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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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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宇脸色微沉："周经理有话不妨直说。"
"直说？"周磊嗤笑一声，目光在顾铭宇和周珩之间来回扫视，"我就是好奇，顾少给我弟弟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连城南那块地都能让给你们顾氏？那可是我们周家盯了多年的肥肉。"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顾铭宇猛地看向周珩，眼中满是震惊。城南那块地......周珩从未提过！
周珩上前一步，将顾铭宇挡在身后："堂哥，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周磊提高音量，"二叔要是知道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把家族利益拱手让人，就为了讨好一个......"他故意停顿，上下打量着顾铭宇，"外人，你猜他会怎么想？"
"周磊！"顾铭宇声音发紧，"你......"
"我怎么？"周磊冷笑，"顾少，靠着别人上位的感觉如何？你们顾氏就是这样教你的？"
这话太过恶毒，顾铭宇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见周围人窃窃私语，看见他们眼中若有似无的轻蔑。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所有的体面都被撕得粉碎。
周珩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我们走。"
"周珩你放开！"顾铭宇挣扎着，羞愤难当。但他敌不过周珩的力气，被半强迫地拉着穿过人群。所过之处，所有人都自动让开一条路，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
周珩直接将顾铭宇带到了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门在身后"咔哒"一声落锁，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顾铭宇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眶泛红："周珩！你现在满意了？所有人都知道我顾铭宇是个废物！连城南那块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让我欠你这么大的人情，很好玩吗？"
周珩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肩膀不再像平时那样挺拔。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却照不亮他此刻晦暗的侧脸。
"告诉你有什么用？"周珩的声音低沉沙哑，"让你有心理负担？还是让你像现在这样，指着我的鼻子质问？"
他转过身，顾铭宇怔住了。周珩眼中布满了血丝，那里面不再是平日里的掌控一切，而是某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
"铭宇，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堪？"周珩向前一步，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情绪波动，"我做这些，就是为了让你欠我人情？为了让你难堪？"
顾铭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城南那块地，确实是我让出去的。"周珩苦笑，"但不是为了讨好你，是为了堵住鑫科的嘴。刘磊手里有周磊提供的'证据'，如果不给出足够的利益，他们不会轻易罢休。"
他抬手，似乎想碰触顾铭宇，却又无力地垂下："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周磊会拿这件事做文章。我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但我没料到......没料到你会这么想我。"
这一刻，顾铭宇看着他眼中的疲惫和受伤，所有愤怒都卡在喉咙里，化作一阵酸涩。
"你总是这样......"周珩的声音很轻，"把我所有的靠近都解读成别有用心。十二年，我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对每个人都笑得那么好看，唯独对我......"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铭宇，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这句话问得太轻，却重重砸在顾铭宇心上。他看着周珩，这个总是强势霸道的男人，此刻却流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样。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涌上心头——每天雷打不动的早餐，每次危机的及时出现，还有那双总是追随着他的眼睛......
"我不是......"顾铭宇的声音干涩，"我不是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总是逃？"周珩注视着他，"为什么宁愿找那些不相干的人，也不肯多看我一眼？"
套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朦胧的界限。
顾铭宇看着周珩，第一次发现，原来这场追逐里，不止他一个人在煎熬。那些他以为的掌控和戏弄，背后藏着的，是一颗小心翼翼了十二年的真心。
而这颗真心，太重，太烫，让他不知该如何安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