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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别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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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说纷云,降宿的话也只在人群掀起一点水花。
年纪小又怎么,不过是会好相处些,年轻气盛的人实力及经历都会不如上了年纪的人。
拜太年轻的师父,其实是不值的。所见之小,所闻之窄,自己都在闯荡成长,又能给徒弟多少帮助?
有部分人听了,反问,“你拜他师父你图什么?”
降宿自信叉腰,“图他给我兜底。“
朝存心神微动,他是说过,会给降宿兜底。
无论最后降宿是一枚无用的棋子,朝存也会帮他登上皇位。
身边人和他们争起来了,大有和大臣吵架的意味。
朝存后退几步,假装不认识。
朝存从人群里脱身,眼眸瞥到一抹黄灰,他喊道,“诗江。”
这话一出,诗江也不能再躲着偷看,乖乖到朝存身边,双手合十九十度鞠躬道歉,“泺兄,昨天实在对不住,没想到那就那么烈,算我欠你个人情。”
“哦还有,针也还泺兄。”
诗江直起身,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后有一叠银针,是昨天给他们一时醒酒的针。
“都洗干净了,洗了三遍。”
朝存接过。其实不洗他也不会介意。
诗江还完东西就低着头,不像昨天一样活跃。朝存看着,不免心里腹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他。
朝存抬手搭上他的肩,“你紧张什么?”
诗江要躲又不躲的,僵着身子道,“这不是泺兄,乙兄这是咋了?还没醒吗?说这狂…额,咳不规距的话。”
大众之下,礼乐诗家的基本的函养还是要有的。
朝存碰了下就收回了手,他轻笑道,“诗江,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好玩。”
“嗯???”诗江愣了下,看向朝存。
而朝存只是抬眼,目光移向观望台。
观望台上,这的人无一不武功高耳力佳的。
本来还各论各徒弟如何,降宿那大话一出,都接连禁声,往练武场下望,想看谁家徒弟这么敢说,哪怕是江湖第一宗的——江湖堂堂主,也不敢放话给徒弟兜底。
这种话就和“我是天下第一,江湖龙首,你们一起上也干不过我,你们这群手下败将”一样嚣张。
这还只是委婉的说法。
先别说实力如何,又得罪了谁还能全身而退,就先说道德问题。
既然敢兜底,那实力就摆在那,可要是当徒弟的有了杀孽,犯下大错,与江湖对立,被天下人谴责。
这所谓的师父,还会帮他徒弟兜底吗?
帮,人品败坏;不帮,言而无信,还是人品败坏。
进退都是一死,到不如开始就没承诺。
“呼,不是我那的。”
“这衣服怎么像……”
“放屁!我家的弟子我还认不出!”
“难不成是侠士?”
没有宗门家族依靠,游散在江湖的,就叫侠士。
观望台大多栏杆处有人遮阳住望,伸长脖子瞧,也就诗老家主身子不好,身上还被施了针,所以坐着。
一方角落里的男人是另一个特例,他整个人坐栏杆上,抱剑沉默,给人一种不好惹的形象。
这男人“哼”了一声,出言道,“狂妄。还兜底?哪个毛头小子打得过老子就说兜底。老子杀人,他怕不是还在娘们胎里,叫屁的板。”
男人冷言嘲讽,词粗得诗老家主都罕见得皱眉,有一个人就劝男人,“李兄还在诗家,注意下。那孩子师父也可能在这,别得罪了人。”
那人口里的李兄,就是男人,全名李材尽。
诗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李林尽改词不改意,“怎么,人在我就不敢说了?我李材尽是背地小人骂他啊?我巴不得和他干起来,看看他多厉害,教人教做土皇帝。那谁,有胆就站出来。”
结果如他所想,没人承认。
李材尽在里面找人,最后盯着一个女子看。
女子看着年过三十,一身便于打斗的衣裙,却又不失美意。是江湖堂现任堂主,也是现今江湖第一美人。
她皱了皱眉,面上明显不悦,“看我干什么?你觉得我看得上那小子?切,要收徒我也是收个女的,免得说江湖里女不如男。”
能选上第一美人,是容貌和实力齐看,再是人情世故。
但众人对此是见怪不怪,女子也就只会和李材尽呛,谁让这个武痴早些年,有事没事就找她干架。
“呵,我有说啥就指我骂,还想好心提醒你要下台了。”
女子横眼过去,撩一把头发,阴阳怪气开口,“下什么台?你从这跳下去的台?行,摔死最好。”
李材尽用下巴指下面。
“喏,那边诗江那,边上那个,要不还小,实力不够,你这美人就是他的。”
要不是朝存和李材尽对上眼,李材尽也记不住他。
“你一粗人眼光能好到哪去。”虽说和李材尽不对付,女子也还是“好心”瞥了一眼。的确惊人,连她也不免吸了一气,利落认输道歉,“行,错了,不该说你粗人。”
“我自己都说,还用你说。这还是那小子师兄。”
李材尽话说莫名兴奋,女子一看就是他武痴病犯了。
“你干嘛。”
李材尽舔嘴道,“他师父不教,我去教他做人。”
正好,降宿被一个江湖堂的人下了战书,障宿接了。
“老子告诉你,要老子摔死,做梦。”李材尽说着,正如先前女子所说,从观望台上,翻栏杆跳了下去。
“泺兄,我爷爷……是不是看到你了?”
诗江纠结一番,手扣着衣服开口,眼睛偶尔在朝存和观望台上转。他是跟着朝存走的,自然能看到诗老家主望向朝存。
但为什么……
朝存心里叹气,摸头安慰诗江,“别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负了你。”
那温柔劲,下得诗江一退再退,像见了鬼一样,恨不得拔腿就跑。他哭唧唧抱紧自己,“不,不是,泺兄,你你你,你谁啊,我泺兄,他不是你这样的。”
同时,观望台落下的黑点,在一声哇中,朝存侧身去看他后面树的树枝。
“泺,泺兄,你找什么?”
诗江还是一脸防备。
朝存过去,折下一节有半手臂长的树枝,他掂量几下,随手挽了个花,就又抱胸靠回去,云淡风轻道,“找个趁手的家伙事。”
变故太快,诗江选择沉默,一听这话就知道没好事发生,他看向台上,为降宿默哀。
李材尽下场,既使降宿早有准备也,还是意外。
一切和昨天一样,都是朝存的计划之一。
要说昨天成功和诗江他们打成一片,降宿还没什么反应,这时,他算是见识到了朝存的厉害。
拿下一群小的,降宿自己也能行。但在一群老的面前,他再如何,也是班门弄斧。
不知道朝存干了什么,还真让观望台下场了一个人。
难不成,就凭降宿那几句话吗?
“诶诶,师侄,师叔替你。”
李材尽是江湖堂的客卿长老,叫江湖堂子弟一声“师侄”并不为过。他闪身越过那弟子,鞘抬刀出,劈向降宿。
“小子,你师父没教你,别狂吗!”
降宿快速反应以剑抵挡,还是晚了一步,挡是挡上了,但没及时使上劲。后退几步,剑差点脱手。
李材尽也当然不会用全力,强者打弱者用全力不义气,而他李材尽最讲江湖义气。教训而已,比对方强一点就行。
“不知天高地厚。不有人兜底吗?现在你师父呢?”
李村尽又一刀砍来,降宿手中剑在抖,却还是迎了去。
一时场中回荡着刀剑相敌,和李材尽的嘲讽。
“观望台那厮不认,拿你开刀,屁都没十个,不是诓你人早逃了。”
降宿:……他在下面,他听到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