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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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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钟心领神会，立刻拿出手机，将提前编辑好的“蔚林别墅预付租金享受折扣”的详细通知发到各个群里，并告知了大家接下来发红包的具体时间。紧接着，他根据群人数连发了3个拼手气红包。
“叮咚”声此起彼伏，在场的宾客们纷纷掏出手机，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点击屏幕的声音。平时少有人说话的群也瞬间被“谢谢老板”和各种表情包刷屏，变得热闹非凡。
“哇，蔚林集团大气！”
“这个红包金额太大了吧，我抢了快80！”
“手气最佳是谁？快出来表演个节目！”
现场和线上的气氛都被充分调动起来，欢声笑语再次充满了整个院子。
子钟看到君意也正低头专注地戳着手机屏幕，脸上带着一丝惊喜。他抢到了两个大额的红包，高兴地举起手机给子钟看，眉眼弯弯，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子钟也笑着向他展示了自己的金额，两人相视一笑，距离仿佛又拉近了一些。
一些企业的负责人已经开始主动走到孙决面前，表达续签合同的意愿。孙决游刃有余地与他们交谈着，并把会计叫了过去，让他们直接面谈预计的付款方式和时间。
子钟始终保持在孙决附近5米的范围内，这个距离既能让他随时响应老板的召唤，又不至于打扰到他和客人的私密交谈。他在注意照顾其他宾客的同时，也分出一部分心神，旁听着孙决和客人们的对话。
终于，钱珂端着酒杯，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过来。他的脚步略微有些虚浮，但眼神却依旧清明。
他脸上带着几分酒后的红晕，热情地说道：“孙总，我们董事长前几天还在开会说，要提前规划出一部分资金用于明年的租金支付，当时大家还期待贵司会有什么让利活动，没想到今晚就听到这么重大的好消息，真是好事成双啊！”
钱珂举起酒杯，继续道：“我明天早会就会跟董事长详细汇报，我保证，下周内我们目前在租的那栋独栋和联排别墅，第一季度的租金必然会准时转到贵司账上。”
“贵司董事长真是高瞻远瞩，高人一等。您替我一定多谢谢他。”孙决笑着与他碰了碰杯，“也感谢钱总您帮我们考虑得如此周到。”
孙决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真诚的赞赏：“钱总今年可是拿下了不少当地的大项目，我们在当地的新闻媒体上，经常能看到贵司的身影。您现在可是咱们华人在当地的一面重要旗帜，是我们的代表人物啊。不过，平时工作再忙，也请务必多保重身体。”
“确实，驻外工作真的不容易，很多事情都要依赖优秀的商务人员。”钱珂顺着他的话，颇有感触地叹了口气，“像贵司的钟总这样，办事牢靠又专业的管理人员实在太难得了，一个人就能顶好几个人的工作量，真是让人羡慕。”
他喝了一口酒，眼神里流露出对未来的期许：“我们最近已经投了几个意向标，很有希望在明年初再拿到新的项目。届时，必然会再次联系孙总您，继续租赁其他别墅，以满足我方新增人员的生活诉求。”
孙决听了，目光却若有若无地飘向了不远处，那个正专心致志吃着烤鸡翅的君意。他嘴角的笑意加深，话锋也随之一转。
“如此甚好，我们提前恭祝贵司如愿中标。”孙决的语气十分自然，“我看你们公司新来的商务君意，也是个年轻有为的好苗子。他对事物的见解独到又深刻，在现在的年轻人里，绝对算是拔尖的了。”
“今天从机场回来的路上，我跟他聊了一路。这孩子的专业素质非常强，能够熟练运用葡萄牙语、英语、汉语三种语言，在多语言环境下应对自如，能力极强。您好好培养，假以时日，肯定可以独当一面。”
钱珂听到孙决对君意这一阵突如其来的猛夸，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那神情仿佛在无声地说：“我们说的，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但这丝震惊仅仅持续了一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顺着孙决的目光，望向那个吃得不亦乐乎的君意，嘴角微不可查地牵动了一下，随即对孙决举杯道：“孙总您才是我们这些商务专才引以为傲的榜样呢！我们可是听了您不少传奇故事！”
“君意这孩子，毕竟刚毕业不久，还有太多地方需要跟各位前辈学习，差得远呐。”钱珂的语气显得十分谦逊。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向孙决凑近了一些，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苦恼的神色：“说到这个，可真是让我头疼得不行。孙总你来了，我可得跟你好好吐一下苦水。”
孙决见状，非常自然地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到旁边的空座位坐下，态度亲切地说：“来，钱总，我们边吃边聊。”
二人拿起桌上的啤酒瓶，随意地碰了一下，然后各自咕咚咚地灌了几大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走了几分燥热。他们放下酒瓶，拿起烤串，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子钟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然后悄无声息地挪动脚步，走到了君意的身边。
他将手掌微微蜷起，放在嘴边作为遮挡，身体也稍微前倾，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地对君意说：“刚才我们孙总，在你们钱总面前，可是说了不少你的好话。”
子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他这个人，很少会当着别人的面这么直接地夸一个年轻人。看来，你确实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是吗？”君意含糊地应了一声，视线依旧牢牢粘在那块烤得滋滋作响的青椒上，仿佛那才是世间最重要的事。
他终于将最后一块食物消灭干净，满足地咽了下去，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子钟。路灯的光芒落在他眼中，闪着一丝狡黠的光。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的优点本来就多着呢，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荣幸能知道太多细节。”他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骄傲，“那就要看他们自己，有没有那个发现美的运气了。”
看着他那副自信又有点小得意的模样，子钟再也忍不住了。要不是此刻这么多业主和客户在场，他肯定会毫无形象地大笑出声。
他只好拼命地强忍着笑意，猛地转过身去。他的肩膀因为极力憋笑而微微颤抖，整个人几乎要憋出内伤来。
这个君意，比他最初想象的，还要有趣一万倍。他心想，平静的生活里，似乎闯进了一点意料之外的惊喜。
钱珂和孙决那边，酒过三巡，话也渐渐多了起来。钱珂又灌了一口啤酒，带着几分醉意对孙总说道：“孙总，不知你听说没，我们公司原来那个商务专员，小杜，他跑了。”
子钟听到“小杜”两个字，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他用手肘轻轻地推了一下身边的君意，压低声音，兴奋地说：“快来听听，是你们公司那个小杜的八卦！”
君意本来对这些事毫无兴趣，但看到子钟那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也被勾起了几分好奇，于是也一边慢悠悠地吃着串，一边听了起来。
“跑了？”孙决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用‘跑了’这个词？”
“小杜这人，办事极不牢靠。他刚入职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一些苗头了。”钱珂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平时我也没少批评他，本意是想让他上进一些，改正自身的那些坏毛病，没想到他内心竟然如此脆弱，没过多久就主动提了离职。”
“今天更是离谱，在完全没有报备的情况下，私自买了机票就走了！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他，正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结果突然收到他的信息，说他人已经落地在别国的首都了，还发了登机牌的照片给我们，表明确有此事。真是快把我给气死了！”钱珂越说越激动。
“这确实是太不靠谱了。”孙决顺着他的话附和道，“唉，现在很多小孩的生活环境，比我们这些80后、90后的孩子要优越太多了。大多数都是独生子女，从小衣食无忧，没什么忌惮，也太有个性了。服从性和纪律性普遍都很差，非常不喜欢听人说教。”
孙决摇了摇头，感叹道：“你看网上，整天有多少小孩一言不合就炒老板鱿鱼的段子。还有那些上班摸鱼、下班就消失，怎么都不愿意多花一分钟加班的人，简直是没办法沟通工作。”
听到这里，君意忍不住在旁边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下班了还要继续工作，那还叫下班吗？”
子钟听见了，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捂着嘴浅浅一笑，没有回复，示意君意继续听下去。
“可不是嘛！”钱珂一拍大腿，深有同感，“再过两年，等00后开始大批量地进入职场，真不知道让我们这些年长的管理人员怎么带才好。”
孙决适时地将话题引了回来：“话说回来，小杜这么一跑，留下了那么大一个摊子，现在全都压在君意身上。他再怎么厉害，也终究是个新人，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我正是为这事发愁呢！”钱珂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驻外工作繁杂得很，商务这个岗位尤其重要，大小事务都要经手，必须得让熟练的同事多带一带，才能真正撑起门面来。”
“现在这个情况，国际人员往来那么麻烦，招聘新人也那么困难，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去找个合适的人？”钱珂的语气里满是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