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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警戒线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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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里的约定
林砚是被晨光晒醒的。
睁眼时，卧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帘缝隙漏进来的光，在地板上投出一道浅金色的线。他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趴在床边睡着了，胳膊还搭在周景澜的被子上——昨晚守到后半夜，实在熬不住，就这么睡着了。
床上的人还没醒，呼吸轻浅，侧脸埋在枕头上，头发软乎乎地贴在额角。林砚放轻动作，慢慢直起身，指尖不小心碰到周景澜的手背，温温的，带着点刚睡醒的暖意。
他没敢多停留，轻手轻脚走出卧室，往厨房走。冰箱里还有鸡蛋和牛奶，他想着周景澜醒了肯定饿，还得喝点温的养胃。开火煮牛奶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昨晚那句带着酒气的“我也有点喜欢你”，还在耳边绕着，像颗糖，甜得人心尖发颤。
牛奶快煮好时，卧室门“咔嗒”响了一声。林砚转头，看见周景澜站在门口，穿着他的家居服，头发有点乱，眼睛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手里攥着衣角，看起来有点局促。
“醒了？”林砚笑着回头，把牛奶倒进两个杯子里，“刚煮好的，温的，你先喝点垫垫。”
周景澜没说话，慢慢走过来，目光落在林砚身上——他没换衣服，还是昨晚那件衬衫，领口有点皱，却透着股烟火气。直到林砚把牛奶递到他面前，他才伸手接过，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又飞快地缩了缩，耳尖悄悄红了。
“昨晚……”周景澜低头喝了口牛奶，声音有点哑，像是在斟酌措辞，“我说的话，你别当真，可能是喝多了……”
林砚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他。周景澜的眼神有点闪躲，不敢看他，耳朵却红得更明显了。他忍不住笑了，走到周景澜面前，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我当真了。”
周景澜猛地抬头，眼睛睁得有点大，像被惊到的小鹿。
“景澜，”林砚的声音很轻，却很认真，目光牢牢锁着他，“你昨晚说喜欢我，不是醉话，我知道。”他顿了顿，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周景澜的指尖，“我也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周景澜的指尖颤了一下，没躲开，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很软，掌心带着点薄汗，却攥得很认真。“我……”他张了张嘴，眼神里的局促慢慢散了，多了点确定，“我每天戴袖扣，也是因为……”
“我知道。”林砚打断他，笑着点头，“我看到了，每次你解剖时，银扣反光，我都能注意到。”
厨房的晨光刚好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周景澜看着林砚的眼睛，里面盛着笑意，比晨光还亮，他忽然觉得心里的不安都散了，只剩下满满的暖。他轻轻“嗯”了一声，嘴角也慢慢扬起来，是那种很轻、却很真实的笑。
“对了，”林砚想起什么，拉着他的手往客厅走，“给你看个东西。”
客厅的书架上，最显眼的位置多了个相框——是昨天早上他特意去洗的照片，两人上次在公园拍的，周景澜站在玉兰花树下，他站在旁边，两人都没看镜头，却刚好被路过的小朋友抓拍到，画面里满是细碎的暖。
“我昨天路过照相馆，就洗出来了。”林砚指着照片，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想找个机会给你，现在刚好……”
周景澜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手指轻轻碰了碰相框边缘，眼神软得像水。“很好看。”他转头看林砚，“比我手机里存的清楚。”
林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周景澜居然也存了那张照片。他忍不住握紧了周景澜的手，指尖相扣，暖得刚好。
“今天队里没什么事，”林砚看着他，眼里带着期待，“要不要一起去买东西？家里的被套该换了，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周景澜抬头看他，从“家里”两个字里品出了不一样的意思，心跳又快了点。他想了想，轻声说：“浅灰色吧，跟你的保温杯一个颜色。”
林砚笑了，拉着他往门口走：“好，听你的。对了，中午想吃什么？我知道有家私房菜，汤做得特别好，适合养胃。”
“都好。”周景澜跟着他走，手里被攥得很紧，却一点都不觉得束缚，反而觉得踏实。他看着林砚的背影，晨光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两人的未来，都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
出门时，林砚顺手拿起放在玄关的外套，替周景澜披上，又仔细帮他拉好拉链。“外面有点凉，别冻着。”他的动作很自然，像是做过很多次一样。
周景澜看着他，轻声说：“林砚，以后……我们都一起醒好不好？”
林砚转头，对上他的目光，里面满是认真的期待。他用力点头，声音清晰而郑重：“好，以后每天都一起醒。”
晨光里，两人的身影并肩走在楼道里，脚步轻快，手牵着手，再也没有了过去的试探和拉扯，只剩下满心的确定和期待——那些藏在日常里的喜欢，终于在晨光里落了地，变成了往后每一个平凡日子里，都能触碰的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