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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结束了?开始了? ...

  •   拉黑李响后的日子,像一潭死水。刘铭把自己彻底埋进了工作和学业里,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不敢有片刻停歇,生怕一停下,那些混乱的情绪和空落感就会将他吞噬。

      学生会主席的职责如山般压来,他处理得雷厉风行,手段甚至比以往更冷硬几分,底下的人私下里称他“冰山阎罗”,敬畏有加,却无人敢靠近。他不再参加任何非必要的聚会,拒绝了所有示好和靠近,像一座自我封闭的孤岛。

      林枫依旧试图突破他的防线,送来的东西从眼罩换成了更昂贵的护颈仪、名牌钢笔,但刘铭看也不看,直接让人退回他的宿舍。几次之后,林枫脸上的阳光终于维持不住,眼神里染上了阴郁和不甘,却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放肆。
      雨点密集地敲打着走廊尽头的窗户,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声响,衬得楼道里更加空旷寂静。

      敲门声并不重,但在雨声的背景音下,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突兀。

      门内没有任何动静。

      刘铭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握着那枚还带着汪洋体温和烟草味的打火机,指尖微微发颤。他几乎要以为里面没人,或者汪洋根本不想理会他。

      就在他准备抬起手再敲一次的时候,门内传来一阵拖鞋摩擦地面的不耐烦声响,紧接着,门锁“咔哒”一声被粗暴地拧开。

      门猛地被拉开一条缝。

      汪洋出现在门后,头发依旧湿漉漉地滴着水,显然刚冲回来没多久,只胡乱套了条宽松的篮球裤,上身赤裸着,精壮的胸膛和腹肌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和烦躁,眉头死死拧着。

      “又他妈谁……”他的骂声在看清门外站着的是谁时,戛然而止。

      所有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他脸上。不耐烦、烦躁、甚至那层刻意伪装的冷硬,都像是被突如其来的闪电劈中,碎裂开来,露出底下最真实的错愕和一丝来不及掩藏的慌乱。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刘铭依旧湿透的衣衫和滴水的发梢,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握着门把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两人隔着一道门缝,无声地对峙着。空气里只剩下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和彼此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汪洋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绷紧了下颌线,眼神警惕又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希冀,死死地盯着刘铭,仿佛在判断他来的目的。

      刘铭抬起手,将掌心里那枚小小的银色打火机递到他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你的东西,掉在门口了。”

      汪洋的视线落在那个打火机上,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一下。他像是这才发现东西丢了,又像是没想到刘铭会特意为此过来。他沉默了几秒,才猛地伸出手,近乎粗鲁地一把将打火机抓了回去,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刘铭的掌心,带来一阵短暂而灼热的触感。

      他飞快地收回手,仿佛被烫到一样,紧紧攥住失而复得的打火机,眼神飘忽了一下,才硬邦邦地挤出一句:“……谢了。”

      说完,他像是完成了一项极其艰难的任务,立刻就要关门。

      “汪洋。”刘铭的声音阻止了他的动作。

      汪洋关门的动作顿住了,手指还搭在门板上,肌肉紧绷。他没有抬头看刘铭,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低的、近乎呜咽般的:“……干嘛?”

      那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防备,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的期待。

      刘铭看着他那副如临大敌、却又强装镇定的样子,看着水珠从他硬朗的发茬滚落,滑过脖颈,没入锁骨的凹陷。看着他那双总是盛满怒火或桀骜的眼睛,此刻却低垂着,睫毛湿漉漉地搭下,掩藏着深处的无措。

      那些准备好的、疏离的、划清界限的话,忽然就堵在了喉咙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沉默的时间似乎有点长。

      汪洋终于忍不住,抬起眼皮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立刻垂下,语气更加焦躁:“没事我关门了!”

      就在他再次用力想要关上门的那一刻——

      刘铭忽然伸出手,抵住了门板。

      他的动作并不用力,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汪洋猛地抬头,彻底愣住了,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刘铭迎着他震惊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将那句在心底盘旋了无数遍的话,清晰地、缓慢地吐了出来:

      “打火机……好像没油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汪洋的眼睛猛地睁大,像是没听懂这句话,又像是听懂了却无法理解其背后的含义。他呆呆地看着刘铭,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毫无防备的茫然。

      窗外雨声喧嚣。

      门内门外,两个被雨水淋湿的、同样狼狈的人,隔着一条狭窄的门缝,无声地对望着。

      空气里,某种冰封了太久的东西,正在这潮湿的、闷热的夏日雨夜里,发出细微而清晰的碎裂声。

      然后,汪洋那张总是习惯性绷紧的、带着戾气的脸上,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点地、难以置信地……

      裂开了一个傻乎乎的、几乎有点蠢的笑容。

      “……哦。”他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声音沙哑得厉害,“……那……那我……我去买?”

      刘铭看着他那副傻掉的样子,心里那片荒芜了许久的冻土,忽然像是被这笨拙的笑容和这句更笨的话,注入了一股滚烫的暖流。

      他微微偏过头,掩饰住嘴角那抹抑制不住想要上扬的弧度,轻声说:

      “……嗯。”

      偶尔,从别人零星的议论中,刘铭会听到一点关于汪洋的碎片消息——他好像真的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南方某个家族生意涉及的分公司,似乎打算长待。听到这些时,刘铭敲击键盘的手指会几不可查地停顿零点几秒,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落下,仿佛要将那瞬间的失神彻底敲碎。

      日子就在这种自我惩罚般的忙碌中滑到了期末。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暑假正式来临。校园瞬间空荡了下来,喧嚣褪去,只剩下知了不知疲倦的鸣叫和灼人的热浪。

      刘铭最后一个锁上学生会办公室的门,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宿舍楼也几乎空了,走廊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就在他走到自己宿舍门口,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时,旁边宿舍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穿着跨栏背心、工装短裤,浑身汗湿的身影扛着一个巨大的编织袋走了出来,差点跟他撞个满怀。

      “我操!看着点……”那人不耐烦地抬头,声音却在看到刘铭的瞬间戛然而止。

      刘铭也愣住了。

      是汪洋。

      他看起来黑了些,瘦了些,头发剪得更短,几乎贴着头皮,露出清晰硬朗的发际线和眉骨。跨栏背心勾勒出依旧精壮的身材,汗水沿着脖颈滑落,整个人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野性的糙砺感。

      两人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猝不及防地对视着。

      空气仿佛凝固了。那些被刻意压抑、尘封的情绪,在这突如其来的照面下,疯狂地躁动起来。

      汪洋的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惊讶、错愕、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还有更深处的、被强行压下去的什么东西,翻滚涌动。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先一步猛地移开了视线,表情重新变得冷硬,甚至带着点刻意装出来的不耐烦。

      “你怎么还没滚蛋?”他粗声粗气地开口,语气冲得像吃了火药,肩膀却几不可查地绷紧了。

      刘铭的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了几下,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同样冷淡地回敬:“碍着你了?”

      “哼。”汪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再看他,扛着那个看起来死沉的编织袋,侧着身子,几乎是贴着墙根,快步从刘铭面前走过,仿佛他是什么沾染不得的瘟疫。

      编织袋擦过刘铭的手臂,带来粗粝的触感和一丝……陌生的、属于南方阳光暴晒后的尘土气息。

      刘铭站在原地,听着汪洋略显仓促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握着钥匙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冰凉。

      他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干什么?那个编织袋里是什么?他刚才那副样子……是要搬走?还是刚搬回来?

      无数个问题瞬间涌入脑海,搅得他心烦意乱。

      他猛地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驱逐出去。他和他已经没关系了。他亲手划清的界限,不能因为一次意外的碰面就动摇。

      打开宿舍门,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殷俊早就考完试回家了,宿舍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孤独和疲惫如同潮水般再次将他淹没。

      他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毫无睡意。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汪洋那个复杂的眼神,和他仓皇离开的背影。

      还有手臂上,那短暂粗糙的触感。

      ……

      接下来的几天,刘铭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遇到汪洋的时间段。但宿舍楼就这么大,想要完全避开几乎不可能。

      他会在水房凌晨接水时,听到隔壁宿舍传来模糊的游戏音效和汪洋压低的、不耐烦的骂娘声。

      他会在深夜从办公室回来时,看到汪洋宿舍门缝底下透出的灯光,以及闻到门口垃圾袋里飘出的泡面混合烟蒂的味道。

      他甚至有一次晾衣服时,看到汪洋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露着精壮的上身,在楼下跟几个还没离校的体育生打篮球。汗水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光,肌肉贲张,充满了原始的、野性的力量。他投进一个球,会习惯性地、极其短暂地朝刘铭宿舍窗口的方向瞥一眼,然后立刻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转回头,接着用更凶狠的姿态去抢断、冲撞。

      这种无声的、别扭的“共存”,让刘铭感到一种莫名的焦躁。汪洋就像一颗重新被投回他死水般生活的石子,明明没有直接接触,却持续不断地漾开令人心烦意乱的涟漪。

      这天下午,刘铭不得不去教务处交一份暑期实践报告。回来时,天色忽然阴沉下来,紧接着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落,瞬间成了瓢泼大雨。

      他没带伞,被淋了个透心凉,狼狈地跑回宿舍楼。

      刚冲进楼道,就看到汪洋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似乎正准备出门。

      两人再次撞个正着。

      刘铭浑身湿透,头发黏在额头上,水珠不断从下巴滴落,白色的衬衫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腰线,显得有些脆弱。

      汪洋的目光在他身上快速扫过,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一下,握着伞柄的手指骤然收紧。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硬邦邦地别开了脸,语气恶劣地嘟囔了一句:“……傻逼,下雨不知道带伞?”

      说完,他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尴尬的、湿漉漉的对峙,猛地撑开伞,大步冲进了雨幕里,甚至忘了自己原本可能要去干什么。

      刘铭站在原地,看着他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雨帘中,再低头看看自己不停滴水的衣角。

      忽然,他注意到,汪洋刚才站过的、干燥的地面上,掉落了一个小小的、银色的东西。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来。

      是一个被磨得有些发亮的Zippo打火机。很旧的款式,边角甚至有些磕碰的痕迹。

      这是汪洋的东西。刘铭认得。以前他心情烦躁或者思考时,总会无意识地拿出来在手里摩挲、开合,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打火机还带着一点残留的体温,和淡淡的烟草味。

      刘铭握着那枚小小的、冰冷的金属物体,看着窗外倾盆的大雨,心里那片冰封的湖面,终于发出了清晰的、裂帛般的声响。

      他忽然意识到。

      汪洋或许变了,变得沉默,变得冷硬,学会了保持距离。

      但他看向自己时,那眼底深处无法彻底掩藏的慌乱和在意,和他手里这个摩挲了无数遍的、旧打火机一样。

      从未改变。

      雨声哗啦,敲打着玻璃窗。

      刘铭紧紧攥着那枚打火机,冰冷的金属渐渐被他的掌心捂热。

      一个念头,破开重重迷雾,清晰地浮现出来。

      他转身,没有回自己宿舍,而是走到汪洋的宿舍门前。

      抬起手,敲响了房门。

      雨点密集地敲打着走廊尽头的窗户,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声响,衬得楼道里更加空旷寂静。

      敲门声并不重,但在雨声的背景音下,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突兀。

      门内没有任何动静。

      刘铭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握着那枚还带着汪洋体温和烟草味的打火机,指尖微微发颤。他几乎要以为里面没人,或者汪洋根本不想理会他。

      就在他准备抬起手再敲一次的时候,门内传来一阵拖鞋摩擦地面的不耐烦声响,紧接着,门锁“咔哒”一声被粗暴地拧开。

      门猛地被拉开一条缝。

      汪洋出现在门后,头发依旧湿漉漉地滴着水,显然刚冲回来没多久,只胡乱套了条宽松的篮球裤,上身赤裸着,精壮的胸膛和腹肌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和烦躁,眉头死死拧着。

      “又他妈谁……”他的骂声在看清门外站着的是谁时,戛然而止。

      所有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他脸上。不耐烦、烦躁、甚至那层刻意伪装的冷硬,都像是被突如其来的闪电劈中,碎裂开来,露出底下最真实的错愕和一丝来不及掩藏的慌乱。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刘铭依旧湿透的衣衫和滴水的发梢,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握着门把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两人隔着一道门缝,无声地对峙着。空气里只剩下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和彼此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汪洋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绷紧了下颌线,眼神警惕又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希冀,死死地盯着刘铭,仿佛在判断他来的目的。

      刘铭抬起手,将掌心里那枚小小的银色打火机递到他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你的东西,掉在门口了。”

      汪洋的视线落在那个打火机上,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一下。他像是这才发现东西丢了,又像是没想到刘铭会特意为此过来。他沉默了几秒,才猛地伸出手,近乎粗鲁地一把将打火机抓了回去,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刘铭的掌心,带来一阵短暂而灼热的触感。

      他飞快地收回手,仿佛被烫到一样,紧紧攥住失而复得的打火机,眼神飘忽了一下,才硬邦邦地挤出一句:“……谢了。”

      说完,他像是完成了一项极其艰难的任务,立刻就要关门。

      “汪洋。”刘铭的声音阻止了他的动作。

      汪洋关门的动作顿住了,手指还搭在门板上,肌肉紧绷。他没有抬头看刘铭,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低的、近乎呜咽般的:“……干嘛?”

      那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防备,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的期待。

      刘铭看着他那副如临大敌、却又强装镇定的样子,看着水珠从他硬朗的发茬滚落,滑过脖颈,没入锁骨的凹陷。看着他那双总是盛满怒火或桀骜的眼睛,此刻却低垂着,睫毛湿漉漉地搭下,掩藏着深处的无措。

      那些准备好的、疏离的、划清界限的话,忽然就堵在了喉咙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沉默的时间似乎有点长。

      汪洋终于忍不住,抬起眼皮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立刻垂下,语气更加焦躁:“没事我关门了!”

      就在他再次用力想要关上门的那一刻——

      刘铭忽然伸出手,抵住了门板。

      他的动作并不用力,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汪洋猛地抬头,彻底愣住了,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刘铭迎着他震惊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将那句在心底盘旋了无数遍的话,清晰地、缓慢地吐了出来:

      “打火机……好像没油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汪洋的眼睛猛地睁大,像是没听懂这句话,又像是听懂了却无法理解其背后的含义。他呆呆地看着刘铭,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毫无防备的茫然。

      窗外雨声喧嚣。

      门内门外,两个被雨水淋湿的、同样狼狈的人,隔着一条狭窄的门缝,无声地对望着。

      空气里,某种冰封了太久的东西,正在这潮湿的、闷热的夏日雨夜里,发出细微而清晰的碎裂声。

      然后,汪洋那张总是习惯性绷紧的、带着戾气的脸上,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点地、难以置信地……

      裂开了一个傻乎乎的、几乎有点蠢的笑容。

      “……哦。”他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声音沙哑得厉害,“……那……那我……我去买?”

      刘铭看着他那副傻掉的样子,心里那片荒芜了许久的冻土,忽然像是被这笨拙的笑容和这句更笨的话,注入了一股滚烫的暖流。

      他微微偏过头,掩饰住嘴角那抹抑制不住想要上扬的弧度,轻声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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