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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西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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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清晨，校园里的桂花香浓得化不开。林闻秋刚合上讲义，下课铃就响了。学生们三三两两离开教室，他收拾好教案，推门而出——
“小林老师——”
一道懒洋洋的嗓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林闻秋抬头，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倚在窗边，孔雀蓝的衬衫袖口挽起，露出腕间一串暗红色的伽楠香珠。那人耳垂上坠着一枚珊瑚耳钉，在晨光里泛着微光，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玉辰宁。
林闻秋脚步一顿，微微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刚回校，听说你在这儿教书，顺路来看看。”玉辰宁直起身，慢悠悠地走过来，指尖还转着一枚洛阳铲造型的钥匙扣，“怎么，不欢迎？”
林闻秋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学会‘顺路’了？”
玉辰宁低笑一声，伸手拂去他肩头沾着的粉笔灰：“三年不见，还是这么冷淡。”他顿了顿，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林闻秋的耳侧，“……你身上怎么有股檀香味？”
林闻秋后退半步，面无表情：“你鼻子出问题了。”
玉辰宁挑眉，也不追问，只是懒洋洋地往墙上一靠：“我饿了，请我吃饭。”
“凭什么？”
“凭我是你师兄，凭我刚从敦煌啃了三个月的沙子回来，凭——”他拖长音调，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你小时候尿床，还是我帮你瞒着你妈的。”
林闻秋：“……”
——
教工食堂里，秋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餐桌映得暖融融的。玉辰宁毫不客气地夹走林闻秋盘子里最后一块糖醋小排，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还是学校食堂的味道正，敦煌那边连肉都是沙子的味道。”
林闻秋懒得理他，低头喝汤。
“听说你最近在修沈家的东西？”玉辰宁忽然开口，语气随意，眼神却带着几分探究。
林闻秋筷子一顿：“嗯。”
“沈折筠亲自找的你？”
“嗯。”
玉辰宁轻笑一声，指尖敲了敲桌面：“他倒是会挑人。”
林闻秋抬眸：“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玉辰宁耸耸肩，又夹了一筷子青椒炒肉，“就是觉得挺有意思，沈家那位少爷，向来眼高于顶，居然对你这么上心。”
林闻秋没接话，只是低头继续吃饭。
窗外，一阵风吹过，桂花簌簌落下，香气愈发浓郁。玉辰宁忽然伸手，从林闻秋发间拈下一片小小的桂花瓣，指尖在他眼前晃了晃：“沾上了。”
林闻秋皱眉，刚要躲开，玉辰宁却已经收回手，漫不经心地把花瓣弹开，转而问道：“你妈留下的笔记，整理得怎么样了？”
“还在弄。”
“需要帮忙吗？”
“不用。”
玉辰宁轻笑：“还是这么倔。”
林闻秋放下筷子，抬眸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玉辰宁与他对视两秒，忽然叹了口气，语气难得认真：“闻秋，别太拼，你肺不好，别总熬夜。”
林闻秋怔了怔，还没回答，玉辰宁已经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笑眯眯地凑近：“不过你要是真累倒了，师兄我不介意照顾你——”
“滚。”
玉辰宁大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阳光透过玻璃杯，在他眼底映出一片琥珀色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