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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照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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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医院，才知道杜岚和所说的“严重”是什么意思。
沈辰躺在那，身上插满了管子。我甚至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只有呼吸机有节奏的工作声提醒着所有人他还有口气。
我的手微微颤抖，沈辰的脸色很白，带着一股灰败的气息。
这让我想起白布下的安浩晨，此时的沈辰和他相差无几。
陆朝熙看我来了，急忙从病房走出来，他看起来也不太好，满脸胡渣，好几天没睡的样子。
“观音菩萨，你总算来了。”陆朝熙像看到神仙下凡：“你再晚来几天我都怕殡仪馆没床位了。”
“他……怎么会这样？”才半年，沈辰就瘦得不可思议，和我记忆里的他天壤之别。
陆朝熙叹了口气：“一开始他还愿意吃药，但后面他就偷偷吐掉，强迫注射他也会拔掉针头，我们找人来看着他就绝食，也不知道他饿成这样哪来的力气，我们几个人按着他都插不进去胃管，他自己这么想死，我们也没办法。”
“他现在醒过来只会问我们沈家的事，我们不敢让外面知道他病了，不然沈昱得活剥了他，这些日子他负责决策，脏活累活都是我和杜岚和干的。”陆朝熙苦着个脸，但是眼神里是抹不去的担忧和悲伤。
“他现在呢？”我的目光没有离开沈辰：“他现在是怎么了？”
“他睡不着觉，我们给他打了□□，他刚睡着。”
陆朝熙转头看向我：“你要进去吗？”
看到沈辰，我还是本能地会害怕，但这样的他让我突然有了更深更重的恐惧。
我恐惧他这样的脆弱，我恐惧他身上失去生机的气息。
这样的恐惧驱使我伸手打开了门，缓步走向沈辰的床边。
陆朝熙说他睡不着觉，我走近了才看出沈辰的疲惫已经不是常人有的水平。他就像被抽干了精力，睫毛不停地颤抖，仿佛在睡梦里也在害怕着什么。
我看着这样的沈辰，想要努力保持镇定，但心却痛的无以复加。
我以为我早就不关心这个人的死活了，可当真的亲眼见到他的生命缓慢流逝，我才发现自己对他的在乎已经融入骨血。
他的手不自觉痉挛了一会，我连忙覆上去，想要传递一些体温给他。
在这之后没有人进来病房打扰，我就这样一直守着沈辰，直到药效过去他才有醒过来的迹象。此时已经是半夜两点。
我赶忙去摸了摸他的脸，有些冰凉，但因为睡了一觉，他的脸色好了一些。
他睁开眼，有些迷茫地看着我，似乎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自觉地呢喃：“小雪……”
我忍着眼泪，低声应了他。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自己不是在做梦，马上反握住我的手，用力到几乎想要嵌进去。
手被他握的有些疼，但我没有挣脱：“你还累吗，要不要多睡一会？”
他不敢出声，怕一出声就会打碎这一切，他只是痴迷地看着我，身体微微颤抖。
我看他这样，忍不住上去搂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好了，好了。”
感受到我真实的体温，他才敢出声，一开口就带着哭音：“小雪，我找不到你，你不要我了对吗……”
我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只好拣了能答的：“现在我来了，你这不就找到我了吗？”
他用力点点头，紧紧抓着我的衣服，生怕我离开。
我被他抓住，行动有些不便，只好轻声哄他：“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他有些不情愿，但不想拒绝我，说了句好。
我端来了白粥，听陆朝熙说他这些日子几乎是什么都没吃，现在只能吃些流食。
他很听话，我送到嘴边的他都会很老实地吃下去，但没一会他脸色一变，哇的一声都吐了出来。
看到这一片狼藉他有些懊恼，小心翼翼地看我的反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我，我真的想吃进去……”
我脸色有些差，因为我没想到他的身体已经严重到在拒绝食物，我听说过那些厌食症的人最后都会把自己饿死。
他见我面色凝重，紧张起来：“我会再吃一些，你不要生气。”
我回过神，勉强笑了一下，开始找抹布清理，一边安慰他：“我没生气，你不想吃就先不吃，能吞下去一点也是好的。”
他看我忙前忙后想要说点什么，但还是安静下来，乖巧地等我做完手上的事。
等我给他找了一床新的被子换上，他才开口说话：“你还好吗？”
我知道我们俩之间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苦情和互相伤害，便尽量露出温柔的笑容：“我都好呀，你看我是不是胖了些？”
他抬起手想捏我的脸确认一下，我也很配合地把脸凑过去。
“真的……”沈辰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真好，这样比以前还要可爱，还要好看。”
我也笑了：“那你也要吃东西，争取跟我一样好看，好吗？”
他用力点点头，腼腆地笑着：“我觉得我又能吃一点东西了，小雪，你能再喂我一些吗？”
我赶紧把粥拿过来，确定没有凉才开始喂，喂一口就看一次他的脸色。
喂到第十口的时候他的脸色就有些变化，我放下了粥，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好在虽然脸色发青，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吐出来。
长吁一口气，这是好兆头，只要能吃下第十口，就能吃下第二十口，第三十口。
“你等会要去哪？”他顺了好一会气，确认那恶心感消退一些后才问我。
我拿过热毛巾给他擦了擦嘴角：“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
沈辰似乎很开心，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一些：“医院条件不好，你睡得也不舒服，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看我，好吗？”
看到他眼里的期待，我笑了笑，否决了他的提议：“这vip病房还不至于让我没个舒服睡觉的地方，陆朝熙都准备好了，放心吧，在你病好之前我哪里都不去，就在你身边。”
他有些激动，千言万语都堵在了胸口，最后只转化为一声柔情：“小雪……”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是全职在照顾沈辰，工作室的事不能完全丢下，我就把电脑带到了隔壁病房，想在沈辰睡觉的时候工作。
但沈辰求着我在他的房间里干活，我看他不会被我的键盘声吵醒，还是妥协了。
病中的沈辰异常乖巧，就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好哄，我时常恍然自己是不是更擅长幼师行业。
有我喂他他的食欲好了很多，但有时候还是会吐出来。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小心地观察我的表情，怕我不高兴。
他愿意吃饭，身体也有力气了一些，也开始听话吃药。
但他也没懈怠工作的事情，据他所说因为他最近没出现，沈家内部传言沈厉要把位置让给沈昱了。
我问他那样是不是对他很不利，他摇摇头，说这样正中他下怀。
“其实这样更好，之前好几次重要的例会我都没去，沈厉很不高兴，外头也都传言我失势了。”
“再加上之前我接手的那些生意，沈厉又转回去给沈昱了，沈昱自己还挪走了不少，所以其实我手上已经没有实权了。”
正当我疑惑这样怎么会更好的时候，沈辰认真地看着我说：
“小雪，相信我，我会处理好。”
觉得自己说得有些疏离，他又赶紧补上一句：“但是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跟你说。”
我摇头：“我没什么想问的。”
他听了我的回答，反而露出很失望的表情，我有些不忍，思考了一会，拣了一些事情来问。
“有天晚上你很晚出去，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也是因为沈昱吗？”
“哪天？”
我顿了一下：“就是你说想去国外住的那天。”
他仔细回想了一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天沈昱在我交易之前用低价想抢我的客户，虽然客户最后还是选了跟我交易，但那时候已经发生过好几次这样的事了，我找不到内鬼，所以有些心烦。”
我了然地点点头。
“怪不得你那时候对我发那么大的火，你以为是我对吧。”
其实我说这话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单纯地在接话。但在沈辰耳里这不亚于原子弹爆炸，他吓得赶紧坐直了，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我那时候是个混蛋，没有认真查，沈昱还故意放一些烟雾弹让我误会你……我，我后来都知道了，这都是他的把戏，他最擅长这种事情了……”
“可，可我也有错，我不该被他影响……我以为你和他……所以我才气昏了头……”
他越说越小声，紧张地看着我的神色，仿佛我露出一点不高兴他的天就要塌了。
我却没什么反应，认同道：“你那个哥哥是很狡诈，他为什么这么针对你呢？”
他见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松了口气：“沈昱他只是不想自己接手沈厉位置的路上有任何闪失，所以只要能刺激到我的事情他都会做。”
点点头，我捋了一下手上叠起来的枕套边缘：“那你讨厌他也是应该的。”
沈辰绞尽脑汁想了想自己还有什么能和我聊的，却发现我和他几乎没有什么开心的回忆，就算有也大部分和他犯浑连在一起。
他有些丧气，不知道怎么才能和我多亲近一点。
我看出他的想法，但没有揭穿他，除了照顾他让他的病好起来，我不想去想其他事情。
又一个星期过去，沈辰不得不出院了，尽管他的身体还是很差。
虽然被传失势对他来说是好事，但如果他再不出面，别人会以为他死了，据他自己说会有点麻烦。
我和沈辰坐在后座，他窝在我怀里，我给他轻轻揉着太阳穴。他病后经常头疼，我就会这样帮他缓解。
发现窗外的景色有点不一样，我意识到这不是回之前住的地方的那条路，就问他：“我们要去哪？”
他嗫嚅了一会，老实回答：“之前那个房子我怕你想起不好的事，就卖掉了，换了个地方。”
他似乎很想让我忘掉以前的事，但要是我真的装傻说忘了，他又会难过。
沈辰就是这样矛盾，经常左右脑互搏的家伙。
我坏心眼地用力按了一下，满意地听到他“嗷”的一声，他虽然吃了痛却不敢说什么。
到了他说的地方，我发现里面的布局和原来的房子很像，连房间的朝向、家具的摆放都差不多，像是刻意照着原来那套还原出来的。
但也不全一样。窗子没了那些压抑的钢条，阳光能直射进来，光线透过窗帘，暖黄的光斑在木地板上轻轻晃动。墙面刷成了暖白色，比原本冰冷的灰色更柔和。
没有多余的装饰，却比之前更像一个住人的地方。
沈辰没有彻底推翻原来的样子，只是把那些不该有的隔离和防备都撤了，企图多留下一点温度。
沈辰站在我旁边观察我的表情：“你会觉得讨厌吗？”
“还好吧。”我装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帮他把外套脱下来。
等我想把行李拿到卧室，他突然叫住了我。
我回头看他，发现他有些紧张又有点兴奋：“我给你准备了一间卧室，我们……分房睡。”
我愣住了，沈辰看起来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有些开心，期待着我的反应。
这是沈辰努力改变自己的第一步，跟我分房睡已经是他现在能做到给我自由的极限。
我低头，正当他以为我是不是又不高兴的时候，他看到我笑了。
我笑的很温柔，连我自己也没发现。
沈辰仔细地看着我的表情，注意到我眼角淡淡的笑纹，嘴角微微上扬，像是不经意流出的温柔，在他眼里纯净又美好。
“那就谢谢你了。”我颌首示意：“我就去另一间啦。”
沈辰点点头，但一到了晚上吃了药。懊恼地发现自己又睡不着了。
他远没有自己想得那样豁达，他讨厌自己的本能，又埋怨自己的拧巴。
人果然都是贪心的，没有贺亦雪的时候自己只希望能看他一眼，可他真来看自己了，他又贪婪地想要他留下。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得寸进尺，直至欲壑难填。
沈辰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内心，大不了今晚就不睡了，他不想让贺亦雪觉得自己没有改变，也不想让他害怕。
贺亦雪对自己害怕又厌恶的眼神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万箭穿心。他还记得自己那种冰冷刺骨的绝望感，他没法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眼神。
第二天起床我就去沈辰房间看他，却发现他早就起来了。
“你起来了？”我走过去拉开窗帘，陆朝熙说抑郁症病人要多晒太阳：“昨晚睡得怎么样？”
“嗯，挺好的。”他脸上挂着有些虚弱的微笑。
第一下看我还没注意，意识到有些不对，我又回头确认了一下。
我果然没有看错，沈辰眼圈下有些淡淡的青紫。
但我不能拆穿他，现在他的心理变得非常脆弱，敏感，又倔得厉害。
他经常陷入一种深重的自厌情绪里，有时候我不小心沉默久了一点，他就会开始紧张，低声解释他刚刚的行为和话语。
不管是什么话题，他最后都能归结成“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只是语气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不能逼他，也不能点破，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自己没有生气，他也没有做错什么。
我内心叹口气，转身出门去做了早饭，摆好了碗筷叫他出来吃。
现在他已经不用我去喂，失去了这个待遇之后，他经常眼巴巴地看着我手里的碗和勺子，因为那是他为数不多能被我全神贯注关注他的时间。
但他又不是真的婴儿，起初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直到有一次杜岚和和陆朝熙过来找他谈事情，看到我像哄小孩一样吹凉肉粥，又小心地送到沈辰嘴里时，纷纷露出了揶揄的神色。
“我的天老爷……”陆朝熙捏着鼻子露出一副夸张的表情：“求老天给我一双没看过沈辰被喂饭的眼睛！”
杜岚和笑得直打鸣，说自己看到这个画面说明自己要无副作用赚十个亿了。
我这才觉出不对劲，耳朵一瞬间烧起来，脸也变得滚烫，连呼吸都觉得丢脸。
沈辰看我这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愤怒地对两位好友破口大骂：“要你们多管闲事！照顾病人而已！这是合理合法的看护行为！”
从那之后我就不再愿意喂他，他为此和陆朝熙他们大吵一架，说以后等他们老了躺床上就找护工扇他们耳光。
刚等沈辰慢吞吞的吃完早饭，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沈辰现在的饭量很有进步，起码能吃进小半碗白粥和一个小笼包。
他顺手接起电话，一边听着对方说的事情，一边低沉地嗯了几声。
“好，爸，我晚上会过来。”
我一惊，我还没见过沈辰的爸爸，听说是他们圈子里的大人物，但从沈辰的描述里他是很厌恶这位父亲的。
我有些担心：“没事吧？”
沈辰笑着摇头：“这是好事，今天我爸要宣布继位人选了。”
“哦，他会选沈昱吗？”
沈辰思索了一会：“我当然希望他选沈昱，这样他手里失了实权，对付起来会更方便。但最近沈昱经常被他训斥，沈厉大概是听到什么事情起了疑心吧。”
“那如果他选你怎么办？”
闻言沈辰眨眨眼：“放心吧，沈厉有不得不选沈昱的理由。”
我突然有些好奇：“什么理由？”
沈辰笑了，笑得得意而自信：“那只有沈昱自己去找了。”
到了晚上，沈辰看了看差不多要到出门的时间，便站起来开始换衣服。
我替沈辰拿了外套给他套上，想了一会还是有些不放心。
现在沈辰这个样子，如果在今天的事情上有什么闪失怎么办，他昨晚都没有睡觉，没有我，他会不会突然发病，会不会崩溃？
但我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跟去，小声问道：“你们那个什么宣布继承人的会，无关人员能不能去啊？”
“嗯？”沈辰被我的话问住了，但还是回答了我：“无关人员应该不能去吧，去的都是和沈家有利益往来的朋友。”
“哦，”我点头：“就像《无间道》里演的那样，□□大佬们才能进。”
沈辰失笑：“你想到哪儿去了，就算是沈厉那样的人也需要一个人模狗样的身份的，你以为□□都是带着个大喇叭在街上喊我是□□呀，外人看今天不过是沈氏集团宣布继承人罢了。”
他突然觉察出我的想法，有些惊喜：“怎么，你也想去吗？”
虽然沈辰不会真的让贺亦雪跟着去，毕竟贺亦雪在沈厉面前出现这种事太危险。
但只是想想贺亦雪跟着自己出现在公共场合，自己就像真正的丈夫一样把他介绍给大众，还是很让沈辰兴奋。
我给他打好领带，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胸口，他猝不及防咳了好几声，带着一丝虚弱问我干嘛那么用力。
“我才不想去呢，我是好市民。”
他不满地往我身上蹭说我凶他，难得的我没有推开他的撒娇。沈辰打蛇顺棍上，在玄关磨蹭了好一会才愿意走，走之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亮晶晶的：“小雪，等我回来，我有惊喜给你。”
沈辰走后我没有来由的焦躁，仔细回想他走时的神情，头痛不已，内心也有隐隐的不安。
碰巧一阵闷雷声响起，我惊恐万分地看向窗外，只见窗外的天阴沉下来，瞬间暴雨倾盆，整个城市笼罩在这滂沱大雨之中。
我这才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想起沈辰走之前的神情和他说的话都该死地和记忆里的那天相似。
吓得大气不敢出，我颤抖着拿出手机翻看着，发现并没有收到台风警告的短信，稍稍冷静了些。
但这完全没有打消我的不安感，我没有犹豫，跑去沈辰的房间打开他的电脑——现在所有在家的电子产品他都没有设密码，我很容易地打开了他的笔记本。
他只在备忘录里写了一个酒店，但那酒店Y市有两家。我没时间犹豫，拿上雨伞就向外走。
我一边在路边拦出租车一边给路麓打了个电话，他刚接我就问他知不知道今天陆朝熙去了哪——陆朝熙就是路麓嘴里的炮友，这还是沈辰告诉我的。
路麓那边似乎有些吵，他问了好几句才听明白我在说什么：“他去沈辰他爸那个酒会了吧？你要找他干嘛啊？啊！！”
“你你你去见了沈辰对不对！我就说杜岚和怎么没来找我了！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我焦急地打断他：“现在不好解释，你告诉我是哪条路上的xx酒店，我现在很急！求你了！”
路麓也听出我真的很着急，虽然不乐意他还是发微信问了陆朝熙地址，转头告诉了我。我赶紧道谢挂断了电话。
此时刚好有出租车停在了我面前，我赶紧上车告诉司机师傅地址，正逢下班点有些堵车，我只能祈祷这不过是自己反应过度，也祈祷沈辰一切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