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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山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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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山长恨就在旁边抱着剑看他，最后问他：“解气了吗？”
吴淼跑到他身边，扯住他衣袖，努力憋出个笑：“解气了，我们回去吧。”
山长恨面无表情地戳他肿得猪头似的脸。
“干什么啊你？好痛的。”吴淼捂着脸抱怨。
“痛就不要笑了。”
“哦...你居然可以变成人诶！以前怎么没变过？”
“受伤了，变成鹰恢复比较快。”
“你变成人怪好看的。对了那三个人怎么办？还有你今天去干什么了呀？我今天吃的糖糕好好吃的，本来给你留了，结果刚刚掉地上了，好可惜啊...”
“闭嘴。”
山长恨往他嘴里塞了块糖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买，可能就是想到吴淼好像一直眼巴巴看糖糕摊子，有点丢脸又有点好笑。
吴淼抿到甜味，嘴角就开始偷偷偷偷往上翘。
“脸不痛了？”
“痛痛痛的！别捏我！”吴淼捂着脸。
山长恨不知道为什么，轻笑了一下。
十
“这就是你要送我的礼物？”
山长恨没什么表情地问。
他刚把这人背回来，这人就献宝似的说有礼物给他，结果居然有别的鸟的翎羽——
对了，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脚崴了居然忍了一路没吭声，要不是后面差点摔了他真是一点没看出来。
他一问，吴淼就无辜又可怜地看他，说“我又没注意，对不起嘛”，最后还要撒娇求他背回来。
哼，这人惯会卖乖，最近越发娇气了。
这些要是叫吴淼知道了，肯定要大喊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他只是单纯问山长恨能不能扶他一下。
山长恨问话的声音和平时差不多，但是吴淼就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不满，赶忙讨好道：“我挑了好久呢！我这几年攒的小金库都没了，我就是觉得你戴着肯定特别好看！本来我还准备给你重新编个链子，但你能变成人就可以直接戴了。”
“戴上试一下嘛。”
吴淼现在很会治山长恨的坏脾气，加上他眼睛生得好，眼黑明显，又水又灵，往往盯着山长恨看一会，山长恨就随他去了。
“不要翎羽。”山长恨最终还是坐下来，任他动手了，“链子还是要编。”
吴淼眼睛弯弯笑道：“好。”
他笨手笨脚地系好链子，才让山长恨转过来。
烛光下，对面人面白如玉，眉眼如画，高鼻薄唇，他视线一寸寸往下，路过凸起的喉结，然后看见自己买来的吊坠——
在烛火照耀下有着柔和的光，和山长恨的眼睛一样。
“真好看。”
山长恨不爱这些，倒是第一次这么被人盯着打量，有些别扭地转过头：“还行吧。”
十一
结果过了好一阵，吴淼还傻呆呆盯着他瞧。
“行了行了别看了。”山长恨终于不耐烦地过来捂他眼睛，“脸不疼了？”
“过来，我给你上药。”
吴淼于是傻笑着把脸凑过去：“痛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傻？”山长恨戳他脸，“打傻的？”
“三少爷，你睡了一天了！奴婢给您送饭来了。”门外突然有婢女敲门。
“昨天没休息好，没事，饭放外面吧。”
吴淼说完才转过来眼睛亮亮地看山长恨：“上药！”
山长恨从怀里掏出一个造价不菲的玉瓶，用指尖挑出一点乳白色的药膏，用指腹一点点涂到吴淼肿得老高的脸颊上，他漫不经心地搓
揉一会，才问：“你脸红什么？”
“没有！”吴淼一惊，只觉得心慌意乱，他刚刚只觉得山长恨微凉的指尖动作温柔弄得他很舒服，现在方觉不妥——太亲近了，太让人慌乱了，“太热了...”
现在是冬天。
山长恨见他脸红得更厉害了，盯了他一会，最后只问他：“还有哪里受伤了？”
“手...还有脚腕。”吴淼不敢看他，就低声道，“我...我自己来吧。”
山长恨嗤笑一声，把药瓶抛给他。
十二
吴淼本来觉得上药很简单，自己也可以的，结果手腕弄完，他就看着自己肿得馒头似的脚踝犯了难。
他尝试着碰了碰，就觉得很痛，又觉得无处下手，最后狠了狠心把药膏涂上去压了压：“呜...”
眼泪就开始在眼睛里打转，于是他下意识去看身旁站着的山长恨。
“不许看我。”山长恨叹口气，接过药膏，“不许撒娇，不许哭。”
他蹲下来，才发现确实肿得很严重，要真让吴淼自己胡乱上药，怕是越弄越遭。
吴淼看他低着头认真打量自己的脚，有点不好意思，又被那修长的手指吸引了注意力，一时倒忘记了疼痛。
直到山长恨用力揉了一下，他才从自己的神思里恍然醒过来，一下子痛得流出泪来：“你做什么啊？”
“给你揉一揉，不然药效进不去。”山长恨倒有点好笑了，“你怎么又哭？”
“痛。”吴淼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以前没这么容易哭的，“你...你揉吧...别管我。”
“那我用力了？”
吴淼不知道为什么从他低声的询问中，探寻到一点有恃无恐的勇气：“等等！”
“抱...”他红着脸别过头，“可以...抱着吗？”
山长恨没拒绝，只是问他：“为什么？”
“吴淼，为什么想要我抱？”
“不...不可以就算了！”吴淼看着站起来后沉沉望着自己的少年，忍不住往后蹭。
山长恨也只是看了他一会，没再追问，半跪在床沿轻松地把人捞进怀里，任他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自己颈窝，一边尽心尽力地上药。
吴淼脚痛得要死，嘴里呜呜地喊他轻点，眼泪糊了满脸，偏偏趴在对方怀里，埋头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和味道，心里又欢喜得很——
轻飘飘的，在云端一样的感觉。
他想起那些小时候在二哥那偷看的画本，想起那些年人间喧哗和寂静院落，想起眉目凌然的少年，想起糖糕在嘴里融化的甜，想起...
他想，山长恨喜欢我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