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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止血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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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夏洄吃过很多药，打过很多点滴，姑姑总给他寄很多营养品，夏洄还是很瘦。每年总要发烧感冒几次。
除了点滴针或留置针留下的针孔（当然，这随着时间慢慢淡化不见），夏洄身上白白净净，没有任何伤口。
当门一打开，他看见路柏言受伤的地方，他倒吸一口气。
老天，真是够严重的。
“还好我学过包扎。”因为要照顾受伤的流浪猫狗。
夏洄让路柏言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环顾一圈路柏言的家里，还是好干净。
血往下滴，滴答滴答不断。
“有干净的毛巾吗？我给你垫在下面。”
“浴室里。”
夏洄走进了路柏言的浴室，也是很干净，东西很少，不像夏洄浴室里光泡澡的香薰就摆了十几种。
他从架子上随手抽了一条毛巾，无意瞥到路柏言用的洗发水沐浴露。
好巧，和他用的一样。
路柏把手抬高，夏洄把毛巾折起来垫在他手下面。
夏洄把医药箱放在腿边，用碘伏先清洗伤口，一些碎片掉落在盘子里。
还有几片深深扎进手心。夏洄靠近，低下头，呼吸喷洒在路柏言腕骨，用镊子一点一点，慢慢夹出来。
他看着都幻痛，呼吸加重，路柏言好像没有知觉一样，大气也不喘。
这也不算是意料之外。路柏言看着就是很深沉，很能忍的人。
真佩服这样的人。
除了压腿开胯，夏洄是一点痛都不想吃，他本来就怕痛，庄丽一掐他就哭了。
还有最深的一片，夏洄都感觉要夹不出来了，怎么弄得这么深啊，他心疼了。
路柏言的手很稳，夏洄怕让他痛上加痛，始终控制力道，镊子不敢往里面去，试了几次夹不出来，他手在抖。
“尽管夹出来，不用担心我。”
夏洄深吸一口气，镊子陷入血肉里，咬着牙夹出来时，额头上都冒了汗。
他看向路柏言，猜怎么着，路柏言居然没有半点反应，手稳如泰山。
……你是没有痛觉吗哥们？
夏洄低头用放大镜看有没有遗落碎片，很仔细。
还好没有。伤口被清洗后看着依旧吓人，夏洄不敢想放在他身上会是多可怕的事，这保准会留疤。
他往伤口轻轻吹气，痛痛飞走。
却看到路柏言腕骨在颤抖。
所以……这就是被他吹痛了吗？
刚才怎么碰伤口手都不抖的。
路柏言垂眸。
夏洄洗完澡不久，和在他怀抱里一样，呼出来的气带着清爽的柠檬香。
他用的同款洗护用品，永远没有夏洄身上的气息让他迷恋上瘾。
夏洄在他掌骨上缠绕止血带。
“OK，完美！成功挽救一次危机。”
夏洄此刻很有成就感。
不过他很好奇，凑近路柏言，望进他眼睛里，想要看清他一样：“你怎么都不怕痛的，好厉害。”
路柏言移开视线，他不敢和夏洄对视。
从此不敢看观音。
夏洄看他藏了藏另一只没受伤的手，一着急，捉过来一看，看到了腕骨上的割痕。
这还不够，手心和指节上密密麻麻的痕迹。
夏洄这一刻受到了震撼。
路柏言这双手修长漂亮，弹钢琴那么优雅。
他沉默了，想问不敢问，怕揭开伤口，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小时候参加过留守儿童救助计划，给大山区的留守儿童写信，寄自己准备的救济包，里面装着他和爷爷采购了一天的物品。
当时他和爷爷大言不惭，说收到他救济包的小孩肯定感动得哗啦啦，因为里面全是他满满的爱。
可惜，不知道是信没寄到，还是快递员丢了回信，反正他没收到回信。连对方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知道。
夏洄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他给了路柏言一个拥抱。
“别怕，永远有人等你，爱你。”
路柏言双手在夏洄腰间收紧，悄然亲吻柔软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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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夏洄才从路柏言家里出来。
贺铭非就一直站在门口等。
夏洄不理解。
“溯宝你想一下，”贺铭非深吸一口气，“正常人会想捏碎玻璃杯吗？”
路柏言不是正常人，他诡异得不像人。
夏洄满脑子还是路柏言左手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他把门关起来，防止路柏言听到贺铭非在说什么会乱想。
“我也不小心碎过玻璃杯，不要说这件事了。”
夏洄尝试去理解路柏言的心理。
在路柏言面前，他渴肤症都算不上心理问题了。
后来他查了许多资料。
有些人表面看不出有抑郁症，他们和他一样开朗阳光，直到突然离开这个世界，身边人才知道真相。
所以弹钢琴、打篮球并不代表着路柏言阳光，他只是渴望有同伴，不想孤单吗？
难怪会养流浪猫，对流浪猫咪那么温柔。
夏洄有两年没去残障之家帮忙了，因为要忙着学业。
不过没关系，现在他找到了帮扶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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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前，救助站在学校论坛发出招新的消息，收到了不少简历。
夏洄是站长，他和救助站的管理人员对这些投递简历的人进行面试。
他们只需要招10个新成员，投递的简历却有小一百份，有些人是奔着夏洄来的。
有个戴眼镜，看起来很内向的男生面试时连夏洄的眼睛都不敢看，自我介绍说着说着就脸红了。
还有个体育生，对站长笑得特灿烂，反问环节问夏洄是不是单身。
副站长很熟练地拿出来一块牌子立在桌前：
[本站禁止勾搭站长]
看来类似的事不少发生。
面试到最后，夏洄累了，趴在桌上，“还有几个啊？下次站长能不能不来了，我可以给所有猫咪铲屎。”
副站长嘻嘻笑：“毕竟是招新成员，站长不来多不像话。”
“来看看下一份简历，”副站长翻开，“好家伙，最近这人风还挺大的。真想不到他也会加入救助站，看着……呃，好像没有多少爱心。”
夏洄还是趴在桌上，侧着脸，伸手，“我看看呢。”
他看到了路柏言的照片。
望着镜头，没有情绪，看着像是电影里的最终反派，难怪副站长会那么说了。
夏洄坐起身来，“他其实挺好的，你们等会儿不要提一些奇怪的问题。”
要是有面试环节，他都要直接招路柏言进来了。
路柏言一推门进来，副站长警惕起来。
不是她想以貌取人，而是路柏言给人的感觉真的很诡异。
面试屋的门有些年头了，陈旧。一般人推门进来都会发出很大动静，路柏言不知道怎么推的，和他的脚步声一样，悄无声息。
那张脸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热心的。
因为来面试的人太多，他们的标准拔高了。主要是副站长刨根似的提问。
路柏言站在那很是沉稳，回答滴水不漏，也温润，几次看向夏洄，笑了，夏洄也对他笑。
整体上是给人好感的。
副站长嘟囔着“怎么接触起来是这样的”。
“我看你简历上写你常年来照顾流浪猫咪，能给我们看一些证明吗？”
路柏言颔首，很有礼节，“稍等。”
他打开身后桌上带来的文件夹，从里面取出一沓照片递到桌上。
随机翻几张照片，副站长没话说了——路柏言居然从初中开始就照顾流浪猫咪了。
有十几张是一只肥胖布偶猫的照片。照片右下角有时间，四个月内，这只胖得有问题的流浪猫在路柏言的悉心照顾下，体型慢慢减下来，健康许多。
救助站也有只肥猫，怎么减也减不下来。
副站长这下再也没意见了，能如此有规划且高效率给猫咪减肥的简直是神人。
她热情地看着路柏言：“是我没认出来你长官，我大大滴欢迎你加入本站！”
“怎么样，站长，你的意见呢。”
夏洄看着路柏言笑，很阳光，“我本来就没有意见啊。”
还对路柏言wink。
像是两人的小秘密。
路柏言抬手捂住了心脏。
副站长把他的简历放入文件夹里，“没问题的话下周一来救助站报道哦。”
却见路柏言指着那块牌子：“这个是……”
夏洄立马把牌子收起来，感觉有点丢脸怎么回事。
“这个你不用管，不适用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