩下的行李。唐子澄跪在地上拆箱子，陆寒枫则负责把物品归位。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唐子澄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光。
“咦？这是什么？”唐子澄从箱底翻出一个牛皮纸封面的本子。
陆寒枫转头一看，顿时耳根发热：“那是......我的日记。”
“可以看吗？”唐子澄已经迫不及待地翻开第一页，眼睛亮得惊人。
陆寒枫无奈地笑了笑，走到他身边坐下：“看吧，反正都是写给你的。”
日记本的扉页上工整地写着日期——三年前的九月一日。唐子澄轻声念出第一段：
“今天开学，班里转来一个新生。他自我介绍时声音很小，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老师让他坐在我旁边，他递给我一块橡皮，指尖在发抖。他叫唐子澄，名字真好听。”
唐子澄惊讶地抬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
陆寒枫点点头，伸手翻到另一页：“这是高一篮球联赛后写的。”
唐子澄凑过去看，字迹因为激动有些颤抖：
“今天赢了比赛，唐子澄第一个冲过来递水给我。阳光下他笑得那么好看，我差点没接住水瓶。他指尖碰到我的手，像有电流窜过全身。我想，我可能完蛋了。”
“你......”唐子澄的眼眶有些发红，“那么早就......”
陆寒枫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指，继续往后翻。高二上学期的某页写着：
“唐子澄今天又没吃早餐，偷偷塞给他一个三明治，他笑得眼睛弯弯的。地理课发现他在笔记本角落画我的侧脸，画得真像。他是不是也......”
唐子澄猛地合上日记本，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不许看了！”
“害羞了？”陆寒枫坏笑着凑近，“那让我看看你的素描本？”
“不行！”唐子澄跳起来想跑，却被陆寒枫一把拉进怀里。
两人在柔软的地毯上滚作一团，笑声回荡在整个客厅。陆寒枫终于得逞地压在唐子澄身上，轻轻啄了一下他红透的耳尖：“我的日记你都看了，你的画也该给我看看。”
唐子澄别过脸，小声嘟囔：“在蓝色行李箱的夹层里......”
陆寒枫起身去翻找，果然从行李箱的暗袋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素描本。翻开第一页，是他趴在课桌上睡觉的侧脸，日期显示是高一下学期。
“你偷画我！”陆寒枫故作惊讶。
唐子澄把脸埋进抱枕里，声音闷闷的：“谁让你睡觉的样子那么好看......”
素描本一页页翻过去，全是陆寒枫——打篮球时跃起的瞬间，图书馆看书时蹙眉的样子，甚至还有几张是他在食堂吃饭时鼓着腮帮子的滑稽模样。最后几页是最近画的，陆寒枫在厨房做饭的背影，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肩头，温暖而美好。
“画得真好。”陆寒枫轻声说，将唐子澄拉进怀里，“原来你暗恋我这么久。”
唐子澄不服气地戳了戳他的胸口：“明明是你先暗恋我的！日记为证！”
“好好好，是我先。”陆寒枫笑着投降，低头吻住他嘟起的嘴唇。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直到唐子澄气喘吁吁地推开他：“行李还没收拾完呢......”
“不急。”陆寒枫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我们有的是时间。”
午后，他们决定出门采购生活用品。小区附近的超市里，两人推着购物车，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讨论着要买什么。
“沐浴露要茉莉味的还是柠檬味的？”陆寒枫拿着两瓶沐浴露比较。
唐子澄凑过去闻了闻：“茉莉的吧，比较温和。”他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你上次用的那个柠檬味的，亲起来有点苦......”
陆寒枫的手一抖，差点把瓶子掉在地上。他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把茉莉味的放进购物车，耳尖却悄悄红了。
经过零食区时，唐子澄像小孩子一样兴奋，往车里塞了好几包薯片和巧克力。陆寒枫无奈地看着他：“少吃点零食，对胃不好。”
“知道啦——”唐子澄拖长音调，却趁陆寒枫不注意又偷偷扔了一包棉花糖进去。
收银台前，陆寒枫正在掏钱包，唐子澄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那个......要不要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飘向旁边货架上的安全套。
陆寒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俯身在唐子澄耳边低语：“早就买好了，在床头柜里。”
唐子澄的脸“轰”地一下红透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觉得应该备着......”
陆寒枫忍俊不禁，揉了揉他发烫的耳垂：“我知道，我的小男朋友最懂事了。”
回家的路上，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唐子澄突然停下脚步：“陆寒枫，你看。”
顺着他的目光，陆寒枫看到宠物店橱窗里一窝小奶猫，其中一只橘色的小家伙正扒着玻璃，好奇地往外张望。
“好可爱......”唐子澄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养一只好不好？”
陆寒枫看着他期待的表情，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你想养什么？”
“那只小橘猫！”唐子澄兴奋地指着，“你看它多活泼！”
于是，半小时后，他们不仅带回了生活用品，还多了一只两个月大的小橘猫。小家伙在纸箱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发出细弱的“喵喵”声。
“得给它起个名字。”陆寒枫挠着小猫的下巴，“叫橙子怎么样？”
唐子澄立刻炸毛：“不行！你不知道我小名也叫橙子吗？”他捏着猫咪的肉垫抗议，“而且你居然要给它做绝育！”
陆寒枫笑得直不起腰：“那叫柚子？”
“这还差不多。”唐子澄把脸埋进猫咪蓬松的毛发里，没看见陆寒枫偷偷在宠物登记表上还是写了“橙子”。
回到家，两人忙着给小猫布置窝和猫砂盆。小家伙很快适应了新环境，好奇地在公寓里探索起来。
“它好像很喜欢你。”陆寒枫看着小猫蹭唐子澄的手。
唐子澄温柔地抚摸着小猫的脑袋：“因为它知道我是它的另一个爸爸。”
这句话让陆寒枫心头一暖。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唐子澄，下巴搁在他肩头：“我们像不像一家三口？”
唐子澄转过身，在陆寒枫唇上轻轻一吻：“不像，因为还差一个。”
“嗯？”
“还差一个孩子。”唐子澄狡黠地眨眨眼，“等毕业了，我们再领养一只狗狗好不好？”
陆寒枫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收紧手臂，将唐子澄和小猫一起拥入怀中：“好，都听你的。”
夜幕降临，小猫在新窝里睡着了。唐子澄洗完澡出来，发现陆寒枫正在书房整理课本。他从背后抱住陆寒枫，湿漉漉的头发蹭在对方颈间：“明天就要开学了。”
“嗯。”陆寒枫转过身，接过毛巾帮他擦头发，“紧张吗？”
唐子澄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毕竟是在新环境。”
“别怕。”陆寒枫亲了亲他的额头，“我会每天接你下课。”
唐子澄仰起脸，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闪闪发亮：“陆寒枫，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陆寒枫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低头吻住唐子澄的嘴唇，这个吻温柔而珍重，包含着所有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爱意。
夜深了，两人相拥而眠。小猫蜷缩在床尾的猫窝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温柔地注视着这个刚刚组建的小家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