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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软榻交颈翻锦卷,密信压肩语带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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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三十七年,冬月初十。
午后的日头有些烈,透过书房的雕花窗棂,把案上堆叠的奏折晒得发烫。樱玥跪坐在软榻上,正替肖战整理晨间未批完的奏本,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能清晰地感受到笔尖晕开的墨痕——那是肖战惯用的狼毫笔,墨里掺了些徽墨特有的松烟香,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海棠花香,在闷热的空气里酿出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薄汗,鬓边的碎发被汗濡湿,贴在脸颊上有些痒。软榻旁的铜炉里燃着降真香,烟丝袅袅地往上飘,却没驱散多少暑气,反而让这满室的静谧更显慵懒。案上还放着半盏凉透的雨前茶,杯沿留着肖战的唇印,樱玥看着那浅淡的印记,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昨夜她又被星枢玉映出的景象惊醒,梦里是玄漠巫师将毒药倒进河里,黑色的水波漫过脚踝,冰凉刺骨。是肖战把她搂进怀里,用掌心熨帖她发抖的后背,低声哄了半宿,她才总算又睡过去。今早他去上朝前,还特意嘱咐丫鬟把软榻搬到书房,说午后让她在这里歇着,不用跟着忙活。
“怎么又发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笑意。樱玥还没回头,就被一双温热的手臂圈住了腰,肖战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里带着刚从外面回来的微凉,混着淡淡的龙涎香——那是他上朝时必带的熏香,据说能安神,也能让朝臣见了他多几分敬畏。
“没发呆,”樱玥转过身,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的衣襟,“就是觉得这些奏折好厚,你每天要批这么多,肯定很累。”
肖战低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带着薄茧,蹭得她有些痒。“累是累,不过回来能看见你,就不累了。”他说着,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刚才在外面见着御花园的海棠开得正好,本来想折一枝给你,又怕你等急了,就先回来了。”
樱玥的耳垂瞬间红透,她偏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伸手去够案上的奏本:“那你快坐下来批吧,我帮你把奏本按地域分好,这样你能快些。”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奏本,就被肖战拉了回来。他翻身将她压在软榻上,锦缎的褥子贴着后背,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肖战的身体覆上来,重量不轻不重,刚好让她觉得安稳。他的唇落在她的后颈,轻轻咬了咬她的衣领,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批奏折哪有你好看?先陪我歇会儿。”
樱玥的身体微微一颤,后颈的肌肤敏感,被他这么一咬,浑身都麻酥酥的。她想推开他,却被他攥住了手腕,按在软榻的锦枕旁。“别闹,”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喘息,“等会儿丫鬟进来送冰饮,该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肖战的吻顺着她的后颈往下,落在她的锁骨上,“你是我的夫人,与我亲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衣襟,隔着薄薄的丝绸,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再说了,我已经让肖忠在外头守着,没人敢随便进来。”
樱玥还想再说什么,可肖战的手已经从她的衣襟探了进去,指尖划过她的肋骨,惹得她忍不住笑出声。她的笑声清脆,像檐角的风铃,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好听。肖战被她的笑声感染,也跟着笑起来,吻得更放轻了些,怕弄疼她。
软榻上的奏本被两人撞得散落一地,有几本翻开来,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樱玥眼角的余光瞥见其中一本的封皮,是雁门关守将递上来的折子,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昨夜星枢玉映出的玄漠骑兵,好像就是往雁门关的方向去的。
她刚想跟肖战说这件事,手肘却不小心撞翻了案上的一个锦盒。“哗啦”一声,盒里的东西散了出来,除了几枚肖战常用的玉印,还有一封用火漆封口的密信,掉在软榻边的地毯上,露出了一角信纸。
“玄漠残部在雁门关集结”——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樱玥的眼里,让她瞬间僵住。她的呼吸骤然屏住,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肖战的衣襟,身体也开始微微发抖。玄漠的人真的要来了?他们要打去雁门关,然后再攻进沧澜都城吗?
肖战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落在那封密信上,眼神瞬间沉了几分。但他没立刻去捡那封信,反而俯身吻住了樱玥欲开口的唇,将她到了嘴边的话堵了回去。他的吻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安抚,舌尖轻轻扫过她的唇齿,让她因紧张而紧绷的身体渐渐软下来。
“别说话,”他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带着温热的呼吸,“今日只谈你我,不谈战事。”
樱玥的眼眶有些红,她知道肖战是不想让她担心,可那密信上的字迹像烙印一样刻在她心里,挥之不去。她反手勾住肖战的脖颈,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带着几分委屈:“阿战,玄漠的人……是不是真的要来了?”
肖战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将散落的密信捡起来,随手压在旁边的锦卷下——那是一本记载景耀星象的旧卷,还是樱玥前些日子从箱底翻出来的,说要慢慢研读,看看能不能找到解读星枢玉的方法。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了什么,指尖划过密信封口的火漆时,却微微顿了一下。
樱玥没注意到他的停顿,她靠在肖战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后背。星枢玉从她的袖口滑落,掉在软榻上,正巧压在那本锦卷和密信的交界处。就在玉面碰到密信的刹那,一道微光顺着玉纹缓缓流动,映出信上“玄漠”二字的虚影,像刻章一样,轻轻烙在了玉心。
樱玥只觉得手心一烫,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心里,带着玄漠特有的风沙味。她下意识地攥紧了玉,却没敢跟肖战说——她怕自己又像前两次那样,说出玉里的景象,只会让他更担心。
“别想了,”肖战的吻落在她的发顶,掌心轻轻揉着她的后腰,“有我在,玄漠的人打不过来。”他说着,翻身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膝上,伸手替她拢了拢散落在额前的碎发,“你看,外面的太阳快落了,等会儿我们去庭院里看海棠,好不好?”
樱玥点点头,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那心跳很稳,“咚——咚——”,像敲在她的心尖上,让她渐渐放下了些担忧。她知道肖战从不说空话,他既然说了会护着她,就一定会做到。
可她没看见,肖战的目光落在锦卷下的密信上,眼神里藏着几分凝重。他的指尖悄悄抠了抠密信封口的火漆,那是一枚玄漠特有的狼纹蜡印——狼是玄漠的图腾,他们的兵甲、旗帜上都刻着狼纹,这蜡印她曾在星枢玉里见过,是玄漠王族专用的印记。
他将那一小块抠下来的蜡印攥在手心,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玄漠残部敢用王族蜡印封密信,说明这次集结绝不是小打小闹,背后一定有玄漠王族在撑腰。而且雁门关是沧澜的北大门,一旦被攻破,都城就危在旦夕。
但他不能让樱玥知道这些。她已经被玄漠的阴影笼罩了这么多年,他不想再让她为这些战事忧心。他要做的,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把所有的危险都挡下来,让她能在这相府里,安安稳稳地做他的夫人。
“在想什么?”樱玥抬起头,见他盯着锦卷出神,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下巴,“是不是还在想密信的事?”
肖战回过神,连忙将蜡印藏进袖中,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没有,就是在想等会儿给你折哪枝海棠。你喜欢开得旺的,还是开得淡的?”
樱玥笑了笑,指尖在他的胸口轻轻划着圈:“我都喜欢,只要是你折的,都好看。”她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从软榻上拿起星枢玉,递到他面前,“阿战,你看这玉,刚才好像又亮了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肖战接过玉,指尖抚过玉面。玉面很凉,刚才那道微光已经消失了,只剩下淡淡的温润。他将玉放在掌心,对着阳光看了看,玉里的纹路清晰可见,像是藏着无数的秘密。“或许是这玉感受到你的担心了,”他把玉还给樱玥,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别担心,玉会护着你的,我也会。”
樱玥接过玉,紧紧攥在手心。玉面贴着掌心,带着一丝凉意,却让她觉得安稳。她靠在肖战怀里,看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阳光透过窗棂,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软榻上,像一幅分不开的画。
“对了,”樱玥突然想起一事,抬头看向肖战,“昨天苏老送来的《守玉人心法》,我看了几页,里面说星枢玉能映出未来的景象,还说只要找到‘星锚’,就能控制玉里的影像。你知道‘星锚’是什么吗?”
肖战愣了一下,他从未听说过“星锚”这个词。他皱了皱眉,仔细回想了一下沧澜的古籍,却没找到任何关于“星锚”的记载。“或许是景耀特有的东西,”他伸手摸了摸樱玥的头发,“你别急,我们慢慢找。等过几日我去史馆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景耀的旧籍,说不定里面有记载。”
樱玥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疑惑。《守玉人心法》里说,“星锚”是控制星枢玉的关键,若是找不到,她就只能任由玉里的景象一次次冲击她的记忆,那些玄漠的血腥画面,她真的怕自己哪天会撑不住。
她把脸往肖战怀里埋得更深,鼻尖蹭过他的衣襟,闻到了那熟悉的墨香。“阿战,”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心尖上,“你说墨砚先生会不会知道‘星锚’?他是星枢阁的学徒,说不定阁老教过他。”
肖战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或许吧。等以后有机会见到他,我们再问。不过现在,我们先不想这些,好不好?”他说着,伸手拿起案上的一本奏本,递到她面前,“你看这封奏本,是江南送来的,说今年的收成很好,百姓们都在感念朝廷的新政。”
樱玥接过奏本,低头看了起来。纸上的字迹很工整,写的都是江南的民生琐事,比如今年的稻子收了多少,百姓们盖了多少新房,甚至还有哪家的姑娘嫁了好人家。这些琐碎的小事,却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这就是肖战想守护的江山,是没有战火、没有杀戮的太平盛世。
“真好,”她抬起头,对着肖战笑了笑,眼底闪着光,“等以后玄漠的事解决了,我们也去江南看看好不好?我想看看那里的稻田,看看百姓们过的日子。”
肖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她眼底的憧憬,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他伸手将她搂得更紧,在她的唇上深深吻了一下:“好,等玄漠的事了了,我们就去江南。我们去看稻田,去游西湖,去吃你想吃的桂花糕,好不好?”
樱玥用力点头,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是不害怕玄漠的入侵,不是不担心未来的战事,可只要有肖战在身边,只要能想到未来的太平日子,她就觉得自己有勇气去面对一切。
两人在软榻上依偎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太阳完全落下去,丫鬟在外头轻叩房门,说晚膳已经备好了,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樱玥起身整理衣襟时,发现刚才压在密信上的锦卷被风吹开了一页,上面画着景耀的星象图,图中紫微星的位置,正好对着星枢玉摆放的方向。
她心里一动,伸手拿起锦卷,仔细看着上面的星象图。图旁的注释写着“紫微星主帝星,若遇赤气,则主外患”,而赤气的方向,正好是雁门关的位置。这难道是巧合吗?还是说,景耀的星象图,早就预示了玄漠的入侵?
“怎么了?”肖战见她盯着锦卷出神,忍不住问道。
樱玥把锦卷递给他,指着上面的注释:“阿战,你看这个,景耀的星象图好像早就预示了玄漠会从雁门关入侵。这是不是太巧了?”
肖战接过锦卷,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注释,眉头皱得更紧了。景耀的星象术一向精准,当年景耀灭国前,星枢阁的阁老就曾通过星象预知了玄漠的入侵,可当时景耀的国王没有相信,才导致了灭国的悲剧。现在这星象图又预示了玄漠的入侵,难道历史要重演吗?
他将锦卷合起来,放在案上,伸手握住樱玥的手:“别多想,星象只是参考,不能全信。而且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玄漠的动向,只要提前做好准备,就能守住雁门关。”
樱玥点点头,却还是有些不安。她拿起星枢玉,玉面很平静,没有再映出任何景象,可她总觉得,这玉里藏着的秘密,远比她想象的要多。或许《守玉人心法》里说的“星锚”,就藏在这星象图里,只要找到它,就能控制玉里的影像,甚至能预知玄漠的下一步计划。
晚膳备在花厅里,桌上摆满了樱玥爱吃的菜。甜腻的桂花糕、鲜美的清蒸鱼、还有她最爱的莲子羹,都是厨房特意为她做的。肖战坐在她对面,不停给她夹菜,碗里的菜很快就堆成了小山。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肖战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的酱汁,“喜欢吃的话,让厨房明天再做。”
樱玥点点头,嘴里还塞着桂花糕,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比宫里的还好吃。”她在宫里做宫女的时候,很少能吃到这样精致的点心,只有逢年过节,太后赏下来,才能尝上一口。现在能在相府里,每天都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还有肖战陪着,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肖战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他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樱玥倒了一杯果汁:“少喝点果汁,凉。”他说着,举杯喝了一口酒,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窗外——肖忠刚才来报,说相府外发现了可疑的人影,看打扮像是玄漠的暗探,他得尽快想办法,把这些暗探都清理掉,不能让他们威胁到樱玥的安全。
“阿战,你怎么又走神了?”樱玥见他盯着窗外发呆,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是不是还有公务要处理?要是忙的话,你先去忙,我自己吃就好。”
肖战回过神,连忙摇摇头,伸手握住她的手:“没有,就是在想明天给你带什么点心回来。你昨天说想吃东街的杏仁酥,我明天让肖忠去买。”
樱玥笑了,眼底的光芒像星星一样亮。她知道肖战肯定有心事,可他不想说,她就不问。她能做的,就是安安稳稳地待在他身边,不让他为自己分心。
晚膳过后,肖战陪着樱玥在庭院里散步。夜色渐浓,月亮升了起来,银色的月光洒在海棠花上,像撒了一层碎银。肖战折了一枝开得最旺的海棠,别在樱玥的发间,低头在她耳边说:“我家娘子,比这海棠花还好看。”
樱玥的脸颊瞬间红透,她伸手抱住肖战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庭院里很安静,只有虫鸣声和两人的呼吸声,混着海棠花的香气,在夜色里酿出一种温柔的氛围。
“阿战,”樱玥突然开口,声音很轻,“要是玄漠真的打过来了,你会不会丢下我?”
肖战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伸手紧紧抱住她,在她的发顶吻了吻,声音坚定:“不会。我就算拼了性命,也不会丢下你。”他说着,将她搂得更紧,“樱玥,记住,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伤害你。”
樱玥点点头,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肖战说的是真的,可她还是怕。她怕战火会毁掉这一切,怕自己会再次失去所有。她攥紧了手心的星枢玉,玉面很凉,却让她觉得有了一丝底气——这玉是景耀的国宝,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它一定能护着她,护着肖战,护着这沧澜的太平。
两人在庭院里待了很久,直到夜风渐凉,肖战才抱着樱玥回房。他替她铺好锦被,又坐在床边,替她揉着太阳穴——她今天看了一天的《守玉人心法》,肯定累了。
“睡吧,”肖战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明天还要陪你去看星象图呢。”
樱玥点点头,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很快,她就睡着了,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肖战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眼底满是温柔。他轻轻起身,走到案前,从袖中拿出那一小块玄漠蜡印,放在灯下仔细看着。
蜡印上的狼纹很清晰,和他小时候在景耀见过的玄漠兵甲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当年他随父亲去景耀经商,曾在星枢阁外见过玄漠的使者,他们的腰间就挂着刻有狼纹的玉佩,当时他还觉得那纹路很凶,没想到多年后,这纹路会成为威胁沧澜的隐患。
他将蜡印放在一个锦盒里,锁进书柜的暗格中。这蜡印是揭露玄漠阴谋的关键,他必须妥善保管。然后他走到床边,轻轻躺在樱玥身边,将她搂进怀里。
樱玥在睡梦中轻轻蹭了蹭他的胸口,像是在寻找更安稳的依靠。肖战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轻声说:“睡吧,我一直在。”
夜色渐深,相府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只有肖樱二人的房间还亮着一盏小灯。窗外的海棠花在月光下静静绽放,星枢玉放在枕边,泛着淡淡的微光,像是在守护着这来之不易的温存,也像是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肖战看着樱玥的睡颜,心里暗暗发誓:樱玥,这一世,我定要护你周全,定要将玄漠的威胁彻底清除,让你能在这相府里,安安稳稳地做我的夫人,再也不用受半分委屈。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相府外的老槐树下,一个黑影正躲在暗处,手里拿着一枚青铜哨,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狼纹。那黑影盯着樱玥房间的灯火,眼底闪过一丝贪婪——他已经看到了相府书房里的密信,只要将这个消息传回玄漠,就能立下大功。而且他还发现,相府里藏着星枢玉,只要拿到玉,玄漠就能重现当年的辉煌。
黑影轻轻吹了一声哨,哨声很轻,像是夜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他知道,这哨声会传到玄漠的营地,用不了多久,玄漠的大军就会集结在雁门关,等着攻破沧澜的北大门。
而这一切,睡梦中的樱玥和守在她身边的肖战,都还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此刻彼此在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锦被上,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一幅分不开的画。星枢玉在枕边泛着微光,像是在无声地警告,又像是在默默守护。夜还很长,可这相府里的温存,却足以抵挡这世间所有的寒凉——至少现在,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