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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阿爹投靠宁王了?! ...
夜,渐渐深了。
前堂灯火一片未闭火烛。正厅中似有人影晃动。
黑幕之下,晴空万里,一丝风也不见得,连株草都似定格于天地间,毫无动静。
九月的秋日夜里变幻莫测,
阴冷之下,一丝声音也无的祠堂外幽长廊道如交错迷网,将各方势力困于其中,波橘云诡。
前堂的风一阵一阵的吹,迅猛又激烈。
昏黄灯火摇曳似月下鬼魅的盘算闪烁不定,每一步都暗藏玄机,危机四伏。
常熙明昏昏欲睡。
而京师另一头。
府右街以西,灵境胡同以北的尽头,一座外观大气却尽显低调的府邸内,有人趁着黑夜降临前际步履匆匆的进了内院。
来者玄衣劲装,墨发用鹰展翅翱纹路的银冠圈起而束,额前两侧落下几缕刘海来,给他俊冷的面容上添了几分不羁。
殿内之人端坐在长榻上,像是早已预知此人来临,正候着。
长庚站在殿外,见到谢聿礼后恭敬作揖,沉声:“少爷,殿下知晓了。”
事一出,谢聿礼便让长庚先行至青宫告知此事。
谢聿礼微微点头,随后目不斜视的走进殿内。
高位之上,那人缃衣玉带束出劲瘦身形,鸦青发冠下眉目如画,眼尾微挑含三分威仪。
“朱砚安,你信中所言最好是玩笑话。”
叫着最亲切的小字,说着最熟稔的玩笑,谢聿礼看上首之人却是语气极冷的。
上首之人正是当今宣孝帝亲定的皇太孙,坐镇应天府的大明太子朱炀的嫡长子,朱承昀。
此人十二岁被立为皇太孙,早些年跟从宣孝帝巡幸北征,宣孝帝更是选用翰林诸臣为其讲经史、习政务、增广见识。
历代皇孙都是住在东宫,但宣孝帝极为喜爱这位皇太孙,专为其在靠近皇城的东安门外建了一处宫殿。
平日里不便进宫,谢聿礼和朱羡南就在这内城的宫殿里和朱承昀碰面。
所谓的两党纷争,不过是宁王和朱承昀的斗争。
太子不被宣孝帝看好,可却生出一个让宣孝帝极为喜爱的儿子。
朱承昀不恼,反倒摆了摆手,示意谢聿礼往一头坐着。
谢聿礼顺势坐在他的左下首,等着朱承昀说。
他信中说过,必要之时,想拉人垫背。
朱承昀看着谢聿礼却是摇了摇头,淡淡开口:“推心置腹而言,本宫确实有此打算,可还未来得及做。”
谢聿礼了解朱承昀的性子,何况他和朱承昀以及朱羡南在八岁前便因权贵交织为朋侪,三年前回京后更是互视为知己。
朱承昀这般说了便是真的。
今日傍晚在大理寺门口,有人将于有发死事尽数盘出自归,直言是宁王派来将其杀害的。
这事不是朱承昀做的,又能是谁?宁王怎会下自己一头?
“皇叔这几年行事愈发心狠手辣,于谋略一事上更是深不可测。本宫想来想去,也只能后怕那首罪之人将音至大反将一击,从而转祸为福。”
谢聿礼赞同的点点头,若此人真是宁王所派,审不是办法。
“晏舟,不如将计就计,将此人关押看收起来调查,将兖州的官兵撤下,对外宣之此案已破。”
看似在征求谢聿礼的意见,可朱承昀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带疑问,倒是已经下定的决心,只是平静的转述给他罢了。
谢聿礼本就因朱承昀想栽赃陷害宁王一事心生不满,就算这事于他一方有利,可大理寺应是如那门口石墙上的刻字一般——不枉不纵,明察秋毫。
沉默片刻,谢聿礼抬眼看向这位似乎在自己的路上走远了的皇太孙殿下,问:“朱砚安,你记得我们三个为何能走到今日么?”
为什么?
朱承昀记得,他四岁之时,谢聿礼五岁,朱羡南六岁,冬至家宴上,宣孝帝为犒赏建威将军坚守肃州之功,也邀了将军府一家至奉天殿。
只不过那会将军府中家事不宁,其夫人宋氏不愿前往,于天家而言是为大不敬,谢夫人也大有要借此事和建威将军谢敬安“同归于尽”的气势。
谢敬安无法,冒死领着五岁的谢聿礼到了奉天殿。
众人皆心知肚明,但宣孝帝还是问宋氏为何不来,建威将军冷汗直出,欲跪地求情。
结果谢聿礼毫不惧怕的看着宣孝帝说:“阿娘受了风寒,怕冲撞陛下贵人,方出门前还托阿澜嬷嬷告诉我定要好生同陛下、皇后娘娘、各位殿下赔罪。”
说着,他又端端正正的鞠了一躬。
宣孝帝立马笑了,说无关紧要,让二人入座,这场风波才堪堪过去。
当时坐在太子殿下旁边的朱承昀正和玩的最好的朱羡南挤眉弄眼的,听到谢聿礼这番话他简直嗤之以鼻。
先是叩见不懂礼仪,竟敢直视皇祖父!二是话语不懂规矩,直称我,又敢哄骗皇祖父和阿爹!
结果皇祖父的话让他大吃一惊。
后来宴会结束,他跑去问皇祖父为何就这样放过了将军府,皇祖父笑呵呵的说:“正是因他所言无礼才知此番话是他自个想的,一个垂髫小儿敢在御前直视,又能略略化解矛盾,虽说此话同我们看来实在毫无辩力,可他只有五岁。”
能在五岁就直面龙眼,又说出这样略略体面的借口来,此人魄力极大。
所以在皇祖父的提点和允许下,朱承昀时不时就出宫拉着朱羡南要找谢聿礼玩。
朱承昀还记得那日他站在高阶之下,在谢府门口瞪着那冷面少年的场景。
朱羡南站在朱承昀身后,小声的说:“不如算了。”
在辈分上,朱承昀还要喊朱羡南一声堂叔父,只是因为朱羡南是瑞亲王晚来得的一儿子,和自己只差了两岁十月,性子比他沉稳些,又跟他臭味相投,于是二人就扯在一块了。
朱承昀哪能算了?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对他!
他一气,心中暗恨道:本殿非要你心甘情愿来找本殿做朋侪!
于是他冲谢聿礼大喊:“那你和什么样的人做朋侪?”
谢聿礼还真的仔细琢磨了一下,然后正声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朱承昀似懂非懂,拉着朱羡南离开了。
后来他每日都做件好事,然后跑到谢聿礼面前说自己为百姓如何如何。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动,谢聿礼慢慢接纳了他和朱羡南。
结果三个好兄弟还没桃园三结义,谢聿礼就被建威将军带去肃州,临别前,朱羡南说:“晏舟你要写信给我们!”
谢聿礼嗯了一声,结果从没主动给他们写过信。
朱承昀现在想想还真是平生第一回对一个人如此不要脸的主动。
思绪拉回,现在的朱承昀和朱羡南的性子反了过来,只因他呆在这青宫或跟着皇祖父不得随意外出,性子也因被人虎视眈眈的身份所磨炼。
谢聿礼问他还记不记得,实则再问他一再的命令是还把他们当作朋侪知己吗?再问他为打倒宁王而做假案的想法不有违最初为天下开太平的本心吗?
朱承昀沉默了。
他也不愿如此,可想要坐稳这个位置,他有多久没安稳的睡过觉了?吃食穿用又该如何安排才能不被任何人瞧出他的心思来,他实在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
他以为晏舟会理解他。
谢聿礼不等他说话,叹了口气起身:“殿下,我会帮你,真凶我也会查。一条路不要走到黑了。”
常斯年去内院的一路上都忧心忡忡的。此刻简直是内忧外患的境界了,偏偏阿娘还罚了妹妹。
祠堂的门被人打开一侧,溶白的月光斜进来,为蹭亮的地面铺上银霜。
常斯年进门时还在想着妙仪该如何伤心,腿脚又如何红肿麻木呢。
她自小也没怎么吃过苦。
燃着火烛的牌位下,供柜前的团蒲上空无一人。
常斯年心下一惊,方想低喊一声,双眸便撇到右边的小角落正铺着什么东西。
借着烛光往前走了几步,常斯年直接傻得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那处地,正铺着一卷被褥,而被褥之上,一个少女裹着另一床被褥睡的安稳。
“常妙仪!”常斯年吼了声。
常熙明一下子就惊醒过来,半身坐起,见到眼前人先是心漏了一拍,旋即呼出一口气,不满道:“大哥你喊什么!”
“睡得好吗?”常斯年微微一笑,朝她走去。
而那笑显然十分毛骨悚然,叫常熙明隐隐能预见他在外头行锦衣卫之作风。
“好……不好?”常熙明后怕的咽了下口水。
这两床被褥还是她很久以前藏的,那时候顽皮的太狠,有一回让赵湘宜动了真气,罚她一个十岁的小女童一人跪祠堂跪上一炷香,那会正是用完晚膳之际,常熙明更是贪睡之年。
但碍于第一回感受到母爱的威严,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愣是跪直了也没敢“倒下”。
后来赵湘宜也觉得太过,令嬷嬷把她抱回院子去睡了。
总的来也没跪足半柱香。
可是吃一堑长一智,常熙明不记自己是为什么被罚的,而是心中想着等无人之时,定要在祠堂供柜里盖一板暗格,再塞两褥被进去,以防下回进祠堂的不时之需。
她小自然搬不动,也盖不了暗格,所以她找了最信任的福叔,偷摸着来盖,这么多年福叔也从未透露出去过。
这被褥都旧的落了灰尘,但常熙明翻出来抖一抖还能凑合,她也是实在没想到这两床被褥还有见光之日。
站在常熙明身前,常斯年忍住像拎小鸡仔似的将她拉起来的冲动,最后想起以前这个阿妹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大哥长大哥短的喊着,极其无奈的叹了口气,蹲下身来,和她平视。
他压低声音道:“阿爹投靠宁王了。”
常熙明原本灵动的眼眸瞬间瞪大,瞳孔急剧收缩,微张着嘴,脸上血色尽褪,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住。
“不是……”她张了张嘴,昨日不是逃了出来吗……
又似猛然想起什么,她还没见到绿箩!
常斯年却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是今个午后有人在大理寺门口面缚首罪,酉时消息便在京师传开,那首罪的人说是宁王指使他做的。”
“夜里蔡云祥便来府上急见阿爹。书房院子里的下人都遣散了,他们在里头说了许久的话,连我都不得进入。”
“等蔡云祥从后门离开后,阿爹这才将我召入屋内说明清是由。”
常熙明这回脑子直接宕机了。
宁王底下的人贪污腐化,防洪不利,眼下又气急败坏的杀害陛下亲派的人。
常斯年没继续往下说,而是静静看着常熙明,等常熙明缓过神来后,她问:“莫非这之中有何隐情?”
常熙明一点就通的慧根常斯年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不会相信阿爹利欲熏心而忽然投靠一个在外界品行亏损的人。
常斯年点点头:“阿爹说,蔡云祥带着那人的断指来的。宁王一时证不了清白,蔡云祥便暗中派人潜入关押他的大理寺狱断指逼问,那人才说出是太子的人。”
常熙明心下一冷,这事她和大哥前日便想到了,可真是如此么?
堂内寂静无声,只留微微烛光下,两双相视的眼睛中充满复杂的情绪,微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大哥。”常熙明忽然出声,“你说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常言善在思,常斯年也在想,为什么呢?
就算此事和青宫没有关系,最终也是太子胜一场,若是有关系,太子何必急于求成,如此兴师动众深怕无人会深究下去。
“这也不符青宫一贯的作风。”常斯年沉声道。
但眼下这些事她们无法追究,济宁侯府的燃眉之急是阿爹在此番境界中投靠了宁王。
为何?
常熙明满眼的疑问。
常斯年了然,耐心解释:“阿爹说,蔡云祥临前说了一句。”
“何话?”
“食君之禄,为君之事,常老太爷践行一生。至侯府,常尚书公忠体国、碧血丹心更不负祖训。可如今太子殿下做出残害手足之事,是为明君也?”
说这话时,常斯年的脑中浮现出他躲在后头想偷听却在下一瞬因门被蔡云祥打开而撞上他愤懑的目光。
这位总是笑脸相迎,暗里藏刀的指挥同知在一刹那间似苍老了许多,哪怕身上精贵的私服也掩盖不住他的颓废屈骨。
常熙明仍旧奇怪:“可一只无法指名道姓的断指如何能见得蔡云祥未说谎?”
“你怎的在这事上犯了傻?今夜一出,若是阿爹仍摇摆不定,你猜宁王那头会如何?”
常熙明抿唇不语。
常斯年的声音压的更低,还带着些许狠戾:“弭患无形。”
常熙明懂了。蔡云祥只要踏进这侯府,他们就别无选择。
不靠宁王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如何能找出真凶,又或者是供出那首罪之人的幕后主使。”常斯年一边说一边示意常熙明自个起来。
常熙明慢吞吞的起来,跟着常斯年一块将被褥塞回暗格里,脑子不停:“大理寺那头如何态度?”
“收了那人后约莫两个时辰便有人去了刑部,随即刑部的人出城,想必是要将兖州的官兵都撤回。”
待一切恢复原样后,常熙明拍了拍手起身,才道:“我不跪。”
常斯年无语:“我也没叫你跪啊,你赶紧回去休憩吧。”
“阿娘那头怎么办?”常熙明还是有些担忧的。
常斯年没理她,先是望着最下面一排中间的灵位后弯腰,旋即直起身对那灵位说:“祖父,您在天有灵,同常家的各位列祖列宗说些好话,妙仪在此地瞌睡绝无不敬之意。”
常熙明:“……”
她也跟着望着祖父的牌位,很想说一句“自幼祖父便最疼爱我,定不会怪罪我的”。但终究没敢再造次。
等都处理妥当后,常斯年率先走了出去,常熙明顿住一息便抬步跟上。
听到身后的动静,常斯年勾唇一笑,才说:“阿娘那头我会去说的,方才的话你全作耳旁风,不必管。你做好自个的事便好。”
常熙明不说话。
“明日你去姜府送还马车,顺道按姜三小姐的意思同伯父伯母报个平安。刑部撤兵,想必她也能回来了。”
常熙明点头,再也提不起兴致,和常斯年很快的就在廊道分开。
回到院子时,也没见到绿箩,想必是在主屋一侧的厢房入睡了。
常熙明也困,不叫人伺候,进屋便一头栽到在拔步床上和衣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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