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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他为我做了变性手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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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乘车去谈公务的路上，陈诀不禁想起谢渝那一声屈辱的爹，扑哧笑出声。
陪同谈判的道森转过头，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Chen，Picco的收购案不会把你气傻了吧？”
提到佩柯收购案，陈诀立马笑不出来了。
三天前，他坐在办公室听完收购案项目经理的汇报，面色阴沉。
“你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项目经理两股战战，擦了把额头的冷汗。
“Picco说，想把北欧神话系列ip排除在并购程序之外，我看他们哭得很惨，就想着不如通融通融。”
“你这么会通融，怎么不去通下水道啊！”
佩柯公司是一家小型制片公司，靠北欧神话系列电影过活。
陈诀开辟神话市场的战略有两个方向。
一是挖掘新IP，也就是还未改编成电影的漫画小说。
二是收购神话电影的探路者Picco公司。
目前好莱坞整体较为疲软，佩柯明白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前期的收购谈判推进得相当顺利，直到佩柯最近新上的电影意外热映，给他们喘了一大口气。
他们当场推翻之前所有谈好的内容，想要保留神话电影的独立生产线。
这条件无异于既要陈诀掏钱，又拒绝给陈诀分利，只吃草不下奶，简直令人发指。
陈诀看着项目经理，耐心地开口点拨。
“你说说，谈判的时候怎么占据绝对优势？”
项目经理眨巴眨巴无知的小眼睛。
陈诀压下怒火，像教小孩一样教导对方。
“只有让对方处于紧急的险境，失去理智，才能拿走最多的东西。”
项目经理说：“我懂了，陈总，下次谈判我堵死整栋楼的厕所！”
陈诀跌进老板椅内，感觉自己血压有点高。
好在，他亲爱的秘书靠谱。
“Picco的底气是现在上映的电影，你找找这部电影的问题。”
能想到抓人三急的经理，干起缺德事可谓得心应手，挖出主演骚扰同事、片场骂人、迟到早退的黑料，横扫热搜。
一时之间，抵制电影的声音疯涨，票房连续三天倒挂。
取得优势后，陈诀心知项目经理是靠不住的，打算亲自去监工。
听到他要去谈判，道森说自己是董事会的一员，硬凑热闹。
佩柯公司见到他们这边团队升级，派出最强战力——总裁Sabastian接待。
塞巴斯是个有魄力的人，借债上亿美金，背水一战做出这部给埃柯影视谈判底气的热映电影。
可惜刚赚点小钱，就被陈诀搅了。
当然，作为他在沃顿的硕士同门，塞巴斯也没少坑他。
前仇新恨放一起，见面拿出恨不能捏死对方的手劲，握了足足半分钟。
俩人藏起通红的右手，开始互相介绍自己的阵容。
介绍至道森，塞巴斯想给陈诀找不痛快，暗讽道森是陈诀舔狗。
陈诀哪能忍受别人侮辱他的队友，强硬开口。
“有些人好赖混成了我最好的朋友，而有些人追求学妹三年光荣上位伴郎。”
塞巴斯腮帮子硬了，道森的嘴合不拢了。
手下人听八卦听得耳朵竖老高，佩柯的员工更是悄悄挪到他们这边交头接耳。
聊得最起兴的那个是陈诀的熟人，奥斯卡颁奖典礼上硬指认谢渝是他白月光的大聪明。
大聪明似乎是这次谈判的副手，坐在塞巴斯旁边，双方落座后，还偷偷冲他眨了眨眼睛。
陈诀知道，这把稳了。
项目经理带头提出保留神话系列IP独立生产线的异议。
对方使出第一招，卖惨。
多年来，很多人想来收购他们的IP，但公司上下，厕所去肯德基，加班去星巴克，纸去隔壁偷，如此节衣缩食，只为保下IP。
只有亲生父亲最疼IP，到“继父”家里说不定就会变成不受宠小儿子。
陈诀说，既然亲生父亲这么贫穷，不如来有钱的继父家里，哪怕不受宠，也能过上好日子。
对面哑口无言，使出第二招，竞争。
塞巴斯亮出另一家想要并购佩柯的公司，开的条件包含独立运营这条IP生产线，不分成。
他还强调，自己念着和陈诀的校友情谊，只要陈诀同意独立运营，照样五五分成。
陈诀听笑了。
这塞巴斯是把他当傻子玩啊。
佩柯虽然也制作其他电影，但能盈利的只有神话系列。没有老板能把生意做成慈善，单独立生产线已经无法接受，妄论不分成。
显然，所谓也想并购佩柯的竞争对手，是塞巴斯找来打配合，倒逼陈诀修改收购条件的。
陈诀放出候场多时的《埃达启示录》，回应塞巴斯的策略。
意思是，我家里有更好东西，你不接受和谐共生，我也不介意跟你正面碰一碰。
项目经理不知道给自己争取有利地位，倒是大聪明率先发话。
“天呐，《埃达启示录》是十年老漫画，是神话主题评分最高的漫画，粉丝粘度高，背靠Edge这样的大公司，硬碰硬胜算不大啊。”
塞巴斯酝酿好的诋毁之语全被大聪明堵回去，怒而暴起，当众爆粗口。
“What the fuck are you doing？”
大聪明捂住嘴巴，又刺了塞巴斯一刀：“Sorry，我不该说实话。”
大聪明被请出会议室。
塞巴斯重新整理西装，使出第三招，威胁。
他坚称只有原班人马才能做出原味，IP移交到别人手里百分百有排异反应，反倒毁了IP，落个鸡飞蛋打。
陈诀说：“能活自然是好，但我也不介意让它活在美好的过去。”
这话等同于明示，他收购佩柯的神话IP，要么为我所用，要么封印雪藏。
前者是同《埃达启示录》一起共创神话电影辉煌，后者是消灭替代品让启示录一枝独秀。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赚的。
当然，如果你宁死不屈，不让我收购，从招商引资到拍摄后期再到院线上映，我有的是办法给你不痛快。
塞巴斯山穷水尽，无招可出。
见项目经理还在发愣，陈诀忍不住咳嗽两声提醒他。
项目经理端起水，谄媚地奉到陈诀面前，似乎是认为自己最有眼力见。
“陈总，说了两句话嗓子干了吧，喝点水。”
陈诀恨不能一水杯泼他脸上，好在他亲爱的秘书够聪明，向佩柯设下十分钟的限制时间，压缩对方的思考空间。
道森配合掐表，十分钟一到，立刻发问：“Deal?”
“Deal. ”
字没到签合同上，陈诀不敢表露心思。
奈何人才总是出双入对的。
对面有个大聪明，他这边的项目经理也不遑多让，双手攥拳，高高举起，大喊“Yes”，激动狂舞。
塞巴斯可谓是喜从悲来，生生添了一条“一九分成”，工资制怒改分红制，虽然他拿九，依然心痛。
散会时，塞巴斯激动握住美国同胞的手，说：“American helps American！”
来到楼下，经理一个劲儿跟他道歉。
陈诀微笑安慰经理，让他务必做好对接工作，车门一关，冷脸转头交代秘书。
“让人事部找理由开了。”
秘书说：“他是老董事Herbert的关系户。”
“那个白人老头敢有异议，我连他一起踢出去。”
陈诀正在这发火，道森双眼冒红心地凑过来。
“Chen，我爱死你工作的样子了，好想亲你！”
陈诀灵敏地抬手撮住道森飞过来的嘴，下意识开口：“起开啊，我是直男。”
道森委屈地蠕动嘴皮子，口齿不清地质问他：“那你和谢渝呢！”
陈诀脑子一转，就是主意：“谢渝他其实不算男人。”
“为什么？”
“他为我做了变性手术。”
道森的表情凝固了，车内安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