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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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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清晨的阳光比往常软些，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书桌上，刚好照在摊开的英语单词本上。我翻到标着“许霖易错”的那一页，指尖在“schedule”这个词上顿了顿——昨天早读他把重音读错了，盯着我时耳朵红得像熟苹果，今天得再让他多练两遍。
“哥，牛奶热好啦！”门口传来许霖的声音，带着点没睡醒的黏糊劲儿。我走出去，就见他端着两个玻璃杯站在餐桌旁，头发还翘着呆毛，校服领口歪歪斜斜挂在肩上。玻璃杯里的牛奶冒着细白的热气，杯壁上沾着圈奶渍——显然是没拿稳，洒了点出来。
“小心点，别烫着。”我走过去，伸手帮他把领口理好。指尖碰到他后颈的皮肤，温热的触感让他猛地缩了缩脖子，手里的牛奶晃了晃，又洒出几滴。“我、我没事。”许霖低下头，把牛奶往我面前推了推，“哥，你快喝，不然等会儿早读要迟到了。”
我接过牛奶，温度刚好。昨天晚上他在厨房捣鼓了半天，说是要学热牛奶，结果把锅烧得冒烟，最后还是我来收拾的。现在看着杯里温热的牛奶，突然觉得，就算洒了点，也比外面买的好喝。“你也喝。”我把另一个杯子推给他，他赶紧端起来，小口小口地抿着，眼睛却偷偷瞟我，像在确认我有没有生气。
吃完早餐，我们推着自行车往学校走。许霖跟在我旁边，手里攥着本英语笔记本，时不时念两个单词，念到“favorite”时，又差点读错重音。我停下脚步，转头看他：“重音在第一个音节，再读一遍。”他赶紧站直身体，认真地念了一遍，这次没出错，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得到奖励的小孩。
“记住了？”我揉了揉他的头发，他点点头，把笔记本往怀里抱了抱，脚步都轻快了不少。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影子时不时蹭到我的影子，像他这个人一样，总是忍不住往我身边凑。
到了教室，我刚把早读的资料放在讲台上，许霖就凑了过来，手里拿着昨天的数学错题本：“哥，这道题我又算了一遍，你看看对不对。”他的指尖在题目的答案上点了点，指甲盖修剪得整整齐齐，是上次我提醒他“写作业别咬指甲”后，他特意剪的。
我接过错题本，翻开来看——解题步骤写得工工整整，连辅助线都画得比上次规范。“对了，进步很大。”我把错题本还给她，他立刻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又赶紧低下头，把错题本放进抽屉，像藏了什么宝贝。
早读课开始后，我站在讲台上领读单词。目光扫过第一排，刚好看到许霖趴在桌上，偷偷在笔记本上画什么。我没戳破，继续领读，等读到“care”这个词时，故意放慢了语速。下课后，许霖果然凑了过来，手里拿着笔记本，有点不好意思地递过来：“哥，我画的你，你看像不像？”
笔记本上画着个简笔画小人，穿着校服，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本英语书，旁边还写着“哥领读真好看”。线条歪歪扭扭，却把我的发型和眼镜都画出来了。我忍不住笑了：“画得不错，就是眼睛画得太大了。”许霖的耳朵立刻红了，赶紧把笔记本抢回去：“我下次改！”
上午的数学课，老师让小组讨论难题。我和许霖、李响、顾温分在一组。顾温刚说完解题思路，许霖就举手：“我还有种方法！”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写着，时不时抬头看我，像在寻求认可。等他说完，李响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啊许霖，进步这么大！”许霖笑了笑，目光却落在我身上，我点了点头：“思路没问题，就是计算时要注意小数点。”他立刻用力点头，把我的话记在心里。
午休时，我趴在桌上补觉，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碰了碰我的胳膊。我睁开眼，见许霖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块三明治：“哥，我从家里带的，你快吃。”三明治里夹着我爱吃的火腿和生菜，面包烤得金黄，显然是他早上特意做的。“你自己不吃？”我接过三明治，他摇摇头：“我吃过了，这个是给你留的。”
我咬了口三明治，味道刚好，比外面买的还合我胃口。许霖坐在我旁边的空位上，看着我吃，嘴角偷偷抿着笑，像只满足的小兽。阳光落在他的头发上，泛着淡淡的金色，我突然觉得，这样的午休，好像比以前安静的午后更有意思。
下午的英语课，老师让同桌互相听写单词。我和许霖是同桌，他拿着英语书，念得很认真，念到“schedule”时，特意放慢了语速，抬头看我，像在确认自己有没有读错。我点点头，他立刻笑了，继续念下一个单词。等听写结束，我检查他的本子，只有一个单词写错了，比上次进步了不少。“不错，下次继续努力。”我把本子还给她，他接过时，指尖不小心蹭到我的指腹，又赶紧缩了回去，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放学时，顾温走过来，递给我一张海报草稿：“鹤肖，你看这个排版行不行，明天我们一起修改。”我接过草稿，上面画着月考总结会的标题，旁边还画了些奖杯和星星，是许霖昨天帮着画的，星星涂得五颜六色，格外显眼。“可以，明天早读课后我们一起改。”我点点头，顾温笑了笑，转身走了。
许霖跟在我旁边，看着顾温的背影，突然说：“哥，顾温姐画的海报真好看。”我嗯了一声，他又说：“我画的星星是不是很丑啊？”我转头看他，他的眼神有点低落，像怕我觉得他画得不好。“不丑，很好看，”我揉了揉他的头发，“比顾温画的还好看。”他立刻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我点点头，他的脚步立刻轻快了不少，嘴里还哼起了歌。
走到小区门口，许霖突然停下脚步：“哥，明天我能跟你们一起改海报吗？我可以帮你们涂颜色。”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可以啊，不过你要先把作业写完。”他立刻用力点头：“我肯定写完！”
回到家，许霖立刻钻进房间，拿出英语书开始背单词。我靠在门口，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他背单词时，会小声念出来，遇到不会的，就记在小本子上，等会儿来问我。我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今天，我想给许霖做他最爱吃的番茄炒蛋。
厨房里传来滋滋的声响，房间里传来许霖背单词的声音，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我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一个虽然偶尔粗心但很努力的弟弟，有一群一起进步的同学，有一些值得期待的小事，这样的日子，就很好。
晚饭时，许霖看着桌上的番茄炒蛋，眼睛亮了起来：“哥，这是你做的吗？”我点点头，他立刻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口，吃得满嘴都是。“好吃！哥你做的最好吃了！”他含糊不清地说，脸上沾着点番茄汁。我拿出纸巾，帮他擦了擦脸：“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笑了笑，继续大口大口地吃着，像只满足的小猫。
吃完晚饭，许霖拿出英语笔记本，凑到我身边：“哥，这个单词我不会读，你教我一下。”我接过笔记本，看着上面的单词，开始教他发音。他学得很认真，跟着我念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念对为止。等他学会了，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得到了心爱的玩具。
晚上，我坐在书桌前整理英语早读的资料，许霖趴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我写。他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偶尔帮我递支笔。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
“哥，你明天早上还能教我读英语吗？”许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点点头：“可以啊，不过你要早点起。”他立刻用力点头：“我肯定早起！”我笑了笑，继续整理资料，心里却觉得，有这么个弟弟，真的很幸福。
第二天清晨，我刚起床，就听见客厅里传来许霖的声音。我走出去，见他拿着英语书，正在小声地念单词，发音比昨天标准了不少。“哥，你醒啦？”他抬头看我，眼睛亮了起来，“我已经会读昨天那个单词了，你听我读。”他认真地念了一遍，没出错，我点了点头：“不错，进步很大。”他立刻笑了，像得到了最好的奖励。
吃完早餐，我们推着自行车往学校走。许霖跟在我旁边，嘴里还在念着英语单词，时不时抬头看我，像在确认自己有没有读错。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影子蹭到我的影子，像他这个人一样，总是忍不住往我身边凑。
到了教室，顾温已经到了，手里拿着海报的材料。“我们开始修改吧。”顾温笑着说，我点点头，许霖立刻凑了过来，手里拿着彩笔：“我来涂颜色！”他拿起彩笔，认真地涂着星星，时不时抬头看我，像在寻求认可。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这小子，总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偷偷在意着我。
时间一点点过去，海报渐渐变得完整。许霖涂的星星五颜六色，格外显眼，顾温看着，笑着说：“许霖画得真好看，比我画的还好看。”许霖立刻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目光却落在我身上，我点了点头，他的笑容更灿烂了。
海报修改完时，早读课的铃声刚好响起。许霖收拾好彩笔，凑到我身边：“哥，我今天表现好不好？”我揉了揉他的头发：“很好，下次继续努力。”他立刻用力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英语书，准备开始早读。
我站在讲台上，看着教室里的同学，目光落在许霖身上。他正认真地看着英语书，嘴里小声地念着单词，阳光落在他的头发上，泛着淡淡的金色。我突然觉得，这个新学期，因为有了许霖，好像变得格外不一样——有他的粗心，有他的努力，有他偷偷的在意，这些细碎的瞬间，像一颗颗小太阳，温暖了我的整个青春。
早读课开始了，我翻开英语书，声音清晰：“翻开第二页，先跟我读单词。”许霖立刻抬起头，跟着我一起读，声音响亮又认真。我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原来，被人这样偷偷在意着，是件这么幸福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