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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洁癖 ...

  •   好在昨晚的庆功宴上副院尽兴了,早上好景撑着眼皮请假,立刻就获批了。他的确是精疲力尽,浑身动一下都疼。

      周既川再进来时刚好看到好景坐起来了,并且看起来不太舒服地揉着后腰,于心不忍:“很难受?”

      “有点。”他在周既川的房间,被子下没有衣服,好景不自在地把被子拉高,提醒道:“下次别那样了。”
      周既川倚着柜子,闻言笑着回他:“嗯,还有‘下次’就好。”语气里还是带了诚恳的。

      好景瞬间面红耳赤,“你出去。”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周既川的时间很自由,但工作日在家相见还是十分别扭。尤其是在共攀一夜巫山之后。

      “我只是来给你送衣服的。总不好进你房间,暂时穿我的吧。”周既川把一套象牙白的居家服放在床尾,又提了一句:“下周我送你上班吧?”

      好景愣了一下,“啊?不麻烦你。”

      “那我让司机接送你。”周既川说。

      好景摇头,“不用不用。”那也太高调了。

      周既川便不再勉强。但他也没有再下一步动作了。
      墨绿的真丝被罩覆盖了好景身体的一半,在周既川的角度,还是轻易看见一片白里掐红的腰背部。
      是他弄出来的吗?他明明没有那么用力。

      好景伸手去够衣服,身体几乎伏倒在他眼前。周既川心头升起一点燥热,他动作很慢,但还是调转了脚尖,出去了。

      没几分钟好景就跟着出来了。他回自己那间洗漱之后也没有换下周既川的衣服,就这么穿着,打算先解决早餐。只是没想到,刚穿过客厅的时候正好遇上过来找周既川谈事情的陈凛。

      其实陈凛心里也是波涛起伏。

      周既川走过去帮好景调整了一下衣领。他的衣服对好景来说还是大了点,领口空荡得有些扎眼。

      但两人其实都被周既川挡了视线。好景甚至还来不及把人看清。

      “这是之前为我们拟协议的陈律师,也是我的一位特助。”周既川说。

      陈凛站在原处跟他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陈凛。”

      周既川比他高大,好景只能探头才看得到人:“你好。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就想回房间去,周既川迅速抓住他的肩膀,“你吃完早餐再做别的。陈凛,先去茶室等我。”
      好景:“哦……”

      陈律师识相且轻车熟路地摸进了他家茶室。

      周既川随后进来,手里端了一碗好景刚洗的蓝莓,“给你的。”

      陈凛意味深长地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看来婚前协议要作废了。”

      周既川坐下泡茶,半个眼神也不给他,“别用欲求不满的眼神看我。”

      *

      好景吃过早餐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毕竟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只要周既川有朋友、客人过来,他不想也不能打扰对方。

      他窝在床上看完了一部纪录片,周既川过来敲门,“我们出去了,今晚不能一起回去跟爷爷吃饭。老李还是会按时过来接你。”

      好景心里松了一口气,家里多了个人总是让他多一份不自在。
      恐怕是没有尝试过那么大的运动量,周既川说要出门之后,好景难顶疲倦,又睡了过去。下午三点,他挣扎着爬起来榨了杯果汁,身上的酸痛感消散了一部分。恰好留学时的朋友给他打来视频,好景把笔电端到露台跟人聊了起来。

      他还挺惊喜的。难得闲了一天,却不知道要做什么。除了工作,他似乎没有自己的“生活”。他今天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难免沮丧。

      潘言那边还是凌晨。但好景也不奇怪,当初两人一起合作的时候,他收留过潘言许多个夜晚,那时候他就见识过潘言的生物钟了。这人总是越到晚上思维越兴奋。

      潘言性格挺好,但他社交太少,朋友不多,平时也不怎么跟好景联系,而在淡如水的几段接触中,两人都发现了某些方面跟对方还是有那么一点别人都共鸣不了的共同语言。

      他这次就是迫不及待给好景讲自己刚获奖的新作品。这个设计他在前期也跟好景提过一点雏形,好景当时就很喜欢。
      好景安静听完,祝贺自然毫不吝啬地给了出去。他一直都知道天赋和努力缺一不可。而潘言就是带了天赋那一类人。
      那我呢,是不是也能成为一个耀眼的设计师?

      两人太久没有交流,一聊起来就没留意时间。潘言不睡,他的阿拉斯加也不睡,大脑袋一直往他手臂下钻。
      好景突然羡慕起来。
      如果他也有一只黏人的小狗,是不是在这样突然闲下来的日子就不会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潘言让他在家养一只,好景只能摇头。
      这可不是他的“家”。这个家的主人有点洁癖,不近猫狗。

      “在跟谁说话呢?”
      周既川临时回来了一趟,跑到衣帽间匆匆取了外套和领带,再出来时听到露台隐约有声音,脚步又慢下来,忍不住凑过去看。

      好景感觉挺突然的,他压根儿没注意到周既川回来了。

      “潘言,我大学同学。周既川……”好景顿了一下,硬着头皮说:“我的结婚对象。”

      潘言和周既川隔着屏幕打了个招呼。周既川扫了一眼,皱了皱眉,下方显示聊天时长已经逼近两个小时。
      他感觉挺新奇,好景什么时候能说这么多话了。

      “今天有风,别在这吹太久。”周既川对好景说。

      好景这才注意到周既川穿得很是正式隆重,剪裁得体的外套上少见地别了一枚金色胸针。

      他想起上午周既川出去之前似乎提过,晚上有个晚宴,会携董办的秘书晴天和陈凛一起参加。

      周既川说完接了个电话。他手里拿着个沉甸甸的小木盒,还要一边进行艰难的单手打领带,好景看不过去,站起来接手了这条领带。

      周既川挑了挑眉,心想,还挺自觉。他对着好景笑,拿开手机,小声对他说:“有劳。

      晚上好景被接回去跟爷爷吃了顿饭,陪周颐下了盘围棋就又回来了。

      接近十二点,周既川被罗幸送了回来。

      好景早早睡下去,碰巧这会儿爬起来找感冒冲剂。他下午的确是在露台待得久了,被吹得受凉。

      三人在客厅打了个照面,虽然周既川看起来已经醉过去了。
      好景知道这位是周既川的发小,他本着帮忙的心理过去扶了一把周既川的手,对方却直接拒绝了。

      “我来吧。既川有洁癖,不喜欢让人碰,也不喜欢别人进房间。”罗幸说。

      好景收回手,本能地感觉出对方的不友好。
      他喝了冲剂就回房间躺下了,只是很难再入睡。他想到刚结婚不久,他和周既川的角色扮演并不自然,一会儿又想到他们在家宴上生疏的互动,周既川悄悄跟他说“你不能再躲我的手了,爷爷看到了”。他握住自己的指尖,擦着他的耳边说“来,先习惯一下”。

      *

      第二天两人都起得挺早。周既川居然没有半点儿宿醉的疲态,好景很是羡慕这一点。

      “昨天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周既川问。

      “不是,是送你回来的朋友。”好景也没注意到罗幸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怕他什么都不记得,又补充道,“昨晚一直是他在照顾你。”

      周既川“啊”了一声,难以察觉的皱了皱眉头,倒掉了杯子里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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