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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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漾听着，直到楼上传来关门声，确认刘阿姨已经进了家，他才继续敲门。
叶柳上午才从医院回来，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儿应该是在家睡觉。
果然，结界被撕毁，陆漾再敲门，屋里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
叶柳先问了一声‘谁啊’，陆漾回答了自己的名字，门才被打开。
叶柳穿着睡衣，显然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她的短发被睡得乱七八糟的，脸色也没比早上好到哪儿去，依旧满脸疲惫。
“小陆？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叶柳问。
陆漾收起了往日常挂在脸上的笑容，表情很严肃：“叶柳姐，我给你的护身符还在吗？”
叶柳没想到他是来问这个的，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啊？哦，护身符啊。在啊，怎么了？”
“护身符你随身装着？”
叶柳点头：“是啊。”
陆漾越过她，看了一眼弥漫在屋里的红色浓雾，表情更加严肃：“你真的没有随手把符丢掉吗？”
叶柳的眼神下意识飘了一下：“这……没有啊，虽然我不信这些，但好歹是你的一番心意，我怎么会把它丢了呢？”
陆漾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叶柳姐，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撞鬼了，你的灵魂正在受到腐蚀，你的精气正在被侵蚀，这些会要了你的命的！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正在家里好好睡着却突然被吵醒，开门以后又被劈头盖脸说了这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叶柳的态度也冷了下来。
“小陆，我记得你也是上过大学的吧？不是我说你，好歹接受过高等教育，怎么能这么迷信呢？”
陆漾抬手抵住门，防止叶柳一个生气直接把门摔上：“叶柳姐，你是读过博的人，你不是也照样迷信吗？你父亲的病究竟是怎么看好的，你心里应该清楚。”
“我得提醒你，兑换生命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这个代价，你承受不起。”
叶柳脸色微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睡觉了。”
说着，她打算关门，却发现门纹丝不动。
叶柳使劲儿，陆漾也使劲儿，两人的力对抗着。
“叶柳姐，我是来帮你的。”陆漾：“你能不能告诉我，在治疗你父亲这件事上，你都做了什么？或者这样说，是谁治好了你的父亲？你去求了谁，拜了什么神仙，换来了你父亲的健康？”
本来叶柳的脸色只是微变，听到‘拜了什么神仙’这句话，她的表情立马变得慌张：“你、你怎么知道的？”
听到她承认，陆漾直接用力推开门，挤进了房子里，同时反手将门关上：“叶柳姐，你父亲痊愈以后，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吗？一个活人，身体怎么可能那么僵硬？”
“还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身上应该还长了斑吧。那斑的颜色、形状、大小，你一个大夫，应该知道是什么斑吧。”
“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吗？”
叶柳忍不住后退两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漾轻出了一口气：“我只是一个保安，恰好对这些事情有点了解而已。叶柳姐，你平时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拿给我，咱们也算有点交情，我不想看着你送命，所以才帮你。”
“你现在应该时常感觉疲惫心慌，睡着了还会被噩梦缠身。把那个被你丢掉的护身符捡回来，这些症状都会减轻的。”
“我知道让你一下子接受事实有点困难，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考虑，等你想好了，可以来保安亭找我，告诉我你父亲痊愈前，你到底做了什么。”
“另外，我知道你很爱你的父亲，但我还是建议你，尽量跟他保持距离。”
说完，陆漾看向空中弥漫着的血红色浓雾，伸手轻轻点了一下。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他的指尖发出，红色浓雾被金光打散，充满怨气与不甘的哀嚎声响起，之后随着浓雾一起，渐渐消散。
叶柳看不到金光与浓雾，也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在她的视角里，陆漾只是冲着某个地方点了一下，屋子里的氧气浓度突然就升高了。
她呆呆地望着陆漾，一直到人离开，她无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胸口，呼吸好像变得顺畅了。
*
从叶柳家出来以后，陆漾又去小花园里看了一眼，叶柳的父亲还在那里。
他默默观察了一会儿这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老人，然后回了保安亭。
该吃晚饭了，陆漾却难得没有胃口，而是坐在椅子上发呆。
姬垚在国家公安部特别处理灵异事件的513局，这侧面说明这个世界早就有鬼存在了，那为什么他开始穿越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或许也是有的，只是撞鬼毕竟是小概率事件，他没遇见过也正常。
还有鬼结界，陆漾十分确定，鬼结界是他穿越的玄幻小说世界里才有的东西。
姬垚也说了，这个世界是有鬼，但没有那么多，是因为时空裂缝，玄幻小说世界的鬼跑到了这里，才导致他们的工作量增加。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有时空裂缝？又是什么契机让两个世界连通了？
纪周突然出现，陆漾就试图搞明白世界连通的原理，可惜没成功。
他觉得世界连通原理应该都是一样的，搞明白其中一个，其他的就都搞明白了，说不定还能预防。
所以，世界连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所谓的时空裂缝又是怎么开启的？
陆漾正发着呆，手机突然响了。
他回神，拿过来看了一眼，是纪周发来的消息。
「哥哥吃饭了吗？」
陆漾只是看着手机，并没有回复的意思。
纪周的消息很快又发来。
「如果没吃的话，我们晚上一起出去吃吧！我来到这里以后，还没跟哥哥一起出去逛过街呢！」
陆漾终于开始打字。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你连环杀人的新闻，你出去是打算害我因为包庇跟你一起坐牢？」
「我可以戴着口罩帽子，等到了饭店包间再摘下来。求你了哥哥，我真的特别想跟你一起逛街吃饭，你就答应我吧！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就要试试我最新的研究成果能不能破开你用神力缔造的结界了。」
陆漾看着对面发来的文字，只觉得一阵头疼。
救大命了，这位天才又搞什么稀奇古怪的发明了？！
纪周是个人，彻头彻尾的人，他的研发成果，应该属于科技范畴。
科技产物可以破开神力吗？
说实话，陆漾不敢赌，凭纪周的智商，搞出来什么他都不觉得奇怪。最主要的是，现在这个世界太玄妙了，他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陆漾叹了口气，回复：「我还有半个小时下班，你在家等我。」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陆漾离开保安亭，直奔出租屋。
回到家里，纪周已经穿戴整齐，脸被墨镜和口罩遮得严严实实。
陆漾看着他，又是一阵头疼，无力地问：“你想吃什么？”
“想吃你。”
陆漾：“……”
陆漾嘴角微抽：“给你脸了是吧？”
纪周笑起来：“最想吃你，不给我吃……那就吃火锅吧。”
陆漾点头：“吃川锅？还是铜锅？”
“铜锅吧，”纪周上来牵住陆漾的手，“最近不太想吃辣。”
陆漾试图把他的手甩开，但是甩不掉，也就随他去了。
两人去了商场，直奔火锅店。
等进了包间，上完菜，纪周才把口罩和墨镜摘下来。
纪周盯着陆漾看了一会儿，桌子底下的腿开始不老实，伸过去蹭了蹭陆漾的脚踝：“哥哥，你很发愁吗？”
陆漾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纪周用手撑着下巴：“鬼很难搞定吗？”
“嗯……怎么说呢，”陆漾也学着他的样子，撑着自己的下巴，“如果只有一两个，不难搞定。可是现在来了一大堆，源源不断，就很难搞定了。”
纪周：“如果放任不管，会有什么后果呢？”
“放任不管……按照这个趋势，鬼的数量会比人多，然后恶鬼伤人，人人惶恐不安，社会陷入恐慌动荡，末日降临。”陆漾叹了口气，“我最大的理想就是过清闲安稳的日子，但覆巢之下无完卵，如果整个社会都陷入惶恐，我当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纪周哦了一声：“我倒是觉得，乱了才好。鬼再恶，哪里恶得过人呢？人都死了才好。”
陆漾：“……”
虽然很不喜欢纪周这幅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但想到他的经历，陆漾也能理解。
纪周接着又说：“不过，我喜欢哥哥。如果世界末日降临会让哥哥不开心，那我还是希望社会安定，海晏河清。”
陆漾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俊美青年，眸光微动。
纪周笑得更灿烂了：“哥哥是不是很感动？那今晚……”
陆漾眼里的光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不可能，想都别想。”
纪周哈哈大笑：“你怎么这么不禁逗啊，太可爱了！”
陆漾翻了个白眼。
纪周笑够了，神色正了正：“那……哥哥开心一点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