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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暧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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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陈恙都舍不得离开位置，目光久久地打在喻晚身上，生怕下一秒他就化成虚影消失了，发现这是一个梦。
事实告诉他这不是梦，一切都是在喻晚被他盯烦了，一脚踹在他板凳上，他掉到地上感受到疼痛之时他才彻底反应过来这是真的了。
“我操……”陈恙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操完就拉着江明跑去了厕所。
江明叼着烟看他在那儿一个劲地对着墙恍神，觉得有些好笑，嘴里的烟差点没含住。
“你就这点能耐啊。”江明笑说。
陈恙这才转过身来：“就这点怎么了！你他妈哪里不服！”
江明拿掉烟，笑了一气：“我哪哪儿都服。”
他是真没见过陈恙这个样子，也是真没想到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完全没有了他以往的耐性，哪怕是区区小事他都能抓狂，情绪难耐。
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变得可爱起来。江明在心里感叹。
“要了命了。”陈恙懒懒感叹。
“既然你俩现在又是一个班了，那就赶紧想想该怎么把他拿下吧。”江明说。
“是不是兄弟了！”陈恙踹了他一脚：“不知道给我出出主意啊。”
“又是我的错了。”江明失笑。
陈恙道：“快想想。”
“我又没追过人，我怎么知道。”江明无奈道。
“那你以前谈的那些女朋友都是拉屎拉出来的啊。”
“我谈的那些跟你不一样。”江明似乎正经了起来：“我和她们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来的，要个微信□□，随便聊两句就来了，也不认真的。”
陈恙看着他，目光呆滞，心绪换了个头，想到了什么又不想说起。
江明被他盯得有些起鸡皮疙瘩：“求您别这样看着我，我直得很。”
“活腻了？”陈恙踹了他一脚。
江明回踹。
两人就这么追着赶着回到了教室。
“行了行了！”陈恙坐回位置冲他摆摆手，示意停战。
陈恙对追人这事吧，是真的没什么经历，他想过直接表白，也不是怕被拒绝，就是怕喻晚以后会因为这事跟他疏远，怕喻晚接受不了这种。
先好好学习，无论如何，他是觉得要是成绩差了，跟喻晚表白都不配。
喻晚什么人，年级排名上的扛把子，要是不好好学，不拿个好成绩，怎么可能配得上喻晚。
学习是难，但他从来都不怕难。
刚开学学的东西还算简单，他把老师讲的知识点过了几遍后又得去赶自己上学期的。
喻晚有种旁边是个假陈恙的感觉，如果有人跟他说一句，真正的陈恙被外星人抓走了，这个是外星人扮的，他或许会信那么两秒钟。
寝室。
“你也不用搬寝室了，爽不爽？”陈恙眼角带着深深的笑意，没有刻意，也没有不自然，这是从心的笑容。
因为他喜欢的男孩没离开他。
“是挺爽。”喻晚拿着一本书坐到了书桌前去。
“明天早上要吃什么？我请……”陈恙话还没完就被喻晚打断了：“别是西餐就行。”
“……”
“行，那就中餐吧。”陈恙说完也拿着书坐了过去。
喻晚转眼看向陈恙，他已经摆好书在看了，前几天一直没去仔细看过，现在发现他好像比以前，还瘦了些。
陈恙本来就瘦，不知道去哪里折腾了一趟，越发清瘦了，看着总让人忍不住有点……心疼。
喻晚移开视线，看着书，轻声问道：“怎么突然想学习了？”
陈恙顿了一下。
因为你。这句他没说。
笑着回应他：“因为我发现学习是一个好东西，既可以丰富我的阅历，还可以提升我的内涵。”
“知道就好。”喻晚扯过一张纸打草稿，这句说完又不禁添道：“但也不至于……算了，你加油。”
“会的，一定会加油的。”陈恙说完又投进了书里。
当然会加油，不然怎么追你。
即便再累，再难，只要有一个动力，有一个目标，就要携着动力朝着目标去。
陈恙的动力就是喻晚。
喻晚睡了半觉起来的时候陈恙还坐在书桌前看书。
怕光线太强影响喻晚睡觉，他关了灯放了盏台灯，台灯光调得也很低，连翻书都控制着力度，拈轻怕重。
喻晚这个角度看过去，他背挺得直，微弱的灯光扫过一些来，照得少年清瘦的身体渗出一片执着。
他摸过手机虚着眼看了下，三点零五分。
这人一定是疯了。
“诶。”他忍不住喊了声。
许是陈恙看得太投入，没听到。
“陈恙。”喻晚又喊。
陈恙这才听到。
他朝喻晚看了过去，说话声很小，带着微微的哑：“我把你吵醒了吗？”
喻晚的语气再也硬不起来了，甚至微微发软：“别看了。”
“要不我换个地儿，还有挺多没看完的。”陈恙说。
“滚去睡觉。”喻晚吸了口气，压着情绪：“别逼我把你揍上去。”
“我……”陈恙面露难色。
喻晚闭了下眼，起身走了过去，他夺过他手里的笔，盖上笔帽扔在一边，又拽着他的手，把他扔在了床上，力度不轻。
寝室的床有点硬，陈恙被扔得有点疼，下意识想要摸摸背，喻晚以为他不服管教还要起身。干脆俯身把他摁在床上。
台灯微弱的光照了过来，喻晚脸颊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迎着光，棱角分明的五官被衬得越发性感。他穿的是短袖，领口偏大，俯身的时候领口的衣服往下垂着，锁骨凸凹有致，再往下就看不到了。陈恙眼里的神色乱了几分，连呼吸都快了起来。
太安静了，以至于陈恙的呼吸和喻晚的喘息都格外清晰，陈恙感觉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快。
喻晚把他压制好，单手扯过一旁的被子强制给他盖上，就起身走了。
陈恙好半天没缓过来。
直到喻晚已经上/床睡觉，说了句：“快睡。”
他才出来。
陈恙强装镇定，夹着笑意说了句：“晚安。”
太要命了，刚刚喻晚的脸，还有锁骨，青筋微微隆起的手臂，离他都近到不可思议，连喘气都透着性感。
他差点没把持住。
即便喻晚再是迷人他也是真的熬不住了，刚刚断断续续抽了近乎半包烟来提神，但事实证明抽烟真的不至于有多提神，他一闭眼，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次日。
喻晚洗漱完了陈恙也还窝在床上没有丝毫动静，本来是不想叫他起床的，但又担心他等会儿一觉睡到上课，直接连早饭都不吃了。
还是无奈地叫了他。
这人真的……都是十六岁的人了，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身体，活该瘦死。
陈恙被喻晚叫醒后迷迷糊糊地摸到了厕所，洗漱完才完全清醒过来。
“大人早啊。”陈恙冲他笑了笑。
“早个屁。”喻晚并没有忘记昨天晚上，不对，是三个多小时前的事：“下次再让我看到那个点你还没睡就给我滚出这个寝室。”
“别啊……我只是想多赶一点，再快一点。”陈恙声音很低，听起来还带着几分委屈。
喻晚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用不着急这一时。”
“用得着，我怕慢了就赶不上……”陈恙停住了话头，最后那个第二人称没说出口。
“吃饭吧。”喻晚没再说下去。
对于让不让他继续学到那么晚还持有者一个不确定的暧昧状态，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想到后面又觉得好像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于是逼迫自己停住了思绪。
吃过早饭就回到了新班级，即旧班级。
江明一到教室就扯着陈恙去厕所抽烟了。
陈恙本来不打算抽的，但又感觉自己没精气神，于是也点了一根。
“照过镜子没？”江明忽地说。
陈恙懒懒地回答着：“不用照也清楚自己帅炸天。”
“傻逼，看你自己这眼睛，还有脸色。”江明忍不住骂道。
“哦。”陈恙淡淡道。
“睡了几个小时？”江明问。
“不知道，没看时间。”陈恙。
“别对自己太狠了，至少保持着健健康康，别到时候成绩上去了，人垮了。”江明含着烟，说得含糊：“知道吗？”
“嗯。”陈恙回答得散漫，一看就是不准备照做的。
“哎，你这人……”江明读懂他的语气，有些无奈。
“别给我吊兮兮的。”陈恙打趣。
“行，夜哥。”江明说：“我是真有点担心你，不开玩笑，认真的，你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就猝死了。”
陈恙往他脑袋上甩了一巴掌：“怎么说话呢。”
江明摸了摸脑袋，稍微正经起来。：“真心的，你想想看，你每天就睡那么几个小时，饭也想起一顿吃一顿，你体质本来就不好，到时候身体不垮才怪，我知道，你想学快一点，但真别这么急，走路的时候得看看脚下。”
陈恙被烟呛了一下，咳了两声说道：“老子用你教？”
“老子真是打你打少了，小兔崽子跟你大爷我狂！”江明跟他扭作一团。
最后一拳快砸向他背的时候收住了：“你他妈瘦成这个样子，老子都下不了手了。”
“傻逼。”陈恙反给了他一拳。
王奉贤站在讲台上往下望，不禁感叹道：“我可能是唯一一个感觉不到分班了的班主任。”
班上的同学只换了少数，大致都还是原来那一批，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变化。
班上的人顿时笑成一气。
笑完安静下来之时，门外又进来一个人。
“卧槽！”陶巧震惊地看着他：“石贸！”
“对，你爸爸我回来了。”石贸略过人群坐到了陶巧旁边。
“这儿他妈有人。”陶巧低声说道。
“我就坐这儿，怎么……”石贸话还没完，就被余列勒住了脖子。
“卧槽，贸贸你回来了！”余列兴奋的抱着他：“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放……放手傻逼，……老子……要死了……”石贸被他勒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咳咳咳。”讲台上被忽略的王奉贤试图引起众人的注意。
余列这才不舍地松开石贸。
石贸死里逃生般大口呼吸。
“得，又多一个。”王奉贤无奈道。
班上的人又笑了起来。
陈恙抬头看了眼也抬嘴笑了笑。
好像什么都没变。
石贸回来了也好，石贸就算是文科成绩再差他好歹也是数学成绩年级前十的数学课代表。
颜安也还在，他是自愿选的大理，一半因为王奉贤，一半为了高考也好就业。
新型选科模式，以历史和物理来代替文理，相当于选物理的就是理科了，理科本科录取分划得比文科要低那么个三四十分，以后出去过后供选的专业也比文广。所以但凡稍微有点理科思维的都会选物理，好处占比大，但也确实难。
班上还真的没什么变化。
陈恙看了眼在写卷子的喻晚，他也没变。
王奉贤讲了一点昨天漏掉的事项顺便强调了一下纪律过后就出了教室。
王奉贤前脚一走，班级后脚就闹了起来，陈恙拿着练习册端着板凳跑到石贸旁边去坐了，喻晚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这题怎么做？”陈恙把练习册推到他面前。
石贸一愣：“你是要我教你做题？”
“不然你以为呢？”陈恙客气地笑着。
石贸连忙拿过练习册，快速扫了眼题目，开始给他讲解。
午饭时间他躲去了厕所看讲题视频，他主要是怕江明拉他去吃饭，耽误他时间。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想拉他去吃饭的不只是江明，还有喻晚。
喻晚吃饭的时候没见到人有些来气，来得莫名其妙，烦得要命，想把人找到了狠揍一顿的那种烦。
他吃过饭后买了两个面包，一盒饼干，还买了个粥去教室。
见座位上也没有人，便是没好气地把吃的扔在陈恙抽屉。
待午休时间，陈恙才抱着手机从厕所里回来。
喻晚闻声抬头看了一眼，陈恙也回看他，笑着跟他打招呼：“大人好啊。”
喻晚没搭理他，神色中带了几分怒意，他在跟这个即疯狂熬夜还不按时吃饭的小屁孩儿置气。
陈恙一开始没看出来，可能喻晚一贯是这种态度他习惯了。
“吃了饭没？”喻晚后来忍不住了问他。
“呃……吃了啊。”陈恙笑了笑。
“没吃就是没吃，装什么装！”喻晚压着火说话，语气很重。
陈恙终于看出来他好像是生气了。
有点慌。
“对不起。”陈恙抱屈道。
“别跟我说话。”喻晚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哎哟我知道错了，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不会不吃饭，行吧，你就原谅我吧，你可别不跟我说话了啊。”陈恙晃着喻晚胳膊，语气都委屈巴巴的。
喻晚语气轻了下去：“放手。”
陈恙感觉到他的情绪略有好转，立马听话地放了手。
他伸手到桌框里摸草稿本的时候，摸到了塑料质感的东西，他低下头看到了那几样吃的。
于是给江明发了条消息：我抽屉里的吃的，你买的？
江明很快回了过来：大哥，我还没到学校的。
陈恙于是看向喻晚，小心翼翼问：“你买的？”
喻晚语气很凉：“爱吃不吃。”
陈恙立马拆开包装吃了起来。满脸笑意根本藏不住。
“你这个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陈恙咬着面包含糊不清说道。
“闭嘴别说话。”喻晚低声道。
即便陈恙睡于昨天晚上三点多，但却丝毫没睡过觉，连午休都还支着脑袋在看书。
喻晚一般也不睡。
教室统一趴下，只有陈恙和喻晚还是立着脑袋的。
很安静，静得连翻书声都显得吵。
陈恙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继续看书。
“困不困？”旁边人的声音很小很小，就像是轻轻在他耳骨上挠了一下。
“啊？”
喻晚微微叹气：“没什么。”
“有点儿诶。”陈恙支着脑袋看他。
喻晚避开他的目光，淡定回答道：“哦。”
“就哦啊……”陈恙不满地撇了撇嘴。
喻晚没搭理他，他拿过抽屉里的水仰头灌了一口。
过了会儿喻晚跟他说：“我们睡觉吧。”
陈恙一嘴的水全部喷了出去。
他一边慌乱地擦嘴一边吞咽着，他知道喻晚不是那个意思，他可能只是为了让自己睡觉树立一个榜样，才想着两人都睡觉。只是单纯地两个人都睡觉，不是说两个人一起睡觉。
他很清楚，不是那个意思！
但是也……太撩了吧！
教室里的人都在睡觉，陈恙跑出教室去咳嗽，咳完进来脖子都泛红，耳朵上也有红，却不是因为被呛所红。
他低头抚弄着被暧昧烧红的耳垂，走了进去。
“你上辈子没睡过觉？反应够大的。”喻晚有点无语。
陈恙的笑里带着几分刻意：“上辈子……可能吧。”
“你耳朵……怎么红了？”喻晚满脸茫然：“呛这么狠？”
操。
陈恙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撇过头去：“是有点儿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