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 ...
-
没争出什么结果，倒是又半推半就挨了两顿草。
辛回梁那几天像吃降火药的时候不小心吃成伟哥，想起来的时候就自己坐那生一会气，接着就越想越气。
这时候尹残星就该试着跑路了，即使从来没成功过。
好容易挨到辛回梁出门，明明才几天，他已经身心俱疲，主动道歉的念头在脑袋里划过又划过，好歹是没说出口。
总不能因为不想被睡就结婚吧，那婚后要是真把人惹了，岂不是跑都跑不掉。
别人不知道，他老妈肯定会说“你自己选的怪谁”。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尹残星给他整理领带，微笑道：“路上注意安全。要是看别的学校好，最好就别回来了。”
辛回梁抬头看他一眼。
尹残星真心实意地笑。离他们约定的集合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怎么也不会遭殃。
“我会记到你回来。”辛回梁轻飘飘道。
尹残星笑不出来了。
“你至于吗，有完没完了。”他干巴巴道，“出门前我不想跟你吵架。”
“严格来说，我们没吵过架。”
那是，尹残星气急了骂他，每次都是有来无回的。这当然不是他脾气多好，只是在别的地方找回来了罢了。
前后一周多没打上照面，一晃眼暑假都过去一大半了。
实践回家的第二天早上，尹残星根本笑不出来。
他默默起了床，差点没站稳，扶上床边的衣柜。
辛回梁睁开眼睛：“怎么了？”
“上厕所。”
上完厕所他换了衣服，趁辛回梁在厨房里，连早饭都没吃就面条人一样软绵绵地跑路了。
现在的住处和他爸妈家不算远，只是今天下了雨，路上不知道会不会大起来。左右不远处的路口有直达的公交车，他撑着伞钻进车站的雨棚下面，在还算干燥的长条铁凳上坐下。
暑假会坐公交车出门的大都是老头老太太，有些是趁暑假去给家里子女带孩子的，人还不少。
雨天选择公交出行的人还不少，他身边也坐满了人。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背着手走过来。对方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对方一眼，站起来。
差点给老头跪下了。
老头大惊失色，尹残星却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
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上面，脑子里只盘旋着一句话：
“这日子没法过了”。
在电梯间碰见楼上的阿姨，进电梯门的时候卡了一下。
阿姨指指他头顶：“伞没收。”
尹残星沉默片刻，扯出一个笑脸，切腹式把自动伞收回去。
到了家门口，他看着门上格外陌生的锁陷入沉思。
看看门牌，对的对的。
看看锁，不对不对。
“喂妈。”他只能打电话，“家里换锁了？”
“嗯。你爸又把钥匙搞丢了，一气之下把锁换了。”
“密码多少。”
“你生日。”
尹残星应了一声，伸手摸亮触摸屏。
XX0928，不对。
后面加个井号，不对。
前后分别加个井号，也不对。
尹残星沉默片刻，前面换成星号。
密码锁发出报警的声音。
一小时后，辛回梁到巡检司分所捞他。
辛回梁低头签单：“给你发消息，没看见吗？”
“不想看。”
“没吃早饭就跑出来，饿不饿？”
“我给你两周时间，开学前收拾东西滚出我家。”
旁边的警官看着辛回梁试探地指指脑袋，辛回梁嘴角抽了抽，摇头。
“他智商正常，也没有精神病。只是吵架了，爸妈换的锁他不会用。”
“辛回梁，我在跟你说话。”
“回家再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累了，累得想上吊。”尹残星面无表情，“我都快形成路径依赖了。”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分手至少可以解决你。”
“我们在谈？”
尹残星蹲在角落不说话。
辛回梁把他拉起来：“回家了。”
回家之后尹残星坐在原地沉默许久，起身洗漱然后睡了。
从临近中午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多，辛回梁看他起床，问：“晚上吃点什么？”
尹残星不说话，从储藏室里拉出他的行李箱拖进卧室。
“……小乖？还在生气？”
“我把房子租给你，折点价，两千五一个月。”
“你要去哪？”
“回老家住几天。开学之后住我爸妈那。反正也不算远，没关系。”
“没有你我还住在这干什么？”
“我不想看见你了。我讨厌你。你很过分，如果我愿意，你在我眼里和空气没有任何区别。”
辛回梁一时被震得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尹残星拉着行李箱走到门边。
“我错了。”
“这句话听起来好贱。要么在还有挽回余地的时候说，要么就永远别说。这几天你也好好想想吧，至少把矛盾焦点找准。写论文的时候没见你这么迟钝。”
“我送你。”
尹残星转头看他，突然笑了一下。
“行啊。送我到客运总站。”
“我送你回去。”辛回梁咬牙道，“拿我当空气也没关系。”
“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你还是没明白主要矛盾在哪里吗？”尹残星温柔地微笑，轻声细语道，“如果你觉得我家里人会对我的看法有影响，尽早死心。我是二十七岁，不是七岁。”
“我是怕你路上不安全。”
“县里的客运站离家只有一公里，你怕我路上被车撞死？要么说实话，要么闭嘴。”
“……我想待在你身边。”
尹残星冷静地扫过他的脸，看了眼时间。
“十五分钟。我在楼下等你。”
辛回梁漏跳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车库里没找到人，也没找到车。
辛回梁险些心脏骤停，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地震动起来。
“别走错，楼下不给停太久。”他听见尹残星跟保安交谈的声音，转而继续和他通话，“我怀疑你的精神状态。我开。”
他看见辛回梁急急忙忙的样子，忽然笑了一下，带着点恶意说：“你和荀琢好像。他在高铁站看见我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
“怕被主人扔掉的眼神？”
尹残星顿感无聊，别过头挂挡起步。
“先说好，我这几年在家只跑高速。快睡着记得叫我，不然出车祸挂了不关我事。”
辛回梁：“……”他就当是句俏皮话吧。
上次坐尹残星开的车还是好几年前，彼时他还在开那辆扎眼的战斧。
尹残星短暂地用过一段时间，后来开车的习惯都沾上了那段时间的影子，老觉得自己在开一辆大货级别的巨物。
这次倒是老实很多，一辆奔驰S450。
好吧也没老实到哪去。
辛回梁看他路过高速上道口，问：“走国道？”
“走机场，车少。”尹残星低头看见方向盘上的车标就有点手抖，“要是把你车刮了，你不会让我赔吧。”
“不会。注意安全就可以。”
出门的时候正撞上晚高峰，等出了市界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
路上的私家车肉眼可见地少了不少，辛回梁偏头看他有点抖：“方向盘别握这么紧。”
“你怎么和我驾校教练，还有我妈说一样的话。”
“我学车的时候考C1，低头看挡位的时候方向盘握太紧，往左撞中间护栏上去了。”
“……”
“现在的车都有自动驾驶系统，会帮你校准方向的。你只需要防止它怀疑你。”
“怀疑我什么？”
“怀疑你要撞墙，来个急刹。”
“……”
“我靠，你的方向盘真的会自己动。”
“其实之前那辆的方向盘也会自己动，只是你以前握太紧不知道。”
“我靠真的诶！”
辛回梁叹了口气：“我现在好奇你的驾驶证是怎么考过的了。”
“甭管怎么考过的吧，反正拿证那天放的安全警示视频把我吓吐了，中间隔了三四年没开车。”尹残星这会完全忘了刚才的龃龉，只顾得上傻乐，“你之前那辆车没事真是你祖坟冒青烟。”
“车怎么样无所谓，你没事就行。”
尹残星不乐了。
辛回梁换了个话题：“这次回家准备待几天？”
尹残星正在努力调整面部肌肉，可惜找不到刚才浑身不乐意的状态，暗自唾弃自己过于好哄。
“看什么时候需要回去。”
辛回梁伸手从后座上拿起冰箱里拿出的餐包递到尹残星嘴边：“饿吗？”
就算本来没觉得饿，食物到嘴边也怎么都没法忽略了。
尹残星腾出只手，辛回梁立马拿开：“安全驾驶。你也不想我们当中某一个在撞上大货车的瞬间被甩出窗外吧。”
“……”
还是安全警示视频战胜了斗争的欲望，尹残星默默就着他的手吃完了那块面包。
“心情好点？”
尹残星不语。
“谈谈？”
“你这人就没有安全意识。”尹残星闷闷，“万一吵起来了我把车开水库里，大家都得死。”
“你不会。你很有安全意识。”
尹残星长长地叹了口气。
辛回梁坐在原地静静地等他开口。过了很久，尹残星才说：
“你觉不觉得我们最近的状态有点熟悉。”
辛回梁垂眸思考：“和我被分手之前很像？”
“……没说这个。我是说，跟那两条现在混得很好的狗的经历相比。”
“荀琢和谁？我不记得你有别的狗。”
“我说宗连溪和你师兄。”
辛回梁恍然小悟：“你说他们哪一次闹分手？”
天地良心，这两位也是用上“哪一次”这种量词了。
“你肚皮上开了三个洞那次。”
辛回梁恍然大悟。
“平常不能说这种有歧义的话。”他认真纠正，“不知道的还以为师兄拿刀捅我了。”
不管怎么样，尹残星愿意开口就是好事。他反思：“那次他们是因为什么要分手来着？”
“因为见面纯睡觉。”
辛回梁偏头看他：“我以为你是舒服的。”
“你要是有瘾就去医院看看，先去查查身体功能，没问题就去四院挂个号。我在那边混过几天，可以给你推荐比较靠谱的医生。”
“我只是太喜欢你了。”辛回梁说。
尹残星又叹了口气。
“我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感觉，要不然今年第一次就把你踹床底下去了。但是你不能这样知道吗？你把我玩死了怎么办？”
“我有分寸。”
“你没有！你真当我现在还二十一，小小年纪闲着没事就下楼遛弯啊？在碰见你之前，别说遛弯了，在办公室坐一天我就想躺在床上玩手机！”他还启动困难，“别说躺床上玩手机，我连让自己洗澡都做不到！”
“我后来学着在门口放瓶洗发水，回到家换了鞋第一件事就是挤一坨洗发水抹到头上。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会坐在马桶上玩半小时手机！”
尹残星抓狂：“你让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每天陪你搞来搞去？我以前没听说你有冰恋的爱好啊？”
辛回梁弱弱反驳：“我觉得你那时候挺精神的。”
“我哪怕大庭广众下搓你裤//裆你也精神！”
辛回梁东拉西扯：“要再吃一块面包吗？”
“你别转移话题！”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第 8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