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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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宇还来不及开口，顾程烨炽热的呼吸就喷在他的手心，“如果我说比起弟弟，我更想做你的男朋友呢？”
顾宇一惊，倏地抽回方才还被顾程烨握住的手，浑身好像被电了一下似的，尾椎窜起一股陌生的战栗。
顾宇的指尖还残留着顾程烨手掌的余温和白山茶味的洗发水发香。
良久，顾宇才从顾程烨突兀的话中缓过来，想起了医生对他的嘱咐，尽量缓和语气，开口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小程，我是你哥。清醒点好吗？你现在正处于青春期心智还不成熟，下次不要说这种话了好吗？”
顾程烨喉咙泛起一丝甜涩味，他每咽一口气就感觉刀割般的痛。
他想起自己与顾宇之间数不清的回忆，那些回忆被分散成一块块碎片，最后又拼在一起连成一条长长的线。
那条线没进他们的身体里面，是斩不断的缘。
他想起自己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抓周抓到的第一样东西，拿起笔写的第一个汉字，全部都和顾宇有关…
顾程烨那么聪明，不至于连亲情和爱情都分不清。他从回忆里醒过来，却在顾宇的话中溺死过去。
顾程烨咬着唇，指节因用力攥着床单而微微泛着白。
“我真的喜欢你，超越亲情的那种，哥，那么多年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顾程烨喉结很轻地滚动了一下，暗哑的声音克制着体内热潮的涌动。
“顾程烨，你冷静点。沈阿姨和爸还在外面工作，你说这种话是要毁了这个家吗？”顾宇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三观颠覆的同时也明白了顾程烨对他疯狂病态的爱。
“哥…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吗？你对我哪怕一点感觉也没有吗？我们只是爸妈用来应酬的机器，他们都可以那么自私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大不了哥哥和我同根生同日死。”
“顾程烨，我让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是听不到吗？我不喜欢男的更不可能跟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乱.L…”顾宇嘴巴反应比脑子快，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了重话，垂着眼指甲都要嵌进肉里。
“…对不起我话说的有点重，我只是不希望你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
顾宇有泪失禁情绪一激动，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流。小时候每次和人吵架最没底气，吵着吵着就哭了别人都说他像个女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真娇气。
顾宇不想让顾程烨看到他失态的样子，起身准备出去。
顾宇低头，发现顾程烨扯着他的衣角，见他转头顺而扣住他的手腕。
顾宇拧眉，低声道：“…松手。”
“哥哥，你别走好不好？我们可以谈谈的。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我……”顾程烨眼里也泛着淡淡的泪光，嘴唇被他咬破渗出血来。一向全能的学神也有组织不好语言的一天。
“那你是想要什么，一个答案还是机会？”顾宇抬头扫了他一眼，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
“哥，我想要一个机会…”
“可你觉得我们之间真的有未来吗？”
顾宇情绪有点失控，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酸。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是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涌出来，一滴一滴全砸在顾程烨的手背上。
顾宇感到顾程烨手中的力度仿佛更大了些，手腕传来要被捏碎的错觉。
顾宇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你有病吗顾程烨？你就当没我这个哥不行吗？…”
“我做不到，哥。其实你是愿意给我一个机会的对吗？”
顾宇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顾程烨还是没有放手，静静的扣着顾宇的手腕似乎是在等待顾宇的回答。
“对不起，小…顾程烨”顾宇僵硬地改口“我现在可能需要冷静一下，能不能先放开我？我保证等我平复好心情，会跟你说清楚的...”
顾程烨怔了怔，意识到自己过激的行为终于松手，看到顾宇被自己捏红的手腕心里百感交集。
“抱歉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顾程烨拿过几张纸想踢顾宇擦干眼角的泪，顾宇却偏了偏头没有领情。
他拿起顾程烨手中的纸巾也不顾自己脚踝的旧伤，一路跑到了洗手间。
顾宇喘了口气，看了看镜子中自己那张哭花的脸，掬起一捧水胡乱地洗了两把，觉得丢人极了。
他自责自己没有让弟弟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也后悔自己没能在校园霸凌中保护好自己的弟弟，后来也没能够带他走出阴影。
顾宇想着想着在镜子面前无声地抽泣起来，泪与水混在一起，让人有些分不清。
句句不谈爱，处处不离爱。
当泪比爱更多的时候，也许我们都需要时间去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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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顾宇勉强抑制住情绪，擦干自己的脸庞从洗手间出去时，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顾程烨的病房门口。
正犹豫要不要开门，房门就被人从内侧打开，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会。
顾程烨先让步，侧身示意顾宇进来“谈谈吗哥哥？”
顾宇抿了抿唇，很轻的应了一声，走了进来掩上了门。
“疼吗哥哥？”
“什么？”顾宇有点不清楚他问的什么。
顾程烨指了指他的脚踝，收敛了笑意的声音里，倏然多了几分低沉清冷：“哥哥再怎么样也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啊。”
“我去复查的时候，医生说我已经可以进行像跑步一样的运动了。”顾宇没有多言，指了指顾程烨手背上用胶布粘着的棉团，语气不温不冷“你不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顾宇叹了口气，顾程烨肯定是看自己走了心里很着急把液体调快了。他走之前明明瓶子里还有至少三分之一的液体，他最多在洗手间呆了十多分钟。
他回来，按理说顾程烨的液体应该还有有一点的。
顾程烨没有否认“哥，我知道这样做对我的身体有害，但我怕你真的走了，一去不返头也不回的那种…比起身体，我更在乎你。”
“我需要时间来面对这个决定，不过你答应我这件事别让爸知道了。爸心脏不好，受不了这打击…”
“好，哥我答应你。哥。这算是在给我机会吗？”
顾宇没有回答他这句话，而是转移了话题“有烟吗？”
“有。”顾程烨顿了顿，嘴角上扬了几分，低声道：“哥，你学坏了。”
顾程烨从来没想过顾宇会抽烟，他犹豫了一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和一个打火机递给了他。
顾宇将烟点燃，夹在指尖走到窗边浅吸了几口，没有过肺却呛得他皱起眉头连咳几声嗽。
顾程烨走到他身旁，叹了口气。从他的手中夺过那支还燃着的烟，在烟灰缸里按灭随即扔进垃圾桶。
“哥哥，你不会吸烟别硬学，伤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