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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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大猫。”
这个称呼如果是放在相爱的恋人之间，可以被看作是情侣间的小情趣，但如果是放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那无疑就是带有轻蔑意味的挑衅。
深夜的冰山餐厅顶层，月光与树影交错，颀长尖锐的枝丫阴影一直延伸到屋内杀手与义警的脚下。
蝙蝠侠顶着杀手冷硬的枪口，紧缚在身上的绳索还在不断收紧，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因金属绳索更显得紧绷。
丝丝缕缕的鲜血从他的伤口中渗出，染上血液的制服颜色变得愈发漆黑。
埃尔维斯眯了眯眼，他从不会对非任务对象下手，但这次，他恐怕要破例了。
无情的杀手紧扣住扳机，就在他手指发力的瞬间，蝙蝠侠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滚向一边，两枚烟雾弹顺势从被长手套包裹的手心中滚出。
烟雾从两个小球中冒出，蝙蝠侠一拢披风，化作一团仿佛无形的阴影隐入白色的烟雾中。
埃尔维斯稳住行动步调，经过上次的交手，他对蝙蝠侠的出手风格已经有了大致的印象。
虽然对方的动作融合了多种武术流派，让人难以预料他的下一步行动，但埃尔维斯曾经的导师约翰威克，同样是一个格斗风格多变的“武术专家”。
毕竟是在传言中能用一支铅笔杀死三个人的高手，能指望他在打架时有什么可循的行动轨迹可言？
在约翰威客曾经的训练中，埃尔维斯也锻炼出了见招拆招的能力。
那团漆黑的阴影在白色的烟雾中时隐时现，埃尔维斯捕捉到披风的一角在他的余光里不断闪过，但他没有急于开枪，直到那一丝血腥气钻入鼻腔，他猛然对准一个方向扣下扳机！
安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发出几声闷响，杀手的准头惊人，子弹几乎是贴着蝙蝠侠的脖颈侧飞过。
如果这时候不是闪避满点的蝙蝠侠，换作是任何一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怕是早就被打成筛子了。
金发的杀手像是一只嗅到血腥气的凶兽，紧咬着散发着诱人鲜血气味的猎物不放。
假如此时杀手的面前有面镜子，他就会发现，他的一双绿眼睛里闪着从未有过的波动。
空气中的血腥气愈发浓郁，埃尔维斯瞄准那个方向，子弹旋转着从像是龙卷风风眼的烟雾中穿过……
……烟雾散去，风眼的另一端空无一人。
射出的子弹嵌入墙壁，团成圈的带血绳索正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那是哥谭义警给杀手设下的陷阱。
埃尔维斯微微睁大了眼睛，他怔愣了一瞬，巨大的蝙蝠形状阴影从身后将他笼罩。
他迅速回过身，但这次埃尔维斯的反应慢了一秒，蝙蝠侠毫不留情地用胳膊抵住了他的脖颈，以极大的力道让他连退几步，后背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
蝙蝠侠的指尖紧捏着蝙蝠镖，月光给蝙蝠镖的锋利处镀上了一层银边，寒光反射在蝙蝠侠眼睛位置的白膜上，隐隐与其下钢蓝色的眼睛相重叠。
埃尔维斯微仰起头，蝙蝠镖抵在他的喉咙上，蝙蝠侠稍一加大力道，鲜血便沿着蝙蝠镖的银边流下。
感受到胸前绳索勒出的伤口处传来的轻微压力感，蝙蝠侠微微低下头，发现杀手的枪口正抵在那同样致命的位置。
以两人的行动速度，很难说是子弹更快还是蝙蝠镖更快。
两人之间的僵持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冰冷的武器直直地抵在对方最为脆弱的位置，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彼此打在脸侧温热的呼吸。
蝙蝠侠与杀手之间仅咫尺距离，与上次的近距离一瞥不同，这次的时间足够他看清半透明护目镜后那双绿色的眼睛，以及压在头盔下、似乎因为主人懒于修剪而又长了半个指甲盖的金发。
金发、绿眼、杀手……
“安……”
一个名字就要从蝙蝠侠的嘴中吐出……
“吱呀——”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从外面打开了。
一个有着滑稽粗眉毛的年轻人从门后探出了脑袋。
就在蝙蝠侠和埃尔维斯刚刚一番拉扯的途中，雷伊在办公室门外用两盘配有海鲜酱的烤肉放倒了企鹅人海鲜过敏的两个巡逻手下。
一周前，智商全点在幸运和逃跑的雷伊被企鹅人收留，后者大概是看他瘸着一条腿，同样瘸腿的黑邦头头因此对雷伊产生了一丝怜悯。
企鹅人派人调查了一番雷伊的身份，因为雷伊早已被杀手组织“除名”，法律意义上的身份一片空白，企鹅人看他可怜又不太聪明，还瘸着腿，空白的身份也很适合以后遇事背锅，便将他留在身边做事。
也就是在企鹅人身边做事的两天，雷伊借机看到了企鹅人储藏室里的斯芬克斯雕像。
雷伊的导师肯尼斯曾告诉过他，存有大陆酒店掌管人、能够牵制所有杀手组织的高桌会成员的详细资料的U盘，就藏在一个猫咪模样的雕像里。
肯尼斯给雷伊看过雕像的照片，因此雷伊能确定，企鹅人手中的便是藏着U盘的雕像。
尽管不清楚这个雕像是怎么流落到了哥谭，又是为什么会在企鹅人手中，更不知道拿到手要如何利用，雷伊的心里还是升起了把雕像搞到手的念头。
思考搞到雕像后的行动超出了他的智商范围，但他至少知道，只要他能把这份重要的资料拿到手，他就算是抱到了救命稻草，还有一线希望。
虽然只在企鹅人身边干了两天就被嫌弃，赶到了楼下餐厅打杂，但雷伊被安排与另一个工作人员换班给办公室巡逻的打手送夜宵。
雷伊从另一个工作人员口中得知巡逻的企鹅人手下的弱点是海鲜，他专门用黑胡椒掩盖住了海鲜酱的气味，再配上比往常丰盛许多的烤肉，更降低了夜里辛苦巡逻打手们的警惕性。
打手们还以为今天加餐呢，几口库库蘸着酱汁吃完，没一会便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雷伊从打手们身上摸出办公室的钥匙，探头探脑地走进。
雷伊向前看，没人。
他又向右看看，企鹅人休息室的方向也没人，很好。
他最后看向办公室右侧，几缕白烟朝着打开的门飘散开，玻璃落地窗旁，两个漆黑的身影紧贴在墙边，似乎是在……
……接吻？
雷伊整个人顿了一下，他后知后觉地向后缩了一步。
两道冰冷的视线就在这时从窗边投来，霎时如一桶冰水将他从头淋到脚，把他定了原地。
这会就算换作是小丑在这里，估计都只能干巴巴地笑两声。
雷伊的后背冒出一层冷汗，他声若蚊蝇，超小声地说道。
“呃……”
“……打扰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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