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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两国之战(1)战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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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内,鎏金铜炉里的檀香袅袅升起。
燕木深坐在龙椅上,眉头拧成深沟,指尖反复摩挲着奏折边缘——那是边关送来的急报。
卫国使者昨日在谈判桌上突然翻案,不仅拒绝了此前商定的疆土划分,还提出要燕国割让三座城池,否则便要挥师南下。
“陛下,卫国此举分明是故意挑衅!”
户部尚书率先出列,声音激昂:“两年谈判,我方一再退让,如今他们得寸进尺,若再妥协,我大燕颜面何在?不如直接派兵,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不可!”
兵部侍郎立刻反驳,上前一步躬身道:“边关将士刚经历去年的旱灾,粮草储备不足,兵器甲胄也需时日修缮。若此时开战,怕是难以支撑长久之战,反而会让卫国有机可乘!”
殿内瞬间分成两派,主战派与主和派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燕木深闭着眼,听着下方的争吵,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痛。
这两年,两国谈判就像拉锯战,时而缓和,时而紧张。
如今卫国突然发难,显然是摸清了燕国目前的软肋,想趁机施压。
“太子以为如何?”
燕木深忽然开口,目光落在站在左侧首位的燕稔身上。
满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燕稔身上。
他身着太子朝服,玄色衣料上绣着暗金龙纹,眉宇间不见半分慌乱。
燕稔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沉稳:“父皇,儿臣以为,卫国此次发难,看似强硬,实则外强中干。”
“据边关密报,卫国去年冬小麦减产三成,国内粮草短缺,百姓已有怨言。他们此时提出苛刻条件,不过是想逼我方让步,缓解国内压力。”
“若我方真的开战,他们未必有足够的底气支撑。”
“可太子殿下,”主和派的大理寺卿忧心忡忡,“即便卫国粮草不足,但若他们联合周边的蛮族,两面夹击,我大燕腹背受敌,处境会更加艰难啊!”
“这正是儿臣要考虑的。”燕稔抬眸,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所以,我方不能一味主战,也不能一味主和。”
“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卫国,拖延谈判时间,同时加快粮草征集与兵器修缮,再派使者前往蛮族部落,许以利益,瓦解他们与卫国的联盟可能。”
他的话条理清晰,既指出了卫国的软肋,也点明了燕国的应对之策,让殿内原本争论不休的大臣们都沉默下来,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燕木深看着儿子从容不迫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这七年,燕稔确实长大了,不仅有了太子的威严,更有了独当一面的谋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皇子了。
“卢将军以为呢?”燕木深又看向站在武将行列中的卢归。
卢归身着银色铠甲,身形带着久经沙场的锐气,闻言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末将愿即刻返回边关,整顿军纪,修缮兵器,确保一旦开战,我大燕将士能有足够的战力迎敌!”
“同时,末将也会派心腹前往蛮族部落,游说他们与我大燕结盟,绝不让卫国有机可乘!”
燕木深点点头,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就按太子与卢将军所言,分三步走。”
“其一,派使者再次前往卫国谈判,假意考虑他们的条件,拖延时间;其二,卢将军即刻返回边关,负责粮草与兵器事宜,同时处理蛮族事务;其三,户部、工部全力配合,务必在三个月内完成粮草征集与兵器修缮!”
“臣等遵旨!”
满殿大臣齐声应和。
退朝后,燕稔与卢归并肩走在太和殿外的石阶上。
雪刚停不久,阳光洒在积雪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此次卫国发难,怕是没那么简单。”卢归低声道,“我总觉得,他们背后好像有人在推波助澜。”
燕稔的目光沉了沉:“你是说……窦贵妃和燕敕?”
卢归点头:“燕敕这些年一直暗中与卫国有所往来,去年还曾派人送过一批丝绸到卫国太子府。”
“此次卫国突然变卦,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撺掇,想借此机会搅乱朝局,动摇你的太子之位。”
燕稔的指尖微微收紧。
他也想到了这点。
燕敕虽因刘贵妃之事得了些好处,但窦贵妃却未能如愿以偿的让儿子得到太子之位,这几年来,她始终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
明里暗里没少撮合燕敕给他使绊子。
此次两国之事,若处理不当,不仅会危及国家安危,还会让他在父皇心中的分量大打折扣,正好给了燕敕可乘之机。
燕稔的声音冷了些:“我会派人暗中调查燕敕与卫国的往来。你在边关也要多加留意,若发现有异常,立刻禀报。”
“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只是……”卢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若真的开战,边关将士的伤亡怕是难以避免。”
“而且,这也会让我们追查宁骛冤案的事……再次搁置。”
提到宁骛,燕稔的眼神软了下来。
他从袖中取出那只金蜻蜓,指尖轻轻拂过翅膀上的纹路:“不会搁置的。”
“不管是两国之战,还是宁骛的冤案,我们都要解决。这七年,我们都等过来了,不在乎再多等些时日。”
他抬头望向远方,阳光落在他清冷的侧脸上:“等这次的事解决了,我们就加大力度寻找宁骛的下落,一定要找到他,为他翻案。”
两人并肩走下石阶,身影在积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